「為甚麼蛇沒有腳」？
(莊式故事 之二 D)
…………………………………………………*李察
(問到底 No.7473 2009 0731 Friday)
蛇和蜈蚣對峙，只是對峙了幾秒鐘。對於蜈蚣來
說，這幾秒，是一個世紀那樣長。但蛇的心情不同。
一來，蛇剛剛找到了一個午睡的好地方，睡了一個香
甜的中午。二來，蛇也尚未肚餓。蛇跟人有點不同。
人是任何時候都想吃的，但那蛇卻對眼前的蜈蚣，一
點興趣都沒有。蛇知道，這多爪多節的蟲，要吃，也
有點麻煩。蛇寧願吃鳥蛋，如果好運，一隻小松鼠也
不錯。何苦麻煩自己呢？
所以，蛇就把嘴巴合上，而且扭過頭，準備出洞。
蛇是以偏左一點的方向出洞的。這樣，就剛好在蜈蚣
的側旁穿過。蛇一動，蜈蚣也同時動了。蜈蚣看到蛇
向左，自己就向右側轉。蜈蚣提起了第一雙腿，跟著，
以後的腿，就自動了。蜈蚣和蛇，各自轉了一個美麗
的圓，竟又再一次在稍遠的地方對峙了。
蜈蚣鼓起勇氣，對蛇「嗨」了一聲。蛇也只是懶
洋洋地看了蜈蚣一眼。就是這一下目光接觸，使蜈蚣
忽然靈感迸發，蜈蚣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在眼前的
這一刻，可以得到解答。
「請問，為甚麼你可以走得這樣美麗？」
從來，都沒有人誇讚蛇的。也許，這是蛇自遠古
以來所聽到的第一聲讚嘆。所以，蛇就忽然之間高興
了：「你也走得很好嘛，看你的腿，排列得多麼整齊。」
「我的腿才沒有用，走在路上像打鼓。像你這樣，
連腳也不用，才是最快的呢。為甚麼你不用腳呢？」
蛇嘆息了一聲。蜈蚣驚覺起來，以為說錯話，
惹蛇生氣了。但是，蛇卻幽幽的又嘆了一口氣：「我
們這種地位低微的生物，永遠都只能爬在地上，怎配
得起一雙尊貴的腳？」
蜈蚣大表同情：「對呀，對呀。我們永遠都只能寄
居在陰暗的地方。」
蛇一向都是孤獨慣的。蛇也從來沒有跟甚麼其他
生物談話。這一次，幾乎是蛇的第一次。蛇索性就換
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眼望著天空最遠最遠的地方，一
五一十，把作為一條蛇的所有辛酸，都全部傾訴出來。
說到最後，又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們蜈蚣是不
會明白的。」當蛇回過頭來，想看看蜈蚣的反應時，
那裡還有蜈蚣了？只有一條枯樹的樹幹在陪著他說
話。原來，蜈蚣趁蛇談得興起，早己趁機溜走了。蜈
蚣一邊還在慶幸自己的急才，把蛇的注意力分散了。
一邊也在慶幸，自己總算比沒有腳的蛇，高級一些。
只是，無論如何，蛇也覺得這是一場大大的侮辱。因
此，蛇也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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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2009
7/30/2009
「為甚麼我有一百條腿」？
「為甚麼我有一百條腿」？
(莊式故事之二C)
…………………………………………………*李察
(問到底 No.7472 2009 0730 Thursday)
當蜈蚣離開了獨腳獸的時候，心裡從此就多了一
個疙瘩了。蜈蚣是從來沒有想過，為甚麼自己有這樣
多腿的。
「都是那天殺的獨腳怪物！」蜈蚣仍是在憤憤不
平。如果蜈蚣從來不曾遇見那獨腳獸，那該有多好。
蜈蚣可以永遠享受無知。「無知無累」，不是很多中國
人同樣羨慕的境界嗎？但此刻，蜈蚣已經失去了無知
的樂趣。蜈蚣的心裡，多了一條刺。蜈蚣想了三天三
夜，都想不到，為甚麼自己的腿，要這樣多。
終於，蜈蚣想得累了，就想回家睡覺。蜈蚣的家，
在一棵枯樹的樹洞裡。這枯樹，已經死去很久。枯樹
的木，都開始腐敗了。蜈蚣就是喜歡這種腐敗的香氣。
蜈蚣覺得，世界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沒有問題的。
蜈蚣需要這棵枯樹，蜈蚣需要這種腐敗，蜈蚣需要這
種氣味。
但是，今天總是有點不同。都是那討厭而且無聊
透頂的獨腳獸！問甚麼問題！如果獨腳獸沒有提出問
題，那該多好！
蜈蚣來到樹洞之前，還有三呎不到，就感覺環境
大大不同。蜈蚣感覺，這種腐敗的香氣，已經變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比腐敗更腐敗的氣息。到底是甚
麼氣味呢？
蜈蚣忽然警惕起來。蜈蚣的一百條腿，同時停止
了動作。其實，那絕對是不可以說是「同時」的。蜈
蚣一向對自己的動作自豪。蜈蚣的腦袋裡，只要出現
一個「停」的訊號，蜈蚣的一百條腿，就一條接一條
的，漸漸的，停住了。這真是太美麗的慢動作鏡頭。
每一條腿，都比前面的腿慢了千份之一秒。一條一條
地，所有的腿疊起來，擱好在地上，蜈蚣身上那重重
的殼甲，平均負擔，變得輕鬆極了。
只有蜈蚣的鐵鉗子，在慢慢的張開。其實，這鐵
鉗子，也是蜈蚣的一條腿，只不過，不知從甚麼時候
開始，已經徵用作為攻擊武器了。
只是，蜈蚣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橫行天下、
威力無比的武器，在這樣緊要的時刻，竟會變得毫無
用處。
蜈蚣緊張地看到，樹洞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
好像有一團影子，在自己旋轉。那影子不絕的轉、轉，
忽然，影子的前端從洞裡轉著伸出來了。
咦，是蚯蚓麼？
蜈蚣的爸爸，當他還在世上的時候，曾經教導過：
要分別蚯蚓和一種很像蚯蚓的鐵線蛇，是很容易的。
只要看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蚯蚓像一團肉，總是
想塞進甚麼洞裡那樣，總是塞、塞、塞的。但鐵線蛇
是硬的。鐵線蛇也不用腳，就能在地上滑滑的溜動。
小心不要踩到鐵線蛇。鐵線蛇硬得好像鐵線一樣，是
踩不扁的。他會翻上來，咬你一口。
蜈蚣倒抽了一口涼氣。蜈蚣是從來沒有試過，這
樣近距離跟一條蛇對峙的。蛇的嘴吧張開，那種比腐
敗更腐敗的氣息，正對著蜈蚣的臉噴發。
蜈蚣想倒退。蜈蚣很想命令最後的一雙腿發動，
從尾巴開始後退，這樣，就可以離開蛇遠一點。但是，
在緊張之中，這最後的一雙腿，卻不聽使喚。蜈蚣忘
記了：在蜈蚣的動作程式之中，是沒有後退程式的。
蜈蚣是永遠只識前進的。到底，是蜈蚣真的沒有後退
程式，還是他此刻太過緊張，以至連怎樣後退也忘記
了？
或者，蜈蚣之所以得救，也是因為他不能後退。
如果他稍一後退，蛇就會撲上來了。到底蜈蚣是怎樣
得救的呢？(請看明天的「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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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式故事之二C)
…………………………………………………*李察
(問到底 No.7472 2009 0730 Thursday)
當蜈蚣離開了獨腳獸的時候，心裡從此就多了一
個疙瘩了。蜈蚣是從來沒有想過，為甚麼自己有這樣
多腿的。
「都是那天殺的獨腳怪物！」蜈蚣仍是在憤憤不
平。如果蜈蚣從來不曾遇見那獨腳獸，那該有多好。
蜈蚣可以永遠享受無知。「無知無累」，不是很多中國
人同樣羨慕的境界嗎？但此刻，蜈蚣已經失去了無知
的樂趣。蜈蚣的心裡，多了一條刺。蜈蚣想了三天三
夜，都想不到，為甚麼自己的腿，要這樣多。
終於，蜈蚣想得累了，就想回家睡覺。蜈蚣的家，
在一棵枯樹的樹洞裡。這枯樹，已經死去很久。枯樹
的木，都開始腐敗了。蜈蚣就是喜歡這種腐敗的香氣。
蜈蚣覺得，世界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沒有問題的。
蜈蚣需要這棵枯樹，蜈蚣需要這種腐敗，蜈蚣需要這
種氣味。
但是，今天總是有點不同。都是那討厭而且無聊
透頂的獨腳獸！問甚麼問題！如果獨腳獸沒有提出問
題，那該多好！
蜈蚣來到樹洞之前，還有三呎不到，就感覺環境
大大不同。蜈蚣感覺，這種腐敗的香氣，已經變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比腐敗更腐敗的氣息。到底是甚
麼氣味呢？
蜈蚣忽然警惕起來。蜈蚣的一百條腿，同時停止
了動作。其實，那絕對是不可以說是「同時」的。蜈
蚣一向對自己的動作自豪。蜈蚣的腦袋裡，只要出現
一個「停」的訊號，蜈蚣的一百條腿，就一條接一條
的，漸漸的，停住了。這真是太美麗的慢動作鏡頭。
每一條腿，都比前面的腿慢了千份之一秒。一條一條
地，所有的腿疊起來，擱好在地上，蜈蚣身上那重重
的殼甲，平均負擔，變得輕鬆極了。
只有蜈蚣的鐵鉗子，在慢慢的張開。其實，這鐵
鉗子，也是蜈蚣的一條腿，只不過，不知從甚麼時候
開始，已經徵用作為攻擊武器了。
只是，蜈蚣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橫行天下、
威力無比的武器，在這樣緊要的時刻，竟會變得毫無
用處。
蜈蚣緊張地看到，樹洞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
好像有一團影子，在自己旋轉。那影子不絕的轉、轉，
忽然，影子的前端從洞裡轉著伸出來了。
咦，是蚯蚓麼？
蜈蚣的爸爸，當他還在世上的時候，曾經教導過：
要分別蚯蚓和一種很像蚯蚓的鐵線蛇，是很容易的。
只要看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蚯蚓像一團肉，總是
想塞進甚麼洞裡那樣，總是塞、塞、塞的。但鐵線蛇
是硬的。鐵線蛇也不用腳，就能在地上滑滑的溜動。
小心不要踩到鐵線蛇。鐵線蛇硬得好像鐵線一樣，是
踩不扁的。他會翻上來，咬你一口。
蜈蚣倒抽了一口涼氣。蜈蚣是從來沒有試過，這
樣近距離跟一條蛇對峙的。蛇的嘴吧張開，那種比腐
敗更腐敗的氣息，正對著蜈蚣的臉噴發。
蜈蚣想倒退。蜈蚣很想命令最後的一雙腿發動，
從尾巴開始後退，這樣，就可以離開蛇遠一點。但是，
在緊張之中，這最後的一雙腿，卻不聽使喚。蜈蚣忘
記了：在蜈蚣的動作程式之中，是沒有後退程式的。
蜈蚣是永遠只識前進的。到底，是蜈蚣真的沒有後退
程式，還是他此刻太過緊張，以至連怎樣後退也忘記
了？
或者，蜈蚣之所以得救，也是因為他不能後退。
如果他稍一後退，蛇就會撲上來了。到底蜈蚣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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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9/2009
獨腳獸因何只有一隻腳？
(莊式故事之二)
獨腳獸因何只有一隻腳？
(莊式故事之二)
…………………………………………………*李察
(問到底 No.7471 2009 0729 Wednesday)
獨腳獸的故事，本來出自《山海經》。李察常常
想，到底宇宙的主宰創造萬物，是否曾經創造過一種
只有一隻腳的怪物呢？李察見聞淺陋，從未聽過考古
學家，曾經發掘過只有單足的生物屍體。所有的行動
器官，都是雙數的。
為甚麼沒有單數的行動器官？
相信，這問題要請數學家和機械工程師來回答。
數學家或者可以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解釋給我們知
道，單數和偶數的本質區別何在？機械工程師也能從
物理學的角度，分析給我們知道，在地球的重力環境
下，為甚麼兩條腿走路，比一條腿走路，更有效率些。
如果有個傻人，用自己來作實驗，試試看，一整
天只用一條腿走路，滋味如何？
李察相信，人類能克服了四條腿走路的不方便，
是因為人類的大腦發達。人類擁有一個複雜的計算系
統。全靠了這計算系統，人類才可能用兩條腿走路。
問題是，如果我們再進一步進化，只用一條腿走路，
我們需要甚麼樣的計算系統？這系統，會不會比目前
的系統，快十倍以上？有時，我們以為這計算系統就
是我們的大腦。倘若我們終於有一天進化到能用單足
走路，那麼，我們的大腦，會不會比現在大十倍？
機械工程師會訕笑：這是欠缺效益的設想。如果我
們的頭顱無端加大十倍，只為了省用一隻腳，那就真
的是很無謂的。不如多加一條腿，更省事得多。因為，
多加一條腿，只需要有限資源。但多加九隻腦袋，所
需要的資源，就過量了。
所以，我們可以想像，這遠古的怪獸，如果只用
一條腿走路，那他一定必須吃更多的食物，汲取更多
的資源。他的生活，肯定是比其他四條腿的動物，艱
苦得多。他時常想到，如果他有多幾條腿，生活一定
更加容易些。
所以，當獨腳獸很偶然地發現了，地上有一條蜈
蚣，蜈蚣是號稱「百足」的生物，獨腳獸的心裡，立
刻就湧現問題了。
為甚麼我只有一條腿，但你卻有一百條腿？
這一個問題，是未必可以詢問宇宙創造者的。因
為，造物主可能從來沒有創造過一隻這樣笨拙的獨腳
獸。這大約是人自己的設想。
所以，問題要修改一下，才可以提出。
問題應該是：「為甚麼蜈蚣有一百條腿，蛇卻是一
條腿都沒有？」
如果換了是李察，李察也會再修改問題一下：「為
甚麼我有這樣多的白頭髮，而某人的頭上，卻一根白
頭髮都沒有？」
但是，這問題卻只是假設。李察是不敢這樣去問
的。因為，李察相信，多幾根白頭髮，全不是問題。
問題是：如果身體內不是多白髮，而是多了一些癌細
胞，那就問題嚴重了。這就是一個香港人很熟悉的問
題：「何必偏偏選中我？」
而這問題，莊子是早有答案的。
莊子認為，造物主的設計是多種多樣的。就好像
風的聲音那樣，變化無窮。至於怎樣做，就要看我們
自己了。也可以這樣說：人沒有「接受」的自由，但
卻有「選擇」的自由。每個人的「稟賦」，都未必相
同。造物主創造每個人，創造每樣事物，都各有特色。
問題是：作為受造者，我可以怎樣盡情發揮？
問題寫到這裡，忽然又想到：有的生物，真是差
不多就只有一條腿。例如麻雀就是。麻雀是不能像鴿
子那樣兩條腿走路的。麻雀只能併攏雙足跳，好像只
有一條腿那樣跳。為甚麼不讓麻雀走路呢？
你可以一直想下去的。你會想到，麻雀是否曾經
羨慕鴿子？另一個問題是：到底麻雀是快樂的嗎？另
一個莊式故事是：「魚是快樂的嗎？」以後也會說到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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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8/2009
獨腳獸的故事，有何意義？
(莊式故事之二)
獨腳獸的故事，有何意義？
(莊式故事之二)
…………………………………………………*李察
(問到底 No.7470 2009 0728 Tuesday)
獨腳獸的故事，裡面共有六位主角。除了名字叫
做「夔」的獨腳獸之外，尚有蜈蚣、蛇、風、眼睛、
心等五位。
李察猜想，這遠古的民間故事，最初，可能只有
一句話：「從前，有一隻獨腳獸。」這樣，故事就完
了。後來的人，加了很多形容詞，說這獨腳獸叫聲像
打雷，又說這獨腳獸出來的時候，能招風雨。又說，
黃帝拿了這獨腳獸的皮來做鼓。但這些都明顯是後加
的形容。故事本身，是沒有的。
過了不知幾千百年，有人補充了這故事，也是只
有短短幾句：「獨腳獸很羨慕蜈蚣，因為蜈蚣有一萬
