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俄國、日本和法國都無法上車？
…………………………………………………*李察
(問到底 No.7351 2009 0331 Tuesday)
有三個無法上車的民族，使人唏噓。
第一個是俄國。俄國對西方的一切，非常眼紅。
俄國人的學習精神，是無與倫比的。彼得大帝(1672-
1725)甚至親自易容裝扮，到荷蘭船廠中學造船，一
幹就是五個月。極難想像，養尊處優的俄國貴族，竟
肯去船廠當小工，一身油污，任人呼喝。而俄國女皇
凱撒琳(1729-1796)的求知精神，與他相若。凱撒琳
的知交好友，是法國知識界的最前衛人物伏爾泰。伏
爾泰提倡自由開放，凱撒琳可能是歐洲最明白的人。
還有就是以後的列寧。列寧採取的，是另一條西化路
線。他以異常的精確和科學精神治國，俄國的社會主
義，號稱「科學的社會主義」。馬克思的科學精神，
完全是屬於西方的。只是西方精神亦分左右翼，俄國
人不幸，所取是左翼路線。
第二個無法上車的民族，是日本。日本人的問題，
李察多番講過。日本人企圖西化，但無法擺脫自己的
文化情結。這是日本人的致命傷。但他們自己無法知
道。
第三個無法上車的民族，是法國。如果拿破倫沒
有把大塊領土賣給美國人，則今日的法國，就是美國
的西部。但這不是問題重點。重點是法國人的文化自
我中心主義，使法國人固步不能前進。法國人不肯跟
外國人用外國語溝通。外國人必須說法語和法國人溝
通。他們以語言為神聖。不知道，語言只是工具。工
具落後的民族，不可能領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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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31. 香港時間： 9:00 pm)
(明天問題：西方的偏狹何在？)
3/31/2009
3/30/2009
之四十五：兩位校長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50 2009 0330 Monday)
之四十五：兩位校長
頑童所遇到的天使校長，其實是一個五十歲不到
的精壯漢子。他的脾氣剛烈，唇角還有一道小小的疤
痕，像是刀疤。怎樣看，都不像校長，只像警察局長。
不但只學生怕他，老師也好像很怕他。
他每天都要巡堂。課堂上的學生，未必都是那麼
守規矩。有人談話，也有人玩。但當校長巡視的一刻，
所有人自動噤聲，只餘下老師一把聲音。
每次，他都要站一會，才離開。或者是要為老師
鎮一鎮威，讓學生不敢造次。
有一次，他站了一會，看見課室裡滿地的垃圾，
有粉筆，有紙碎，搖了搖頭，就走了進來。頑童心想，
這下好玩了，大約他是要進來罵人了。但想不到，他
卻彎下腰，逐塊垃圾檢走。當時是上數學課。駝背的
數學教師，向來都是坐著講書的。偶然回頭，看見校
長在自己的後面檢垃圾，沒有說甚麼，但不自然的神
態，卻無法掩飾。
下課後，頑童跟班長談起這件事，總覺得他十分
特別。班長說：人家這樣的為你檢垃圾，你還好意思
不好意思隨地丟了？頑童心想，也說得是的。像頑童
這樣的垃圾，他也檢了，更何況地上的垃圾？
頑童所遇見的天使校長，總共有兩個。
另一位是小學時的老校長。這小學校長，年紀老
一點，胖一點，頭髮也白一點。他很喜歡穿米黃色的
西裝，也總是斯文有禮的，不像警察局長。他很擅長
說故事。每逢星期三的下午，都是他的特別故事堂。
老師會安排小朋友們，先在自己的課室裡排好隊，
然後一班一班去禮堂。
其實，那所謂的「禮堂」，不過是一處稍大的空間，
就在幾個課室的中央。頑童還記得那遠年的軟木地
板，因為用得太久，木頭都磨蝕了。但那木板的「板
眼」，卻是沒有磨蝕的。大約那板眼是樹木年輪的心，
比較堅硬，不容易磨蝕。所以，這塊地板，就好像長
滿了硬硬的結節那樣，是不平滑的，小朋友也不容易
摔倒。
為甚麼頑童仍記得那木板地呢？大約那時坐的凳
子，都是很矮的。頑童老愛彎下腰，在下面玩，看得
多了，都能記得。
老校長講過很多故事。頑童也記得其中一兩個。
其中一個是兩個船員在荒島上餓得快要死的故事。其
中一個垂死的船員不斷說：「煙、煙、、、煙、、。」
另一個船員心想，都快要死了，還想抽煙？回過頭來，
才看到，原來是遠方來了救援的船，船上的煙，讓船
員看見了。不知如何，這遠方的煙，很久都在頑童的
心裡。遠方的白色天空裡，微微有一縷黑色的煙，正
在上升。或者，這煙代表的，就是「希望」吧。
另一個故事，發生在一間古老的教堂裡。老校長
說，那教堂是很高的，裡面很深，很靜，大約也是木
地板的。有一個孩子，沒有地方住，就跟了老祭師在
教堂裡住。孩子在夜裡睡不著，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
的名字。心想，都這樣晚了，是誰叫自己呢？他起了
床，去問老祭師，是不是有事情叫他。老祭師說沒有。
孩子只好回去，又再睡了。睡不多久，這聲音又來了，
這次更加清楚：「撒姆耳、撒姆耳。」孩子又再去問
老祭師，是不是叫自己。一連三次，老祭師也感覺奇
怪，就對孩子說，大約是上主召喚你了。
不知何故，這故事十分入心。那小學裡的很多事
情，頑童都忘記了。但這故事沒有忘記。那時的心裡
想，如果自己也聽到這樣的召喚，就好了。許久，老
校長口中這「撒姆耳」三字，仍在耳朵裡迴響。似乎
那小學禮堂，就像那古老教堂一樣的陰深，一樣的神
秘。
奇妙的是，這樣慈祥的老校長，卻有一位惡妻。
校長夫婦，都是住校的。他們還養了一隻喜歡咬人的
小狗。那時，還是有狂犬病的。故事都很怕人，說被
狂犬咬了的人，死的時候，會像狗那樣吠。
有一次下課 ，頑童去逗那小狗，不小心就被咬了。
手指上結實的咬了一下，還有血。這下大驚，回家對
祖母說，要帶那小狗去打針。那時，聽回來的傳言說，
被狂犬咬了的人，要打針的。要在肚子上打九針。
祖母見到，也十分擔心。婆孫兩人，就出發到學
校了。那時，學生都已經放學了，只有校長太太還在。
那狗，就是她養的。
料不到，校長太太凶巴巴地說：「打針？打甚麼
針？要兩百元的，你們有錢自己打去！」
幾句話，就把婆孫兩人趕出來了。
幸好，這件事只擔心了幾天。幾天之後，頑童也
沒有發燒，不久就完全忘記了。連校長太太的凶相，
也忘記了。之所以仍想得起來，是因為老校長的印象
太深，連帶也想起了他的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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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50 2009 0330 Monday)
之四十五：兩位校長
頑童所遇到的天使校長，其實是一個五十歲不到
的精壯漢子。他的脾氣剛烈，唇角還有一道小小的疤
痕，像是刀疤。怎樣看，都不像校長，只像警察局長。
不但只學生怕他，老師也好像很怕他。
他每天都要巡堂。課堂上的學生，未必都是那麼
守規矩。有人談話，也有人玩。但當校長巡視的一刻，
所有人自動噤聲，只餘下老師一把聲音。
每次，他都要站一會，才離開。或者是要為老師
鎮一鎮威，讓學生不敢造次。
有一次，他站了一會，看見課室裡滿地的垃圾，
有粉筆，有紙碎，搖了搖頭，就走了進來。頑童心想，
這下好玩了，大約他是要進來罵人了。但想不到，他
卻彎下腰，逐塊垃圾檢走。當時是上數學課。駝背的
數學教師，向來都是坐著講書的。偶然回頭，看見校
長在自己的後面檢垃圾，沒有說甚麼，但不自然的神
態，卻無法掩飾。
下課後，頑童跟班長談起這件事，總覺得他十分
特別。班長說：人家這樣的為你檢垃圾，你還好意思
不好意思隨地丟了？頑童心想，也說得是的。像頑童
這樣的垃圾，他也檢了，更何況地上的垃圾？
頑童所遇見的天使校長，總共有兩個。
另一位是小學時的老校長。這小學校長，年紀老
一點，胖一點，頭髮也白一點。他很喜歡穿米黃色的
西裝，也總是斯文有禮的，不像警察局長。他很擅長
說故事。每逢星期三的下午，都是他的特別故事堂。
老師會安排小朋友們，先在自己的課室裡排好隊，
然後一班一班去禮堂。
其實，那所謂的「禮堂」，不過是一處稍大的空間，
就在幾個課室的中央。頑童還記得那遠年的軟木地
板，因為用得太久，木頭都磨蝕了。但那木板的「板
眼」，卻是沒有磨蝕的。大約那板眼是樹木年輪的心，
比較堅硬，不容易磨蝕。所以，這塊地板，就好像長
滿了硬硬的結節那樣，是不平滑的，小朋友也不容易
摔倒。
為甚麼頑童仍記得那木板地呢？大約那時坐的凳
子，都是很矮的。頑童老愛彎下腰，在下面玩，看得
多了，都能記得。
老校長講過很多故事。頑童也記得其中一兩個。
其中一個是兩個船員在荒島上餓得快要死的故事。其
中一個垂死的船員不斷說：「煙、煙、、、煙、、。」
另一個船員心想，都快要死了，還想抽煙？回過頭來，
才看到，原來是遠方來了救援的船，船上的煙，讓船
員看見了。不知如何，這遠方的煙，很久都在頑童的
心裡。遠方的白色天空裡，微微有一縷黑色的煙，正
在上升。或者，這煙代表的，就是「希望」吧。
另一個故事，發生在一間古老的教堂裡。老校長
說，那教堂是很高的，裡面很深，很靜，大約也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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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故，這故事十分入心。那小學裡的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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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如果自己也聽到這樣的召喚，就好了。許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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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那時，還是有狂犬病的。故事都很怕人，說被
狂犬咬了的人，死的時候，會像狗那樣吠。
有一次下課 ，頑童去逗那小狗，不小心就被咬了。
手指上結實的咬了一下，還有血。這下大驚，回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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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狂犬咬了的人，要打針的。要在肚子上打九針。
祖母見到，也十分擔心。婆孫兩人，就出發到學
校了。那時，學生都已經放學了，只有校長太太還在。
那狗，就是她養的。
料不到，校長太太凶巴巴地說：「打針？打甚麼
針？要兩百元的，你們有錢自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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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件事只擔心了幾天。幾天之後，頑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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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30. 香港時間： 9:00 pm)
