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海嘯，因何產生？

金融海嘯，因何產生？
…………………………………………………*李察
(問到底 No.7200 2008 1031 Friday)


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人類的「交易行為」。第二是人類的「經
濟行為」。

　　第一是人類的交易行為本身，本來就是含有泡沫
的。自由經濟的理論家們，過份相信自由經濟的天然
調節機制。以為，市場是萬能的。但他們忽略了太多
的事實。一方面是不斷的交易，會造成價值與現實脫
節，第二方面，是人的邪惡本性，使自由經濟學者以
為是神聖的交易行為，一分為二。一部份是在檯面上
的交易，而第二部份是在檯底下的交易。檯底下的交
易，使交易行為，更加無法正常，亦無法預測。

　　第二個原因，是更加重要一百倍的。

　　人類的經濟行為，許多時是漫無目的的。

　　試看一個地方的金融活動，好像很熱烈，好像交
投旺暢，但是連蟻也不如。一群蟻，亦知道自己是在
做甚麼。但一群人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拼命的
賺錢，但這總的經濟行為本身，往何處去？沒有人理
會。情況不會比建築金字塔好些。建築金字塔的埃
及人，目標明確，雖然這目標並無任何經濟價值。而
現代人的經濟行為，目標絕不明確，而且，現代人所
建造的是甚麼，卻是誰也不知道。

香港人用一個字來表達了這種經濟行為：「炒」。
「炒」、「炒」、「炒」、、、
　
總總荒繆現象，都是因為目標不明而來的。因為，
沒有人知道，所「炒」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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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9. 香港時間： 3:30 pm)
(明天問題：？)

真正的反智，是怎樣的？

真正的反智，是怎樣的？

…………………………………………………*李察
(問到底 No.7199 2008 1030 Thursday)


人類的反智行為，已經來到了一種似乎很有趣的
徵象。不斷有人指出各種事實。包括了五份之一的美
國人，不知道是地球繞著太陽旋轉，而只以為是太陽
繞著地球旋轉。而美國南方受浸信會直接操縱教育的
州份裡，有四份之一的生物科老師，認為人是與恐龍
同期生活在地球上的。類似的調查，如果在中國進行，
答案可能更加出人意表。


但這些，其實並非反智的基本內容。地球人，本
來就是不知道地球繞著太陽旋轉的。古希臘和古中國
的智者，都不可能知道這些天文常識。但他們不是反
智的。


因為，反智與無知不同。


反智只是停止探索。反智是不知道，做人是為了
甚麼。反智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反智不會理會，人在
宇宙中的存在，有甚麼意義。


而二十一世紀的反智，嚴重處並非無知小民的表
現。嚴重處是文化的整體行為，也是反智的。國家民
族的集體行為，時常進退失據。


並非是佔據政治權力和金融權力的少數人，不知
道人類要往何處去。那少數人，通常都是絕頂聰明的。
但絕頂聰明的人，在文化的大氣候中，進退失據。


美國的精英，包括了小布殊總統，很多是來自哈
佛商學院。美國的商業學院，以密集式的商業訓練知
名。每周兩次的討論課，學生精通各大商業機構的內
幕案例。各種財經事務，瞭如指掌。但是，請不要跟
他們談論哲學與人生。他們的腦，已經數據化。他們
不會知道，何謂「意義」。當他們從學院畢業，得到
的除了商業知識之外，尚有的是過度自信。


在全世界二十九個國家中，美國十五歲學生的數
學程度，排名第二十四位。(或者，他們的性愛技巧
卻是排名第一位。)同一時間，美國的科學又執掌世
界牛耳。


一部份人，連地球繞太陽的常識都沒有。另一部份
人，完全不理會宇宙人生。這是甚麼問題？


這就是小盲結合大盲。盲上盲。用一句刊登在英
國衛報上的話：


This is easy to answer: Ignorant politicians
are elected by ignorant people.


讀者如有興趣，請參考原文。以下剪報，是一位
熱心讀者寄來的，謹此致謝：


http://www.guardian.co.uk/commentisfree/2008
/oct/28/us-education-election-obama-bush-
mccain


所以，這一次的金融風暴，事前無人能夠預測，
就不奇怪了。一點警兆都沒有。各種金融權威，都是
事後孔明。全部跌了眼鏡。


怎麼辦？用傳統的凱因斯方法？擴大投資？嚴密
監控？把泡沫構成的龐大建築物扶穩？加上鋼支？


之所以想不到方法，是因為，方法並不是在商業
技術裡面的。方法是在哲學和人文科學裡面的。


這就是叫做「感覺」。


　　反智並不是無知。反智是無知加上無覺。


　　無知無覺，才是反智。


　　不知道，這一的大浪，能不能夠把反智的夢中人，
稍為警醒一下。朋友，鬧鐘已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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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9. 香港時間： 3: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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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痴頑」？

何謂「痴頑」？
…………………………………………………*李察
(問到底 No.7198 2008 1029 Wednesday)



這兩個字，是《石頭記》裡的一隻眼睛。《石頭
記》裡面，有許多眼睛，這是其中的一隻。

另外的一隻是：「你哭甚麼？」當寶玉面臨人生
最慘苦的時刻，他哭得眼都腫了。但那和尚出現了，
和尚斥責寶玉，「你哭甚麼！」真是罵得痛快，這寶
玉，不是自問己經通曉了所有的人生大道理嗎？他不
是真正徹悟了嗎？還哭甚麼？真正明白的人，是只會
笑，不會哭的。

是的。這是一個笑話。

李察多麼自信。他以為，他己經超脫了。其實未
必。這天，他又偶然心血來潮，忽然想起，那和尚，
是怎樣痛罵寶玉的呢？「你哭甚麼！」真是罵得好。
再把那青梗峰下的《石頭記》拿來，從頭翻閱一遍，
竟出自了一身冷汗，原來，這句話，《石頭記》裡面
是沒有的。那和尚，也從不罵人。至於寫作《石頭記》
的隱名人，也從未如此說過。

真是見鬼。這一個意念，怎會無端端浮起？

那和尚，只呵呵大笑過，只說過，這不過是一時的
「痴頑」。可憐的李察，你莫要想得太了了。世間上
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亂說是沒有益處的。

或者，這就是一種「能入不能出」的症候？

　　身在其中的時候，以為天要跌下來了。其實，真
的只是笑話一場。

　　天怎麼會跌下來呢？跌下來的，不過是你自己吧了。

明天，太陽保証是還會升起的。

「你哭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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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9. 香港時間： 7: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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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健」能否拯救「泡沫」？

「穩健」能否拯救「泡沫」？
…………………………………………………*李察
(問到底 No.7197 2008 1028 Tuesday)


　　自從美國陷入危機以來，有許多不同的反應。德
國人的回響，相當憤激。因為，德國人經營金融業的
方針，向來穩健。他們主張要有嚴格的監管制度。但
他們的意見，被美國人恥笑。美國人認為，金融就是
風險遊戲，沒有膽量的人，是不會發財的。


　　另外的反應，來自英國。英國的老式銀行家，就
好像一個家庭醫生那樣，甚麼事情，都可以跟他商量。
他總會給你最好忠告。少年人成熟到了某一階段，父
親就會帶他去銀行見經理，開戶口。英國小鎮的銀行
經理，好像一個誠摰的叔父，從此一刻起，兩人的終
生交誼開始了。英國人不住回味這往昔的好時光。而
一個個的故事，也不絕流傳。有的故事說，只要銀行
家「相信」了你是誠實的，你就可能取得銀行的信任，
得到支持，開展你的事業。


大約，從此一刻開始，很多銀行都會一洗往日的
冒失，從此收緊信貸，泡沫再無法存在了。


但問題是：到底泡沫來自何處？


是來自激進的金融方針，還是人的貪慾？還是其
他？兩派經濟學者，不絕爭論：到底市場應該自由，
還是干預？看來，是自由派已經全面落敗，未來，將
會是干預派的好日子了。


　 穩健的干預政策，能夠取消泡沫嗎？未來世界，
就不再會有經濟衰退了嗎？很難想像，從三十年代發
展到了今天，接近大半個世紀的時間，泡沫才爆破。
這樣的爆破，也算是相當理性了。


　　不過，問題或者沒有這樣簡單。因為，只要有交
易存在，就會有泡沫存在。除非根本取消了交易制度，
根本取消了市場行為，否則，泡沫總是會發生的。


　　應該怎辦呢？


　　今時今日，地球上大約是沒有人知道應該怎辦。
穩健經營，也總是沒有人反對的。就讓下一個更大的
泡沫，在穩健中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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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8.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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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三：賣掉觀音

-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196 2008 1027 Monday)
之二十三：賣掉觀音