隻腳。但蜈蚣自己，卻很羨慕蛇，因為蛇沒有腳。至
於沒有腳的蛇，雖然行走迅速，卻很羨慕風。因為風
吹起來，速度驚人，風沒有腳，連身體也沒有，但風
比蛇更快。不過，風雖然常常被人羨慕，風卻很不滿
意自己。風最羨慕的是眼睛。風常常覺得，自己要吹
很久，才能到達的地方，眼睛卻一看就到了。眼睛的
速度，當然是比風更快的。但是，眼睛雖然是用光速
行走，卻仍然嫌自己不夠快。眼睛最羨慕的是心。心
一想，無論多遠的地方，都即時抵達了。心是比光速
更快的。」
甚麼叫做寓言呢？寓言就是給層次低的人說的故
事。這不是李察發明的。這是耶穌說的。耶穌說過，
因為人們不明白，所以，他只能說寓言：用比喻的方
法，使人容易明白些。
以上，甚麼蜈蚣啦、蛇啦，其實是不用說的。你
只須說一句：「從前，有一隻只有一隻腳的怪獸。」
人們自然會聯想到有很多隻腳的蜈蚣，或者沒有腳的
蛇，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的風。稍為聰明的人，都能夠
舉一反五。因為，這五種事物，其實早己經存在了。
你一說出「獨腳獸」三個字，就已經隱藏了五位主角
在內了，不必要再說了。
所以，這故事，就從一句話，變成了六句話：「夔
憐蚿，蚿憐蛇，蛇憐風，風憐目，目憐心。」這其中，
夔是獨腳獸，蚿是蜈蚣。他們所謂的「憐」，大約就
是羨慕的意思。六句話，就把一個寓言故事說完了。
又要過了不知多少年，到了漢朝，有人再次改寫
這故事，加到了「秋水」篇中，並硬說這是莊子說的
故事。不過，這位說故事的人，大約是過份興奮了。
他想到，故事的教訓可能是「天機」，而「天機」是
上天的旨意，是不可洩漏的。而且，所謂天機不可洩
漏，還有更加隱秘的用意，就是說：大自然的道理，
是不需要研究的。這是向來所有偽莊學說的共同宗
旨。不過，如果說是「天機」，又怎能解釋「眼睛」
和「心」呢？所以，秋水篇的作者，硬是刪去了「眼
睛」和「心」這兩位重要主角。在秋水篇之中，這故
事只有四位主角。也是因為這樣，才讓我們猜到了，
六位主角的獨腳獸故事，一定不是「秋水」篇的作者
原創的，一定是遠古傳下來，另有作者的故事。至於
這故事，原創人是誰呢？是《山海經》的作者嗎？（夔
的傳說，出自《山海經》「大荒東經」)還是莊子呢？
(這故事，也十分有趣，明天再談。)
附錄： 原文刊在莊子外篇第十七：
秋水篇(並非莊子作品)
夔憐蚿，蚿憐蛇，蛇憐風，風憐目，目憐心。夔謂蚿
曰：「吾以一足踸踔而不行，予無如矣。今子之使萬
足，獨奈何？」蚿曰：「不然。子不見夫唾者乎？噴
則大者如珠，小者如霧，雜而下者不可勝數也。今予
動吾天機，而不知其所以然。」蚿謂蛇曰：「吾以眾
足行，而不及子之無足，何也？」蛇曰：「夫天機之
所動，何可易邪？吾安用足哉！」蛇謂風曰：「予動
吾脊脅而行，則有似也。今子蓬蓬然起於北海，蓬蓬
然入於南海，而似無有，何也？」風曰：「然，予蓬
蓬然起於北海而入於南海也，然而指我則勝我，鰍我
亦勝我。雖然，夫折大木，蜚大屋者，唯我能也。」
故以眾小不勝為大勝也。為大勝者，唯聖人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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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2009
為甚麼要研究加爾文？
為甚麼要研究加爾文？
…………………………………………………*李察
(問到底 No.7469 2009 0727 Monday)
加爾文(Joannes Caluinus, 即John Calvin,
1509-1564)是十六世紀的清教徒領袖。當他獲得權力
的時候，曾用非常殘暴的手段對待他眼中的「邪教
徒」。
那時的清教徒，有非常嚴格的道德生活。不許 唱
下流歌曲，不許跳舞，不許賭博，戲謔與惡作劇都嚴
禁。星期天如不上主日學，就要坐牢。
有一次，他們捕捉了一個名叫 Miguel Serveto
的「邪教徒」。法院判他要接受火刑。死前他要求和
加爾文見面。歷史學者房龍記述，加爾文在刑前一小
時來到獄中，不但毫無憐憫，還臭罵他一頓：「燒死
你，你這該死的！」
加爾文認為，人只是上帝的工具。而人的一切作
為，早己被上帝決定。據Michael H. Hart 描述，
他認為，上帝並不根據人的功過，而是早己決定，誰
應該得救，誰應該下地獄。至於被選中的、有資格上
天堂的人，並非是他們有甚麼功勞，而是因為，他們
是被選的，他們是被選出來救世的。
十六世紀的日內瓦，號稱基督教的「梵蒂崗」，
其實是他嚴格獨裁統治的地方。
加爾文是值得研究的。問題是為甚麼他能憑著一
種錯誤的理論，得到獨裁的權力。他的「宿命論」理
論，明顯是站不住的。有天主教人仕質疑他：如果一
切命定，那為甚麼還需要耶穌降世拯救世人？但理論
是一回事，權力又是另一回事。這是值得研究的。
另一問題是：清教徒的嚴格道德，有人以為是上
升期的資本主義思想基礎。早期的資本家，很多都是
生活儉樸的。但問題是：這種過度儉樸的思想，為甚
麼無法維持，很快便被過度奢侈的腐敗生活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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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2009
為甚麼莊子不喜歡吃臭老鼠？(續)
為甚麼莊子不喜歡吃臭老鼠？
(「莊式故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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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67 2009 0725 Saturday)
(續昨天)
到底惠施有沒有捕獲莊子？莊子後來，又怎能
跟惠施說了那一番話？他們是在審訊中會面的嗎？還
是在刑場中會面？惠施有殺掉莊子嗎？還是莊子一早
已經逃掉了？這是一場不重要的歷史懸案。因為，那
過程是不重要的。如果我們此刻，再把案情重組一次，
可能有小小趣味。但這趣味，肯定會把故事的重點掩
蓋。因為，最重要的是兩人談話的內容。今日的我們，
只可能知道，在全國大搜捕三天之後，莊子終於找到
了機會，跟惠施再次碰面，告訴了惠施一個故事：
南方有一種鳥，名叫鵷鶵。大約是鳳凰一類的名
種鳥。這鳥能夠持久飛行，能從南海起飛，一直飛到
北方。這鳥是很高貴的。只棲息在最高的梧桐樹上，
只吃最好的練實，只喝最清的醴泉。當這鳥飛越森林
的時候，剛好下面有一隻小小的鴟鳥，這是接近於貓
頭鷹的一種鳥。當時，鴟鳥找到了一頭死老鼠，又開
心又驚慌。因為怕其他的鳥來搶。鴟鳥抬起頭來，見
到鳳凰飛過，就粗聲發出一下暴喝：「嚇」！
這「嚇」字，相信是南方古音。李察有一次
路過香港的雀鳥公園，偶然走過一個鳥籠，也聽見相
同的聲音。心想，這是不奇怪的。因為，南方語音是
接近古音的。用南方腔調去諷誦古詩，出奇地美。這
「嚇」字，是入聲字。而廣東人說入聲字，是家常便
飯，容易之極的。李察當時興起，便也用力擠迫喉嚨
裡的肌肉，也「嚇」了一聲。這一下聲音，竟和鳥的
聲音，極其相似。這故事的作者，相信一定是十分喜
愛大自然的。他的觀察，異常準確。下次有機會參觀
雀鳥公園的朋友，記得也學學這種叫聲。因為，在辦
公室政治鬥爭尖銳的時候，這聲音很有用，可以把競
爭者嚇走的呢。
莊子對惠施說：「你是想用你的梁國，來「嚇」我
一聲嗎？」
故事說到這裡，是言有盡而意無窮。
因為，到底那梁國相國的年薪一千萬美元的職
位，是不是比一隻臭老鼠都不如呢？那高高在上的鳳
凰，怎會希罕這樣的一隻臭老鼠？
這故事的內在意義，是很可能被忽略的。庸俗見
解，以為這又是一個看輕錢財的故事。以錢財為身外
物，是常見題材。問題只是，要真正明白了莊子的生
命觀點，才可能真正了解：為何年薪一千萬美元，不
值一隻臭老鼠。
附錄： 原文刊在莊子外篇第十七：
秋水篇(並非莊子作品)
惠子相梁， 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
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
見之 ，曰：「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鶵，子知之乎？夫
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
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鶵過之，仰而視之曰：
『嚇！』今子欲以幾之梁國而嚇我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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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7.23. 香港時間： 8:45 pm)
(明天問題：)
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莊式故事」之一）
…………………………………………………*李察
(問到底 No.7467 2009 0725 Saturday)
(續昨天)
到底惠施有沒有捕獲莊子？莊子後來，又怎能
跟惠施說了那一番話？他們是在審訊中會面的嗎？還
是在刑場中會面？惠施有殺掉莊子嗎？還是莊子一早
已經逃掉了？這是一場不重要的歷史懸案。因為，那
過程是不重要的。如果我們此刻，再把案情重組一次，
可能有小小趣味。但這趣味，肯定會把故事的重點掩
蓋。因為，最重要的是兩人談話的內容。今日的我們，
只可能知道，在全國大搜捕三天之後，莊子終於找到
了機會，跟惠施再次碰面，告訴了惠施一個故事：
南方有一種鳥，名叫鵷鶵。大約是鳳凰一類的名
種鳥。這鳥能夠持久飛行，能從南海起飛，一直飛到
北方。這鳥是很高貴的。只棲息在最高的梧桐樹上，
只吃最好的練實，只喝最清的醴泉。當這鳥飛越森林
的時候，剛好下面有一隻小小的鴟鳥，這是接近於貓
頭鷹的一種鳥。當時，鴟鳥找到了一頭死老鼠，又開
心又驚慌。因為怕其他的鳥來搶。鴟鳥抬起頭來，見
到鳳凰飛過，就粗聲發出一下暴喝：「嚇」！
這「嚇」字，相信是南方古音。李察有一次
路過香港的雀鳥公園，偶然走過一個鳥籠，也聽見相
同的聲音。心想，這是不奇怪的。因為，南方語音是
接近古音的。用南方腔調去諷誦古詩，出奇地美。這
「嚇」字，是入聲字。而廣東人說入聲字，是家常便
飯，容易之極的。李察當時興起，便也用力擠迫喉嚨
裡的肌肉，也「嚇」了一聲。這一下聲音，竟和鳥的
聲音，極其相似。這故事的作者，相信一定是十分喜
愛大自然的。他的觀察，異常準確。下次有機會參觀
雀鳥公園的朋友，記得也學學這種叫聲。因為，在辦
公室政治鬥爭尖銳的時候，這聲音很有用，可以把競
爭者嚇走的呢。
莊子對惠施說：「你是想用你的梁國，來「嚇」我
一聲嗎？」
故事說到這裡，是言有盡而意無窮。
因為，到底那梁國相國的年薪一千萬美元的職
位，是不是比一隻臭老鼠都不如呢？那高高在上的鳳
凰，怎會希罕這樣的一隻臭老鼠？
這故事的內在意義，是很可能被忽略的。庸俗見
解，以為這又是一個看輕錢財的故事。以錢財為身外
物，是常見題材。問題只是，要真正明白了莊子的生
命觀點，才可能真正了解：為何年薪一千萬美元，不
值一隻臭老鼠。
附錄： 原文刊在莊子外篇第十七：
秋水篇(並非莊子作品)
惠子相梁， 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
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
見之 ，曰：「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鶵，子知之乎？夫
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
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鶵過之，仰而視之曰：
『嚇！』今子欲以幾之梁國而嚇我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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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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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2009
為甚麼莊子不喜歡吃臭老鼠？
(「莊式故事」之一）
為甚麼莊子不喜歡吃臭老鼠？
(「莊式故事」之一）
…………………………………………………*李察
(問到底 No.7466 2009 0724 Friday
這不是莊子的真故事。只是，由於故事說得實在
有點意思，後來的人，便把這故事也算到莊子頭上了。
這一類的好故事，也不少的。或者，可以把這故事，
算作是「莊式」故事。
話說，惠施和莊子是好朋友。兩家都很有學問，
雖然是兩家的層次未必相同，但有時見面，也會討論
一下。不同層次的溝通，很有趣。
惠施時來運到，當上了梁國的宰相。那是一人之
下，萬人之上的優厚職位。俸祿自然是極極高，年薪
九千萬，少不了。
我們可以想像惠施的興奮心情。他以為，以自己
的學問人品，能夠位極人臣，是得來不易的殊榮，應
該好好珍惜。或者，有時他也會懷念老朋友莊子的。
他總是覺得，莊子的那一套，實在不合時宜。否則，
梁國的相位，也不會落到自己的手上。
惠施興奮了沒幾天。忽然探子來報，莊子已經抵
達梁國。
惠施出了一身冷汗。忽如其來的驚嚇，使他總算
明白了。他明白到，自己的學問，遠遠不如莊子。從
前那幾次滔滔不絕的辯論，忽然又在心頭浮起。他再
不可能自己騙自己了。莊子的道理，明明是對的。如
果梁國國君見到了莊子：這是他絕對不敢想像的一
刻。以莊子的人品魅力，自己萬萬及不上，只有唯一
一條路，那就是捲舖蓋下台。
怎辦呢？他一咬牙，就下令全國大搜查。務必把
莊子緝拿，不讓他有絲毫機會，更絕不會讓國君知道，
莊子已經來到梁國。
搜查一共進行了三天、、、。（明天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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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莊式故事」之一）
…………………………………………………*李察
(問到底 No.7466 2009 0724 Friday
這不是莊子的真故事。只是，由於故事說得實在
有點意思，後來的人，便把這故事也算到莊子頭上了。
這一類的好故事，也不少的。或者，可以把這故事，
算作是「莊式」故事。
話說，惠施和莊子是好朋友。兩家都很有學問，
雖然是兩家的層次未必相同，但有時見面，也會討論
一下。不同層次的溝通，很有趣。
惠施時來運到，當上了梁國的宰相。那是一人之