(明天問題：)
3/28/2009
為甚麼「靈魂」比「語文」重要？
為甚麼「靈魂」比「語文」重要？
…………………………………………………*李察
(問到底 No.7348 2009 0328 Saturday)
以上的問題，是簡化問題。原來的問題是：為甚
麼「靈魂」比「生命」重要，比「文化」重要，比「語
文」重要？
這是四級跳的層次：
靈魂、生命、文化、語文。
我們在昨天和前天討論過這重要的問題。語文是
文化的工具；而文化是生命的工具；生命是靈魂的工
具。
這是一說即明的道理，並不深奧的。奇怪是，很
多人忘記了。他們以為語文是神聖的，文化是神聖的，
連生命都是神聖的。至於真正神聖的靈魂，誰都不在
意。
最重視語文的是法國人。法國人自以為，法文是
世界上最先進的。他們拒絕使用其他語文跟人溝通。
相反是不那麼重視語文的美國人。美國人重視實際多
些。美國人，任意修改、蹂躪英文。但他們不敢修改
希臘文。他們只是放棄希臘文。西方文化，本來是穿
希臘文外衣的。但希臘文的外衣太難穿，太厚、太重。
遠在十八世紀的英國人，已經盡量拒絕學習希臘文。
著名的外科醫生漢特John Hunter描述他在牛津大學
裡拒絕學習拉丁文和希臘文的趣事。他說，學校迫他
像老祖母那樣學習拉丁文。我們很難想像，在古老的
英國學校裡面，上拉丁文課的情況。他說，他痛恨拉
丁文，他把拉丁文踩在腳上，像踩死接近他的「蚯蚓」。
他認為拉丁文的複雜文法，只是「蚯蚓」。終於，西
方文化改換外衣了。他們從此穿上了英文的新衣。英
文的文法，比較簡單。表達更加直接。
如果文化僅僅只是一種工具，就好像筷子和刀叉
都是工具，為了達到生命的目的，工具是應該不時變
換，修改，更正的。
日本人曾經拒絕使用鎗。古老的阿拉伯人，曾經
拒絕使用車輪。他們認為，駱駝比較好些，有輪子的
車輛，是不可以接受的。他們向車輛徵稅，而駱駝免
稅。這種拒絕，是有效的。日本文化和阿拉伯文化，
都因此而落後超過一百年。
今日的X國人，爭論是否用X 文教育。他們大可
以仿效阿拉伯人。向英文徵稅或者向西方文化徵稅。
很快，X 國文化就會大勝的。
奇怪的現象是，不斷有教師投訴，他們無法使用
英文教育 X 國的學生。因為，X 國的學生，上課只
懂搗蛋和睡覺，完全聽不到半句英文。而 更奇怪是
X 國的市民，又盡量希望子女進入英文中學，不願意
子女學習X 文。
這是因為，語文是文化的工具。欠缺西方文化背
景的X 國市民，學習英文，自是非常困難。
說句笑話或真心話：要想學好英文，要先學好西
方文化。或者，必須是要同時學習西方文化。
但這樣說，又踩著了X 國知識份子的尾巴。
甚麼？學習西方文化？好像是大罪，又好像
是禁忌。是沒有人這樣說的。又如果你對他們說，文
化不過是生命的工具，而生命又不過是靈魂的工具。
所以，甚麼工具都是有用的。最重要是要培養靈魂，
靈性上了階梯，問題全部解決。但這樣說，你換回來
的，連一句話也沒有。他們連 So - What 都不會說
的。你只是面對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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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8.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Bob Dylan 的歌聲，好在何處？)
…………………………………………………*李察
(問到底 No.7348 2009 0328 Saturday)
以上的問題，是簡化問題。原來的問題是：為甚
麼「靈魂」比「生命」重要，比「文化」重要，比「語
文」重要？
這是四級跳的層次：
靈魂、生命、文化、語文。
我們在昨天和前天討論過這重要的問題。語文是
文化的工具；而文化是生命的工具；生命是靈魂的工
具。
這是一說即明的道理，並不深奧的。奇怪是，很
多人忘記了。他們以為語文是神聖的，文化是神聖的，
連生命都是神聖的。至於真正神聖的靈魂，誰都不在
意。
最重視語文的是法國人。法國人自以為，法文是
世界上最先進的。他們拒絕使用其他語文跟人溝通。
相反是不那麼重視語文的美國人。美國人重視實際多
些。美國人，任意修改、蹂躪英文。但他們不敢修改
希臘文。他們只是放棄希臘文。西方文化，本來是穿
希臘文外衣的。但希臘文的外衣太難穿，太厚、太重。
遠在十八世紀的英國人，已經盡量拒絕學習希臘文。
著名的外科醫生漢特John Hunter描述他在牛津大學
裡拒絕學習拉丁文和希臘文的趣事。他說，學校迫他
像老祖母那樣學習拉丁文。我們很難想像，在古老的
英國學校裡面，上拉丁文課的情況。他說，他痛恨拉
丁文，他把拉丁文踩在腳上，像踩死接近他的「蚯蚓」。
他認為拉丁文的複雜文法，只是「蚯蚓」。終於，西
方文化改換外衣了。他們從此穿上了英文的新衣。英
文的文法，比較簡單。表達更加直接。
如果文化僅僅只是一種工具，就好像筷子和刀叉
都是工具，為了達到生命的目的，工具是應該不時變
換，修改，更正的。
日本人曾經拒絕使用鎗。古老的阿拉伯人，曾經
拒絕使用車輪。他們認為，駱駝比較好些，有輪子的
車輛，是不可以接受的。他們向車輛徵稅，而駱駝免
稅。這種拒絕，是有效的。日本文化和阿拉伯文化，
都因此而落後超過一百年。
今日的X國人，爭論是否用X 文教育。他們大可
以仿效阿拉伯人。向英文徵稅或者向西方文化徵稅。
很快，X 國文化就會大勝的。
奇怪的現象是，不斷有教師投訴，他們無法使用
英文教育 X 國的學生。因為，X 國的學生，上課只
懂搗蛋和睡覺，完全聽不到半句英文。而 更奇怪是
X 國的市民，又盡量希望子女進入英文中學，不願意
子女學習X 文。
這是因為，語文是文化的工具。欠缺西方文化背
景的X 國市民，學習英文，自是非常困難。
說句笑話或真心話：要想學好英文，要先學好西
方文化。或者，必須是要同時學習西方文化。
但這樣說，又踩著了X 國知識份子的尾巴。
甚麼？學習西方文化？好像是大罪，又好像
是禁忌。是沒有人這樣說的。又如果你對他們說，文
化不過是生命的工具，而生命又不過是靈魂的工具。
所以，甚麼工具都是有用的。最重要是要培養靈魂，
靈性上了階梯，問題全部解決。但這樣說，你換回來
的，連一句話也沒有。他們連 So - What 都不會說
的。你只是面對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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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8.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Bob Dylan 的歌聲，好在何處？)
3/26/2009
為甚麼「文化」不是神聖的？
為甚麼「文化」不是神聖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47 2009 0327 Friday)
所謂「文化」，不過是一套工具。
從前的人，根本不知道甚麼文化不文化。這是清
末才開始傳入中國的新名詞。當西方人的處事方式，
第一次被中國人（或日本人，或印度人，或非洲人）
看到，他們覺得，自己是與人不同的。
是甚麼不同呢？
表面看，是衣裳、語言、甚至工具的不同。譬如，
西方人會用望遠鏡，會用時鐘，會航海。所有這些東
西加起來，好像是一種很明顯的區別。人們於是說，
這就是「文化」。而我們的「文化」是跟他們的「文
化」不同的。
於是，開始有人堅持要把頭上的辮子留起來。認
為這才是尊嚴，是自己的地位象徵。
其實，所謂「文化」，不過是一套工具。這工具，
反映的是工具主人的知識範圍。例如，你吃飯的時候
使用筷子，你走路的時候使用黃包車，你寫字的時候
用毛筆，你耕田的時候使用鋤頭，你牙縫裡有廢屑的
時候用牙簽、、、這一整套東西，都不過是工具。憑
著這工具，你爭取的是生存。
如果有更好的工具，如果這更好的工具，更有利
於你的生存，你當然是不會拒絕的。
無論是X 國的文化，Y 國的文化，都是工具。當
你使用鋤頭手倦的時候，你不會拒絕使用拖拉機。
不同的文化，最終都是會結合的。無論中式、日式，
印度式、巴基斯坦式文化，所有的優秀成份，都會被
人取用。
傳統來說，中國人的工具，是中國文化。而中國
文化的工具，是中國語文。
但是，今天的中國人，或者會想到，其他的工具，
也是相當合用的。自命自己的文化神聖，就會拒絕，
或者看不起其他工具了。甚或，那只是一種文化自卑
的心理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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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7. 香港時間： 10:00 pm)
(明天問題：為甚麼「靈魂」比「語文」重要？)
…………………………………………………*李察
(問到底 No.7347 2009 0327 Friday)
所謂「文化」，不過是一套工具。
從前的人，根本不知道甚麼文化不文化。這是清
末才開始傳入中國的新名詞。當西方人的處事方式，
第一次被中國人（或日本人，或印度人，或非洲人）
看到，他們覺得，自己是與人不同的。
是甚麼不同呢？
表面看，是衣裳、語言、甚至工具的不同。譬如，
西方人會用望遠鏡，會用時鐘，會航海。所有這些東
西加起來，好像是一種很明顯的區別。人們於是說，
這就是「文化」。而我們的「文化」是跟他們的「文
化」不同的。
於是，開始有人堅持要把頭上的辮子留起來。認
為這才是尊嚴，是自己的地位象徵。
其實，所謂「文化」，不過是一套工具。這工具，
反映的是工具主人的知識範圍。例如，你吃飯的時候
使用筷子，你走路的時候使用黃包車，你寫字的時候
用毛筆，你耕田的時候使用鋤頭，你牙縫裡有廢屑的
時候用牙簽、、、這一整套東西，都不過是工具。憑
著這工具，你爭取的是生存。
如果有更好的工具，如果這更好的工具，更有利
於你的生存，你當然是不會拒絕的。
無論是X 國的文化，Y 國的文化，都是工具。當
你使用鋤頭手倦的時候，你不會拒絕使用拖拉機。
不同的文化，最終都是會結合的。無論中式、日式，
印度式、巴基斯坦式文化，所有的優秀成份，都會被
人取用。
傳統來說，中國人的工具，是中國文化。而中國
文化的工具，是中國語文。
但是，今天的中國人，或者會想到，其他的工具，
也是相當合用的。自命自己的文化神聖，就會拒絕，
或者看不起其他工具了。甚或，那只是一種文化自卑
的心理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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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7. 香港時間： 10:00 pm)
(明天問題：為甚麼「靈魂」比「語文」重要？)
為甚麼不要問「X國文化好些，還是西方文化好些」？
為甚麼不要問「X國文化好些，還是西方文化好些」？
…………………………………………………*李察
(問到底 No.7346 2009 0326 Thursday)
這是一個錯誤的問題。就好像你問：「到底是空
氣好些，還是水好些？」如果一個人，不能擺脫這一
類錯誤的問題，他很快就會墮落於某種瘋狂或者某種
不能解開的「情意結」了。
日本人是前車之鑑。他們曾經簡化了這問題。
他們的問題是：「到底是刀好些，還是鎗好些？」刀
是日本文化的武士刀。而鎗是西方文化的、笨拙的火
藥鎗。日本人是愛刀成狂的。他們的武士道，就是和
刀很相關的。但忽然，有外來的文化帶來了鎗，這是
一種完全不能忍受的，極度粗鄙的物品。所以，有很