　　頑童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時候，幹甚麼呢？


　　他喜歡看火。


　　家裡有一個觀音神位。這神位，就在廚房和裡廳
之間。所以，是必經之路。但雖然是必經之路，卻是
縮在轉角位置裡的，並不阻人。


　　只是，那樣的古老大屋裡，沒有窗戶，也沒有路
燈。這觀音像之前的小火焰，就是唯一的路燈了。


　這燈，其實是一隻粗糙的玻璃酒杯。上面擱了一個
銅絲造的小架子。大約也是頑童的父親自家造的。這
小架子中有一個小孔。讓燈芯穿好，不怕浸進油裡。
杯子裡有小半杯油。可以燃很久的。很久，才加一次
油。有時，如果火焰低了，只要用一隻小夾子，把燈
芯夾高一點就可以了。


　　到底，火是甚麼呢？


　　他有時，會把手指伸到火裡，讓火燒一會。他發
覺，如果時間短一些，火是不會燒痛人的。只要快一
點，讓火在手指的下底溜一會，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只是，火背後的觀音像，他也會定了睛呆看一會的。
這觀音像是祖母的摯愛。據祖母說，觀音曾經兩次「打
救」祖母。至於詳細情形，他也說不清楚。這觀音，
是坐在一個木造的雕刻品裡的。好像是一個小小的林
子。觀音就盤腿在小樹林裡坐好。


　　到後來他的母親死去，終於有一天，是需要變賣
家中的雜物了。他記得很清楚，爸爸決定要把這觀音
也賣掉。


　　大約這是一件大事情。但祖母和爸爸的討論，沒
有頑童參與的份兒。


這觀音，放在屋子裡，一年才要洗一次。年尾的
時候，頑童就會幫同爸爸，把觀音拿到天井裡用水洗。
觀音側旁圍的紅布條，也同時要洗的。一盤子都是污
水。這時的觀音，那白白的磁質，才會顯露出來。


　　爸爸沒有說為甚麼要連觀音也賣掉。他們在裡面
議價，他也沒有聽到。只是，那收買破爛的漢子，當
他捧著觀音從裡面出來的一刻，頑童看到了。那漢子
喜孜孜急匆匆的走，好像怕有人在後面追他似的。就
憑這漢子的神色，頑童知道，這觀音，必定是他家從
前清傳下來的古物。那漢子發財了。


　　爸爸沒有說為甚麼要賣觀音。但猜也猜得到了。
大約是爸爸認為，這觀音不能保護家宅。連人都死了，
還要觀音幹甚麼？


　　祖母有反對嗎？大約也是沒有的。但後來她說，
當時，她是心如刀割。大約，她是從心底裡愛她的觀
音的。至於這心如刀割四個字，不知如何，就好像火
燒那樣，燒進頑童的心裡去了。他是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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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7.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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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退」的時候怎樣做？

「衰退」的時候怎樣做？

…………………………………………………*李察
(問到底 No.7194 2008 1025 Ｓaturday)


　　大約三個月之前，我們曾經談過，衰退即將到來
的可能。主要的觀察點是石油。如果石油用盡，人類
會面臨甚麼問題。當時，是油價飛脹的高潮期。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油價忽然下滑。
無端端的，石油以非常奇特的方式減了價。到底，石
油怎麼可能忽然減價？當中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這
是我們全不知道的。我們的手上，一點資料都沒有。
只能設想，油價並非絕對的因為需求而升降。當中，　
可能有人為操縱的情況。

　　石油被推到一個又一個的新低點。人們開始喘一
口氣。以為，經濟環境可以穩定了。

　　但是，這裡面原來是有兩個定時炸彈的。石油的
炸彈沒有爆，但泡沫的炸彈卻爆了。 台上的經濟專
家，全部措手不及。沒有人料得到，　炸彈會在這樣
的地方爆炸。

　　泡沫爆破，又帶來了另外的，不受注意的危機：

　　這就是盲目投資的危機。

　　傳統的、凱恩斯式的對付衰退，是擴大投資。我
們一個非常卑微的願望只是：擴大投資，不要變成為
盲目投資就好了。有益有用的投資，可能全面改變地球
人的知識環境，會導致新知識，　會造就新智慧。地
球人將會面目一新。我們會不會把資金，去建造一座
金字塔？　還是預留足夠的資源，讓石油文化平穩的
過渡到新的文化？　

　　另外，各方為挽救經濟崩潰，可能把一座山那樣
多的錢去各處填塞。塞了這裡，又塞那裡。李察只
希望多口說一句：一定要把濟貧派米的錢留下來。要
留足夠的錢，在最急需的時候使用。三十年代的可怕
飢餓情況，一定不可以重覆發生。


　　如果能夠這樣想，　目前的許多投資項目，都急需
重新考慮了。如果人類尚有少少理智，不是意氣用事，　
我們的冬天，會安然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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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5. 香港時間： 9: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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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是否可能「更新」？

-
「文化」是否可能「更新」？

…………………………………………………*李察
(問到底 No.7193 2008 1024 Friday)


西方文化，是遊走性的。遠古的傳承，來自古埃
及和古希臘、古羅馬。不久之後，羅馬帝國一夕之間
接受了來自猶太人的基督教信仰。西方文化全面更
新。羅馬文化，其後變成為中古歐洲的文化。而中古
歐洲的文化，不知如何，又進駐了英倫三島。工業革
命就是在英國開展的。不久，文化又從英國啟航，遠
渡大海，抵達了美國。這是西方文化的右翼發展。至
於左翼發展，則是從歐洲的德國，出現了馬克思主義，
傳播到了俄國，造成了俄國十月革命，然後，紅色浪
潮，席捲了中國。


非常、非常、非常奇特的形勢是：這一左一右的
兩翼，來到了二十一世紀，竟然因為一件非常特別的
事件，使兩翼有可能變異、合一。這事件，就是地球
上的石油即將用完的事件。這事件，令人重新觀察文
化，驚覺原來所有的西方文化，自從工業革命之後，
都是圍繞著一種名叫作「石油」的液體開展的。這一
情況，使人想起了埃及文化。埃及文化的主要資源，
是石頭。而西方文化的主要資源，是石油。


要等到石油即將用完，人們才發覺，人類幾乎所
有的發明品，人類幾乎所有的用具，都是為圍繞著石
油而設計，而生產，而開展的。而人類的人口數字，
也是因為石油文化的產生而急劇上升的。


如果沒有了石油，人類的生活，就會陷入非常不
方便的境地。恐怖的大衰退，就會發生。


話說回來，如果埃及人沒有了石頭，就不可能有
金字塔。埃及文化的開展，也許完全不同。例如中國，
就是沒有石頭的。所以，中國人的歷史，並不書寫在
石頭上，而是書寫在紙上。文化的形態，因此完全不
同。


此刻，人類面臨石油用盡的威脅，但卻未見反應。
這是人類落後的一面。不過，這種落後，即將被迫進
步了。


人類可以怎樣被迫進步？


答案是：右腦傾向的中國文化，倘能跟左腦傾向
的西方文化在某種特殊條件之中結合，或者，文化就
可能被迫更新，人類在無限痛苦之中，逐漸走上光明
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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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4. 香港時間： 9: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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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徹底更新人類的文化？

怎樣徹底更新人類的文化？


…………………………………………………*李察
(問到底 No.7192 2008 1023 Thursday)


Nightingale君來信，「李察先生，照你敢講（這
樣說），中國未要（豈不是要）文化重組。但係中國
文化有好多種，我們要怎樣重組？我睇好(看好)台灣
獨立，我認為聯邦制有得諗(值得考慮)。」


Nightingale 用的是香港特色語言，非常親切，
令人一看再看。


　他令李察想到了莊子的一句話。


「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適越而昔至也。」

　　(李察意譯：未曾達到內心的整全狀態，而去參
加到是非圈子中，是程序錯誤。就好像今日出發前往
越地，卻在昨日抵達那樣。）


「文化」和「政策」是兩個大大的不同範疇。就
好像「成心」和「是非」那樣，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徹底更新人類的文化」，是上一層次的。而某
一個省份要不要獨立，要不要實行聯邦制，則是下一
層次的。


　　比較重要的是「心」。莊子所說的「成心」，就好
像人類的文化更新。當文化上仍是處在衰退期，人們
的思潮無法穩定成熟，要談甚麼獨立問題，聯邦問題，
都不是時候。這就是莊子「先成心，後是非」的想法。


　　人類當前的最迫切問題是：能夠不能夠在石油用
盡之前，全面更新自己的文化。而這方面，中國人的
回答，跟美國人的回答，必定有完全不同的取向。有
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這是一個超大的問題，要
另文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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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3. 香港時間： 6: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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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經濟」只會「增長」不會「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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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經濟」只會「增長」不會「生長」？