下，萬人之上的優厚職位。俸祿自然是極極高，年薪
九千萬，少不了。
我們可以想像惠施的興奮心情。他以為，以自己
的學問人品，能夠位極人臣，是得來不易的殊榮，應
該好好珍惜。或者，有時他也會懷念老朋友莊子的。
他總是覺得，莊子的那一套，實在不合時宜。否則，
梁國的相位，也不會落到自己的手上。
惠施興奮了沒幾天。忽然探子來報，莊子已經抵
達梁國。
惠施出了一身冷汗。忽如其來的驚嚇，使他總算
明白了。他明白到，自己的學問，遠遠不如莊子。從
前那幾次滔滔不絕的辯論，忽然又在心頭浮起。他再
不可能自己騙自己了。莊子的道理，明明是對的。如
果梁國國君見到了莊子：這是他絕對不敢想像的一
刻。以莊子的人品魅力，自己萬萬及不上，只有唯一
一條路，那就是捲舖蓋下台。
怎辦呢？他一咬牙，就下令全國大搜查。務必把
莊子緝拿，不讓他有絲毫機會，更絕不會讓國君知道，
莊子已經來到梁國。
搜查一共進行了三天、、、。（明天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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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2009
為何「文化」比「政治」重要？
為何「文化」比「政治」重要？
…………………………………………………*李察
(問到底 No.7465 2009 0723 Thursday)
日前寫了一篇小文，「為何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
本來是一個小小的比喻。意思是說，文化人的文化生
命，比政治人的政治生命，更長些。但卻引來一位讀
者誤會，寫來長信，論述邱吉爾確比莫扎特長壽。
自然，這只是小小誤會。經過一番解釋，相信，
也是很容易明白的。
但這仍是一個大題目。
文化實在是比政治重要的。歷史，是以文化的開
展而開展的。某場革命，或者某次選舉，並不是歷史
發展的真正動力。
歷史的動力，來自文化的推動。從前的人，說這
叫做「意識形態」，也未嘗不對。雖然，「意識形態」
的想法，極端狹窄。如果以為不同政見，就是意識形
態的「鬥爭」，也是很可笑的。
問題是：當今最重要的「文化形勢」是甚麼？當
今最重要的「政治形勢」又是甚麼？
能夠解答的人，可以當聯合國的和平大使。因為，
文化形勢的潛在洪流他了解，政治形勢的表面對抗，
他也知道。
而不可不知的是：了解「文化形勢」，跟著來的
「經濟形勢」，也應刃而解了。
許多人無法理解，何以日本經濟屢沈不起。如果
能夠從文化角度去看，也許會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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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65 2009 0723 Thursday)
日前寫了一篇小文，「為何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
本來是一個小小的比喻。意思是說，文化人的文化生
命，比政治人的政治生命，更長些。但卻引來一位讀
者誤會，寫來長信，論述邱吉爾確比莫扎特長壽。
自然，這只是小小誤會。經過一番解釋，相信，
也是很容易明白的。
但這仍是一個大題目。
文化實在是比政治重要的。歷史，是以文化的開
展而開展的。某場革命，或者某次選舉，並不是歷史
發展的真正動力。
歷史的動力，來自文化的推動。從前的人，說這
叫做「意識形態」，也未嘗不對。雖然，「意識形態」
的想法，極端狹窄。如果以為不同政見，就是意識形
態的「鬥爭」，也是很可笑的。
問題是：當今最重要的「文化形勢」是甚麼？當
今最重要的「政治形勢」又是甚麼？
能夠解答的人，可以當聯合國的和平大使。因為，
文化形勢的潛在洪流他了解，政治形勢的表面對抗，
他也知道。
而不可不知的是：了解「文化形勢」，跟著來的
「經濟形勢」，也應刃而解了。
許多人無法理解，何以日本經濟屢沈不起。如果
能夠從文化角度去看，也許會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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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2009
為甚麼「愛」和「智」是不可分的？
為甚麼「愛」和「智」是不可分的？
…………………………………………………*李察
(問到底 No.7464 2009 0722 Wednesday)
昨文下筆太快，以為：「世界上，也絕對沒有這樣
愚蠢的農夫，把毒蛇抱到懷裡的。」
但，這是不對的。
如果不能從高層次去看「愛」，以為「愛」就是
一味忍讓，一味對魔鬼服從，那就是愚蠢的農夫了。
引蛇入屋的人，這世界上是很多的。愚蠢的農夫，世
界上也是很多的。而這樣的事例，最近香港也有發生。
一個好心的香港人，招待遠道前來的表弟。結果，全
家四口，都被表弟殺害了。
但是，問題不在這裡。
問題是：如果愛有時也有愚蠢的一面，到底還要
不要愛？
問題是：到底愛是不是無用的？
問題是：是否應該用恨來取代愛？
這三個問題，是不可以弄錯的。弄錯了，就會導
致悲劇。
愛和智不可分。欠缺智慧的愛，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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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64 2009 0722 Wednesday)
昨文下筆太快，以為：「世界上，也絕對沒有這樣
愚蠢的農夫，把毒蛇抱到懷裡的。」
但，這是不對的。
如果不能從高層次去看「愛」，以為「愛」就是
一味忍讓，一味對魔鬼服從，那就是愚蠢的農夫了。
引蛇入屋的人，這世界上是很多的。愚蠢的農夫，世
界上也是很多的。而這樣的事例，最近香港也有發生。
一個好心的香港人，招待遠道前來的表弟。結果，全
家四口，都被表弟殺害了。
但是，問題不在這裡。
問題是：如果愛有時也有愚蠢的一面，到底還要
不要愛？
問題是：到底愛是不是無用的？
問題是：是否應該用恨來取代愛？
這三個問題，是不可以弄錯的。弄錯了，就會導
致悲劇。
愛和智不可分。欠缺智慧的愛，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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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2009
獅子應該怎樣「愛」蠍子？
獅子應該怎樣「愛」蠍子？
…………………………………………………*李察
(問到底 No.7463 2009 0721 Tuesday)
這個故事，十年前李察已經講過。想不到，故事
的豐富喻意，到了今天，又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蠍子有一次懇求獅子背負渡河。獅子答應了，但
要求蠍子保証，不要在河中用毒刺刺自己。蠍子也保
証了，不會在河中用毒刺刺獅子。不料，獅子背著蠍
子游泳到河的中心時，背部一陣麻痺劇痛。蠍子果然
就刺了獅子一下。垂死的獅子大惑不解，喘著氣詢問
也在垂死中的蠍子，為何要這樣做。蠍子在死亡之前
說：「真的十分抱歉，我實在不能控制自己。」
這就是「包容」裡的豐富含意。
所謂消弭仇恨，所謂「愛」你的敵人，是要從很
高的層次，才可能做得到的。
如果獅子的頭腦簡單，看不到蠍子始終是要刺人
的，如果獅子只是一心想要愛蠍子，那麼，就是兩敗
俱亡的慘劇。獅子固然要死，蠍子也要死。
這故事，許多人津津樂道。就好像那愛蛇的農夫一
樣：寒冷的冬天，農夫看到一條蛇凍僵了，就把蛇抱
到胸口裡去，給蛇一點溫暖。等到蛇從溫暖中醒來，
就咬了農夫一口。
還要不要「愛」你的敵人？你的敵人，會趁你最
溫情的一刻，給你致命一擊。
蛇的故事，是很多人喜歡覆述的。記憶中，這是
五十年代蘇俄的幼稚園教材。蘇共教訓孩子：「對敵
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唯一的結論是：「對
敵人不應該手軟。」至於潛在的教訓，就更加冰冷：
「愛是溫情，是無用的。只有恨才是有用的。」這是
蘇俄仇恨哲學的劣質課程。
這就是包容的反面。就是完全取消了包容。
蛇的故事，還略嫌簡單了一些。蠍子的故事，才
是最值得思索的。因為，蛇咬農夫，是正常反應。蛇
也不會因咬了農夫而死。但蠍子卻是不由自主的。蠍
子或者想不到，刺了獅子之後，蠍子自己也是要死的。
但蠍子無法控制自己的自殺行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還要不要「包容」蠍子？還要
不要「包容」毒蛇？
高層次和低層次，分別就是在這裡。幼稚園學生
的答案，當然是異口同聲的。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真的仍然需要「包容」，那
麼，應該怎樣去「包容」對方？
前文曾經講過，「愛」不等於投降。這是「愛」
的重大原則。「愛敵人」不等於放任魔鬼肆虐。「愛」
更不是無知的理想主義。
獅子應該怎樣協助蠍子渡河？
獅子總有其他方法，協助蠍子渡河的。而世界上，
也絕對沒有這樣愚蠢的農夫，把毒蛇抱到懷裡的。這
只是宣傳仇恨的哲學教授，「作」出來的騙人鬼話。
只有無知的幼稚園學生，才會輕易相信。
「愛」是一種高層次的智慧。而懂得「愛」的智者，
從高層次的角度俯視，自然會看到了蠍子的不由自
主。蠍子的行為，是在預計之中的。
我們應該接受「愛」的哲學，還是「恨」的哲學？
這才是根本問題。如果因此而放棄了愛，而只是一味
的對敵人殘忍，那才是真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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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7.21. 香港時間： 4:45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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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63 2009 0721 Tuesday)
這個故事，十年前李察已經講過。想不到，故事
的豐富喻意，到了今天，又有更深一層的理解。
蠍子有一次懇求獅子背負渡河。獅子答應了，但
要求蠍子保証，不要在河中用毒刺刺自己。蠍子也保
証了，不會在河中用毒刺刺獅子。不料，獅子背著蠍
子游泳到河的中心時，背部一陣麻痺劇痛。蠍子果然
就刺了獅子一下。垂死的獅子大惑不解，喘著氣詢問
也在垂死中的蠍子，為何要這樣做。蠍子在死亡之前
說：「真的十分抱歉，我實在不能控制自己。」
這就是「包容」裡的豐富含意。
所謂消弭仇恨，所謂「愛」你的敵人，是要從很
高的層次，才可能做得到的。
如果獅子的頭腦簡單，看不到蠍子始終是要刺人
的，如果獅子只是一心想要愛蠍子，那麼，就是兩敗
俱亡的慘劇。獅子固然要死，蠍子也要死。
這故事，許多人津津樂道。就好像那愛蛇的農夫一
樣：寒冷的冬天，農夫看到一條蛇凍僵了，就把蛇抱
到胸口裡去，給蛇一點溫暖。等到蛇從溫暖中醒來，
就咬了農夫一口。
還要不要「愛」你的敵人？你的敵人，會趁你最
溫情的一刻，給你致命一擊。
蛇的故事，是很多人喜歡覆述的。記憶中，這是
五十年代蘇俄的幼稚園教材。蘇共教訓孩子：「對敵
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唯一的結論是：「對
敵人不應該手軟。」至於潛在的教訓，就更加冰冷：
「愛是溫情，是無用的。只有恨才是有用的。」這是
蘇俄仇恨哲學的劣質課程。
這就是包容的反面。就是完全取消了包容。
蛇的故事，還略嫌簡單了一些。蠍子的故事，才
是最值得思索的。因為，蛇咬農夫，是正常反應。蛇
也不會因咬了農夫而死。但蠍子卻是不由自主的。蠍
子或者想不到，刺了獅子之後，蠍子自己也是要死的。
但蠍子無法控制自己的自殺行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還要不要「包容」蠍子？還要
不要「包容」毒蛇？
高層次和低層次，分別就是在這裡。幼稚園學生
的答案，當然是異口同聲的。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真的仍然需要「包容」，那
麼，應該怎樣去「包容」對方？
前文曾經講過，「愛」不等於投降。這是「愛」
的重大原則。「愛敵人」不等於放任魔鬼肆虐。「愛」
更不是無知的理想主義。
獅子應該怎樣協助蠍子渡河？
獅子總有其他方法，協助蠍子渡河的。而世界上，
也絕對沒有這樣愚蠢的農夫，把毒蛇抱到懷裡的。這
只是宣傳仇恨的哲學教授，「作」出來的騙人鬼話。
只有無知的幼稚園學生，才會輕易相信。
「愛」是一種高層次的智慧。而懂得「愛」的智者，
從高層次的角度俯視，自然會看到了蠍子的不由自
主。蠍子的行為，是在預計之中的。
我們應該接受「愛」的哲學，還是「恨」的哲學？
這才是根本問題。如果因此而放棄了愛，而只是一味
的對敵人殘忍，那才是真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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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2009
誰是古埃及的愛神？
誰是古埃及的愛神？
…………………………………………………*李察
(問到底 No.7462 2009 0720 Monday)
＊周一人物＊
在 Robert A. Armour 所著的「Gods and Myths of
Ancient Egypt」中，有艾息斯女神(Isis)的詳細故
事。她的故事，向來都是片片段段的並不完整。這書
中的故事，卻編輯得較為清楚，有一個完整的故事入
腦。
李察猜想，或者，這位艾息斯女神，就是代表了
「愛」的神靈。她和天主教的瑪利亞，或者佛教的觀
音，有非常接近的內在意義。
通常，我們提起「愛神」，總會想到，那是一個可
愛的、小小的、胖胖的小天使，他正在張開弓箭，被
射中的人有福了。
但是，埃及人的愛神，卻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活在愛中的人，常常都感受不到愛。非要到了那
一刻，摯愛的人忽然離去，一種劇烈異常的痛楚，像
一把利刀，忽然剌進心房。絕對的哀傷，使人忽然察
覺，這就是愛。
艾息斯女神，就是曾經經歷這種痛楚的女神。故
事說，她的哀傷是如此劇烈，連旁觀的人，也經不起
心靈的劇烈震撼，忽然死去。
故事太長，此刻無法詳說。只能剪兩篇舊文在此。
或者，這種劇烈的感覺，總會使人明白的。