長的一段時間，日本人完全拒絕了鎗。他們的天王，
有這樣的絕對權力，下令日本全國，不許用鎗，只許
用刀。
直到今時今日，日本人仍未忘記這大問題。他們
仍不斷的思索：到底是日本文化好些，還是西方文化
好些。
對於X 國來說，問題也是差不多的。不過，X國
的問題，不是動刀動槍，而是比較文雅的「教育」。X 國
的朋友，同樣是把問題簡化了。他們問：「到底是X 文
教育好些，還是英文教育好些？」
為甚麼不能問「空氣好些，還是水好些」？
因為，這樣問，就是忘記目標。如果你的目標真
的是要維持生命，就不要問「空氣好些，還是水好些」，
就像你不要問「白貓好些，還是黑貓好些」一樣。
我們常常都以為，所謂「文化」是神聖不可侵犯
的。其實，所謂「文化」，也不過是工具。而工具不
是絕對的。雖然，歷史上，只接受一種工具，拒絕另
一種工具的事情，不斷發生。
有的朋友，是「戀英情意結」，每一件事，都是英
國優秀。亦有的朋友，是「戀X 情意結」。每一事，
X國都是對的。
他們，一個是戀空氣狂，一個是戀水狂。很難理
喻。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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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6. 香港時間： 10:00 pm)
(明天問題：為甚麼「文化」不是神聖的？)
3/25/2009
為甚麼可以吃動物，卻不可以吃人？
為甚麼可以吃動物，卻不可以吃人？
…………………………………………………*李察
(問到底 No.7345 2009 0324 Wednesday)
生命之間，是互相吞吃的。一切生物鍊裡的生物，
都一層一層地，互相以對方的身體為食物。如果動物
是可以吃的，為甚麼人卻不可以吃？這是不合邏輯
的。
又為甚麼，就連動物之中，也有的動物是可吃，
另外的動物又不可以吃。為甚麼不可以吃狗肉？為甚
麼有地方的人，常吃「野味」會引人反感？這又是不
合邏輯的。
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這問題明白了，很多
其他問題都會清楚。
主要的問題是：人類的判斷，其實不是完全依據
邏輯的。如果完全依據邏輯，或者完全依據所謂的「科
學化思維」，這問題就是很簡單的：如果動物能吃，
人肉也能吃。如果有個人，因為家貧無以為生，自願
賣血，當然是可以的。在自由社會裡，任何人都有賣
血的自由。更有買血的自由。又如果有人自願以每鎊
十元的價錢賣肉，讓你吃人肉漢堡包，又有何不可？
但是，人類的正常判斷，並非完全依靠邏輯。所
謂「邏輯」，只不過是人類理智的一小部份。人類理
智尚有其他部份：包括了直覺和美感經驗，情感取向
等等許多更複雜的判斷能力。
為甚麼不可以吃人？連狗也不可以吃？更不可以
胡亂捕殺野生生物，以食慾作為無聊生活的慾望滿
足？
因為，人是有情感的。人有更加高尚的情操。人
在內心深處知道，宇宙萬物，都是彼此關聯的，都是
息息相關的，都是以情感相牽的。
那麼，為甚麼人又不完全拒絕吃其他動物呢？為
甚麼不吃素呢？為甚麼不訂定法律，嚴格規定所有的
人都必須吃素？為甚麼不人可以像印度某教派那樣，
連一粒蟻，也不可以踐踏？
因為，人的這種更高層次的判斷能力，並沒有否
定邏輯。如果規定人類必須吃素，就不但只是否定了
邏輯，連科學也否定了。如果真的嚴格禁止殺生，連
老虎也必須吃素，不許捕獵。那樣，就是真的不合邏
輯了。
問題是，這種「更高層次的判斷力」是甚麼？
李察相信，就是這種神聖的、神秘的，在一切人
內心深處都存在的「更高層次的判斷力」，使我們知
道，做人是應該怎樣做的。更使我們判別慾望和理智
的分界：那是很清楚的，不容易錯的。
有讀者問：安樂死，或墮胎是不是可以的。亦有
讀者問：縱慾有甚麼不好？或者吃喝玩樂有甚麼不
好？這些問題，都是人的「高層次判斷」範圍裡的，
不是邏輯範圍裡的。如果不是被一時的胡塗障目，或
者慾望迷心，都是非常清楚的。午夜夢迴，想想就知
道的。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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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345 2009 0324 Wednesday)
生命之間，是互相吞吃的。一切生物鍊裡的生物，
都一層一層地，互相以對方的身體為食物。如果動物
是可以吃的，為甚麼人卻不可以吃？這是不合邏輯
的。
又為甚麼，就連動物之中，也有的動物是可吃，
另外的動物又不可以吃。為甚麼不可以吃狗肉？為甚
麼有地方的人，常吃「野味」會引人反感？這又是不
合邏輯的。
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這問題明白了，很多
其他問題都會清楚。
主要的問題是：人類的判斷，其實不是完全依據
邏輯的。如果完全依據邏輯，或者完全依據所謂的「科
學化思維」，這問題就是很簡單的：如果動物能吃，
人肉也能吃。如果有個人，因為家貧無以為生，自願
賣血，當然是可以的。在自由社會裡，任何人都有賣
血的自由。更有買血的自由。又如果有人自願以每鎊
十元的價錢賣肉，讓你吃人肉漢堡包，又有何不可？
但是，人類的正常判斷，並非完全依靠邏輯。所
謂「邏輯」，只不過是人類理智的一小部份。人類理
智尚有其他部份：包括了直覺和美感經驗，情感取向
等等許多更複雜的判斷能力。
為甚麼不可以吃人？連狗也不可以吃？更不可以
胡亂捕殺野生生物，以食慾作為無聊生活的慾望滿
足？
因為，人是有情感的。人有更加高尚的情操。人
在內心深處知道，宇宙萬物，都是彼此關聯的，都是
息息相關的，都是以情感相牽的。
那麼，為甚麼人又不完全拒絕吃其他動物呢？為
甚麼不吃素呢？為甚麼不訂定法律，嚴格規定所有的
人都必須吃素？為甚麼不人可以像印度某教派那樣，
連一粒蟻，也不可以踐踏？
因為，人的這種更高層次的判斷能力，並沒有否
定邏輯。如果規定人類必須吃素，就不但只是否定了
邏輯，連科學也否定了。如果真的嚴格禁止殺生，連
老虎也必須吃素，不許捕獵。那樣，就是真的不合邏
輯了。
問題是，這種「更高層次的判斷力」是甚麼？
李察相信，就是這種神聖的、神秘的，在一切人
內心深處都存在的「更高層次的判斷力」，使我們知
道，做人是應該怎樣做的。更使我們判別慾望和理智
的分界：那是很清楚的，不容易錯的。
有讀者問：安樂死，或墮胎是不是可以的。亦有
讀者問：縱慾有甚麼不好？或者吃喝玩樂有甚麼不
好？這些問題，都是人的「高層次判斷」範圍裡的，
不是邏輯範圍裡的。如果不是被一時的胡塗障目，或
者慾望迷心，都是非常清楚的。午夜夢迴，想想就知
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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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2009
為甚麼禮儀師是沒有出路的？
為甚麼禮儀師是沒有出路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44 2009 0323 Tuesday)
「禮儀師」這電影，肯定是很吸引人的。我們
永遠不可能了解，追求完美，可以達到這樣嚴格的地
步。小心翼翼，一絲不苟。
而當我們用這一種特殊方式來檢視生命的時候，
忽然，會看見了許多平時看不見的東西。生命的另
一面，會突如其來，以一個死人的臉孔，化了最好的
妝，用最完美的面相呈現。大惑不解的難題，似乎開
解。
為一個死人淨身，妝臉，有甚麼特別？是有特別的。
未曾經歷的人，或者，就會因為這電影，明白了許多
向來不曾了解的道理。
而從文化的角度鳥瞰，又是另一風景。
就好像那位洗廁所的日本女大學生一樣。她為了
追求完美，把廁所洗得異常地整潔。她洗完之後，還
要喝一杯廁水。因為，廁所是這樣乾淨，廁水也可以
喝了。
而禮儀師洗的是屍體。是完美之上的完美。
這電影，是要從高層一點的地方去看的。而導演
也無意讓觀眾停留在簡單的低層。那不是洗洗廁所，
甚至洗洗屍體，那樣普通的。
那是一種文化使命。
所以，電影已經用一個隱喻說明了：西方文化是
沒有前途的。主角彈大提琴，表演甚麼貝多芬，是沒
有觀眾的。所以，他必須回歸。他必須回歸到日本文
化的正統去。在日本文化裡，無論做甚麼，無論是洗
屍，洗廁，甚至建造子彈火車、電子玩具、新型汽車，
都是用這種精神去做的。
我們可以看到，遠古的武士道英靈，仍是隱隱存
在。
日本公司的職工，是沒有人五時下班的。寧願工
作慢一點，也要盡力做到最好。一份文件，打出來，
要反覆檢視多次，保証絕無瑕疪。所以，他們都是晚
上九時、十時、十一時才下班的。回家洗一個澡，又
是明天了。他們是沒有多餘時間的。更不會讓空閒的
大腦，隨意飛馳。就好像一群有嚴格秩序的工蟻那樣。
追求完美，就不會容忍錯誤，也不會原諒弱者。
日本人的思想，是不許越軌的。日本人一向自認剛強。
日本的孩子，小小年紀，已經被擲進冰水裡鍛鍊。他
們以忍受痛楚為強者的表現。所以，就算是切腹，也
不會假手他人，更不會呻吟叫痛。
日本人的界線，跟以色列人一樣。那是以民族為
界的一種思想體系。愛的界線，西方已經收到最狹窄
的地步。西方人只懂得愛自己。中國人的界線，略為
闊一些，懂得愛「自己人」。「自己人」比「自己」要
闊一些。而日本人愛的是國家。他們才是真正愛國的。
中國人的所謂「愛國」，在日本人看來，只是笑話。
中國人只愛自己人，那裡懂得愛國呢？朋黨，才是中
國歷史的真正特色。日本的孩子頑皮犯規，大人就會
問他：你是男人嗎？他必須立即挺直身子回答：
「是！」跟著，大人就會追問多一句：你是日本人嗎？
孩子會更加大聲，脊樑挺得更直，回答：「是！！」
這樣，他就再不會犯規了。他就再不會離開日本
傳統的思想規範了。
而我們的問題是：這樣的思想規範，能否帶領日
本人出埃及，離開金融危機？甚至離開地球人的根本
危機？
錯誤的問題，只會引領思路進入岐途。就好像前
述的錯誤問題那樣：「應該愛爸爸多些，還是愛媽媽
多些？」現在，日本人的問題，或者更可以使人猛醒。
這一條問題是：「西方文化好些，還是日本文化好
些？」而這樣的問題，也許是錯的。
而這問題的答案，千變萬化，有很多種類。只是，
你不會想得到，連洗廁所，洗屍體，也會有一條標準
的、富有思想網絡意義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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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3. 香港時間： 8: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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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009
之四十四：無知是不對的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43 2009 0322 Monday)
之四十四：無知是不對的
在頑童的生命之中，有許多天使。而天使的一個
特徵是，你當時，是很難發覺他的。他對你做盡好事，
但你仍不知不覺。他只是在暗中保護你。你還以為，
他只是一個平常老頭。
甚至，有時他也罵你。罵得多麼凶。頑童被天使
罵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他其實個天使。
直到有一天，天使拍著翼對你說，他要離去了，