…………………………………………………*李察
(問到底 No.7191 2008 1022 Wednesday)


　　或者，在其他語言系統裡，「增長」和「生長」
同樣都是growth，意義是分不開的。偏偏是只有中
文才這樣清楚的分開了這兩者。


　　有讀者來信，問及何謂「社會的生命力」。


大約，這是現代人最不容易明白的概念。我們通
常把社會視作死物。所以，經濟才是只會「增長」，
不會「生長」的。


　　只有看得到整個的文化系統，其實是一種有生命
力的系統，才有可能看見整個的經濟形勢。


美國經濟為何發達？傳統的教科書以為，美國是
因為迴避了兩次大戰，有比較好的增長環境，或者是
因為美國本土有豐富的資源，等等。


但傳統教科書，通常忽略了文化的因素。現代的
西方文化，是羅馬文化的繼承者，是工業革命的利用
者。這一種文化，發展到了某一種階段，就有了電燈。
又到了某一種階段，就有了汽車。之後，又有了電腦。
這些產品，投放到市場之中，從生產到銷售到出口，
創造了繁榮。


　 現代經濟學，研究的通常只是問題的下半部份：
就是這些發明品已經進入市場之後的問題。經濟學並
不研究文化的生長和發展。為甚麼美國人能夠發明電
力，為甚麼美國人能夠發明電腦，不在注意的範圍之
內。


其實，這才是富裕的真正主題。如果經濟學忽略
了這一點，就不可能弄清楚經濟。


日本人的經濟，追不上美國，也是相同理由。日
本人也曾經像中國那樣，是世界的工廠。他們生產的
音響、電子器材，甚至汽車，都只是上承西方文化的
餘緒。日本人雖然創意十足，但文化上的動力不足，
並未創造出開創性的文化產品。因為，日本文化尚未
到開花結果的程度。


經濟學和文化學(如果真的有這種學問的話)，表
面上是風馬牛不相及，但一個國家的真正發達，必定
從文化上的發達開始。而我們到今日為止，只有所謂
「經濟衰退」之類名詞，並無「文化衰退」的想法。
或者，是時候調整思路了。


　　經濟衰退，是跟文化衰退相關的。一種文化，也
跟植物生長的情況相似。在開創期的文化，人們的創
意十足，求知慾旺盛。但目前是西方文化的收穫期。
人們重視享受多於求知。聲色犬馬強烈，求進步的心
思薄弱。而文化上的收穫期，也很快就會變成文化上
的衰退期。在文化衰退期中，經濟衰退是不可避免的。


　　目前的經濟衰退，大約是可以挽救的。較難挽救
是將要來到的另一場大衰退。那就是石油用盡所帶來
的大衰退。問題是人類能夠不能夠在石油用盡之前，
全面更新自己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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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2.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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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刺激」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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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刺激」經濟？

…………………………………………………*李察
(問到底 No.7190 2008 1021 Tuesday)


　　數十年來，兩派經濟學家，不斷在爭論，到底要
不要「干預」市場。看來，由於大型經濟衰退迫在眉
睫，主張不干預的經濟理論，很快就要退場。重新出
現的，將會是凱恩斯，和凱恩斯的繼承者們。


主張不干預的一派，相信無須政府干預經濟，而
是讓千萬人在市場自由交易，通過價格的調整作用，
就能使經濟得到最好的配合。　


但無法解決的是：不錯價格是會自由調整，但自
由又會造成泡沫。泡沫毛病發作，就是衰退。


而相反的主張是凱恩斯經濟理論。美國有一段很
長的時期，都受到凱恩斯理論的操縱。凱恩斯理論認
為，資本主義的自由競爭時期已經過去，現在是必須
由國家介入，干預不能正常運轉的國家經濟。第二次
大戰後，凱恩斯主張政府大力干預市場，對付經濟上
的過熱或不景氣。他認為對付失業，最好的方法，不
是削減平均工人的開支，而是政府擴大支出，使更多
人有就業機會。


所謂「刺激」經濟，就是這一種理論的產物。


　　而這種主張，數十年來，都是有效的。


　　好比一個種植蘋果樹的果園。


　　如果蘋果的產量無法上升，自然，最好的辦法，
是來一點「刺激」。多施一點肥料，甚至為蘋果樹們
開個古典音樂會，都是美妙刺激。（古典音樂能刺激
植物生長，是真的。）


　　但問題是，經濟學家很少能夠超出經濟的範圍去
思考。無論市場經濟應否自由，應否干預，考慮的都
只是市場裡面。離開了市場，經濟學家就不再理會。
雖然，凱恩斯說過，一個大經濟學家，應該同時是一
個數學家、哲學家，歷史學家。但凱恩斯理論的本身，
卻沒有從文化的整體角度考慮。


擴大開支、創造就業機會，甚至不惜赤字預算，
也要刺激經濟、、、、


或者凱恩斯也未有想過，一整個文化的生產行為，
並非單單的「刺激」可能改善。整個文化的生產行為，
是要看那種文化的眼光，與及那種文化的智慧。


　　古代的埃及人曾經給了我們一種簡明的典範模
式。埃及人的唯一生產品，是金字塔。但金字塔是沒
有經濟意義的生產品。他們需要的只是石頭、石頭、
大量的優質石頭。然後，把石頭堆砌起來。造成美麗
的生產品，是一種三角形的建築物，供存放帝皇屍體
之用。這一條方程式，就是　ACB = X 。（請參看
「莊子原著與莊子原理」一書。) 如果現代的美國
人，需要擴大開支，需要刺激經濟，大約不會生產現
代的金字塔。他們或者會想到，生產多一些的軍事用
品，甚至太空交通工具。他們或者也會像香港人那樣，
為了希望街道更加清潔，僱用更多的清潔工人。（其
實，街道已經夠清潔了，純粹只是為了僱用而僱用，
是為了創造職位而創造職位。）


美國人曾經是世界經濟的領導者。他們不是為了
創造職位而創造職位的。他們的汽車工業，他們的航
空事業，他們的電腦事業，都領導了世界。他們是第
一輛汽車的創造者，第一架飛機的創造者，第一部電
腦的生產者。


而這些產品，並非「刺激」得來，而是文化開展
的果實。文化發展到了甚麼階段，就會有甚麼樣的果
實。現代美國的文化，從根本看，是羅馬文化的繼承
與開拓；從現實看，則是工業革命帶來的石油文化。


　　問題只是：在汽車、飛機、電腦之後，會是甚麼？
石油文化的下階段生產品，會是甚麼？


　　經濟起飛，並不是因為刺激得來的。是因為文化
前進得來的。絕對嚴峻的問題只是文化停滯。如果有
一種文化無法開展，只顧吃喝玩樂，只識停止在享受
階段，只識講求食與色的歡娛，則這種文化肯定就是
進入了衰退期。


　　而經濟衰退跟文化衰退，是一致的。聲色犬馬是
大衰退前夕的必然現象。


刺激經濟，不如重整文化。倘若文化發展找到了
新階段，石油文化的更大危機，可能消除。更豐盛的
富裕社會，必定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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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1. 香港時間： 11:30 pm)
(明天問題：？)

《祖母與頑童》之二十二：不懂戀愛

-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189 2008 1020 Monday)
之二十二：不懂戀愛


　　問題是，為甚麼他沒有跟這一位女孩子山盟海
誓？「你會來救我嗎？」這一個問題，對於任何一個
男孩子，都是難以抗拒的。所謂「英雄救美」，電影
故事太多了。


　　阿芬的問題，有時是很難回答的。但更難的問題，
都不會把他難倒。


　　另外一次，阿芬問他，「我們班上，那一個女孩
子最美麗？」


　　頑童不用定定的對著阿芬看了很久才回答，他衝
口而出：


　　「當然是你最美麗了。」而這是他的真心話。班
上的女孩子，都是庸姿俗色，他全看不上眼。「庸姿
俗色」這四字，也不知道他是在甚麼書上看到的。但
一看到，一種印象，就像火烙那樣，烙好在他的腦海
裡了。他立刻就能分辨，甚麼是美麗，甚麼是庸俗。


但他想不到，這是一個很好的話題。於是兩個人
就談開了。他把班上的女生，逐一的品評給阿芬聽。
阿芬也從來不知道，原來男生們是這樣想的。頑童的
話，令她大開眼界。只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小小
秘密。明天回到學校，兩個人，是一句話都不會在學
校裡說的，好像從不相識那樣。