愛是從那裡來的？
問到底 No.3610 981220 Sunday
古埃及學者E.A.Wallis Budge 在"The Gods of The
Egyptians" 書中，刊出了一首古埃及詩：「艾息斯女
神的哀傷」。英文和古埃及圖象文字對照並列，內容
是說艾息斯女神的兒子死去。
當艾息斯女神來到沼澤地，看到兒子躺在地上：「
他已經甚麼都不是了 ....他的軀體已經不能活動了。
」李察多麼渴望讀者也能看看那些圖象文字。千年前
的一種巨大哀痛，忽然從女神口中傳出，她發出一聲
慘叫。「叫聲」是一種很簡單的圖：一個跪著的人形
，手往口裡邊掏，好像要把聲音抓出來那樣。
而這一種聲響，是如此淒厲，經歷此種大痛的人，
已經在千年的傳說中，變而為神。
愛是從那裡來的？古聖人們曾經為此激烈爭辯。其
實，從那裡開始都不再重要了，當「愛」的感受，忽
然是如此劇烈，像利刀刺破心房。
艾息斯女神是誰？
問到底 No.3611 981221 Monday
李察昨日提到艾息斯女神的淒慘故事。她的兒子被
蝎子咬死，躺臥在沼澤地上，她看見兒子的眼中滲水
，咀角流沫。巨大的創痛，使她慘叫委地。
古埃及人特別喜歡艾息斯。連羅馬人，希臘人都喜
歡她。據 E.A. Wallis Budge 說，許多早期的基督徒
，是把她當作聖母瑪利亞一樣崇拜的。事實上，艾息
斯的事蹟，和聖母瑪利亞也有幾分相像。艾息斯的兒
子，也同樣經歷死亡和復活。兩者的創痛相同。
在悠悠數千年的傳說中，故事如何發展，已經毫不
重要。重要是使人感到：人類信仰之中的一種最重要
成份，才是溝通一切人和一切超自然力量的主要動力
。這種成份，就是「愛」。「愛」是很容易忽略的。
直到那至痛的一刻來到，猶如利刃刺破心房，流出來
熱熱的鮮血，忽然，你就澈底地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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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人物＊
在 Robert A. Armour 所著的「Gods and Myths of
Ancient Egypt」中，有艾息斯女神(Isis)的詳細故
事。她的故事，向來都是片片段段的並不完整。這書
中的故事，卻編輯得較為清楚，有一個完整的故事入
腦。
李察猜想，或者，這位艾息斯女神，就是代表了
「愛」的神靈。她和天主教的瑪利亞，或者佛教的觀
音，有非常接近的內在意義。
通常，我們提起「愛神」，總會想到，那是一個可
愛的、小小的、胖胖的小天使，他正在張開弓箭，被
射中的人有福了。
但是，埃及人的愛神，卻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活在愛中的人，常常都感受不到愛。非要到了那
一刻，摯愛的人忽然離去，一種劇烈異常的痛楚，像
一把利刀，忽然剌進心房。絕對的哀傷，使人忽然察
覺，這就是愛。
艾息斯女神，就是曾經經歷這種痛楚的女神。故
事說，她的哀傷是如此劇烈，連旁觀的人，也經不起
心靈的劇烈震撼，忽然死去。
故事太長，此刻無法詳說。只能剪兩篇舊文在此。
或者，這種劇烈的感覺，總會使人明白的。
愛是從那裡來的？
問到底 No.3610 981220 Sunday
古埃及學者E.A.Wallis Budge 在"The Gods of The
Egyptians" 書中，刊出了一首古埃及詩：「艾息斯女
神的哀傷」。英文和古埃及圖象文字對照並列，內容
是說艾息斯女神的兒子死去。
當艾息斯女神來到沼澤地，看到兒子躺在地上：「
他已經甚麼都不是了 ....他的軀體已經不能活動了。
」李察多麼渴望讀者也能看看那些圖象文字。千年前
的一種巨大哀痛，忽然從女神口中傳出，她發出一聲
慘叫。「叫聲」是一種很簡單的圖：一個跪著的人形
，手往口裡邊掏，好像要把聲音抓出來那樣。
而這一種聲響，是如此淒厲，經歷此種大痛的人，
已經在千年的傳說中，變而為神。
愛是從那裡來的？古聖人們曾經為此激烈爭辯。其
實，從那裡開始都不再重要了，當「愛」的感受，忽
然是如此劇烈，像利刀刺破心房。
艾息斯女神是誰？
問到底 No.3611 981221 Monday
李察昨日提到艾息斯女神的淒慘故事。她的兒子被
蝎子咬死，躺臥在沼澤地上，她看見兒子的眼中滲水
，咀角流沫。巨大的創痛，使她慘叫委地。
古埃及人特別喜歡艾息斯。連羅馬人，希臘人都喜
歡她。據 E.A. Wallis Budge 說，許多早期的基督徒
，是把她當作聖母瑪利亞一樣崇拜的。事實上，艾息
斯的事蹟，和聖母瑪利亞也有幾分相像。艾息斯的兒
子，也同樣經歷死亡和復活。兩者的創痛相同。
在悠悠數千年的傳說中，故事如何發展，已經毫不
重要。重要是使人感到：人類信仰之中的一種最重要
成份，才是溝通一切人和一切超自然力量的主要動力
。這種成份，就是「愛」。「愛」是很容易忽略的。
直到那至痛的一刻來到，猶如利刃刺破心房，流出來
熱熱的鮮血，忽然，你就澈底地完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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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2009
為甚麼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
為甚麼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
…………………………………………………*李察
(問到底 No.7460 2009 0718 Saturday)
曹操說，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認為
人生苦短。這句話，相信大多數的政治家都會同意。
但這句話是錯的。
因為，政治家都希望扭轉形勢。
三國時代的政治家，任期就是生命的壽數：三五
七十年不等。現代的政治家，任期就是兩次選舉的
中間。比起從前，表面上是更短了。
問題是：短短幾年光陰，能夠扭轉甚麼形勢？
有兩種形勢：一種是文化形勢，一種是政治形勢。
容易看見的，通常都只是政治形勢。這裡動一點，
那裡也動一點。但是，真正的大局，其實是文化形勢
決定的。
所以，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就是這道理。
文化人的推動，才是真的推動。
政治人以為自己是扭轉乾坤，到頭來，都會有
曹操的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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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60 2009 0718 Saturday)
曹操說，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認為
人生苦短。這句話，相信大多數的政治家都會同意。
但這句話是錯的。
因為，政治家都希望扭轉形勢。
三國時代的政治家，任期就是生命的壽數：三五
七十年不等。現代的政治家，任期就是兩次選舉的
中間。比起從前，表面上是更短了。
問題是：短短幾年光陰，能夠扭轉甚麼形勢？
有兩種形勢：一種是文化形勢，一種是政治形勢。
容易看見的，通常都只是政治形勢。這裡動一點，
那裡也動一點。但是，真正的大局，其實是文化形勢
決定的。
所以，文化人比政治人長壽，就是這道理。
文化人的推動，才是真的推動。
政治人以為自己是扭轉乾坤，到頭來，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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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2009
為甚麼「愛」是很容易的？
為甚麼「愛」是很容易的？
…………………………………………………*李察
(問到底 No.7459 2009 0717 Friday)
對於許多一輩子不懂得「愛」的人，「愛」是永遠
不可踰越的鴻溝。他們只能在「愛」的對岸遙望，羨
慕他人的「愛」怎麼這樣容易，自己的「愛」，怎麼
這樣困難。
切莫以為，只有「愛」敵人才是最困難的。許多
時，愛自己的愛人，也同樣困難。
「愛敵人」，需要一個高一點的層次，似乎略為難
些。其實，愛自己的愛人，需要的，也是相同的層次。
沒有了這一個層次，就連愛自己人，也會感覺困
難。
如果用弗洛姆的理論一看，事情就是簡單得不可
再簡單。
因為，「愛」並非佔有。
世間上，唯有物質和肉慾，是可以佔有的。
任何人，如果能夠不從物質，而單只從心靈的角
度去感受，就一定知道，何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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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59 2009 0717 Friday)
對於許多一輩子不懂得「愛」的人，「愛」是永遠
不可踰越的鴻溝。他們只能在「愛」的對岸遙望，羨
慕他人的「愛」怎麼這樣容易，自己的「愛」，怎麼
這樣困難。
切莫以為，只有「愛」敵人才是最困難的。許多
時，愛自己的愛人，也同樣困難。
「愛敵人」，需要一個高一點的層次，似乎略為難
些。其實，愛自己的愛人，需要的，也是相同的層次。
沒有了這一個層次，就連愛自己人，也會感覺困
難。
如果用弗洛姆的理論一看，事情就是簡單得不可
再簡單。
因為，「愛」並非佔有。
世間上，唯有物質和肉慾，是可以佔有的。
任何人，如果能夠不從物質，而單只從心靈的角
度去感受，就一定知道，何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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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2009
「大同世界」，是否遙不可及？
「大同世界」，是否遙不可及？
…………………………………………………*李察
(問到底 No.7458 2009 0716 Thursday)
「大同世界」，並非遙不可及。因為，「大同世
界」就是「愛的世界」。而「愛的世界」，就在目前。
因為，「愛」是很容易的，「愛」是很簡單的。
只要稍為解說，都可能明白。當我們擺脫了自私心，
離開了傳統那一套血緣的不合理理論，真愛立時呈
現。
所以，切莫把「大同」理想，送上神台。這是一
個很不妥當的岐途。如果以為，「大同」是未來的，
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以為，「愛」也是未來的，「愛」
也是不可能的。
把「大同」送上了神台，這世界上，還有甚麼剩
下呢？只有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自私世界。
自私本來沒有甚麼。這個世界上，多幾個自私自
利的可憐蟲，也沒有甚麼。
但是，自私的心理，會形成思維的障礙。思維失
去了正能量，思維以負面形式運作，那就是偏向。那
就無法調動積極力量，迎接人類的美好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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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58 2009 0716 Thursday)
「大同世界」，並非遙不可及。因為，「大同世
界」就是「愛的世界」。而「愛的世界」，就在目前。
因為，「愛」是很容易的，「愛」是很簡單的。
只要稍為解說，都可能明白。當我們擺脫了自私心，
離開了傳統那一套血緣的不合理理論，真愛立時呈
現。
所以，切莫把「大同」理想，送上神台。這是一
個很不妥當的岐途。如果以為，「大同」是未來的，
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以為，「愛」也是未來的，「愛」
也是不可能的。
把「大同」送上了神台，這世界上，還有甚麼剩
下呢？只有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自私世界。
自私本來沒有甚麼。這個世界上，多幾個自私自
利的可憐蟲，也沒有甚麼。
但是，自私的心理，會形成思維的障礙。思維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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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2009
何謂「包容」？
何謂「包容」？
…………………………………………………*李察
(問到底 No.7457 2009 0715 Wednesday)
高層次可以「包容」低層次。低層次未必「包容」
高層次。
所謂「包容」，最佳例子是新舊約的不同。舊約
裡面，當然也有提出要愛。但是，整部舊約的氣氛，
是一種「法」的氣氛。所以，舊約提倡以牙還牙，有
仇必報。要等到耶穌出現，才有了全面的「愛」的想
法。
動物時代，是無法無天的時代。那是連法都沒有
的時代。一切勝負，以弱肉強食為宗旨。人類要等到
了理性出現，才學會了用「法」來維持秩序。又要再
過了很久，才學會了用「愛」來彼此對待。
「愛」可以包容「法」，但「法」卻未必包容「愛」。
「愛」的層次，更高些。「愛」的裡面，可以有「法」，
但是，「法」的裡面，未必有「愛」。(請注意：這裡
是說「未必」，而不是「完全沒有」)
「包容」就是一個更廣大的思想系統。
而所有人類的思想系統，以「愛」的系統最高。
當人學會了「愛」，思想層次自然升高。
所以，昂山素姬的「慈悲民主」，比純粹的「民主」
層次高些。「慈悲民主」，就是「愛的民主」。孫中山
的民主，也可以說是「博愛民主」，或「天下為公的
博愛民主」，同樣是高層次的民主。
以上是從政治角度看包容。從個人角度看，也一
樣。當我們真真正正學會了「愛」，當我們知道了怎
樣去愛鄰人，甚至愛自己所不喜歡的人，才算是真正
明白了「愛」。這樣的人，就有了整全的人格，有資
格以「人」的眼光，正面看視宇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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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57 2009 0715 Wednesday)
高層次可以「包容」低層次。低層次未必「包容」
高層次。
所謂「包容」，最佳例子是新舊約的不同。舊約
裡面，當然也有提出要愛。但是，整部舊約的氣氛，