他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頑童仍是渾無所覺。頑童
只道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天使要走了，也和所有其
他的人要走那樣。頑童連再見也沒有說一聲。只說，
「噢，你退休了？」
真的不知道，無知無覺，算不算是罪。中國人向
來說，不知者不罪。那是錯的。如果永遠的無知無覺，
美麗世界，就會失色。而有心的人，也不會容許，自
己永遠的無知下去。無知是不對的。
頑童被校長從懸崖救了下來，他不但只是陪了頑
童一程巴士。那是頑童最軟弱的時節，他不知道，原
來是有人暗中陪著他的。如果當時有甚麼枝節，如果
當時有甚麼失閃，如果有人要從飛馳的巴士中跳下
去，天使就會伸出有力的手臂捉著。
自從頑童戒除了偷竊的惡習之後，過了一段真正
的好時光。而且，那時祖母身體尚是可以的。再多一
兩年，就不可以了。那是另一個低潮了。
但好時光是不會太長的。那時，是戰後的復原時
期。各種小型工業，不斷興起。市場開始暢活了，街
市上可以買的東西，愈來愈多。商店上，開始有了小
小的，像個肥皂盒子那樣的原子粒收音機了。頑童喜
歡逛街。街上的商店見到，不由得駐足仰望，那要好
幾十元錢的收音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
頑童住的是老式舊樓。一板之隔，隔壁就是一家
藥廠。那藥廠僱了許多女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藥
酒注進小藥瓶裡。女工工作的時候，藥廠就會把整條
街裡唯一的收音機打開。
收音機裡播甚麼呢？有澳門綠村電台的天空小
說，由一位名為「飄揚女士」的作家灌錄的。那時，
家家戶戶都聽飄揚女士的。到傷心處，就一起嘆息。
藥廠老闆有五位太太。有好多孩子。這許多孩子
之中，有一個最大的。他有另外的興趣。那就是今日
的人，當為懷舊歌曲去聽的流行音樂。他每天都要把
收音機扭去聽流行歌的。
所以，除了飄揚小說之外，頑童也聽了許多流行
歌。歌聲是從隔壁傳來的。頑童最愛和家中的女孩子，
一起討論那些歌。有時，也寫信到電台點唱的。
而世界，就一點一點那樣地變了。
從甚麼地方開始變呢？就是從收音機開始變的。
收音機使得男孩子的頭髮開始變長。褲管也漸漸收窄
了。
那時，班上有一位男生，是非常突出的典型。他
最仰慕的人，不是書中的林覺民，而是一個名為「貓
王」的流行歌手。他的頭髮，要算是最長的。校服褲
子，也可以看得到，是細心地用線縫窄了的。見人也
是好理不理，嘴角裡沒有香煙，但卻是嘴刁刁，好像
非常高傲那樣。他跟任何人都合不來，一向都是獨來
獨往。本來，是沒有甚麼風波會發生的。他有他，頑
童有頑童。雖然是大家都愛聽貓王，但是，那是不同
的。
有一次作文課，老婆婆出題，出了一個「他」字。
要同學盡情發揮。
老婆婆這一個題目，真是要命。頑童忽然想到，
何不說說班中的貓王呢？一鼓作氣，手不停揮，到了
打鐘放學，也沒有作完。因為，有太多可以發揮的地
方。而一班同學，也開始圍上來看。頑童寫一頁，他
們就看一頁。都要追著看結局。他們都知道，故事的
主角雖然是「他」，卻都知道寫的是誰。
頑童只道是一時痛快。卻想不到，這是生平第一
次因為寫作而闖禍。
不久，老婆婆把這文章「貼堂」了。她用紅墨水，
在文章的右上角細細的寫了「貼堂」兩個字，交給班
長。班長在做壁報的時候，把文章貼出來。
那一天做壁報，是大家都有份的。一直做得很晚，
才做好，真是愉快的學校生活。
第二天，大事情發生了。中午的時候，貓王偶然
走去看壁報，看到原來他自己做了主角，而當時，一
班同學也在背後看他。就看他怎樣看壁報。他非常氣
憤，一下子就把整塊壁報扯下來，撕得粉碎。
一群同學，想不到他會這樣激烈，把他扭著，扯
他去教務處。頑童看見闖禍了，也非常害怕，不知道
甚麼事情會發生。班長不住埋怨頑童。他認為頑童寫
得太過份，不應該這樣子數落他人。頑童也無話可說，
只覺得，班長是有道理的。只是做得這樣辛苦的壁報，
還要班會出錢買壁報飾物，撕毀了有點可惜。
校長在裡面，怎樣處理這件事？他是不是把被撕
毀的文章重新拼貼好了，細心看完了呢？或者是的。
一會兒之後，他出到來，對頑童說：這文章作得好，
你並沒有錯。又轉頭，對貓王說：人家批評你兩句，
就生氣了。應該多謝人家才是啦。這一番話，第二天
早會的時候，他又再在全校學生之前重覆了一次。
一場風波，校長三言兩語就擺平了。大家也好像
沒有事那樣，照常上課了。頑童只是喘了一口氣，以
後，見了貓王，也老是矮了身子躲著，不敢正面看他。
但無論如何，他雖然激憤，卻沒有動粗，也沒有打人。
或者，校長的無形威力太大了。頑童是在他的保護傘
下的。雖然他說頑童沒有錯，但頑童卻不能安樂。因
為，班長仍然認為，校長是偏心的。因為，是頑童不
對在先的。班長和頑童一向是好朋友。所以，頑童也
同意班長的分析。
或者，天使真的是偏心的。
他偏心了兩年，飛走了，頑童也不知道。無知是
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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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
…………………………………………………*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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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四：無知是不對的
在頑童的生命之中，有許多天使。而天使的一個
特徵是，你當時，是很難發覺他的。他對你做盡好事，
但你仍不知不覺。他只是在暗中保護你。你還以為，
他只是一個平常老頭。
甚至，有時他也罵你。罵得多麼凶。頑童被天使
罵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他其實個天使。
直到有一天，天使拍著翼對你說，他要離去了，
他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頑童仍是渾無所覺。頑童
只道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天使要走了，也和所有其
他的人要走那樣。頑童連再見也沒有說一聲。只說，
「噢，你退休了？」
真的不知道，無知無覺，算不算是罪。中國人向
來說，不知者不罪。那是錯的。如果永遠的無知無覺，
美麗世界，就會失色。而有心的人，也不會容許，自
己永遠的無知下去。無知是不對的。
頑童被校長從懸崖救了下來，他不但只是陪了頑
童一程巴士。那是頑童最軟弱的時節，他不知道，原
來是有人暗中陪著他的。如果當時有甚麼枝節，如果
當時有甚麼失閃，如果有人要從飛馳的巴士中跳下
去，天使就會伸出有力的手臂捉著。
自從頑童戒除了偷竊的惡習之後，過了一段真正
的好時光。而且，那時祖母身體尚是可以的。再多一
兩年，就不可以了。那是另一個低潮了。
但好時光是不會太長的。那時，是戰後的復原時
期。各種小型工業，不斷興起。市場開始暢活了，街
市上可以買的東西，愈來愈多。商店上，開始有了小
小的，像個肥皂盒子那樣的原子粒收音機了。頑童喜
歡逛街。街上的商店見到，不由得駐足仰望，那要好
幾十元錢的收音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
頑童住的是老式舊樓。一板之隔，隔壁就是一家
藥廠。那藥廠僱了許多女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藥
酒注進小藥瓶裡。女工工作的時候，藥廠就會把整條
街裡唯一的收音機打開。
收音機裡播甚麼呢？有澳門綠村電台的天空小
說，由一位名為「飄揚女士」的作家灌錄的。那時，
家家戶戶都聽飄揚女士的。到傷心處，就一起嘆息。
藥廠老闆有五位太太。有好多孩子。這許多孩子
之中，有一個最大的。他有另外的興趣。那就是今日
的人，當為懷舊歌曲去聽的流行音樂。他每天都要把
收音機扭去聽流行歌的。
所以，除了飄揚小說之外，頑童也聽了許多流行
歌。歌聲是從隔壁傳來的。頑童最愛和家中的女孩子，
一起討論那些歌。有時，也寫信到電台點唱的。
而世界，就一點一點那樣地變了。
從甚麼地方開始變呢？就是從收音機開始變的。
收音機使得男孩子的頭髮開始變長。褲管也漸漸收窄
了。
那時，班上有一位男生，是非常突出的典型。他
最仰慕的人，不是書中的林覺民，而是一個名為「貓
王」的流行歌手。他的頭髮，要算是最長的。校服褲
子，也可以看得到，是細心地用線縫窄了的。見人也
是好理不理，嘴角裡沒有香煙，但卻是嘴刁刁，好像
非常高傲那樣。他跟任何人都合不來，一向都是獨來
獨往。本來，是沒有甚麼風波會發生的。他有他，頑
童有頑童。雖然是大家都愛聽貓王，但是，那是不同
的。
有一次作文課，老婆婆出題，出了一個「他」字。
要同學盡情發揮。
老婆婆這一個題目，真是要命。頑童忽然想到，
何不說說班中的貓王呢？一鼓作氣，手不停揮，到了
打鐘放學，也沒有作完。因為，有太多可以發揮的地
方。而一班同學，也開始圍上來看。頑童寫一頁，他
們就看一頁。都要追著看結局。他們都知道，故事的
主角雖然是「他」，卻都知道寫的是誰。
頑童只道是一時痛快。卻想不到，這是生平第一
次因為寫作而闖禍。
不久，老婆婆把這文章「貼堂」了。她用紅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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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班長在做壁報的時候，把文章貼出來。
那一天做壁報，是大家都有份的。一直做得很晚，
才做好，真是愉快的學校生活。
第二天，大事情發生了。中午的時候，貓王偶然
走去看壁報，看到原來他自己做了主角，而當時，一
班同學也在背後看他。就看他怎樣看壁報。他非常氣
憤，一下子就把整塊壁報扯下來，撕得粉碎。
一群同學，想不到他會這樣激烈，把他扭著，扯
他去教務處。頑童看見闖禍了，也非常害怕，不知道
甚麼事情會發生。班長不住埋怨頑童。他認為頑童寫
得太過份，不應該這樣子數落他人。頑童也無話可說，
只覺得，班長是有道理的。只是做得這樣辛苦的壁報，
還要班會出錢買壁報飾物，撕毀了有點可惜。
校長在裡面，怎樣處理這件事？他是不是把被撕
毀的文章重新拼貼好了，細心看完了呢？或者是的。
一會兒之後，他出到來，對頑童說：這文章作得好，
你並沒有錯。又轉頭，對貓王說：人家批評你兩句，
就生氣了。應該多謝人家才是啦。這一番話，第二天
早會的時候，他又再在全校學生之前重覆了一次。
一場風波，校長三言兩語就擺平了。大家也好像
沒有事那樣，照常上課了。頑童只是喘了一口氣，以
後，見了貓王，也老是矮了身子躲著，不敢正面看他。
但無論如何，他雖然激憤，卻沒有動粗，也沒有打人。
或者，校長的無形威力太大了。頑童是在他的保護傘
下的。雖然他說頑童沒有錯，但頑童卻不能安樂。因
為，班長仍然認為，校長是偏心的。因為，是頑童不
對在先的。班長和頑童一向是好朋友。所以，頑童也
同意班長的分析。
或者，天使真的是偏心的。
他偏心了兩年，飛走了，頑童也不知道。無知是
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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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3. 香港時間： 8:30 pm)
(明天問題：)
3/21/2009
問題也是會「錯誤」的嗎？