　　為了答謝他的讚譽，阿芬送了他一張照片。那是
一吋大的証件相片。不知何故，那時的証件照相，也
可以是側面照片。阿芬側面向著鏡頭，好像荷李活的
女明星。她下巴尖尖的帶笑非笑，頑童竟自呆了。


　　上一次，也是他被化學老師殺雞儆猴的那一次，
回到家裡一肚火，也是阿芬來為他擺平的。阿芬只要
說一句話，他的全部怨氣，都化為烏有。


　　阿芬說：「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他還沒有回話，阿芬又說了：「我知道你不是在
玩，你只是香港腳痕癢，是不是？」


　　「啊，你也知道了？」


　　當時他的感激，真是無法陳述。所有他被人針對
所產生的怨氣，一下子全數化解消除。世上還有更美
麗的人嗎？當然是沒有的。


　　奇怪的是，頑童始終沒有跟阿芬海誓山盟過。他
們倆，只是一對要好的朋友。大約，在頑童的心中，
所謂「戀愛」，是很遙遠的，是不存在的。這一個概
念，尚未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如果趁他睡夢的時候，
在他的床頭裝一部睡夢記錄器，把他所有的夢都記
下，大約，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之中，也是沒有「戀
愛」這回事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何謂「戀愛」。而阿芬的全部
心事，他也從來不知道。


頑童雖然頑皮，但他卻喜歡看書作文。有一次，
上作文課的時候，他作了一篇文章，把家中母親逝世
的事情寫出來。交功課之前，他還特意把文章給阿芬
看一次，看看寫得對不對。


第二天交功課，老師的評語，他也記不起了。他
只記得阿芬的評語。阿芬對他說，「知道嗎？我昨天
哭了。看你的作文哭了。」


　　這句話，讓他放在腦子裡，好久，都沒有忘記。
他能夠分辨美麗和庸俗，大約，就是從這一點著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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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8. 香港時間： 9:30 pm)
(明天問題：？)

「金字塔」能否刺激經濟？

-
「金字塔」能否刺激經濟？
…………………………………………………*李察
(問到底 No.7187 2008 1018 Saturday)


　中國人的萬里長城，可以算是基本建設，是刺激
經濟的重要手段。但金字塔不算。因為，金字塔本身，
並無經濟價值。當然，從今天的眼光看，金字塔作為
一種吸引遊客的觀光勝地，是有經濟價值的。但是，
當年的金字塔，並沒有經濟上的意義。埃及人建造金
字塔，並不是為了賺錢。古埃及文化，之所以最終覆
亡，是因為他們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從事並無生產利
益的建設。這一件事，是人類文化史上，最值得記取
的教訓之一。


　　所謂「經濟價值」和「生產利益」，是一種很功
利的名詞。如果從狹窄的角度看，沒有利潤的事，例
如文學和藝術，就沒有人理會，就一定式微。因為，
文藝似乎與經濟利益無關。


但是，這種觀點太過狹窄。因為，文學和藝術本
身，也是人類追求和探索行為的重要部份，對於一種
文化的智慧凝聚，也是極端重要的。人文科學和自然
科學的貢獻，是不相伯仲的，是平等的。


今時今日，有一個相當難以明白的新名詞：「創
造職位」。為了要安置沒有工作的人，就要「創造」
一些「職位」出來，讓沒有工作的人有工作。


本來，這是一種善意的設想。但是，從整體利益
的角度看，如果單純是為了職位而工作，就是為了工
作而工作。如果只是為了「創造職位」，不妨興建一
座金字塔，保証職位大量增加，統計圖表上，失業人
數的比率，立即大降。


但如果這樣做，不但只是侮辱了「工作」的神聖
意義，而且，也侮辱的社會的整體智慧。


一種文化，之所以能夠前進，是因為文化本身有
一種生命力量，這力量，促使文化不斷向前追求探索。
各種學科，同樣發達。文學和藝術，作為探索的重要
工具，不單不會受到鄙視，而是跟其他所有學術一起，
受到適當的注視和利用。


不斷追求和探索的文化，才是最有生命力量的文
化，才是最有經濟價值的文化。


當一種文化發生問題的時候，人們常常想到要「刺激
經濟」。但是，切切要記著，經濟能夠上去，不是因為
受到了「刺激」，而是文化本身的前進力量在發揮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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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8.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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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泡沫是一定要爆的？

-
為甚麼泡沫是一定要爆的？

…………………………………………………*李察
(問到底 No.7186 2008 1017 Friday)


因為，這就是文化的天然應變能力。當一個人獨
自思考的時候，可能比較理性。但是，當一種文化遭
遇問題的時候，理性的成份會減弱，代替的是文化本
身的天然應變能力。


如果我們退後一步，退到外太空去，退到遠離人
類利益的地方去，就不但會看到：泡沫是一定會爆的，
更會看到，當泡沫爆破之後，人類的社會，會有一種
天然的調整，使社會的經濟結構，回復到稍為合理的
地台上。


很難想像，有只脹不破的泡沫。有永遠上升的樓
價，有保証升值的股票。


監察和市場干預，不可能是全面的，亦不可能是
永遠有效的。如果從宏觀看，泡沫存在於經濟體系的
一切層面，並不止於企業和股市而已。當交易的次數
愈來愈多，運作愈來愈暢順，泡沫的危機，就會愈來
愈大。如果人類自己無法控制這泡沫，那麼，泡沫本
身就會爆開，讓虛假的上升回順，使經濟結構，更加
反映現實。這是一種經濟學以外的哲學觀察。因為，
到目前為止，經濟學本身，似乎無法計算整個經濟體
系的一切變化。只能從可觀測的部份數據，觀察未來。
如果經濟學真的能夠有效監察，不但只有效監察，而
且有效調控，那麼，經濟衰退就不會發生。


哲學觀察無法知道泡沫何時爆破，但會知道，泡
沫一定爆破。而且，哲學觀察也能從社會的外圍氣侯，
看到人性極盡處的種種表現，從而預測問題必定發
生。


如果我們有多一點的哲學頭腦，明確知道問題遲
早發生，則思考的時候，就會多了一種角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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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7.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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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來自那裡？

-
泡沫來自那裡？

…………………………………………………*李察
(問到底 No.7185 2008 1016 Thursday)


　　
大約，一切有交易的地方，就有泡沫。商品轉手
的次數愈多，泡沫形成的可能性愈大。就算是一件度
身訂製的成衣，也請勿以為，交易只有一次。在你穿
上新衣的時候，這一件新衣的材料，已經在市場上轉
手無數次。你作為一位end-user ，你只能是泡沫的
最終承受人。


有人認為，股市爆破，皆因人的貪念太盛。


但所謂「貪念」，其實是交易的正常現象。任何人，
除非不交易，只要有交易，就要有價錢和貨物的轉換。
轉換的過程，就會有上落。這一種上落，會很自然的
形成泡沫。完全沒有泡沫的交易，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應該明確的一點是：泡沫不來自人的貪念。
泡沫只是來自交易行為。自然，加進了貪慾的人類行
為，會形成更加多的泡沫。少一點貪慾，多一點理智
的文化區域，泡沫可能少一些。


奇怪的是，物質交易，經歷了幾千年的文化成長，
到了石油文化時期，仍是最主要的營運方式。


　　或者，在外太空的其他生物，有其他種類的營運
方式。但就地球人而言，到目前為止，我們就只有這
一種方式。


　　曾經有天真的學者想像，以為人類可以效法蜜蜂
和螞蟻。蜜蜂和螞蟻努力工作，但工作的成果，是直
接使用的，中間沒有經過交易的程序。


　　不過，蜜蜂和螞蟻，是永遠不可能進步的。他們
的進化，不會像人類這樣多姿多彩。


　　而最諷刺的問題是：今日，我們人類，明明知道，
自己是居住在一所危樓裡。大廈已經被泡沫蛀空。但
是，這是一所不能拆卸改建的危樓，這是只能加固的
危樓。只能在適當的地方，灌一點水泥，加一些鋼樑。
儘管是危機四伏，但我們似乎沒有選擇。


　　莊子不是說過，人是有選擇的權利的麼？


　　為甚麼今日卻會來到一種似乎無法選擇的地步？　　　　　


　　所以，我們只能說是「似乎」沒有選擇。其實不
是沒有選擇的。當我們把資訊釋放，亦即是把人類的
智慧釋放，就可能有選擇，就可能更上層樓，看到遠
處的風景。把我們居住的大廈，就地重建。


甚麼？不用搬遷，就能重建大廈？


是的，當智慧釋放的時候，有效的方法，就會出
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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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6. 香港時間： 2: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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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泡沫有幾種？

-
到底泡沫有幾種？

…………………………………………………*李察
(問到底 No.7184 2008 1015 Wednesday)
　　