是一種「法」的氣氛。所以，舊約提倡以牙還牙，有
仇必報。要等到耶穌出現，才有了全面的「愛」的想
法。
動物時代，是無法無天的時代。那是連法都沒有
的時代。一切勝負，以弱肉強食為宗旨。人類要等到
了理性出現，才學會了用「法」來維持秩序。又要再
過了很久，才學會了用「愛」來彼此對待。
「愛」可以包容「法」，但「法」卻未必包容「愛」。
「愛」的層次，更高些。「愛」的裡面，可以有「法」，
但是，「法」的裡面，未必有「愛」。(請注意：這裡
是說「未必」，而不是「完全沒有」)
「包容」就是一個更廣大的思想系統。
而所有人類的思想系統，以「愛」的系統最高。
當人學會了「愛」，思想層次自然升高。
所以，昂山素姬的「慈悲民主」，比純粹的「民主」
層次高些。「慈悲民主」，就是「愛的民主」。孫中山
的民主，也可以說是「博愛民主」，或「天下為公的
博愛民主」，同樣是高層次的民主。
以上是從政治角度看包容。從個人角度看，也一
樣。當我們真真正正學會了「愛」，當我們知道了怎
樣去愛鄰人，甚至愛自己所不喜歡的人，才算是真正
明白了「愛」。這樣的人，就有了整全的人格，有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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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2009
怎樣去「愛」你的敵人？
怎樣去「愛」你的敵人？
…………………………………………………*李察
(問到底 No.7456 2009 0714 Tuesday)
幸運是耶穌曾經講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比喻。
「愛」，並不等於是投降。
一條毒蛇，以所以可畏，是在於這蛇的「毒」，
而不在於蛇的本身。一個壞人，以所以需要對付，在
於這壞人的「壞心」，而不是在於這壞人的本身。
當你能夠讓壞人認識得到，他的想法是錯的，你
就能把這壞人，從地獄裡挽救出來。如果你任由他的
壞心擴充，你就會被壞人拖進地獄裡去。
所以，需要對抗。
而所需要的，是「愛」的對抗，是「正義」的對
抗，是「寬容」裡的包容。而「包容」不等於是投降。
這是並不太深奧的。
何謂「包容」？
「包容」就是一個更廣大的思想系統。
新約時代的「愛」，跟舊約時代的「以牙還牙」，
是不同的。「以牙還牙」是一種較低層次的對抗。而
「愛」的層次高得多，也廣闊得多。以愛心去殲滅魔
鬼，比用牙齒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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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56 2009 0714 Tuesday)
幸運是耶穌曾經講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比喻。
「愛」，並不等於是投降。
一條毒蛇，以所以可畏，是在於這蛇的「毒」，
而不在於蛇的本身。一個壞人，以所以需要對付，在
於這壞人的「壞心」，而不是在於這壞人的本身。
當你能夠讓壞人認識得到，他的想法是錯的，你
就能把這壞人，從地獄裡挽救出來。如果你任由他的
壞心擴充，你就會被壞人拖進地獄裡去。
所以，需要對抗。
而所需要的，是「愛」的對抗，是「正義」的對
抗，是「寬容」裡的包容。而「包容」不等於是投降。
這是並不太深奧的。
何謂「包容」？
「包容」就是一個更廣大的思想系統。
新約時代的「愛」，跟舊約時代的「以牙還牙」，
是不同的。「以牙還牙」是一種較低層次的對抗。而
「愛」的層次高得多，也廣闊得多。以愛心去殲滅魔
鬼，比用牙齒更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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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2009
屈原是不是太過清高？
屈原是不是太過清高？
…………………………………………………*李察
(問到底 No.7455 2009 0713 Monday)
*周一人物*
「清高」二字，是傳統中國文化網絡中的一種元
素。到底中國的負面文化中，有多少這樣的元素？真
是值得細想。
宋朝的儒家份子朱熹，在他編的《楚辭集注》中
提到，屈原此人太偏激(越過了「中庸」的標準)，所以，
屈原的行為，是不可以為法，也不可以為訓的。
朱熹所編的書中，把不是屈原的偽作品「漁父」
編入，並明言：「漁父者屈原之所作也。」。(李察按，
「漁父」是偽著，是學者陸侃如等人的見解。)
漁父中的意思，其實是很簡單。做人只應該有粥
吃粥，有飯吃飯。就像滄浪之水那樣：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這幾句明明諷刺屈原的話，就被儒家學者放進屈原
口中，當是屈原自己說的了。
屈原是不是太清高，或太蠢呢？
還是他沒有守中庸之道，太激了一點？
李察昨文提到：
「漁父」的作者譏諷屈原，說他太清高，說做人應該
隨和些。其實屈原完全不是清高。他只是憂慮。因為，
他看到了眼前的絕對危機，他看到了秦兵即將揮兵直
進，他看到了楚懷王的錯誤國策，他看到了大規模的
悲劇即將來到。他應該「隨和」些嗎？還是堅持說出
真相，把一切化成詩？讓以後兩千年的我們汲取教訓？
他是不是太清高？
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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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55 2009 0713 Monday)
*周一人物*
「清高」二字，是傳統中國文化網絡中的一種元
素。到底中國的負面文化中，有多少這樣的元素？真
是值得細想。
宋朝的儒家份子朱熹，在他編的《楚辭集注》中
提到，屈原此人太偏激(越過了「中庸」的標準)，所以，
屈原的行為，是不可以為法，也不可以為訓的。
朱熹所編的書中，把不是屈原的偽作品「漁父」
編入，並明言：「漁父者屈原之所作也。」。(李察按，
「漁父」是偽著，是學者陸侃如等人的見解。)
漁父中的意思，其實是很簡單。做人只應該有粥
吃粥，有飯吃飯。就像滄浪之水那樣：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
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這幾句明明諷刺屈原的話，就被儒家學者放進屈原
口中，當是屈原自己說的了。
屈原是不是太清高，或太蠢呢？
還是他沒有守中庸之道，太激了一點？
李察昨文提到：
「漁父」的作者譏諷屈原，說他太清高，說做人應該
隨和些。其實屈原完全不是清高。他只是憂慮。因為，
他看到了眼前的絕對危機，他看到了秦兵即將揮兵直
進，他看到了楚懷王的錯誤國策，他看到了大規模的
悲劇即將來到。他應該「隨和」些嗎？還是堅持說出
真相，把一切化成詩？讓以後兩千年的我們汲取教訓？
他是不是太清高？
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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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2009
為何兩千年來都是「天下為家不為公」？
((((( 一個遠古陰謀 )))))
…………………………………………………*李察
(問到底 No.7453 2009 0711 Saturday)
表面上，「天下為公」是儒家的最高理想。但是，
實際上，兩千年來的封建社會，都是為家不為公。因
由何在？
這是因為，儒家學說對於這「天下為公」四字，另
有解釋。禮運大同篇，遭受儒家學者改動。
本來，「天下為公」與「天下為家」，是對立的概
念。兩者是矛盾的。但是，經過一番改動之後，「天
下為公」與「天下為家」，變成了兩個階段。儒家提
出要先實行第一階段的天下為家，至於那渺渺茫茫的
「天下為公」，就被送上神台，變成永遠空虛。
漢朝是一個本來很有希望的朝代。在漢朝的時候，
不知誰發現了一篇很有內涵的文章：文中提到兩種很
不同的社會情況。一種是「天下為公」的、充滿愛心
的公平社會。另一種是充滿了權謀詭計的私心社會。
漢朝統治者為了鞏固私心政權，就修改了這篇文章。
把權謀政治合理化，把天下為公的理想，推到永不可
能的未來。但是，文章本身，有一個完整理念。漢儒
的功力未及，無法把這完整的理念破毀。所以，我們
才能夠從支離破碎的文章中，窺見原貌。
而兩千年來的政治家，唯有孫中山能夠完全掌握
「天下為公」的最高理想，不受愚弄。
此外，尚有一點不可不察：「為公」與「為家」，
並不能夠跟「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相提並論。
社會主義理論之中，也並無「天下為家」的自私想法。
甚至是早期的資本主義，其中的「自利」原則
（self-interest)，也不等於「自私」(selfish)。
世間上，是沒有一種政治理論，公然提倡自私的。「天
下為公」是一種文化理想，就如同「博愛」也是一種
文化理想一樣。
以下，就是李察整理出來的文章原貌。讀者請自
行判斷。
＊ ＊ ＊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
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
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
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
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
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
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
為紀。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是謂『小康』。」
(語譯：大道實行的時候，天下為公。選舉賢人，講
究誠信，維護和睦。所以，人們不獨只是親愛自己的
親人，不獨只是呵護自己的子女，使老年人有所安頓，
壯年人各盡所能，幼年人適當成長，而鰥夫、寡婦、
和孤苦伶仃的人，都能獲得供養。男的都有職份，女
的都有歸宿。資源只怕浪費，不必霸佔。氣力只怕貢
獻不上，不必只為自己。所以，陰謀詭計不會興起，
盜賊擾亂也不會發生。所以，晚上睡覺不必關門。那
是叫做「大同」。）
（如今大道已經不見了，天下是自私的天下：人們只
識愛自己人，只鍾愛自己的子女。資源和氣力，全為
自己。上層的統治者，以世襲制度為禮。他們建築城
牆溝池，以為保安。提倡禮義，以為法紀。所以，陰
謀詭計就很多了，戰禍也紛紛出現了。這就叫做「小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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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2009
應該「天下為公」，還是「天下為家」？
(((((( 儒家怎樣修改「天下為公」 ))))))
…………………………………………………*李察
(問到底 No.7452 2009 0710 Friday)
問題是：應該「公天下」，還是「家天下」？
這問題，是《禮記》「禮運」篇第一章的重點。文
章作者未必是孔子，不知是誰人。標題「大同與小康」，
是漢朝人加上去的。
茲把全文翻譯，以享讀者：
《大同與小康》
昔者，仲尼與於蜡賓，事畢，出遊於觀之上，喟然而
歎。仲尼之歎，蓋歎魯也。言偃在側，曰：「君子何
歎？」
（語譯：當日，仲尼參與蜡祭為助祭人。完事之後，
在觀上遊覽，喟歎起來。仲尼的歎息，是為了魯國而
歎。他的學生言偃在一旁說：「先生為甚麼歎息呢？」)
孔子曰：「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
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
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
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
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
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
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語譯：孔子說：大道實行的時候，那三代最好的時
候，我及不上了，所以是很想望的。大道實行的時候，
天下為公。選舉賢人，講究誠信，維護和睦。所以，
人們不獨只是親愛自己的親人，不獨只是呵護自己的
子女，使老年人有所安頓，壯年人各盡所能，幼年人
適當成長，而鰥夫、寡婦、和孤苦伶仃的人，都能獲
得供養。男的都有職份，女的都有歸宿。資源只怕浪
費，不必霸佔。氣力只怕貢獻不上，不必只為自己。
所以，陰謀詭計不會興起，盜賊擾亂也不會發生。所
以，晚上睡覺不必關門。那是叫做「大同」。）
「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
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
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
以設制度，以立田里；以賢勇知，以功為己。故謀用
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由
此其選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謹於禮者也。以著其
義，以考其信，著有過，刑仁講讓，示民有常。如有
不由此者，在勢者去，眾以為殃。是謂『小康』。」
（語譯：如今大道已經不見了，天下是自私的天下：
人們只識愛自己人，只鍾愛自己的子女。資源和氣力，
全為自己。上層的統治者，以世襲制度為禮。他們建
築城牆溝池，以為保安。提倡禮義，以為法紀。這樣
做，目的是確立君臣的名位，安頓父子，和睦兄弟，
親和夫婦，設置制度，確立土地房舍，推許賢人和智
者。這些作為，全為自己。所以，陰謀詭計就很多了，
戰禍也紛紛出現了。禹、湯、文、武、成王、周公，
就是這一類人。這六位君子，全是謹守禮制的。禮可
使大義分明，考核誠信，彰顯罪過，標榜仁，講究讓，