問題也是會「錯誤」的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41 2009 0320 Saturday)
提出問題，本來應該鼓勵。而問題，本來是不可
能錯誤的。例如，三加四等於多少？這樣的問題本身
不會錯。可錯的是答案。如果你說，三加四等於八，
那就是答錯，而不是問錯。在反智時代，問題都是老
師出的。老師也會錯嗎？當然會的。出錯題的事，經
常發生。
甚麼是「問題」？為甚麼「問題」也可能錯誤？
李察這樣想：
思想是會飛的。而問題是思想的方向。提出問題，
會引導思想進入特定範圍。但這想法尚未成熟，暫時
寫出來，看看對不對，是否需要補充。
如果問：「火星在那裡？」思想的搜索範圍，會自
動進入天空。在晴朗的夜晚，舉頭仰望。但有時，答
案很奇怪：「火星在房間裡睡覺。」原來，火星是一
頭貓的名字。這時，思想的搜索範圍就會從天空回落，
飛進房屋裡面，去看看「火星」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假設有一個問題：「到底是應該愛爸爸多些，還
是愛媽媽多些？」則這問題，會引導思想進入另一種
範圍。這範圍不是家庭，而是數量。使人想到，愛是
一種數量上的計算。
本來，思想是不應設立任何限定範圍的，思想應
該是最自由的飛翔工具。飛到那裡，都可以。問題只
是方向儀器，引人進入目的地。但是，錯誤的方向儀，
卻會引領思考的小鳥，進入陷阱。非洲的部落，如果
有人死去，常會引發一個問題：「死者是中了誰人的
魔法？」這問題，引領思考進入錯誤的小巷，導致部
落戰爭。
又例如，有的恩愛夫婦會問：「是你愛我多些，
還是我愛你多些？」這樣問，常常導致夫妻感情破裂，
在沒有問題的地方發生問題。
又或者有人以為：「甚麼？在沒有問題的地方發生
問題？豈不是問題全在於提出問題的人嗎？」
當然是的。所以，問題不對，會誤導。香港的學
生，常常舉行辯論比賽。可惜，論題往往不正確。獲
分發錯誤論題的一方，很難勝利。最好是拒絕參加辯
論，讓大家想一想，何以辯論會的主辦戰位，會提出
錯誤問題。
墨家和儒家的辯論題：「應該愛自己的父母多些
嗎？」本來就是錯誤的思維方向。出席這一場辯論，
反方必定無法勝利。這問題，只能導致儒家的偏狹思
想，以為愛需要劃定界線。
探索到了這裡，我們或者能夠發覺：思想的搜
索範圍，不應止於固定平面。應該讓思想自由飛升，
上升到不同層面。升到了博愛的層面，就能從立體的
全局俯瞰，看到問題的根本處。偏狹的自己人之愛，
表面上是很「著數」的，是不會被「外人」佔便宜的，
是可以維護自己人的。但這樣想，最終會導致「自己
人」和「外人」的對立，種下仇恨的因子。如果認為，
有一點仇恨也是好的。儒家不是主張同仇敵愾嗎？有
外敵，不是可以提高團結，鼓舞士氣嗎？但是，這種
同仇敵愾的情緒，甚至是有意製造敵人的想法，必定
導致智力喪失。因為，自己人之愛就是家長意識，就
是思想一尊，以為真理在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手上，保
証不會出錯：所以，儒家必勝的結論是「應該愛自己
的父母多些」，思想進入死胡同，思想不再飛翔。兩
千年之內，就是文化崩潰。鴉片戰爭和八國聯軍種種
慘劇，是文化變成弱勢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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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1. 香港時間： 6:30 pm)
(明天問題：音樂的最高境界何在？)
3/20/2009
墨子的辯論，何以不能得勝？
墨子的辯論，何以不能得勝？
…………………………………………………*李察
(問到底 No.7340 2009 0319 Friday)
墨子是注定要輸的。「到底是自己人之愛好些，
還是兼愛好些？」「是不是要捐出所有的錢，連奉養
父母的錢都要捐出來？」「是不是要關心他人的父母
兒女，多於關心自己的父母兒女？」
這一類的辯論，已經輸了兩千年。所以，墨子被
儒家攻擊得體無完膚。兩千年來，都是儒家大勝。亦
因為這樣的原因，墨子一書才得被保存。因為，墨子
的理論，是沒有殺傷力的。剛剛好是作為儒家理論的
補充品，亦同時讓人以為，百家爭鳴的日子仍沒有過
去，以為思想是自由的。
主要的原因是，墨子和儒家的辯論，是在相同層
面上的辯論。墨子的時代，還沒有人能夠在高層次上
看到私愛的禍害。要一直到了孫中山出現，才有更高
層次的「博愛」想法。
從平面看，永遠看不見：儒家的自己人之愛，會
導致思想一尊，導致愚蠢，最後導致國家民族和文化
的全面落後。儒家思想以為：愛是有界線的。只能愛
自己系統範圍內的人，外人就只能冷淡一些。這種想
法，似乎不見害處，但實質上就是仇恨的伏線。
表面上，儒家只是庸人心態：所謂「各家自掃門
前雪」，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不出甚麼大害。
但從高角度一看，反智心和仇恨心就此種下根苗。兩
者都是嚴重的文化致命因素。文化大革命為甚麼發生
在中國？儒家因子是重要因素。
主張博愛，並不等於是不要父母。這只是儒家的
硬銷。「應該愛自己的父母多些嗎？」根本就是一個
錯誤的問題。如果答應了出席這一場辯論，反方是必
定無法勝利的。因為，這問題並不反映本質。這問題，
只能導致儒家勝利。
辛亥革命前夕，革命烈士林覺民抽空回家，本來
想向新婚的妻子和家人道別。因為他自問必死，他不
是道別，而是永別。但他無法把要想說的話說出口，
最後只能寫了一信，這是流傳到今的「與妻訣別書」。
他應該愛自己人多些嗎？他應該為了中華民族和文
化，而義無反顧嗎？這本來是正常的智慧判斷。但是，
倘若把「愛」劃分了界線和範圍，就無法判斷了，如
果他愛自己人多些，林覺民也不是林覺民了。
前文已經講過，愛的界線有多種。有儒家的自己
人之界，有西方個人主義的自己之界，有伊斯蘭的宗
教之界，有以色列和日本的民族之界。而博愛的目標，
是打破所有的界，並不是要放棄供養父母。
墨子是注定要輸的。因為，他出席了一場錯誤問
題的辯論會。因為，他只能從平面看問題。而另一方
面，墨子的文筆差勁，文章令人無法卒讀。這樣，統
治者才容忍了他，讓他當垃圾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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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0. 香港時間： 7:30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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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340 2009 0319 Friday)
墨子是注定要輸的。「到底是自己人之愛好些，
還是兼愛好些？」「是不是要捐出所有的錢，連奉養
父母的錢都要捐出來？」「是不是要關心他人的父母
兒女，多於關心自己的父母兒女？」
這一類的辯論，已經輸了兩千年。所以，墨子被
儒家攻擊得體無完膚。兩千年來，都是儒家大勝。亦
因為這樣的原因，墨子一書才得被保存。因為，墨子
的理論，是沒有殺傷力的。剛剛好是作為儒家理論的
補充品，亦同時讓人以為，百家爭鳴的日子仍沒有過
去，以為思想是自由的。
主要的原因是，墨子和儒家的辯論，是在相同層
面上的辯論。墨子的時代，還沒有人能夠在高層次上
看到私愛的禍害。要一直到了孫中山出現，才有更高
層次的「博愛」想法。
從平面看，永遠看不見：儒家的自己人之愛，會
導致思想一尊，導致愚蠢，最後導致國家民族和文化
的全面落後。儒家思想以為：愛是有界線的。只能愛
自己系統範圍內的人，外人就只能冷淡一些。這種想
法，似乎不見害處，但實質上就是仇恨的伏線。
表面上，儒家只是庸人心態：所謂「各家自掃門
前雪」，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看不出甚麼大害。
但從高角度一看，反智心和仇恨心就此種下根苗。兩
者都是嚴重的文化致命因素。文化大革命為甚麼發生
在中國？儒家因子是重要因素。
主張博愛，並不等於是不要父母。這只是儒家的
硬銷。「應該愛自己的父母多些嗎？」根本就是一個
錯誤的問題。如果答應了出席這一場辯論，反方是必
定無法勝利的。因為，這問題並不反映本質。這問題，
只能導致儒家勝利。
辛亥革命前夕，革命烈士林覺民抽空回家，本來
想向新婚的妻子和家人道別。因為他自問必死，他不
是道別，而是永別。但他無法把要想說的話說出口，
最後只能寫了一信，這是流傳到今的「與妻訣別書」。
他應該愛自己人多些嗎？他應該為了中華民族和文
化，而義無反顧嗎？這本來是正常的智慧判斷。但是，
倘若把「愛」劃分了界線和範圍，就無法判斷了，如
果他愛自己人多些，林覺民也不是林覺民了。
前文已經講過，愛的界線有多種。有儒家的自己
人之界，有西方個人主義的自己之界，有伊斯蘭的宗
教之界，有以色列和日本的民族之界。而博愛的目標，
是打破所有的界，並不是要放棄供養父母。
墨子是注定要輸的。因為，他出席了一場錯誤問
題的辯論會。因為，他只能從平面看問題。而另一方
面，墨子的文筆差勁，文章令人無法卒讀。這樣，統
治者才容忍了他，讓他當垃圾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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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0. 香港時間： 7: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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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2009
可以為老人家「拔喉」嗎？
可以為老人家「拔喉」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9 2009 0318 Thursday)
讀者寄來台灣聯合報某君的一篇文章，詳細描述
作者怎樣為垂死父母拔掉生命喉管的情況。
或者，在物質豐富的社會裡，要奉養不能行動的
老人家，的確是很不方便的。如果老人家本就有自殺
傾向，就更加似乎是順理成章。文中提到，老人的兒
女向老人說，如果將來老人行動不便，到老人院去
接受「專業」的護理好些。老人反對。老人說，不要
去老人院。如果實在無法自己生活，也會先殺死他至
愛的老妻，然後自殺。向來都是他自己負責照料老妻
的，不用勞煩兒女。他說，如果他再無法照料老妻，
就會帶老妻走。到了後來，老人真的不能行動了，老
夫老妻同時需要插喉延命。這一群兒女，就一起為一
雙老人拔喉。
不知當地的法律如何。在其他地方，這就是叫做
「謀殺」。
生命是神聖的。沒有任何人有權摧毀他人甚至自
己的生命。這是絕對的原則。如果連這一條原則也保
不住，則人類的物質主義傾向，就太過份了。自以為
是的人類，以為生命無非是可以操縱的物質，要之生
則生，要之死則死。
問題是，這樣做，有何不妥？過份強調物質，以
為生命並無神聖，也無神秘。這是現代人最大的問題。
一切難題之所以無法解決，與此相關。
生命是神聖的，也是神秘的。為何神秘？因為，
其中有許多成份，人類智慧無法了解。而當我們無法
了解的時候，最好是謙虛一些。
當這些兒子、女兒，投訴生活太忙，無法照料老
人的時候，當他們以為，把維持生命的資源拔掉，就
一了百了。也許他們還自以為，這是為老人家解除痛
苦。事實上，老人家在拔喉的一刻，可能正在痛心疾