第一種，自然是商品的泡沫。一桶石油，有人說，
值一百美元。但原油出井的時候，一桶只賣十幾美元。
而這提鍊好了的石油，有時會價格飛升，可能要貴到
每桶一百四十美元。


經濟學是一種迷人的科學。據說，價值是因為需
求而來的。但奇妙的是，有時，這種所謂「需求」，
只不過是一種心理因素。


　　一種新型的電子產品出場的時候，人人爭相購
買。蘋果牌的電話，有一陣，在深水涉的商場裡，竟
然搶高到每部九千九百元，差不多是五位數字了。


　　到底，這部電話，真正價值是多少？這數值裡面，
有多少是泡沫，有多少是真正價值？


　　第二種泡沫，是企業的泡沫。原來，一個企業，
也可以好像一種商品那樣，拿出來販賣的。相信，一
切能夠販賣的東西，一切有價值可言的東西，都有機
會變成為泡沫的。企業可以販賣，自然，有時會叫價
高一些，有時低一些。在真正價值和虛假價值之間的
地方，就是泡沫。


　　第三種泡沫，是貨幣的泡沫。到底，我們手中的
鈔票，有多少是真價值？到底在美元、歐羅、英鎊和
人民幣之間的波動，裡面有沒有泡沫因素？


　　本來，還有第四種泡沫，是人的泡沫。這社會上，
許多是泡沫人。李察自己就是一個。想當年，考取了
一個學位，多麼興奮。但是，這一類虛名，完全是沒
有用的。不過，泡沫人的這一個題目，研究也不宜太
深入。因為，實在是太過沒有趣味了。


　　泡沫的商品，泡沫的企業，泡沫的鈔票，再加上
泡沫的人，就構成了我們的泡沫經濟。


　　可以想像，這經濟的支柱，不全是鋼筋水泥的。
在鋼筋水泥之間，疊進了很多用發泡膠墊起來的支撐
物。也不能低估發泡膠的支撐力。在香港有一條金魚
街。那裡的魚販，就是用發泡膠箱當作魚缸的。發泡
膠箱注滿了水，有很大的承托力。魚販站上去，到高
處取物，竟然相當穩定。


　　我們無法想像，我們的社會，竟然是利用泡沫築
成的。當中，也許仍有部份的鋼筋水泥。但是，到底
有多少泡沫，卻是難以估計。


　　或者，只有香港人是最幸運的。香港政府承諾提
供百份之百的存款保証，這樣，就是為泡沫經濟注進
了穩定力量。

　
　　且讓我們利用這穩定力量提供的時間，深入一些
研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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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3.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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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是甚麼？

-
泡沫是甚麼？

…………………………………………………*李察
(問到底 No.7183 2008 1014 Tuesday)




這個問題，如果用數據來看，可能異常複雜。到
底甚麼才是基礎，甚麼才是泡沫，要爭論，是很不容
易的。一種股票，到底面值要升到甚麼「程度」，才
是泡沫？能夠有一條方程式告訴我們這些可憐的投資
者嗎？很值錢的所謂「藍籌股」，裡面竟然也有大量
的泡沫成份。平時不察覺，到了一朝醒來，發覺你最
信任，最可靠，最保守的股票，竟然不穩。這種驚嚇，
會把人震得從床上彈起三呎。


　　到底甚麼才是泡沫？我們只能用比喻的方式去研
究。而且，需要觀察的，並不是一種股票，或少數
幾家大公司，而是我們的整個經濟體系，到底有多少
是屬於泡沬成份。


　　李察所能想像的比喻故事，是建築一間大廈。這
大廈，是沒有固定結構的。由一群任意組成的人，各
出奇謀去建設。大廈的基本材料，本來只是普通的磚
頭。但有人發明了一種泡沫形狀的海棉磚。而奇怪的
是，真磚頭加上泡沫磚頭，居然也能把大廈建得美侖
美奐。


　　任何國家，任何政府，相信都無法完全禁止泡沫
磚頭。一塊土地，一塊黃金，甚至是一朵花，當人們
在交換的時刻，你能禁止他們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議
定雙方同意的價錢嗎？如果他們雙方同意，以一兩黃
金交換一朵鬰金香，誰能禁止？如果要禁止人們以超
高價錢交換，那麼，價錢的標準又在那裡？


　　如此這般，我們就建成了我們的泡沫經濟體系。


　　或者，這泡沫經濟體系，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成份
在裡面。但是，唯一我們無知的小百姓可以知道的是：
這泡沫，總有一天是會爆破的。


　　而我們亦很難避免發出問題：到底，我們的經濟
體系，是怎樣形成的？以人類目前的智慧，能夠從新
設想另一套體系嗎？


　　當然這是異想天開。從前人們爭論資本主義和社
會主義的時候，各種環節，幾乎都探索過了。可惜的
是，當大家都幾乎一致肯定了資本主義的時候，資本
主義卻一下子拋了一個急彎，好像三十個輪子的重型
大卡車，遇到急速滑坡，可能要傾倒了。
　　

　　問題尚有無數之多。


　　而更嚴峻的前景，尚在前面：那是當泡沫爆破，
遇到了石油用盡的一刻。那時的經濟大崩退，就不是
幾千億美元所能挽救的了。因為，石油用盡，是整個
基礎的毀壞，而不止是泡沫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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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4.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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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之二十一：水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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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182 2008 1013 Monday)
之二十一：水中救人


短短時間，頑童對於游泳的自信心，已經達到一
百倍了。他覺得，自己的游泳技術，雖然仍是那種很
原始的「狗仔式」，但卻是天下第一的。


最大膽的時候，他竟也有足夠的勇氣，從高台最
高的地方跳下去。


跳的時候沒有甚麼。身子飛在半空，卻好像是一
輩子那樣。前半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半秒鐘之內飛速
在腦中流過，很想後悔，很後悔為甚麼要跳，但這時
才後悔，已經太遲。


那時，跟他一起去游泳的，還有鄰居的一對小兄
弟。一位名叫雄英，一位名叫雄偉。這一英一偉兩個
名字，自然，是臨時借用的名字。而這裡所有陳述的
事件，請讀者原諒，就當是全假的好了。如果有人按
圖索驥，想再把這雄英雄偉兩位朋友找出來，查考一
番，讓李察告訴他，他肯定是勞而無功的。因為，這
都是李察為了編造一本名為《祖母與頑童》的故事書，
而自行創作的故事。


　　至於書中提到的另一對小姐妹，一位是貌美如花
的之芳，另一位是艷若天仙的之芬。這之芳之芬兩姐
妹，也是頑童想像中的人物。雖然她們兩個都是頑童
暗戀的對象，但很抱歉的同樣是：故事純屬虛構，切
莫以為，世上真有這樣美麗的人。因為，如此內外兼
美的女性，只能在童話故事中出現，在真實事件中，
是很難存在的。


　　　這一個時刻，當真是非常興奮的。他每次游泳
回家，都要說得口沫橫飛。鄰居的小兄弟小姐妹，全
聽得呆了。他們未必都把他當作英雄，但是，心裡卻
都在盤算：游泳池的入場費只要四角錢。只要把兩天
的早餐錢省下，就可以去了。唯一問題只是，他們都
不像頑童，都是有爸爸媽媽的。大人們不許，無論小
孩怎樣吵，都是沒有用的。根本不許，還想吵點錢去
買游泳衣？算是休想。


這一個晚上，頑童正在跟祖母一塊吃晚飯。這是
一天婆孫相聚的好時光。頑童總是不會忘記，把自己
的英雄事蹟，一一敘述一番。而祖母也不會怎樣責備
他，只囑咐他諸事小心。


忽然，雄英和雄偉的媽，打簾進來了。打從他的
母親去世之後，這原有的大房子，一下子間隔了許多
房間，分租給其他各戶。這雄英雄偉一家，就住在隔
房。而頑童和祖母的房間，也不關房門，只用一道簾
子，就算是房門。那時真是太平盛世，一道布簾就是
一個家庭，就是私人地方了。


雄英和雄偉的媽，一進來，劈頭就說，「阿婆，
察仔識得浮水是不是？阿英阿偉想跟他學呢。」


平日驕傲十足的頑童，忽然謙虛了起來，「那裡、
那裡，我不過是亂扒吧了。不算識得游水的。」


　　「你識得游水？」祖母忽然緊張起來，「莫要淹
死了。」


　　「不會淹死的，」頑童不慌不忙地說：「不怕的，
那兒童池，是很淺水的，只有一兩呎深，好像個洗腳
的浴缸，怎會淹死人？」


　　一番擾攘之後，終於，雄英和雄偉的媽，格外開
恩，准許他兄弟兩人，跟頑童在星期六的下午去游泳
了。而他們的媽，雖然憂心，但也絕對沒有想到，這
一個周末會是這樣可怕的一個周末。而死亡，只是在
非常接近的近距離，跟她的兒子，擦身而過。