讓百姓知道這是常規。如果不是這樣做的，在勢的人
也會失勢，大家都以為是禍殃。這就叫做「小康」。）
（李察按：）
試看上文「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湯、文、
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選也。」就可知道，這篇文
章，一定是經過後人加工的。這禹湯文武成王周公六
人，不明明是屬於「三代」範圍裡的正面的、「聖人」
嗎？他們不是「三代之英」嗎？他們代表的，不是「天
下為公」嗎？何以一變而為「天下為家」的代言人？
相信，這是「漢儒」曾經動筆修改的結果。他們這樣
修改，就是要用這六位聖人，証明「天下為家」是合
理的。君臣父子那幾句是後加的偽作。因為，如果君
臣父子的設計是如此完美，怎會有後面「故謀用是作
而兵由此起」這一句？作者的原意：「大同」與「小
康」是對立的，「大同」是正面的理想，而「小康」
是負面情況。禹湯文武成王周公六人提出的只是「大
同」，而不是「小康」。請細心分辨紅色的字句。
所以，《大同與小康》的主要意旨是：
應該「公天下」，還是「家天下」？
還有一點：所謂「天下為公」，未必就是甚麼經
濟制度或者政治制度上的「天下為公」。從前的人，
也不會知道今日的人，有這許多政治經濟的問題。「天
下為公」，是一種共同的文化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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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2009
孫中山能否化解疆獨？
孫中山能否化解疆獨？
…………………………………………………*李察
(問到底 No.7451 2009 0709 Thursday)
一年很快過去。藏獨問題，是二零零八年的大問
題。當時李察也寫了好幾篇文章。其中一篇，附錄在
後面。想不到，一年多的時間，新疆又發生問題。
問題何在？
外在的問題，是路人皆見的。如果不是有外來的
挑撥，仇恨不容易滋長。
但更重要是內在。如果內在堅固，穩如盤石，任
你如何挑撥，也挑不起來。
內在問題，就是整個中華民族的共同願望，是否
真的被所有的人，共同肯定。這願望只有四個字：「天
下為公」。而孫中山為這四字，加上了非常明確的解
釋。那就是「博愛」。如果天下為公的博愛精神落實，
中國人就是團結如盤石，任何挑撥，任何離間，不能
挪動這盤石分毫。
一年是極短時間。短短挑撥，騷動就出現。假以
十年，問題必定更加嚴重。所以，問題要從內裡檢視、
內裡解決。
外在是一時三刻，內在才是長治久安。
附錄：
孫中山能否化解藏獨？
(問到底 No。6976 2008 0320 Thursday)
全世界最團結的國家，共有兩個。一個是日本，
另一個是以色列。從未聽聞，他們之中，有任何獨立
的訴求。一者是他們的民族單一，不像中國、印度、
美國那樣是多民族國家。二者是因為，他們有極強的
精神維繫。
但中華民族的情況，完全不同。
中華民族，在近兩千年來，是以孔子維繫的。但
以孔子維繫，有一個條件：這民族，需要是閉關自守
的。整個民族，只允許學習唯一的教材。一旦閉關不
能自守，一旦民眾知道，孔子是長期落後的根源，而
且是不平等的根源，那樣，孔子就只能促進分裂。孔
子提倡親疏有別，遠近不同，正是團結的大忌。
孫中山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孫中山代表的，是
中華民族最美的一面。他所提的「天下為公」、「博愛」
正是孔子精神的相反。雖然中國人對孫中山的了解非
常少，孫中山的著作，很少深入研究，僅有的研究，
亦是避重就輕。孫中山明明反對王陽明儒學，但被輕
輕帶過。我們無法想像，連孫中山，在中國近代史上，
亦是被邊緣化的。但無論如何邊緣化，孫中山的精神，
仍是唯一被絕大多數中國人接受的。倘若這種精神得
到發揚，中國人的團結，就有了基礎。
(李察按：漢儒所謂「小康」，就是「天下為家」，
其實即是「天下為私」。儒家提倡親疏有別，就不是
天下為公。而中國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已經証明了，
以血緣定親疏，只是家天下的自私想法。只有在博愛
精神下的天下為公，才是真的天下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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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李察
(問到底 No.7451 2009 0709 Thursday)
一年很快過去。藏獨問題，是二零零八年的大問
題。當時李察也寫了好幾篇文章。其中一篇，附錄在
後面。想不到，一年多的時間，新疆又發生問題。
問題何在？
外在的問題，是路人皆見的。如果不是有外來的
挑撥，仇恨不容易滋長。
但更重要是內在。如果內在堅固，穩如盤石，任
你如何挑撥，也挑不起來。
內在問題，就是整個中華民族的共同願望，是否
真的被所有的人，共同肯定。這願望只有四個字：「天
下為公」。而孫中山為這四字，加上了非常明確的解
釋。那就是「博愛」。如果天下為公的博愛精神落實，
中國人就是團結如盤石，任何挑撥，任何離間，不能
挪動這盤石分毫。
一年是極短時間。短短挑撥，騷動就出現。假以
十年，問題必定更加嚴重。所以，問題要從內裡檢視、
內裡解決。
外在是一時三刻，內在才是長治久安。
附錄：
孫中山能否化解藏獨？
(問到底 No。6976 2008 0320 Thursday)
全世界最團結的國家，共有兩個。一個是日本，
另一個是以色列。從未聽聞，他們之中，有任何獨立
的訴求。一者是他們的民族單一，不像中國、印度、
美國那樣是多民族國家。二者是因為，他們有極強的
精神維繫。
但中華民族的情況，完全不同。
中華民族，在近兩千年來，是以孔子維繫的。但
以孔子維繫，有一個條件：這民族，需要是閉關自守
的。整個民族，只允許學習唯一的教材。一旦閉關不
能自守，一旦民眾知道，孔子是長期落後的根源，而
且是不平等的根源，那樣，孔子就只能促進分裂。孔
子提倡親疏有別，遠近不同，正是團結的大忌。
孫中山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孫中山代表的，是
中華民族最美的一面。他所提的「天下為公」、「博愛」
正是孔子精神的相反。雖然中國人對孫中山的了解非
常少，孫中山的著作，很少深入研究，僅有的研究，
亦是避重就輕。孫中山明明反對王陽明儒學，但被輕
輕帶過。我們無法想像，連孫中山，在中國近代史上，
亦是被邊緣化的。但無論如何邊緣化，孫中山的精神，
仍是唯一被絕大多數中國人接受的。倘若這種精神得
到發揚，中國人的團結，就有了基礎。
(李察按：漢儒所謂「小康」，就是「天下為家」，
其實即是「天下為私」。儒家提倡親疏有別，就不是
天下為公。而中國兩千年的封建社會，已經証明了，
以血緣定親疏，只是家天下的自私想法。只有在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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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2009
為何「漢語」是不正確的名詞？
為何「漢語」是不正確的名詞？
…………………………………………………*李察
(問到底 No.7450 2009 0708 Wednesday)
從前的中學生，課程裡面，只有「國文」。後
來，香港人又有了「中文」。會考的時候，中英數並
列為三種重要的科目。再到後來，不知不覺之間，中
學生的課程又改了。「中文科」變成了「漢語科」。
但這是一個嚴重錯誤的名詞。
因為，「漢語」代表的是「漢族」，而不是「中國」。
你可以想像，一個維吾爾族的漢語老師，當企圖教授
一點「漢」語的時候，需要面對多大的心理困惑。只
因為，老師需要教授的，是「漢族」人的「漢語」，
而不是「中國」人的「中文」。
「漢語」這個名詞的嚴重錯誤，是錯於一種分裂
的感覺。這是一個分裂的名詞，而不是一個團結的名
詞。
「漢語」科的另一個大問題，是這科目硬生生地，
把「語」和「文」分開了。學習重點是生硬的「語法」，
而不是從欣賞、創作的角度，去了解美麗的中國文學。
老師的責任，只是從外在去為學生分析文法，而不是
引領學生從內在的心靈去欣賞。
中文的「文」，是有重要含義的，是不可能改變為
「中語」的。
中國文學是中國靈魂的具體呈現。當「文」的成
份從「語法」中剷除，剷除的，就不是「文」，而是
裡面的一種具有生命力的「靈魂」。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大問題，但卻出現於不知不覺
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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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李察
(問到底 No.7450 2009 0708 Wednesday)
從前的中學生，課程裡面，只有「國文」。後
來，香港人又有了「中文」。會考的時候，中英數並
列為三種重要的科目。再到後來，不知不覺之間，中
學生的課程又改了。「中文科」變成了「漢語科」。
但這是一個嚴重錯誤的名詞。
因為，「漢語」代表的是「漢族」，而不是「中國」。
你可以想像，一個維吾爾族的漢語老師，當企圖教授
一點「漢」語的時候，需要面對多大的心理困惑。只
因為，老師需要教授的，是「漢族」人的「漢語」，
而不是「中國」人的「中文」。
「漢語」這個名詞的嚴重錯誤，是錯於一種分裂
的感覺。這是一個分裂的名詞，而不是一個團結的名
詞。
「漢語」科的另一個大問題，是這科目硬生生地，
把「語」和「文」分開了。學習重點是生硬的「語法」，
而不是從欣賞、創作的角度，去了解美麗的中國文學。
老師的責任，只是從外在去為學生分析文法，而不是
引領學生從內在的心靈去欣賞。
中文的「文」，是有重要含義的，是不可能改變為
「中語」的。
中國文學是中國靈魂的具體呈現。當「文」的成
份從「語法」中剷除，剷除的，就不是「文」，而是
裡面的一種具有生命力的「靈魂」。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大問題，但卻出現於不知不覺
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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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2009
「文化」可否脫離「國家」？
「文化」可否脫離「國家」？
…………………………………………………*李察
(問到底 No.7449 2009 0707 Tuesday)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文化」其實是跟「國
家」無關的。但是，中國人很難明白，也不可能了解。
「中國文化」就是「中國文化」，中國人常常以為，
「國家」與「文化」是不可能分開的。但是，「西方
文化」卻例外。所謂「西方文化」，早己脫離「國家」
多時。從古希臘，古羅馬，英國、歐洲、美國，「西方
文化」不但脫離了「國家」，連「語言」也可以改換。
今日西方，懂得拉丁文和希臘文的人，寥寥可數。但
是，他們的「文化」，卻仍是一樣。
從此角度看， 「西方文化」似乎比中國文化更加
神秘。因為，這一種「文化」，竟然可以放棄語言，
放棄國家，就好像一隻沒有腳，沒有翼，連嘴巴也沒
有的陰靈，卻可以行走全世界，進駐地極的每一角落。
不但只是行走全世界，而且，這種文化，已經深
入你和我的血脈心靈之中。這是不可能否定的。我們
雖然口出中文，甚至穿上華人服衣，在電視上，也很
喜歡留起難看的小辮子。但是，西方文化已經進駐。
清裝劇場，包含西方影子。搖頭擺尾，擺脫不了。
許多朋友，引以為憂。但不知道：總有一天，中
國文化會成為西方文化的代言人。就好像美國取代羅
馬那樣，中國也會取代美國。未來的西方文化，標準
文字，必定是中文。中國文化就是西方文化。
歷史上，西方文化是沒有國界的。所以，西方
文化進駐中國，也並不奇怪。但是，這一次的進駐，
也必定跟以前的進駐不同。因為，中國文化是以內視
為主的右腦傾向的文化，這種文化，跟西方的結合，
必定與以往不同。
西方人仕，有時自稱西方。但在外交場合，他們
卻喜歡自稱「 international communities」。相信，
這是一個正確的稱謂。未來世界，再不可以分別甚麼
西方中方，只有一方。那就是世界方。
或者，我們亦已經留意到：中國文化之中，早己
有了西方文化的因子。而西方文化之中，也開始有了
中國文化的因子。一棵雌雄同體的大樹，己在悄悄的
成長。而這也是異常古怪的一種概念：「中國」是一
個國家，而「西方」不是一個國家。兩者怎樣並排，
比對呢？怪異得很。
雖然，迄今為止，我們仍未能很確切的知道：中
國文化的力量在那裡。也未能知道：這種力量，怎能
使兩千年的腐敗政權不倒不亡？更未能知道：未來的
形勢大變，中國人的特殊的、內外兼視的思想方式，
怎能迅速擴充於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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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27. 香港時間： 8: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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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有好友的近況， 在 Windows Live 裡一目了然。
…………………………………………………*李察
(問到底 No.7449 2009 0707 Tuesday)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文化」其實是跟「國
家」無關的。但是，中國人很難明白，也不可能了解。
「中國文化」就是「中國文化」，中國人常常以為，
「國家」與「文化」是不可能分開的。但是，「西方
文化」卻例外。所謂「西方文化」，早己脫離「國家」
多時。從古希臘，古羅馬，英國、歐洲、美國，「西方
文化」不但脫離了「國家」，連「語言」也可以改換。
今日西方，懂得拉丁文和希臘文的人，寥寥可數。但
是，他們的「文化」，卻仍是一樣。
從此角度看， 「西方文化」似乎比中國文化更加
神秘。因為，這一種「文化」，竟然可以放棄語言，
放棄國家，就好像一隻沒有腳，沒有翼，連嘴巴也沒
有的陰靈，卻可以行走全世界，進駐地極的每一角落。
不但只是行走全世界，而且，這種文化，已經深
入你和我的血脈心靈之中。這是不可能否定的。我們