首，為一群無知無覺的青年人感到極度不愉快？他們
被迫放棄生命，那種感覺，誰人知道？或許，他們正
在看到一群猙獰的惡客，正在拿著催命的剪刀來索
命？剪刀要把喉管剪斷呢。你能說你知道當時老人的
感受嗎？沒有人知道，這是生命的神秘。他們可能渴
望多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可是，你們不許。
另外有的例子，是老人家自願的。老人家不想「負
累」兒女。亦有的老人家，早己厭倦了這樣的冷酷社
會，一心想早些離開。
在這樣的例子之前，我們更加要努力保障生命，
不要讓自殺案件發生。生命是神聖的。沒有人可以毀
滅他人的生命，更不可以毀滅自己的生命。有心人，
絕不願意自己成為不良案例，讓物質至上的人有籍
口。有一口氣，就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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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9. 香港時間： 8:00 pm)
(明天問題：墨子的辯論，何以不能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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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2009
「愛」的界線，包括動物嗎？
「愛」的界線，包括動物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8 2009 0317 Wednesday)
這是讀者Fred 提出的重要問題。如果連這問題
也解決了，則我們就算是真正懂得了愛。
兩千年來的哲學家，以中國的孔子為首，不斷提
出愛的界線問題。他們以為，愛是有界線的。孔子的
界線是最狹窄的。所以，他居為世界之首。傳統的儒
家，以為愛只能在血統範圍中發生。本來，這也是沒
有甚麼，沒有人否認，人是可以跟至親之人相愛的。
但是，儒家之愛，發展下去，就是利益關係，而利益
關係，本來也沒有甚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私一點，
也不算甚麼大事。大事是：這種界線思想，影響到人
的智力發展。從愛的關懷開始，一直發展出來一種家
長心態，知識以權威為標準。爸爸就是真理。而爸爸
的真理，來自爸爸的爸爸。一直往上推去，爸爸的爸
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就是一種名為「愚蠢」
的「絕對真理」。想也想不到，愛的界線，發展起來，
是一種束縛。界線變成為束縛，把人的智力縛上。智
力受縛，文化只能停滯。這就是中國兩千年封建發展
的可悲情狀。
順便提到，儒家之愛，尚有一項副產品。那就是
「恩」。「恩」就是家長的特殊照顧。所謂「恩足以及
於禽獸」，對於禽獸，只能是格外施恩。閣下是低等
生物，吃一點，肯吃你，也是大恩大德了。但這是題
外話。我們要討論的是：到底愛的界線，是不是及於
獸類？
問題是，甚麼是「愛」。莊子所代表的遠古中國
思維，以為人是一個整體。天地萬物，屬於同一個生
命。草木禽獸蟲魚人類，都是一體的。這種想法，使
人的胸襟廣闊，能夠超脫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看到遠
處。
而從另一角度看，人與人之間，人與萬物之間，
「電波」是相通的。人不但只可與獸類相通，也能跟
植物相通。有古籍提到，氣功釆氣之時，在不同的植
物附近采氣，例如柳樹就跟其他的樹木不同。上文所
提及的「電波」，只是一個暫用名詞，真正的溝通，
或者不止於我們所理解的普通「電波」的。
但是，無論如何，無論人類的知識領域到了多麼
複雜的層次，我們亦能知道，這種溝通是肯定的，是
真的。因為，我們用自己的經驗，可以知道。
人與動物的溝通，人與動物之間的感情，是絕對
肯定的，是可能的，是真的，甚至你可以說，是崇高
的，是神聖的。一切人類與宇宙萬物的溝通，都是神
聖的。這一點，每一個曾經真正跟動物溝通的人，都
知道。一隻所謂「寵物」，如果遭逢不幸，那種感覺
與觸動，是很難受的。李察曾經親自目睹心愛的小狗
與汽車相撞。不遠處有汽車，李察急叫小狗。但小狗
太興奮，他一回來立即又跑出去。即時就撞了，小狗
連續在空中翻滾數次才落地。幸運是小狗身輕，翻滾
之後，仍能跑回來，擁抱在懷的感覺，深刻難以忘記。
這一種人與動物之間的溝通，已經直達心底。
問題是：
如果人與動物之間，是一樣有「愛」的，那麼，
人還可以吃動物嗎？
李察曾在「莊子原著與莊子原理」書中提到，人
類所吃的一切東西，都是「身體」。不是動物，就是
植物的身體。大約這是造物主的特殊設計，所有的「身
體」，都是有用的。死去，就讓其他生物吞吃，以免
浪費。或者，這不是浪費不浪費的問題。根本上，地
球裡的一切生命體，都是用相同的物料構成的。如果
不吃，就沒有了這樣的物料。
印度有一種古宗教，遵從絕對的齋戒原則。僧侶
走路，要把口部蓋好。因為怕昆蟲無端端飛進來喪命。
走路也要非常小心，不可以踐死螞蟻。這種宗教情懷，
是很高尚的。但問題是，這只可能是一種宗教情懷，
而不可能是一切生命體之間的生活準則。如果不許老
虎捕獵，老虎就只能絕種。
這裡，有一種思維界線。
那就是看，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感覺是不是真
的。如果借了種種片面常識，以為殘害眾生取樂的借
口，那麼，這人就是沒有感覺的，就是無知的。
當我們學會了真正的「博愛」情懷，我們了解到，
人類在地球上，不過是一個暫時的管理人角色。人類
應該珍愛萬物，而不是短視以眼前的物質享樂為目
的。那樣，吃不吃，吃甚麼，都不是問題了。每個人，
都知道應該怎樣做的。
這一點，就算一時無法明白，也可以向我們的動
物朋友請教。猛獸搏殺，捕獵，是完全沒有若干人類
的那種貪婪野心的。其實，這一點是人人知道的。若
說是不知道，只是物質主義者的謊言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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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讀者Fred 提出的重要問題。如果連這問題
也解決了，則我們就算是真正懂得了愛。
兩千年來的哲學家，以中國的孔子為首，不斷提
出愛的界線問題。他們以為，愛是有界線的。孔子的
界線是最狹窄的。所以，他居為世界之首。傳統的儒
家，以為愛只能在血統範圍中發生。本來，這也是沒
有甚麼，沒有人否認，人是可以跟至親之人相愛的。
但是，儒家之愛，發展下去，就是利益關係，而利益
關係，本來也沒有甚麼。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私一點，
也不算甚麼大事。大事是：這種界線思想，影響到人
的智力發展。從愛的關懷開始，一直發展出來一種家
長心態，知識以權威為標準。爸爸就是真理。而爸爸
的真理，來自爸爸的爸爸。一直往上推去，爸爸的爸
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就是一種名為「愚蠢」
的「絕對真理」。想也想不到，愛的界線，發展起來，
是一種束縛。界線變成為束縛，把人的智力縛上。智
力受縛，文化只能停滯。這就是中國兩千年封建發展
的可悲情狀。
順便提到，儒家之愛，尚有一項副產品。那就是
「恩」。「恩」就是家長的特殊照顧。所謂「恩足以及
於禽獸」，對於禽獸，只能是格外施恩。閣下是低等
生物，吃一點，肯吃你，也是大恩大德了。但這是題
外話。我們要討論的是：到底愛的界線，是不是及於
獸類？
問題是，甚麼是「愛」。莊子所代表的遠古中國
思維，以為人是一個整體。天地萬物，屬於同一個生
命。草木禽獸蟲魚人類，都是一體的。這種想法，使
人的胸襟廣闊，能夠超脫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看到遠
處。
而從另一角度看，人與人之間，人與萬物之間，
「電波」是相通的。人不但只可與獸類相通，也能跟
植物相通。有古籍提到，氣功釆氣之時，在不同的植
物附近采氣，例如柳樹就跟其他的樹木不同。上文所
提及的「電波」，只是一個暫用名詞，真正的溝通，
或者不止於我們所理解的普通「電波」的。
但是，無論如何，無論人類的知識領域到了多麼
複雜的層次，我們亦能知道，這種溝通是肯定的，是
真的。因為，我們用自己的經驗，可以知道。
人與動物的溝通，人與動物之間的感情，是絕對
肯定的，是可能的，是真的，甚至你可以說，是崇高
的，是神聖的。一切人類與宇宙萬物的溝通，都是神
聖的。這一點，每一個曾經真正跟動物溝通的人，都
知道。一隻所謂「寵物」，如果遭逢不幸，那種感覺
與觸動，是很難受的。李察曾經親自目睹心愛的小狗
與汽車相撞。不遠處有汽車，李察急叫小狗。但小狗
太興奮，他一回來立即又跑出去。即時就撞了，小狗
連續在空中翻滾數次才落地。幸運是小狗身輕，翻滾
之後，仍能跑回來，擁抱在懷的感覺，深刻難以忘記。
這一種人與動物之間的溝通，已經直達心底。
問題是：
如果人與動物之間，是一樣有「愛」的，那麼，
人還可以吃動物嗎？
李察曾在「莊子原著與莊子原理」書中提到，人
類所吃的一切東西，都是「身體」。不是動物，就是
植物的身體。大約這是造物主的特殊設計，所有的「身
體」，都是有用的。死去，就讓其他生物吞吃，以免
浪費。或者，這不是浪費不浪費的問題。根本上，地
球裡的一切生命體，都是用相同的物料構成的。如果
不吃，就沒有了這樣的物料。
印度有一種古宗教，遵從絕對的齋戒原則。僧侶
走路，要把口部蓋好。因為怕昆蟲無端端飛進來喪命。
走路也要非常小心，不可以踐死螞蟻。這種宗教情懷，
是很高尚的。但問題是，這只可能是一種宗教情懷，
而不可能是一切生命體之間的生活準則。如果不許老
虎捕獵，老虎就只能絕種。
這裡，有一種思維界線。
那就是看，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感覺是不是真
的。如果借了種種片面常識，以為殘害眾生取樂的借
口，那麼，這人就是沒有感覺的，就是無知的。
當我們學會了真正的「博愛」情懷，我們了解到，
人類在地球上，不過是一個暫時的管理人角色。人類
應該珍愛萬物，而不是短視以眼前的物質享樂為目
的。那樣，吃不吃，吃甚麼，都不是問題了。每個人，
都知道應該怎樣做的。
這一點，就算一時無法明白，也可以向我們的動
物朋友請教。猛獸搏殺，捕獵，是完全沒有若干人類
的那種貪婪野心的。其實，這一點是人人知道的。若
說是不知道，只是物質主義者的謊言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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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愛」的界線，包括動物嗎？)
3/17/2009
思想波是可能溝通的嗎？
思想波是可能溝通的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7 2009 0316 Tuesday)
上周李察提到，人是未必用大腦思考的。人的思
考，可能在空氣中進行。大腦發出的電波，不斷在人
體之外，互相整合、溝通、融和，這是一種像電腦計
算那樣的運作。到計算好了，就回落到大腦裡面，讓
大腦的主人，知道運算的結果。
這種天方夜談式的想法，有兩三個讀者有反應。
當然，有反應的讀者，遠不止此數。但多半都是在心
裡想想，就過去了。肯拿起滑鼠，寫一兩句的，已經