　　三個男孩子去游泳？那兩個女孩怎辦？


　　這兩個女孩子，雖然是極力爭取，但卻是爭取無
效。之芳和之芬的母親，在詢問過她們爺爺的意見之
後，只許她們姊妹跟著去看，絕對不許下水，連洗腳
也不可以。之芳還想抗議，但爺爺說，再說，就連看
也不許去看。之芬嘟著嘴，紅著臉，拉著她姐姐，一
聲不吭出房去了。


　　周末很快來到。三男二女，一共五個人，興高采
烈地出發。


　　兩姐妹果然聽話，只在看台上看。三個男孩，早
把兩姐妹全忘了，只聽得噗通三下巨響，三個人全都
跳進池裡去了。只是頑童曾經答應過他們的母親，無
論如何不讓兩兄弟到深水池去，只讓他們在淺水池裡
玩。而兩兄弟也似乎學得很快，不多久，居然可以離
開水泡，也能從水底檢起銅幣了。一枚銅幣掉進水裡，
雄英也能潛下去檢起來。


　　他們也沒有完全忘記兩位女孩子的，每隔一陣，
就上來談幾句。


　　事情就是他們上水之後發生的。


　　他們決定了，要從游泳池的中部，也就是不深不
淺的地方，橫渡過去。


　　頑童記得很清楚，他親自問過雄英，能不能游過
去。雄英點點頭，這他當時點頭的眼神，頑童在事隔
多年之後，還記得非常清楚。雄偉比雄英小兩歲，則
選擇了在岸邊看。


　　兩人於是一蹬腳，就朝著對面岸游過去了。而他
們不知道，世界上的水，是沒有所謂「不深不淺」的。
腳不到，就是深，是沒有中間地帶的。更想不到的是，
來到一半，雄英就不夠氣了。他忽然扳了過來，把頑
童一下子捉得緊緊的。兩個人，同時沈了下去。頑童
雖然心慌，但沒有亂。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竭力抓緊雄
英，把他托離水面，讓他能夠吸氣，然後一個勁的死
力往回蹬。也不知喝了幾口水， 總之他是沒有放開
雄英，只是有時自己不夠力，沈了進水中，又再蹬上
一點，很辛苦才吸得一口氣，身子又沒到水中了。短
短的半個橫池，好像非常非常的遠，蹬了許久，也摸
不到岸。忽然，頑童的手好像抓到了甚麼，原來，是
回到池邊了。兩個人，竭盡全力也爬不上，身子擱了
一半在池邊，一半在水裡。頑童總算抓到了雄英的腿，
硬是把他的一隻腳抬上去了，然後才是整個人把他翻
上去。雄英俯在池邊，只是吐。


忽然傳來一種斥罵的聲音：「靚仔，不識游水不要
來這邊，好彩我們看見你！」


　　　抬起眼來，才看到，原來是兩個健碩的救生員
站在旁邊看。原來出事的過程，他們全看到了。只是
奇怪，當時他們怎不落水救人，只是等兩個孩子自己
上水之後，痛罵一頓。也幸好，雄英嘔了一會之後，
就不嘔了。只是臉孔蒼白，好像說不出話那樣。


　　三男二女五個孩子回到家裡，早就約好了，誰也
不要亂說。幸運是他們的母親要開夜班，她回來，見
到兄弟兩人也早熟睡了。只有洗好了的游泳衣，晾在
外面天井裡。


　　深夜。頑童還在房裡看書，忽然，之芬拿著一疊
功課進來了，說不識做，要頑童教她。那是一種所謂
「文字題」的算術，是很多女孩子的難關。兩個人在
深宵的夜裡做了一會。忽然，之芬喟然的嘆了一口氣。
頑童問她嘆甚麼。她幽幽的問：「如果是我浸了在水
中，你會來救嗎？」


一下子，頑童的腸胃翻滾。他從來不曾想過，會
有這樣的問題的。他能怎樣回答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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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3. 香港時間： 9:30 pm)
(明天問題：？)

大廈是怎樣建成的？

大廈是怎樣建成的？
…………………………………………………*李察
(問到底 No.7180 2008 1011 Saturday)


這是一間異常複雜的巨型大廈。沒有人知道，這
巨廈是怎樣建築出來的。這巨廈沒有藍圖，沒有設計。
參與建築的人太多，每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心思與貢
獻。這裡加一條長廊，那裡加一層大廳。亭台樓閣，
到處都是。池塘曲徑，很容易使人迷路。沒有人知道
其中的道路，沒有人知道，這巨廈建築到甚麼時候才
停止。巨廈每天都增添，每天都擴充。


唯一特別，是這巨廈的磚頭。


這是一種很結實的磚頭。但因為，巨廈實在太大，
磚頭在途中，要經過很多人的傳送、轉讓、販賣。由
於需求殷切，有人就想出了好方法：把一枚磚頭變為
兩枚的好方法。他們利用高深技術，造成了海棉磚。
一顆真磚，上面可以多疊兩枚海棉磚。


一比二的建築原理，很快傳遍整座大廈。人們都
為自己的科學發明自豪。大廈的建築，加快了兩倍。
樓層愈來愈高，房間愈來愈多。


這是很難避免的發展。因為，住進來的人，也愈
來愈多。如果不加房，就不夠住。但一比二的建築，
仍嫌太過保守。有人提議改為一比四。亦有人提議改
為一比十。但這是一間無人管理的巨廈。任何提議，
都不必討論通過。只要你有本領，就可以一比四百的
把海棉磚疊上去。唯一的奧妙是：只要你有一顆真磚，
就可以把很多很多的假磚疊上去。


其實，這也是一種三聚氰胺原理。想不到，連金
融建築的原理也相同。只要你擁有一顆真的奶粉，就
可以加進無限的三聚氰胺，把富含蛋白質的假奶調出
來。只要你有一顆真的磚頭，就可以把無限的假磚頭
疊上去。


忽然，地震似乎發生。大廈發生震動。人們驚惶
失措。大家都非常害怕，怕大廈會倒，而且，人們無
處可逃。


幸運是幾個大家長忽然召開電視記者會。大家長
說，不要緊，他們的倉庫裡仍有真的磚頭。


甲家長說，他有四千顆真磚。乙家長說，他有兩
千顆真磚。丙家長也有七百顆真磚。丁家長也有數十
顆。他們願意把磚頭拿出來，改變真磚和海棉磚的比
例，就能把大廈鞏固下來。


問題是：有用嗎？


但這已經不是提出問題的時候了，需要的只是行
動。他們把真磚頭，一顆一顆的派出來，讓人們回家
去， 墊進假的磚頭裡。


不久，大廈似乎重新穩定了。大家喘一口氣，他
們開了很多場的慶祝會，又燃放了很多煙花，跟著就
又繼續擴充了。因為，人總是愈來愈多，房子總是愈
來愈不夠住。


　 他們只以為，是人口增加導致了大廈擴充。雖
然，亦有人提出，是大廈擴充導致了人口增加。但無
人理會。人們只以為，反對擴充大廈的人，是別有用
心的。


　 也有人提出，是這種建築形式出了問題。有人以
為，這是從文藝復興以至工業革命以來，唯一的建築
形式。而這種形式，是沒有其他出路的，是會導致悲
劇的。有人說，這就是石油文化。而石油文化，是有
缺陷的。是需要重新思考，是要把整個文化系統更新
的時候了。


　 也有人提出，磚頭本身，本來就不妥。大廈的
基礎是磚頭。而文化的基礎，是思維系統。石油文化
的思維系統，過份偏重左腦，沒有從內外結合的角度
面向世界，因此，需要全新的思考角度。


　 但所有提出問題的人，都被恥笑。因為，大廈
的通同文化是：只要拒絕了相反意見，自己的意見就
等於真理。他們都是熱愛真理的。

　　
　　他們以為，唯一需要處理的問題只是資訊太多。
資訊好比空氣。而空氣會產生震動。震動會影響海棉
磚頭的穩定。因此，資訊太多，就會導致大廈不穩定。
所以他們相信，最重要是控制資訊，限制資訊發生，
不許資訊出現。


　　所以，後來的建築，到底真磚頭和海棉磚頭的比
例是多少，沒有人知道。他們以為，只要保住這祕密，
大廈就是不會塌的。


　　他們在拒絕資訊的同時，還特意創造了很多假的
資訊。讓假的、含有甜味而且充滿誘惑的資訊，隨處
泛濫。為了保持穩定，這是很必要的。
　

　這樣，大廈就可以無限擴充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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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1. 香港時間： 6:30 pm)
(明天問題：？)