雖然口出中文，甚至穿上華人服衣，在電視上，也很
喜歡留起難看的小辮子。但是，西方文化已經進駐。
清裝劇場，包含西方影子。搖頭擺尾，擺脫不了。
許多朋友，引以為憂。但不知道：總有一天，中
國文化會成為西方文化的代言人。就好像美國取代羅
馬那樣，中國也會取代美國。未來的西方文化，標準
文字，必定是中文。中國文化就是西方文化。
歷史上，西方文化是沒有國界的。所以，西方
文化進駐中國，也並不奇怪。但是，這一次的進駐，
也必定跟以前的進駐不同。因為，中國文化是以內視
為主的右腦傾向的文化，這種文化，跟西方的結合，
必定與以往不同。
西方人仕，有時自稱西方。但在外交場合，他們
卻喜歡自稱「 international communities」。相信，
這是一個正確的稱謂。未來世界，再不可以分別甚麼
西方中方，只有一方。那就是世界方。
或者，我們亦已經留意到：中國文化之中，早己
有了西方文化的因子。而西方文化之中，也開始有了
中國文化的因子。一棵雌雄同體的大樹，己在悄悄的
成長。而這也是異常古怪的一種概念：「中國」是一
個國家，而「西方」不是一個國家。兩者怎樣並排，
比對呢？怪異得很。
雖然，迄今為止，我們仍未能很確切的知道：中
國文化的力量在那裡。也未能知道：這種力量，怎能
使兩千年的腐敗政權不倒不亡？更未能知道：未來的
形勢大變，中國人的特殊的、內外兼視的思想方式，
怎能迅速擴充於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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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2009
馬師曾想到了甚麼？
馬師曾想到了甚麼？
…………………………………………………*李察
(問到底 No.7448 2009 0706 Monday)
*周一人物*
馬師曾是海外著名的粵劇家。他生於1900年，
逝於1964年。離世前的最後作品是粵劇《屈原》。
昨日的「星期天籟」中，介紹了他的兩首作品。
今日在網上找到了其中的第二首「天問」。讀者可以
自己剪下放進網址欄，就可以聽到。但這錄音，不知
是否因為版權問題，無端加進了幾句其他聲音。但如
果有昨文的曲詞對著聽，是不會有大影響的。
如果我們接受了：粵劇是以文學為主的藝術，而
不是以音樂為主的藝術，則當我們聆聴之時，這
就是百聽不厭的偉大作品。你會一聽再聽，愈聽愈愛。
因為，作為一種朗誦形式的作品，沒有人能夠朗誦得
比他更好。
他朗誦的三個字：「電光呀」，是很普通的
三個字。是插在兩個唱段中的三字。你可以試試模仿，
就知道深度在那裡。
那是兩千年來的大黑暗世界。但這世界裡，忽然
電光一閃。好像是帶來了光明。但是，馬師曾唱：「
光明何暫」。中國人的光明，就好像電光一閃那樣，
轉瞬就熄滅了。
這是屈原沒有說過的。這是馬師曾說的。他是在
說甚麼？馬師曾一九五五年回國服務。而這作品，是
他在一九六二年，在周恩來等領導人前演出的。而在
一九五五年到一九六二年之間，發生了甚麼事情？關
心中國的人，都知道。問題是，馬師曾心中，想到了
甚麼？
他唱：「明而復暗，夫復何言。」這是甚麼意思？
這幾句，是他逝世前的最後一次演出。不久，就被
確診為患了氣管癌，離開了世界。留下了他的夫人紅
線女，獨力支持。文革期間，紅線女慘遭大批判。紅
線女被改名為「黑線女」。這是另一個沒人說的故事
了。
－－－－－－－－－－－－－－－－－－－－
附錄： 昨日的「星期天籟」文章：
為甚麼粵曲不是讓人「聽」的
了解這一個問題，將可以使人更加投入的
去欣賞粵曲，知道這一種偉大的藝術，是可以代
表中國文化，站在世界藝術舞台的。
李察向來不懂得欣賞粵曲。亦可以說，是最近
聽了馬師曾的「屈原」片段，才算是忽然開了竅，
明白箇中奧妙。
粵曲跟西洋歌劇的最大不同，是粵曲是以文字
為主，以音樂節奏為輔的。亦可以說，粵曲是以「看」
為主的，亦即是以文詞為主。所以，粵曲的調子有
限，而曲詞無窮。粵曲要你欣賞的，是文詞，和文
詞所能帶你進入的意境。就算以後有人加寫曲調，
亦未必能夠改變粵曲這特質。至於西洋歌劇，則是
以音樂旋律為主。所以，有時聽歌劇，可以完全不
知劇情，不知歌詞，音樂本身，就可以帶你上天入
地。你大約不能百份之百了解，但大部份的情緒，
都可以掌握。
或者是有太多庸俗的粵曲作品，掩蓋了這問題。
許多俗作，都是毋須看歌詞，一聽就明白的。 而個
中情節，都無非是男女情愛，街市小人物的心聲，
淺白的內容，不須深究。
但馬師曾的作品不同。這裡是兩首反映屈原事蹟
的曲子。如果不看歌著曲詞聽，就不可能進入曲中
意境。這是異常精彩的中國文學作品。如果單純朗
誦、閱讀，當然可以。但馬師曾以一種附帶音樂的
特殊節奏唱出來，才使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文學
是這樣轉接的。特別是曲中的響板，也是好像是「木
魚」的一種樂器，對於中國詩詞來說，是妙到毫顛
的一種節奏輔助器。單純的語言朗誦，固然是有各
種不同節奏，任君演譯。但是，加進了響板，就像
為詩詞加上了翼。
所以，好的粵曲，必須要有有好的曲詞。
馬師曾的兩首傑作，是中國兩千年來的基本悲劇。
何謂「綠衣黃裳」，何謂「鶉之奔奔」，何謂「青繩
入室」，何謂「黃河倒瀉」，何謂「電光一閃」，明白
的人，都會同聲一哭。特別是「天問」，是馬師曾死
前的最後作品。那時是一九六二，馬師曾病後唱出。
唱到絕處，氣若遊絲。不知者以為是馬師曾的病情，
有知者卻心心明白，這才是中國文字的最高意境。
曲子不是用氣唱出來的，是用性命唱出來。甚麼「逆
溯黃河」「倒青山」。你可以想像，他是怎樣以生命
的絕對能量，迸出這幾句。
不知有誰能把這兩首弄上 youtube 去，李察
向你致敬。
cd 編號：CDT 9217
粵劇藝術一代宗師馬師曾遺音選粹：馬師曾
（中國地方戲曲有聲資料精品）
Treasure of Regional Opera Recordings
Cantonese Opera Arias Sung by
The Great Master Ma Shizeng
「澤畔行吟」
馬師曾創作粵劇《屈原》選曲 1960
前路茫茫何方走，誰知我心憂，誰解我煩愁。四望
愁雲彌宇宙。將有狂風暴雨，我尚在澤畔閑游。芳
草棄山丘。荊蕀盈庭茂。綠衣黃裳，誰司其咎？任
青蠅穿堂入室，賢者難留。任鼠蛇藏宫內，鼠鑿蛇
穿，敗我宫牆中冓。一木己難支將傾大廈，何堪毀
梁去棟，屋塌徒憂。覆巢下，豈有完卵。哀我黎民
無辜遭慘受。天呀！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
我何求。
「天問」
馬師曾創作粵劇《屈原》選曲 1962
屈某羈囚念楚君，風發吼聲，惹起愁來千萬。心思
起狂瀾，惆悵不為榮辱，不因繁難。惆悵國事如晦，
似此夜漫漫，任你風狂，狂時逆溯黃河，倒青山，
陰霾迷殿宇，風狂吹不散。烏雲滿楚宫廷，真真堪
浩嘆。鶉之奔奔，鵲之彊彊，更掩袖工讒，嘆江山
不復挽。君不顧先王創業艱難，不辨賢愚忠奸，噬
臍知晚。吾君是明君應知返，為蒼生應納諫。
(朗誦)(電光呀)
忽然見天空電劍閃。光明瞬息時何暫。光明不永太
堪憐。嘆君心如閃電，明、明而復暗，夫復何言。
(朗誦) (霹靂雷霆勢萬釣，黃河倒瀉象天崩。
雨箭風刀旋空舞，地慘天愁泣鬼神)
問蒼天，更問鬼神：何故天愁地慘，莫非是為我楚
王蒙蔽，他不辨忠奸。枉天公有雨箭風刀，難把群
奸盡斬。任你黃河倒瀉，難洗宫廷污穢，打掃江山。
枉爾發雷霆，任你震作天威，難使君心有憚。試問
蒼生有何罪，社稷何罪，忍見敗於那群奸。我屈原
蒙冤視等閑，念蒼生社稷誰教挽。空有心卻無力去
挽狂瀾。不聽忠言徒力諫。從今國運漸艱難，信張
儀，行反間。棄合縱，用連橫。楚國山河原有限，
無懨秦壑欲平難。悲憤填膺徒傷嘆，呼天搶地，熱
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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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屈原片段 天問
http://you.video.sina.com.cn/b/14198057-1427587605.html
…………………………………………………*李察
(問到底 No.7448 2009 0706 Monday)
*周一人物*
馬師曾是海外著名的粵劇家。他生於1900年，
逝於1964年。離世前的最後作品是粵劇《屈原》。
昨日的「星期天籟」中，介紹了他的兩首作品。
今日在網上找到了其中的第二首「天問」。讀者可以
自己剪下放進網址欄，就可以聽到。但這錄音，不知
是否因為版權問題，無端加進了幾句其他聲音。但如
果有昨文的曲詞對著聽，是不會有大影響的。
如果我們接受了：粵劇是以文學為主的藝術，而
不是以音樂為主的藝術，則當我們聆聴之時，這
就是百聽不厭的偉大作品。你會一聽再聽，愈聽愈愛。
因為，作為一種朗誦形式的作品，沒有人能夠朗誦得
比他更好。
他朗誦的三個字：「電光呀」，是很普通的
三個字。是插在兩個唱段中的三字。你可以試試模仿，
就知道深度在那裡。
那是兩千年來的大黑暗世界。但這世界裡，忽然
電光一閃。好像是帶來了光明。但是，馬師曾唱：「
光明何暫」。中國人的光明，就好像電光一閃那樣，
轉瞬就熄滅了。
這是屈原沒有說過的。這是馬師曾說的。他是在
說甚麼？馬師曾一九五五年回國服務。而這作品，是
他在一九六二年，在周恩來等領導人前演出的。而在
一九五五年到一九六二年之間，發生了甚麼事情？關
心中國的人，都知道。問題是，馬師曾心中，想到了
甚麼？
他唱：「明而復暗，夫復何言。」這是甚麼意思？
這幾句，是他逝世前的最後一次演出。不久，就被
確診為患了氣管癌，離開了世界。留下了他的夫人紅
線女，獨力支持。文革期間，紅線女慘遭大批判。紅
線女被改名為「黑線女」。這是另一個沒人說的故事
了。
－－－－－－－－－－－－－－－－－－－－
附錄： 昨日的「星期天籟」文章：
為甚麼粵曲不是讓人「聽」的
了解這一個問題，將可以使人更加投入的
去欣賞粵曲，知道這一種偉大的藝術，是可以代
表中國文化，站在世界藝術舞台的。
李察向來不懂得欣賞粵曲。亦可以說，是最近
聽了馬師曾的「屈原」片段，才算是忽然開了竅，
明白箇中奧妙。
粵曲跟西洋歌劇的最大不同，是粵曲是以文字
為主，以音樂節奏為輔的。亦可以說，粵曲是以「看」
為主的，亦即是以文詞為主。所以，粵曲的調子有
限，而曲詞無窮。粵曲要你欣賞的，是文詞，和文
詞所能帶你進入的意境。就算以後有人加寫曲調，
亦未必能夠改變粵曲這特質。至於西洋歌劇，則是
以音樂旋律為主。所以，有時聽歌劇，可以完全不
知劇情，不知歌詞，音樂本身，就可以帶你上天入
地。你大約不能百份之百了解，但大部份的情緒，
都可以掌握。
或者是有太多庸俗的粵曲作品，掩蓋了這問題。
許多俗作，都是毋須看歌詞，一聽就明白的。 而個
中情節，都無非是男女情愛，街市小人物的心聲，
淺白的內容，不須深究。
但馬師曾的作品不同。這裡是兩首反映屈原事蹟
的曲子。如果不看歌著曲詞聽，就不可能進入曲中
意境。這是異常精彩的中國文學作品。如果單純朗
誦、閱讀，當然可以。但馬師曾以一種附帶音樂的
特殊節奏唱出來，才使人恍然大悟，原來，這文學
是這樣轉接的。特別是曲中的響板，也是好像是「木
魚」的一種樂器，對於中國詩詞來說，是妙到毫顛
的一種節奏輔助器。單純的語言朗誦，固然是有各
種不同節奏，任君演譯。但是，加進了響板，就像
為詩詞加上了翼。
所以，好的粵曲，必須要有有好的曲詞。
馬師曾的兩首傑作，是中國兩千年來的基本悲劇。
何謂「綠衣黃裳」，何謂「鶉之奔奔」，何謂「青繩
入室」，何謂「黃河倒瀉」，何謂「電光一閃」，明白
的人，都會同聲一哭。特別是「天問」，是馬師曾死
前的最後作品。那時是一九六二，馬師曾病後唱出。
唱到絕處，氣若遊絲。不知者以為是馬師曾的病情，
有知者卻心心明白，這才是中國文字的最高意境。
曲子不是用氣唱出來的，是用性命唱出來。甚麼「逆
溯黃河」「倒青山」。你可以想像，他是怎樣以生命
的絕對能量，迸出這幾句。
不知有誰能把這兩首弄上 youtube 去，李察
向你致敬。
cd 編號：CDT 9217
粵劇藝術一代宗師馬師曾遺音選粹：馬師曾
（中國地方戲曲有聲資料精品）
Treasure of Regional Opera Recordings
Cantonese Opera Arias Sung by
The Great Master Ma Shizeng
「澤畔行吟」
馬師曾創作粵劇《屈原》選曲 1960
前路茫茫何方走，誰知我心憂，誰解我煩愁。四望
愁雲彌宇宙。將有狂風暴雨，我尚在澤畔閑游。芳
草棄山丘。荊蕀盈庭茂。綠衣黃裳，誰司其咎？任
青蠅穿堂入室，賢者難留。任鼠蛇藏宫內，鼠鑿蛇
穿，敗我宫牆中冓。一木己難支將傾大廈，何堪毀
梁去棟，屋塌徒憂。覆巢下，豈有完卵。哀我黎民
無辜遭慘受。天呀！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
我何求。
「天問」
馬師曾創作粵劇《屈原》選曲 1962
屈某羈囚念楚君，風發吼聲，惹起愁來千萬。心思
起狂瀾，惆悵不為榮辱，不因繁難。惆悵國事如晦，
似此夜漫漫，任你風狂，狂時逆溯黃河，倒青山，
陰霾迷殿宇，風狂吹不散。烏雲滿楚宫廷，真真堪
浩嘆。鶉之奔奔，鵲之彊彊，更掩袖工讒，嘆江山
不復挽。君不顧先王創業艱難，不辨賢愚忠奸，噬
臍知晚。吾君是明君應知返，為蒼生應納諫。
(朗誦)(電光呀)
忽然見天空電劍閃。光明瞬息時何暫。光明不永太
堪憐。嘆君心如閃電，明、明而復暗，夫復何言。
(朗誦) (霹靂雷霆勢萬釣，黃河倒瀉象天崩。
雨箭風刀旋空舞，地慘天愁泣鬼神)
問蒼天，更問鬼神：何故天愁地慘，莫非是為我楚
王蒙蔽，他不辨忠奸。枉天公有雨箭風刀，難把群
奸盡斬。任你黃河倒瀉，難洗宫廷污穢，打掃江山。
枉爾發雷霆，任你震作天威，難使君心有憚。試問
蒼生有何罪，社稷何罪，忍見敗於那群奸。我屈原
蒙冤視等閑，念蒼生社稷誰教挽。空有心卻無力去
挽狂瀾。不聽忠言徒力諫。從今國運漸艱難，信張
儀，行反間。棄合縱，用連橫。楚國山河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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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屈原片段 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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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2009
中國文化，偉大何在？
中國文化，偉大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446 2009 0704 Saturday)
清朝末年的問題：「為甚麼中國不會亡？」是
相當負面的。這一類問題，大多數的人，都會盡量
迴避。就如同你問一個老人家：「為甚麼您老而不
死？」儘管提問的人，心中是一片好意，只是想知
道老人家的長壽秘訣。但是，老人家卻肯定不會高
興。所以，李察就把問題改了。問「中國文化偉大
何在？」意思其實一樣。所有的人，都會高興地?