是十分難得。
要有多少強烈的反應，才可能推動社會，真的去
研究？反應要多強烈，才能迫使社會撥出資源，讓有
興趣的青年人，花用多一點的時間去思索？
李察相信，這一類的求知慾，是可能帶引我們出
埃及的。並不是真的埃及，而是帶引我們離開目前的
金融困境。
同樣是BBC 電台描述雙生子女的節目。一對雙
生嬰出世的時候，醫生先從母體裡接出第一個嬰兒。
但醫生發覺，這第一個嬰兒是沒有生命跡象的，是已
經死去的。於是醫生把死嬰放過一邊，繼續從母體裡
接出另一個嬰兒。十分鐘之後，第二個嬰兒出生。這
第二個嬰兒，一出生使哇哇大哭，明顯是活著的。而
奇事就在此時發生。第一個死嬰，聽到妹妹的哭聲，
忽然也大哭起來。死嬰的生命，這時才正式開始。
問題是為甚麼。為甚麼一個死嬰，能在死去十分
鐘之後重活？是否真的有一種「生命力」那樣的東西，
要待死嬰的妹妹也出來了，才能兩嬰共享？「生命力」
好像一枝燭火，最初未能燃著死嬰，但到了第二嬰出
生之後，就兩人都共同燃著了？
如果有人剛剛在殮房死去，如果把這死人放在死嬰
旁邊，能不能夠同時活過來？這樣說，好像是在說荒
誕的鬼怪故事。但是，如果我們真正明白了大腦在體
外運作的原理， 或者就不荒誕了。雖然，我們也許
會知道，死人是蠟燭的灰燼。灰燼是燃不亮的。
但更奇怪是患上心理毛病的孩子，例如憂鬱症或
者弱智之類，如果讓孩子跟海豚相處，孩子很快就快
樂起來了。有時，馬也有這樣的能力。養馬的人知道，
如果自己不快樂，馬兒是知道的。馬兒會自動走來，
靜靜的停在你身邊，安慰你一會。
是不是海豚和馬的腦電波，能夠跟人溝通？
但以上幻想，或者漂遠了一點。因為，我們說的
是思想溝通，而不是生命力的傳播。
如果思想真的是無形電波，則話題就很多了。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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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7. 香港時間： 3:00 pm)
(明天問題：「愛」的界線，包括動物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7 2009 0316 Tuesday)
上周李察提到，人是未必用大腦思考的。人的思
考，可能在空氣中進行。大腦發出的電波，不斷在人
體之外，互相整合、溝通、融和，這是一種像電腦計
算那樣的運作。到計算好了，就回落到大腦裡面，讓
大腦的主人，知道運算的結果。
這種天方夜談式的想法，有兩三個讀者有反應。
當然，有反應的讀者，遠不止此數。但多半都是在心
裡想想，就過去了。肯拿起滑鼠，寫一兩句的，已經
是十分難得。
要有多少強烈的反應，才可能推動社會，真的去
研究？反應要多強烈，才能迫使社會撥出資源，讓有
興趣的青年人，花用多一點的時間去思索？
李察相信，這一類的求知慾，是可能帶引我們出
埃及的。並不是真的埃及，而是帶引我們離開目前的
金融困境。
同樣是BBC 電台描述雙生子女的節目。一對雙
生嬰出世的時候，醫生先從母體裡接出第一個嬰兒。
但醫生發覺，這第一個嬰兒是沒有生命跡象的，是已
經死去的。於是醫生把死嬰放過一邊，繼續從母體裡
接出另一個嬰兒。十分鐘之後，第二個嬰兒出生。這
第二個嬰兒，一出生使哇哇大哭，明顯是活著的。而
奇事就在此時發生。第一個死嬰，聽到妹妹的哭聲，
忽然也大哭起來。死嬰的生命，這時才正式開始。
問題是為甚麼。為甚麼一個死嬰，能在死去十分
鐘之後重活？是否真的有一種「生命力」那樣的東西，
要待死嬰的妹妹也出來了，才能兩嬰共享？「生命力」
好像一枝燭火，最初未能燃著死嬰，但到了第二嬰出
生之後，就兩人都共同燃著了？
如果有人剛剛在殮房死去，如果把這死人放在死嬰
旁邊，能不能夠同時活過來？這樣說，好像是在說荒
誕的鬼怪故事。但是，如果我們真正明白了大腦在體
外運作的原理， 或者就不荒誕了。雖然，我們也許
會知道，死人是蠟燭的灰燼。灰燼是燃不亮的。
但更奇怪是患上心理毛病的孩子，例如憂鬱症或
者弱智之類，如果讓孩子跟海豚相處，孩子很快就快
樂起來了。有時，馬也有這樣的能力。養馬的人知道，
如果自己不快樂，馬兒是知道的。馬兒會自動走來，
靜靜的停在你身邊，安慰你一會。
是不是海豚和馬的腦電波，能夠跟人溝通？
但以上幻想，或者漂遠了一點。因為，我們說的
是思想溝通，而不是生命力的傳播。
如果思想真的是無形電波，則話題就很多了。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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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7. 香港時間： 3:00 pm)
(明天問題：「愛」的界線，包括動物嗎？)
3/16/2009
之四十三：感覺異常的輕鬆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36 2009 0316 Monday)
之四十三：感覺異常的輕鬆
自從戒除了偷竊的惡習之後，頑童感到從來沒有
的輕鬆。當然，那時的頑童，並不知道這種人格整合
的好處，他完全不知道甚麼整合不整合。世界悄悄的
在身邊變化，他渾然不覺。
許多人都未必能夠自覺觀察，原來世界真的是會
變的。他們以為，世界只會在自己發了達之後變化。
他們以為，必須要賺到天文數字的錢，換了房子，換
了車子，換了新衣，連嘴臉也換了，才算是變化。他
們不會了解，真正的變化，是從自己開始的。一旦觀
察角度變了，整個世界，好像脫去了一層濃霧，又好
像換了一種新的顏色，美麗非常。
那麼，自從頑童變「乖」了之後，有甚麼不同呢？
第一個不同，他開始對「課本」產生興趣。
這是匪夷所思的，是不可能的。每一個學生都深
惡痛絕的「課本」，他竟會覺得有趣？
那時，是沒有甚麼「中文課」，或「語文課」的。
全都是「國文」。他有一本國文書，自然，也不會是
現在的彩色印刷，只用很粗的，發黃的紙張印成。連
釘裝，也跟現在的不同。在書脊處穿上了很厚的粗線。
整部書，是不可能平版攤開的。如果真的想看得舒服
一點，就必須用一隻晾衣夾子夾好。如果夾子稍稍鬆
了，書本會自動合上。
很多課，老師尚未教到的，他已經讀得嫻熟了。
老師來到課室，他已經笑瞇瞇的坐好，書本打開，只
等老師開口。
教授國文的老師，是一位比較老的女士，也比較
喜歡穿深顏色的衣裳。眾位學生，私下裡叫她「老婆
婆」。其實，她人雖然老，卻十分機敏。有一次，一
位同學在下午上課最靜的時刻，無聊得打開了收音
機，她立刻就知道。那時，最先進的玩具，是收音機。
老式的「原子粒」收音機，開關的時候，都會「沙」
的響一下。殊料不到，這樣的「沙」聲，老婆婆居然聽到，
沒收了寶貝。那種慘處，大約是好比讓人收去了iphone
差不多。至於後來有沒有歸還，大約是有的吧。
但頑童卻不是這樣的學生。老婆婆的每句話，他都聽
得津津有味。老婆婆有時也講一些文學常識，課本沒有的，
也會提到。老婆婆說，有一首名叫「離騷」的詩，有多麼
精彩，如果有時間剩，她會教一點的。這一個預告，簡直
教頑童失魂落魄。心想，現在的課文已經這樣精彩了，這
書裡沒有的「離騷」，一定更精彩萬倍了吧。可惜，從學
期頭等到學期尾，老婆婆都沒有時間。
或者，就是這樣的等待，讓以後的頑童，當他真正有
機會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離騷」之後，那感動，那一股
從尾後骨直上肩背的震動，那淚水，那傷心，真是要多少
有多少。這樣的享受，是每個中國人都應該擁有的。
那時的課文裡，有一篇名叫「與妻訣別書」的，
分外教頑童不能放手。他最初以為是普通的情信，第
一時間就讀了。奇怪是字字句句，不用老師教，都記
熟，都能背。這是辛亥革命烈士林覺民在革命前夕回
家寫給妻子的絕筆信。字字泣血，中華民族的民族魂，
全在裡面了。「………吾家日後自當甚貧，貧無所苦，
清靜過日而已。」這「貧無所苦」四字，不知林覺民
何處得來，不知是不是孫中山教給他的。但無論如何，
任何人，只要明白了這四個字，就會知道，這世界上
是沒有甚麼可怕的了。他就可以一往無前，真正發揮
了。
每個人，在他的生命深處，都可能有一個連結點，
讓他上通天地，獲得文化最原始最深奧處的動力。頑
童的幸運，是他終於來到了這樣的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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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6. 香港時間： 7:35 pm)
(明天問題：思想波是可能溝通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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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36 2009 0316 Monday)
之四十三：感覺異常的輕鬆
自從戒除了偷竊的惡習之後，頑童感到從來沒有
的輕鬆。當然，那時的頑童，並不知道這種人格整合
的好處，他完全不知道甚麼整合不整合。世界悄悄的
在身邊變化，他渾然不覺。
許多人都未必能夠自覺觀察，原來世界真的是會
變的。他們以為，世界只會在自己發了達之後變化。
他們以為，必須要賺到天文數字的錢，換了房子，換
了車子，換了新衣，連嘴臉也換了，才算是變化。他
們不會了解，真正的變化，是從自己開始的。一旦觀
察角度變了，整個世界，好像脫去了一層濃霧，又好
像換了一種新的顏色，美麗非常。
那麼，自從頑童變「乖」了之後，有甚麼不同呢？
第一個不同，他開始對「課本」產生興趣。
這是匪夷所思的，是不可能的。每一個學生都深
惡痛絕的「課本」，他竟會覺得有趣？
那時，是沒有甚麼「中文課」，或「語文課」的。
全都是「國文」。他有一本國文書，自然，也不會是
現在的彩色印刷，只用很粗的，發黃的紙張印成。連
釘裝，也跟現在的不同。在書脊處穿上了很厚的粗線。
整部書，是不可能平版攤開的。如果真的想看得舒服
一點，就必須用一隻晾衣夾子夾好。如果夾子稍稍鬆
了，書本會自動合上。
很多課，老師尚未教到的，他已經讀得嫻熟了。
老師來到課室，他已經笑瞇瞇的坐好，書本打開，只
等老師開口。
教授國文的老師，是一位比較老的女士，也比較
喜歡穿深顏色的衣裳。眾位學生，私下裡叫她「老婆
婆」。其實，她人雖然老，卻十分機敏。有一次，一
位同學在下午上課最靜的時刻，無聊得打開了收音
機，她立刻就知道。那時，最先進的玩具，是收音機。
老式的「原子粒」收音機，開關的時候，都會「沙」
的響一下。殊料不到，這樣的「沙」聲，老婆婆居然聽到，
沒收了寶貝。那種慘處，大約是好比讓人收去了iphone
差不多。至於後來有沒有歸還，大約是有的吧。
但頑童卻不是這樣的學生。老婆婆的每句話，他都聽
得津津有味。老婆婆有時也講一些文學常識，課本沒有的，
也會提到。老婆婆說，有一首名叫「離騷」的詩，有多麼
精彩，如果有時間剩，她會教一點的。這一個預告，簡直
教頑童失魂落魄。心想，現在的課文已經這樣精彩了，這
書裡沒有的「離騷」，一定更精彩萬倍了吧。可惜，從學
期頭等到學期尾，老婆婆都沒有時間。
或者，就是這樣的等待，讓以後的頑童，當他真正有
機會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離騷」之後，那感動，那一股
從尾後骨直上肩背的震動，那淚水，那傷心，真是要多少
有多少。這樣的享受，是每個中國人都應該擁有的。
那時的課文裡，有一篇名叫「與妻訣別書」的，
分外教頑童不能放手。他最初以為是普通的情信，第
一時間就讀了。奇怪是字字句句，不用老師教，都記
熟，都能背。這是辛亥革命烈士林覺民在革命前夕回