能否把紅色當作綠色？

能否把紅色當作綠色？
…………………………………………………*李察
(問到底 No.7179 2008 1010 Friday)


其一


春風東來忽相過，

金樽淥酒生微波。

落花紛紛稍覺多，

美人欲醉朱顏酡。


青軒桃李能幾何？

流光欺人忽蹉跎。


君起舞。

日西夕。


當年意氣不肯傾。

白髮如絲嘆何益。

其二


琴奏龍門之綠桐，

玉壺美酒清若空。

催絃拂柱與君飲，

看朱成碧顏始紅。


胡姬貌如花。

當壚笑春風。


笑春風。

笑春風。


舞羅衣。


君今不醉將安歸？



**********************************************

以上，是李白詩「前有樽酒行」二首。短短的幾
行詩，有點好像古典室樂。從一開始，就用一種清冷
緩慢的調子誦出，忽然，其間品味，會超過一千年的
歷史時空，呈現眼前。這樣的詩，是值得一看的。若
如不曾看過，損失未免太大。春風東來，美人欲醉。
是人間至美勝境，可以忘憂。只是李白不肯忘記他的
白髮，又未免拘泥了。白髮就是白髮，何用一說再說？
而飲酒是很好的。美人醉得美，白髮老人，看到這漂
亮的洋妞子，是胡姬貌如花。一時間，把紅色錯作綠
色，把洋妞臉上胭脂，看作慘綠的鬼魅，又有點反智
了。只是李白的警告太過輕飄也過份沈重：

如果今夕不醉，又有甚麼出路可言？

君今不醉將安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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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10. 香港時間： 7:30 pm)
(明天問題：？)

何謂「萬古愁」？

何謂「萬古愁」？
…………………………………………………*李察
(問到底 No.7178 2008 1009 Thursday)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酒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 * *


　　　這三個字是「眼」。必須要從這「眼」窺進去，
才能夠得見李白的世界，跟他同飲共醉。


　　到底，所謂「萬古愁」愁的是甚麼？


　　是黃河不肯回流？是昨日青絲變雪？這是人
人必經之路，又何用大驚小怪？為甚麼寧臥醉
鄉，不願清醒？


　　如果李白醒來，他會看見甚麼？他會看見假奶粉
嗎？他會看見假莊子嗎？他會看見孔雀綠嗎？他會看
見蘇丹紅嗎？


　　為甚麼他是這樣的寂寞？他是說聖賢寂寞，還是
說他自己寂寞？為甚麼他會這樣的寂寞？


　　他愁些甚麼？


　　甚麼是萬古之愁？


　　這是一個解不破的謎。


　　還是學學李白，把錢都數出來，到超市去，看看
有甚麼尚未污染的假酒，通通都買了，爛醉一宵吧。
在七十一前面的水泥地上，睡到天明。


　　自然有好心腸的警察，扶你回家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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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9.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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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生命是增加而非減少？

為甚麼生命是增加而非減少？
…………………………………………………*李察
(問到底 No.7177 2008 1008 Wednesday)


大約只有人類是這樣特別的。其他生物，雖然因
為遺傳的關係，基因會不斷調整組合，總會進化成為
更加優秀的物種。


但是，人類除了基因進化之外，尚有更加複雜的
進化。那就是心的進化。


人的知識、智慧，總是不斷增加。不但止是增加
在個體身上，更增加在整體的思想網絡身上。


這是很奇妙的一種現象。人的肉體，不斷老化衰
退。但人的心，不斷增加，不斷進步。


或者有人問：我的知識，大半都已經忘記，還怎
樣增加？


答案是：你的知識，並不只是儲存在你自己身上
的。是儲存在整體的思想網絡裡面的。你所曾經貢獻
的，都己儲存。而且，不止是儲存，而是蘊釀、發展、
生長。


每一個人，無論他的思想如何，無論他是對是錯，
無論他是忠是奸，他的「心」，已經把全數資料交出，
讓思想網絡自由運作。


　　這就是「增加」。


而生命的積極意義，也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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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8.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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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生命不是一條河？

-
為甚麼生命不是一條河？
…………………………………………………*李察
(問到底 No.7176 2008 1007 Tuesday)


大約這是中國人最常見的一種生命概念。大江
東去，一江春水，全都不會回頭。過去的日子，總是
好日子。所以，懷舊是最受歡迎的。人人都在惋惜之
中度日。只會驚嘆：啊，白髮一飄，人老一朝。青春
小鳥，一去不再來。昨日的艷麗，永遠比今天美。


為甚麼生命不是一條河？生命不是不息的流去
嗎？River of No Return，不是人人會唱嗎？


常以為，生命是日日減少。其實是錯的。連李白
這樣的大詩人，也是錯的。因為，生命是日日增加。
過去的只是外在的生命。過去的只是人的臭皮囊。但
人的智慧，不斷加增。人的整體精神財富，不斷加增。
而且，這智慧是不會離開地球的。代代相傳，人類的
物質財富增加了，人類的精神財富，也增加了。


雖然，增加的數量，很不令人滿意。但無論如何，
是有增加的。這是一種整體觀點。從個人看，大約是
很難明白的。昨日的青春，今日消失了。自然是很不
願意。但是，你增加的是智慧和知識。你愈來愈明白，
你愈來愈清楚。你已經在整體的網絡中，有了貢獻。


所以，一去不回才是最好的。大江東去，最佳的
頭等座位，是往前看的。前面是有好風景的。


更何況，大江日夜東流，必定回頭。因為，生命
是水，大江流到了大海，大海升上了天空，很快，又
再灑落凡塵。你又回來了。你又再有機會作嬰兒了。
你又有機會躲在母親懷裡撒嬌了。這一種生之幸福，
永永遠遠，都是屬於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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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7. 香港時間： 9: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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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之二十：學會了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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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175 2008 1006 Monday)
之二十：學會了游泳


今時今日的現代世界，大約再沒有孩子是不懂
得游泳的。這是家庭教育的必修項目。所以，香港的
游泳教育是這樣的興旺。都必定有一個教練的。都必
定有很多雙眼睛，同時盯著孩子，一點嗆水的意外，
都不容許發生。幾乎是絕對安全的。小孩子上水，一
條大大的柔軟毛巾已經在等著了。上來就包得嚴嚴
的，媽媽或者女傭攬著，笑著，換過衣服，就上館子
吃東西去了。


而所有的野孩子，都不是這樣學的。所有的教訓，
所有的膽子，所有的失誤與驚險，必須自己承擔。弄
不好就人間蒸發，蒸發了，也沒有人知道。


為甚麼頑童竟也想到要去游泳呢？他記得有一
次，媽媽死後，爸爸帶他去海灘散心。那是六十年代
的澳門離島，海灘裡人也沒有一個，也沒有救生員。
當時又是陰天，海浪很大。海水是灰褐色的。頑童吵
著要玩水。但爸爸執意不許。爸爸說，如果回去的時
候，少了一個怎辦？


當然是怏怏不樂，一路很不快樂的回家。至於當
時他父親的心情如何，以他的智力，也不可能知道。


不久，當連爸爸也走了的時候，他就更無忌憚了。


澳門地方雖小，但六十年代，已經有了一個很好
的公眾游泳池。他就瞞著祖母，跟同學去游。有時是
自己一個人去。


去到游泳池，見到碧綠的池水，心花怒放，就想
即時跳下去。那是游泳池裡最深水的地方，水的顏色，
許多年之後，他還記得，是一種很厚的碧綠色。


一個野孩子之所以能夠生存，必須用腦。他看到，
在游泳池側畔，有一道去水用的溝。可以用手抓著那
溝邊下去。當他全個身子浸在水裡的時候，他又想到，
何不放開手？試一試能不能浮起？他只放開幾吋。用
腳蹬幾下，馬上，又抓得緊緊的。下一次，他又只放
開幾吋。很快，他已經可以放開一呎了。


就像一條小狗那樣爬了幾下。跟著又撲回來，抓
緊那救命用的去水溝。


最初，他是完全不懂得呼吸的。他只懂得潛水。
深深吸一口氣，潛進水裡，游幾步，到不夠氣了，便
上來換氣。他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歡暢過了。
在游泳池裡浸了一個下午，眼睛已經被漂白水刺得通
紅。因為，他在水底裡是睜大眼睛的，雖然沒有任何
護眼設備。他要看得很清楚，才潛下去。眼紅了，管
他呢。回到家裡，祖母已經煮好飯。香噴噴的白米飯
和番茄牛肉已經等候多時。功課？做不做也忘記了。