訴你，中國文化有多偉大。
而這相同的問題，仍有另一個提問方式：「中
國文化不死的秘訣何在？」這是中性一點的問題，
沒有挑戰的壓力。這一個秘訣，使得中國文化堅強
得好像鐵彈。無論怎樣催殘，怎樣火燒水淹，鐵彈
不會死，一定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中國文
化，總是在歷朝斲喪之後，依然生存。「江山依舊
在，幾度夕陽紅。」雖是有點悲涼，卻是所有人都
同意的。因為，「江山」是永遠存在的。到底秘密
何在？這一顆鐵彈，優秀在那裡？
有一個答案，是非常接近的。那就是說，中國
文化的偉大，在於中國的文字。
中國文字的優秀，普天之下，無有第二種文字
可以相比。這一點，李察己經多番說過，而有點常
識的人，通常都可以條陳分析，把道理說得頭頭是
道：中文最容易學，中文最快速，看中文快過看英
文，中文打字快過英文打字，中文使用右腦，思維
能力更高、、、。其實，這一種道理，應該是每一
個小學生都知道的。這是民族自信心的最起碼要
求。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肯定，則注定了一世都以
作中國人而自卑。可惜的是，這樣簡單的道理，甚
至許多大學教師都不敢說，的確是使人莫明其妙。
但是，中國文字的偉大，並非中國文化偉大的
最重要理由。因為，文字本身，只是工具。工具好
些，並不等於使用工具的人優秀些。
所以，問題仍然存在。
下周二續談：如果你仍有興趣想知道自己的文
化，偉大何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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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46 2009 0704 Saturday)
清朝末年的問題：「為甚麼中國不會亡？」是
相當負面的。這一類問題，大多數的人，都會盡量
迴避。就如同你問一個老人家：「為甚麼您老而不
死？」儘管提問的人，心中是一片好意，只是想知
道老人家的長壽秘訣。但是，老人家卻肯定不會高
興。所以，李察就把問題改了。問「中國文化偉大
何在？」意思其實一樣。所有的人，都會高興地?
訴你，中國文化有多偉大。
而這相同的問題，仍有另一個提問方式：「中
國文化不死的秘訣何在？」這是中性一點的問題，
沒有挑戰的壓力。這一個秘訣，使得中國文化堅強
得好像鐵彈。無論怎樣催殘，怎樣火燒水淹，鐵彈
不會死，一定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中國文
化，總是在歷朝斲喪之後，依然生存。「江山依舊
在，幾度夕陽紅。」雖是有點悲涼，卻是所有人都
同意的。因為，「江山」是永遠存在的。到底秘密
何在？這一顆鐵彈，優秀在那裡？
有一個答案，是非常接近的。那就是說，中國
文化的偉大，在於中國的文字。
中國文字的優秀，普天之下，無有第二種文字
可以相比。這一點，李察己經多番說過，而有點常
識的人，通常都可以條陳分析，把道理說得頭頭是
道：中文最容易學，中文最快速，看中文快過看英
文，中文打字快過英文打字，中文使用右腦，思維
能力更高、、、。其實，這一種道理，應該是每一
個小學生都知道的。這是民族自信心的最起碼要
求。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肯定，則注定了一世都以
作中國人而自卑。可惜的是，這樣簡單的道理，甚
至許多大學教師都不敢說，的確是使人莫明其妙。
但是，中國文字的偉大，並非中國文化偉大的
最重要理由。因為，文字本身，只是工具。工具好
些，並不等於使用工具的人優秀些。
所以，問題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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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2009
鐵彈的秘密何在？
鐵彈的秘密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445 2009 0703 Friday)
讀者Nutshell 君問及：到底鐵彈的秘密何
在？
這問題，原來刊在上月的一篇小文：「為甚麼
中國人比波斯幸運？」其中提到：
「中國人畢竟是非常幸運的。儘管阿爺的艱苦
樸素作風，已經完全被貪慾取代，儘管太監也表面
上完全消失。但是，中國文化卻好像一顆鐵彈。無
論怎樣催殘，無論怎樣火燒水淹，鐵彈仍是鐵彈，
總是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
「問題是：這一顆鐵彈，是怎樣的鐵彈？中國
文化，怎能在歷朝斲喪之後，仍然生存？秘密何
在？」
其實，這也是一個最普通的中國文化問題。問
題就是： 「為甚麼中國沒有亡？」這是清末以來
的常見問題。只是，由於問來問去，都沒有答案，
所以，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以為，這是想當然的，
以為，這是本來如此的。因此，也就沒有人再追問
下去。讀者Nutshell 君對此問題仍有興趣，可見，
求知慾仍是存在的。
有一部份的中國人，求知慾尚未完全消失：這
是中國不會亡的一個原因。中國經歷朝斲喪，但鐵
彈尚在。歷朝君主，只曉得提倡尊君隆禮，全不提
倡求知，居然中國未亡，因由何在？
親愛的朋友們：這是一個大問題呢。如果一個
人一生之中，能夠寫成一本夠份量的大作，讓所有
全世界的人都明白這個秘密，就肯定是中國人的大
英雄了。
到底問題何在？你可曾想過？
明天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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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45 2009 0703 Friday)
讀者Nutshell 君問及：到底鐵彈的秘密何
在？
這問題，原來刊在上月的一篇小文：「為甚麼
中國人比波斯幸運？」其中提到：
「中國人畢竟是非常幸運的。儘管阿爺的艱苦
樸素作風，已經完全被貪慾取代，儘管太監也表面
上完全消失。但是，中國文化卻好像一顆鐵彈。無
論怎樣催殘，無論怎樣火燒水淹，鐵彈仍是鐵彈，
總是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
「問題是：這一顆鐵彈，是怎樣的鐵彈？中國
文化，怎能在歷朝斲喪之後，仍然生存？秘密何
在？」
其實，這也是一個最普通的中國文化問題。問
題就是： 「為甚麼中國沒有亡？」這是清末以來
的常見問題。只是，由於問來問去，都沒有答案，
所以，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以為，這是想當然的，
以為，這是本來如此的。因此，也就沒有人再追問
下去。讀者Nutshell 君對此問題仍有興趣，可見，
求知慾仍是存在的。
有一部份的中國人，求知慾尚未完全消失：這
是中國不會亡的一個原因。中國經歷朝斲喪，但鐵
彈尚在。歷朝君主，只曉得提倡尊君隆禮，全不提
倡求知，居然中國未亡，因由何在？
親愛的朋友們：這是一個大問題呢。如果一個
人一生之中，能夠寫成一本夠份量的大作，讓所有
全世界的人都明白這個秘密，就肯定是中國人的大
英雄了。
到底問題何在？你可曾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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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2009
怎樣使一個女孩子更加美麗？
怎樣使一個女孩子更加美麗？
…………………………………………………*李察
(問到底 No.7444 2009 0702 Thursday)
甚麼？這是美學嗎？還是美容學？女孩子天生麗
質，外在的妝扮，能夠使她美麗一些嗎？
唉，你有所不知了。裝扮固然未必可以使人更加
美麗，但肯定卻是另有方法呢。
說大話，甚麼方法？
只要為她培養成就一種外射的人格，她一定加倍
美麗。
是不是參加演技訓練班？還是芭蕾舞班？性格內
向的人，也可以是很美麗的呢。
美不美，跟內向性格無關。只跟她的眼界有關。
甚麼眼界？你不要說得太抽象。
只要她的眼光向著這世界多一點，關心他人多一
點，她肯定就會美麗些。
唉，你簡直是廢話。性格天生，就如同美貌是天
生的。一個女孩子，天生是美就是美，除了化妝整容，
還有甚麼方法可能使一個女孩子變得漂亮些？
有的。剛才說過的外射人格，就是一種。
怎樣外射？
眼睛不看自己，就是外射。眼睛看不見自己的人，
通常都是美麗些的。
怎樣？
如果你能說服一個女孩子，一年之內，不照鏡子。
一年之內，完全不利用任何方法，觀看自己的容貌。
一年之後，她的美麗指數，必定增加一倍以上。
哈，有這樣的方法？
是的。只有一種人不用照鏡。那就是徹底自信的
人。自信的人通常眼光向外，關心世界。這就是美的
最重要原素。
此話當真？
這是一個假想。如果你有誠意，何妨一試。
一年之後，如果我變不成美女，卻變了一個不修
篇幅的醜八怪，怎辦？
所以嘛，要實驗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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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44 2009 0702 Thursday)
甚麼？這是美學嗎？還是美容學？女孩子天生麗
質，外在的妝扮，能夠使她美麗一些嗎？
唉，你有所不知了。裝扮固然未必可以使人更加
美麗，但肯定卻是另有方法呢。
說大話，甚麼方法？
只要為她培養成就一種外射的人格，她一定加倍
美麗。
是不是參加演技訓練班？還是芭蕾舞班？性格內
向的人，也可以是很美麗的呢。
美不美，跟內向性格無關。只跟她的眼界有關。
甚麼眼界？你不要說得太抽象。
只要她的眼光向著這世界多一點，關心他人多一
點，她肯定就會美麗些。
唉，你簡直是廢話。性格天生，就如同美貌是天
生的。一個女孩子，天生是美就是美，除了化妝整容，
還有甚麼方法可能使一個女孩子變得漂亮些？
有的。剛才說過的外射人格，就是一種。
怎樣外射？
眼睛不看自己，就是外射。眼睛看不見自己的人，
通常都是美麗些的。
怎樣？
如果你能說服一個女孩子，一年之內，不照鏡子。
一年之內，完全不利用任何方法，觀看自己的容貌。
一年之後，她的美麗指數，必定增加一倍以上。
哈，有這樣的方法？
是的。只有一種人不用照鏡。那就是徹底自信的
人。自信的人通常眼光向外，關心世界。這就是美的
最重要原素。
此話當真？
這是一個假想。如果你有誠意，何妨一試。
一年之後，如果我變不成美女，卻變了一個不修
篇幅的醜八怪，怎辦？
所以嘛，要實驗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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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2009
為甚麼負能量比正能量容易些？(牛柳先生的問題)
為甚麼負能量比正能量容易些？(牛柳先生的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43 2009 0701 Wednesday)
李察先生,
看完《為甚麼不需要「打倒蛋糕」)文章後有一點感受，人們(從身邊的朋友所觀察所得)釋放又或製造負能量,總比起製造正能量容易及快速得多。
是人的本質裡，便有這種傾向，又是否與所謂的原罪有關連，還是有其他因素呢？
當釋放負能量時，好像使自己的心靈去附和/認同自己的感受，將這種思緒不停高速地滋長，被拉進一個虛無領域，甚至被蠶食。但這種感受的釋放，卻對事情毫無幫助(當然我認為不愉快的感受是需要有渠道流走出來)。
牛柳
親愛的牛柳先生:
你的問題，是近來碰見的最精彩問題。如果這問題解
答了，相信大多數的問題，都跟著解決。
為甚麼做壞事比做好事容易些？
為甚麼消極比積極容易些？
為甚麼罵人比讚人容易些？
為甚麼生病比健康容易些？
為甚麼堕落比進步容易些？
為甚麼死亡比活著容易些？
為甚麼失敗比成功容易些？
為甚麼享受比工作容易些？
為甚麼憂鬰比愉快容易些？
為甚麼落樓梯比上樓梯容易些？
為甚麼懶惰比勤力容易些？
為甚麼附和大眾比力排眾議容易些？
為甚麼模仿比創作容易些？
為甚麼放棄比堅持容易些？
以上十四個問題，其實全都是屬於你的問題。這問題的
重要，可以想像。其實，問題可能還有許多。只要細心
一想，就會發現更多類似的現象。
但是，所有的問題，歸結起來，只是一個問題：
為甚麼向下比向上容易些？
而這問題，同時亦會導致一種反應：作為一個人，我應
該朝向那一方？
我應該追求成功，還是追求失敗？
親愛的牛柳先生，謝謝你帶出來的啟發。
李察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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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43 2009 0701 Wednesday)
李察先生,
看完《為甚麼不需要「打倒蛋糕」)文章後有一點感受，人們(從身邊的朋友所觀察所得)釋放又或製造負能量,總比起製造正能量容易及快速得多。
是人的本質裡，便有這種傾向，又是否與所謂的原罪有關連，還是有其他因素呢？
當釋放負能量時，好像使自己的心靈去附和/認同自己的感受，將這種思緒不停高速地滋長，被拉進一個虛無領域，甚至被蠶食。但這種感受的釋放，卻對事情毫無幫助(當然我認為不愉快的感受是需要有渠道流走出來)。
牛柳
親愛的牛柳先生:
你的問題，是近來碰見的最精彩問題。如果這問題解
答了，相信大多數的問題，都跟著解決。
為甚麼做壞事比做好事容易些？
為甚麼消極比積極容易些？
為甚麼罵人比讚人容易些？
為甚麼生病比健康容易些？
為甚麼堕落比進步容易些？
為甚麼死亡比活著容易些？
為甚麼失敗比成功容易些？
為甚麼享受比工作容易些？
為甚麼憂鬰比愉快容易些？
為甚麼落樓梯比上樓梯容易些？
為甚麼懶惰比勤力容易些？
為甚麼附和大眾比力排眾議容易些？
為甚麼模仿比創作容易些？
為甚麼放棄比堅持容易些？
以上十四個問題，其實全都是屬於你的問題。這問題的
重要，可以想像。其實，問題可能還有許多。只要細心
一想，就會發現更多類似的現象。
但是，所有的問題，歸結起來，只是一個問題：
為甚麼向下比向上容易些？
而這問題，同時亦會導致一種反應：作為一個人，我應
該朝向那一方？
我應該追求成功，還是追求失敗？
親愛的牛柳先生，謝謝你帶出來的啟發。
李察謹上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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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7.1. 香港時間： 9: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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