野孩子也能成長？教育專家們有例外的案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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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6. 香港時間： 4:30 pm)
(明天問題：？)

「死」是甚麼？

-

「死」是甚麼？
…………………………………………………*李察
(問到底 No.7173 2008 1004 Saturday)


如果你問李察，「死」是甚麼？他會滔滔不絕，
口若懸河，告訴你許多道理。大約，他也曾寫過許多
這樣的「道理」，所以，說起來，不必用腦，不假思
索。


　　但是，有一天他忽然接到邀請，要出席一次死亡
的盛宴，親眼目睹一次很普通的死亡。他卻哭泣好像
一個小孩子，甚麼大道理，都完全忘記。


　　他只是盯著醫院提供的那幾部機器。一部是人工
呼吸機，不斷為將死的不幸者提供氧氣。還有一點動
力，迫使死者的肺部，不斷擴張和收縮，使垂死者好
像不斷的在動，好像很有活力那樣。


　　另外，就是那幾部數字機器了。一部是心跳的圖
表和數字，一部是血壓的升升降降和起起伏伏。


　　不是說過，數字僅只是外在資料嗎？還死盯著看
甚麼？大約他已經忘記了。


　　因為，那些數字和圖表，實在是太恐怖。那躺著
的垂死者，反而不恐怖。


　　看看脈搏，這一位曾經是運動健將的老者，這一
位九十二歲的健碩者，此刻，脈跳竟然到了一百三十
幾下。他是多麼多麼的努力。他還出汗。或者，他想
將自己的血壓，迫高一些？血壓已經降到不可以接受
的邊緣了。


　　但你只須要轉一個頭。你去小一個便，你去呼吸
幾秒，轉一下回來，他的心跳降了。降到九十、八十。
你舒一口氣，你以為他平伏了。但是還在降，還在降。
還在慢僈的降、降、、、直到數字只有五十，你還在
安慰自己。他不是健將嗎？他平日的心跳不就是五十
嗎？


　　但機器的尖叫聲音忽然響起了。數字轉為紅色。
低過五十，機器就警告你了。忽然又回到五十了，六
十了。你好想喘一口氣。但忽然，紅色的警告訊號又
來了。反反覆覆的日子，不會太長的。不要指望這種
反覆回復。生命就好像一條長河，奔奔不復，是永遠
不會回頭的。


　　「你哭甚麼」？似乎這是《石頭記》的提示。這
是他當時從沒有想過的。只是此刻，要寫出的時候，
才忽然想到。


「死」是甚麼？是一去不回頭嗎？是那一串可怕
的數字嗎？不要怕，因為，那數字很快就會消失的。
那數字，很快就會變為零字的。那古怪而可怕的心電
圖，那一下子好像澎湃洶湧那樣的高山和平原，也一
下子回復平緩了，一直平下去，直到變為一條直線為
止。


　　就是一條直線，甚麼波折，甚麼起伏，甚麼高低
的數字都沒有。那男護士走來，在機器上按了一下，
機器吐出來一條長長的字條，好像你在超級市場買了
好多東西那樣，有一長長串的數字。男護士把那數字
給你看。你的眼慢，他的手指指著兩個數字，23 35
………………這位笨李察，他要明天才明白，這是死者離
世的科學數據。死者是晚上十一時三十五分死去的。


　　生命好像一條長河，是永遠不可能回頭的嗎？


噢，李察，你錯了。你錯過了。你太緊張，你沒
有用心，你沒有應用你的感覺。你連抬起頭來看一看，
都忘記了。你已經不是平日的你。你只是一個凡夫俗
子。你平日的氣概，都那裡去了？為甚麼你沒有抬起
頭來？為甚麼你不抬起頭來看一看？為甚麼你完全忘
記了？是的，這一位長者，這一位你的至親，他正在
天花板上呢，他正在你的頭上呢，他正在笑你呢。為
甚麼你沒有抬起頭來？數目字嚇怕了你嗎？他在笑
呢。他只是在笑你，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這，在《石頭記》裡，就是叫做「痴頑」。你這
傻子！


此刻，當李察略為平靜的時刻，他對著打字機
的時刻，他的耳朵裡有音樂的時刻，他才忽然又回來
了。是的，生命並非一去不復的長河，生命是水，生
命是會蒸發的水，而水是會回來的！水是一定會回來
的！死是甚麼？死是蒸發，而蒸發是新生的前奏。看，
醫院裡的產房，嬰兒的哭聲，又震天響起了。看，爸
爸媽媽們，護士姑娘們，他們奔進奔出，多麼忙碌。
而嬰兒的聲音，多麼芬芳。

　　　88888888888888


後記：死是甚麼？這是李察不太想談的題目。
只是為了趕稿，為了沒有寫作的題目，勉強亂寫。但
是，無論如何，要多說半句：當一個人，眼睛只見前
面的時候，他的視野，就是只見前面。是必須抬起頭
來的。上面，另外有另外的風景。下次，不要忘記了。
（噢，還有下次？)是的，下次不要忘記了：一定要
抬起頭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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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04. 香港時間： 7: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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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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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發財」？

…………………………………………………*李察
(問到底 No.7172 2008 1003 Friday)



如果我們都有了很多的錢。如果我們的文化，我
們的國家，都已經真正發達。每個人都生活得很好。
世界上，一切的人，都不愁衣食， 貧窮問題，已經
絕跡。連污染都絕跡。大家每天都是笑嘻嘻的過日子。


那又怎樣？


本來，如果有這種情況出現，就肯定會引發人的惰
性。青年人開始無心向學，成年人也會每天只顧釣魚，
或者想出種種找樂的門徑。


社會就會開始走上墮落的道路。人的智慧開始衰
退，知識不再重要。這種情況，一直發展，直到貧窮
重新出現，爭奪重新出現，於是，人類又開始被迫進
步。


這種時間，只有惹人討厭的人會發出問題：如果
我們有了錢，我們應該怎樣使用？


當有錢的時候，福利主義就一定會抬頭，盡量拿錢
出來，讓大家享受太平的幸福。


這樣，就不必再考慮「往何處去」的尬尷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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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9.29. 香港時間： 9:30 pm)
(明天問題：？)

大富之道，重點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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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之道，重點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171 2008 1002 Thursday)



第一需要分辨：大富和小富有甚麼不同。


所謂「小富」，意義不外是某個小老闆發了一點
小財，或是某個大老闆發了一點大財。無論小大老闆，
都是小富。我們所說的「大富」，另有意思。


所謂「大富」，是指一種文化的充份開展，充份發
達。


　　大富和小富的發達原理，表面都是相同的。但實
質上仍有不同。


　　不相同之處在於：能不能利用本身的資源，充份
開展利用，而且，發達的結果不單只是得到更多資源，
而是在發達的過程中，能否在文化上同時發達，有更
深刻的思想出現，有更進步的哲學、科學、藝術、與
及各種各類必要的知識出現。而問題的核心是：這一
種發達的文化，有沒有在智慧上進步了。


　　這才是真正的「福慧雙修」原理。這一點，中國
人是非常明確的。


　　富而無教、富而無品、富而欠缺智慧，是會被人
看不起的。所以，中國人又主張發財立品，看不起那
些庸俗的暴發戶。


　　不過，有品沒品，是很少人重視的。多數人重視
的，是怎樣才能富得起來。

　
　　當一個人，或者一種文化，掌握了資源，他們知
道不知道怎樣利用這些資源。


　一個有一千萬元的人，如果不懂得運用財富，唯有
聽信他人，胡亂購買各種股票和債券。


　　但是，如果懂得運用，利用這一千萬元，從事某
種實業，卻可能得到成果。


　　一千萬元，可能是個小問題。但如果是一萬億元，
就是大問題了。怎樣利用這一個龐大的資源，作有價
值的投資？


　　問題歸結到最後，雖然用三個英文字母可以概
括，但要認真研究，卻是文化開展的大困惑。這三個
英文字母，無非是　h-o-w 三字。


　　真正知道怎樣用錢，本質上是哲學問題。這問題，
就是文化的發展方向。到底我們自己，知道不知道要
往何處去？


　　沒有「品」，是很難真正發達的。不是發了財才
去立品，而是要有那樣的智慧，知道何處有財可發。
這種智慧，就是「品」。


所以，不要錯解了「發財立品」的傳統智慧。發
財和立品兩者是同時進行的。而沒有品的財，是偏財，
是很難真正使一種文化走上大富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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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10.2. 香港時間： 5:45 pm)
(明天問題：？)

Sorry for a le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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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for a leave:::::::
due to some unexpected illness of a very old family member,
(he is now 92)
leechard might not be able to write his article to day.
please pray for this kind old man. he is leechard's father-
in-law

see you to m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