家寫給妻子的絕筆信。字字泣血，中華民族的民族魂，
全在裡面了。「………吾家日後自當甚貧，貧無所苦，
清靜過日而已。」這「貧無所苦」四字，不知林覺民
何處得來，不知是不是孫中山教給他的。但無論如何，
任何人，只要明白了這四個字，就會知道，這世界上
是沒有甚麼可怕的了。他就可以一往無前，真正發揮
了。
每個人，在他的生命深處，都可能有一個連結點，
讓他上通天地，獲得文化最原始最深奧處的動力。頑
童的幸運，是他終於來到了這樣的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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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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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2009
誰是用So-What 去思考的？
(你講 D 咁野俾我知做乜？)
誰是用So-What 去思考的？
(你講 D 咁野俾我知做乜？)
…………………………………………………*李察
(問到底 No.7334 2009 0314 Saturday)
很多的香港人，當他聽到了一種不能了解的簡
單問題，例如，如果你告訴他，人是不用大腦思考的，
他不會像充滿求知慾的兒童那樣，立刻纏著你，非要
得到最後的答案為止。最常見的反應是：他會小眼睛
一瞪，然後從喉裡半吐出一句話：「So What! 」
這So What 二字的後面，倘若是跟一個問號，變
成「So What ?」 還算是好的。大多數是「So What!」，
是一個感嘆號，根本不是問題。
至於另外的，喜歡說中文的香港人，會反問一句：
「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幹甚麼？」(你講D 咁野俾我知
做乜？)還會伴著一種倖倖然的神色。倘若你告訴他
的，是某明星在最近的色情案中有甚麼新進展，例如
他出庭的時候，載上了甚麼新款眼鏡之類，則反應會
完全不同：「是嗎？是嗎？那是甚麼款式的？是圓的
還是方的？是太陽片還是透明片？」隨後，他會非常
愉快的跟你聊上三刻鐘，他會對你十分敬佩，他認為
你向他提供了有用的資訊，是個真正朋友。
拒絕外來資訊，盡量不思考，是二十一世紀人類
的共同特徵。非特止是香港人。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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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4. 香港時間：4:00 pm)
(明天問題：？)
(你講 D 咁野俾我知做乜？)
…………………………………………………*李察
(問到底 No.7334 2009 0314 Saturday)
很多的香港人，當他聽到了一種不能了解的簡
單問題，例如，如果你告訴他，人是不用大腦思考的，
他不會像充滿求知慾的兒童那樣，立刻纏著你，非要
得到最後的答案為止。最常見的反應是：他會小眼睛
一瞪，然後從喉裡半吐出一句話：「So What! 」
這So What 二字的後面，倘若是跟一個問號，變
成「So What ?」 還算是好的。大多數是「So What!」，
是一個感嘆號，根本不是問題。
至於另外的，喜歡說中文的香港人，會反問一句：
「你告訴我這些事情幹甚麼？」(你講D 咁野俾我知
做乜？)還會伴著一種倖倖然的神色。倘若你告訴他
的，是某明星在最近的色情案中有甚麼新進展，例如
他出庭的時候，載上了甚麼新款眼鏡之類，則反應會
完全不同：「是嗎？是嗎？那是甚麼款式的？是圓的
還是方的？是太陽片還是透明片？」隨後，他會非常
愉快的跟你聊上三刻鐘，他會對你十分敬佩，他認為
你向他提供了有用的資訊，是個真正朋友。
拒絕外來資訊，盡量不思考，是二十一世紀人類
的共同特徵。非特止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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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3/12/2009
人是用經絡系統思考的嗎？
人是用經絡系統思考的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3 2009 0313 Friday)
李察相信，以人類的智慧，目前是沒有可能回答
這類問題的。但不妨猜想。就像從前的人，以為人是
用「大腦」思考那樣，一樣只是猜想。
人是用經絡系統思考的嗎？
當然不是的。就好像人未必是用神經系統或血液
系統去思考的那樣。
人有神經系統，也有血液系統。人的經絡系統，
很可能，也是在這兩大系統之外的另一個系統。不過，
研究「典範思維」的人，會發現一種有趣的事實：西
方醫學是不承認經絡系統的。若有西醫根據經絡系統
處方治病，不知會不會被除牌？
李察曾患肩痛。那次，是因為太心急去搬運一袋
水泥，用力太猛。初時不為意，以為用跌打酒塗塗就
好。後來，看了無數中西醫也不好。去看一個骨科大
醫生，照完片，說沒有甚麼。只給了一些鬆弛筋肌的
口服藥。但仍不行。結果是看針灸醫生。針從肩髎
穴下去，就完全好了。以後也不痛了。李察相信，這
是一種不太複雜的治療法。西醫略一學習，必定更容
易掌握的。問題是，為何西醫們拒絕相信？
而更重要的問題是：
為何經絡系統可能治病，而神經系統只可能「告訴
」你，那裡有病？
到底，這些運行全身的經絡系統，所運送的是甚
麼？是某種能量？還是某種訊息？如果是純粹的沒有
訊息的能量，未必能夠構成思考。但是，倘若其中含
有訊息，則這種「能量」，就值得注意啦。
可值得研究的問題，太多太多了。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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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3. 香港時間： 6:00 pm)
(明天問題：人是用So-What思考的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33 2009 0313 Friday)
李察相信，以人類的智慧，目前是沒有可能回答
這類問題的。但不妨猜想。就像從前的人，以為人是
用「大腦」思考那樣，一樣只是猜想。
人是用經絡系統思考的嗎？
當然不是的。就好像人未必是用神經系統或血液
系統去思考的那樣。
人有神經系統，也有血液系統。人的經絡系統，
很可能，也是在這兩大系統之外的另一個系統。不過，
研究「典範思維」的人，會發現一種有趣的事實：西
方醫學是不承認經絡系統的。若有西醫根據經絡系統
處方治病，不知會不會被除牌？
李察曾患肩痛。那次，是因為太心急去搬運一袋
水泥，用力太猛。初時不為意，以為用跌打酒塗塗就
好。後來，看了無數中西醫也不好。去看一個骨科大
醫生，照完片，說沒有甚麼。只給了一些鬆弛筋肌的
口服藥。但仍不行。結果是看針灸醫生。針從肩髎
穴下去，就完全好了。以後也不痛了。李察相信，這
是一種不太複雜的治療法。西醫略一學習，必定更容
易掌握的。問題是，為何西醫們拒絕相信？
而更重要的問題是：
為何經絡系統可能治病，而神經系統只可能「告訴
」你，那裡有病？
到底，這些運行全身的經絡系統，所運送的是甚
麼？是某種能量？還是某種訊息？如果是純粹的沒有
訊息的能量，未必能夠構成思考。但是，倘若其中含
有訊息，則這種「能量」，就值得注意啦。
可值得研究的問題，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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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3. 香港時間： 6:00 pm)
(明天問題：人是用So-What思考的嗎？)
人是用甚麼思考的？
人是用甚麼思考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32 2009 0312 Thursday)
最正確的答案，是說「人是用心去思考的。」雖
然，沒有人能夠告訴你，心是甚麼。李察曾在「莊子
原著與莊子原理」書中，提到心是甚麼的問題。但沒
有人留意。
舉一個例。今日可能大多數人不會用算盤。這種
中國遠古發明的計算工具，是怎樣思考的呢？
你撥上一顆珠子。再撥上兩顆珠子。你就是在計
算了。你的題目是：一加二等於多少。算盤是直接用
珠子計算的。你數一數，就能知道，答案是三。
現在，讓我們設計一種無線電計算器。你先發出
一個電波。這電波的意義，代表是一。再發出另一個
代表是二的電波。這樣，空氣中就有了兩種電波：一
號波和二號波。而我們的電波，是可能在空氣中互相
作用的。一號波和二號波相交，在空氣中自動「產生」
了三號波。但是，你不會知道，三號波已經出現。要
等到你的無線電計算器，接收到了三號波，然後，你
的熒幕上出現一個符號，告訴你，三號波收到了。
於是，你的數學題算好了。你得到一個正確答案：
那就是「三」。
這是一種無人想過的設想：計算不是像中國算盤
那樣，在實物裡進行的，而是在空氣中進行的。
李察相信：我們的大腦，就是一個這樣的無線電
發生器。人的大腦，是一個無線電發生器，也是一個
無線電接受器。
這算是甚麼天方夜談呢？肯認真去想的民族，就
是未來世界的領導者。而這樣簡單的儀器，可能殊不
簡單。能在空氣中互相作用的電波，是全新的研究領
域，從來沒有人想到的。若果我們有了一座「超級圖
書館」：這是library 和laboratory 的混合品，簡
稱為labrary，就能製造出來。這樣，我們對於人類
大腦的研究，就前進了一步。
不過，這一類的網絡瘋言，是不值得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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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2. 香港時間： 6:00 pm)
(明天問題：人是用經絡系統思考的嗎？)
3/11/2009
怎樣証明人類不是用腦思考的？
怎樣証明人類不是用腦思考的？
附圖說明：共用同一個腦，卻有不同思想的雙胞姐妹
其中一人是癱子。下肢不能行走。兩人各有不同思想，
但只有一個人能造夢。另一人從不造夢。
怎樣証明人類不是用腦思考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31 2009 0311 Wednesday)
此是李察想了多年的大問題。一直不敢說，只曾
經在答讀者問的時候，略說一二。
最近看了一套BBC的電視片，主題是雙胞胎。其
中一對是連生姐妹。或者，這兩人的經歷，許多人都
看過報導。兩人是在一九六一年出生的。多年來，都
共用一個腦袋。
奇怪的是，兩個人只有一個腦，但卻有兩種獨立
的性格，可以各自思考，各自說話，各自有各自的主
張。
她們只有一個腦。卻可以有兩種思想。
用同一根天線，是可以接收兩種電波的。
李察猜想，人的腦，只是好像鍵盤那樣的東西。
思考根本不是在鍵盤裡進行的。只是，喜歡解剖的科
學家，不斷拆去鍵盤裡的字鍵，他們看到，拆走了某
些字鍵，某種功能就不會出現，因此以為，這些字鍵
就是功能。
例如，切去了一個人的語言區，這人就不會說話
了。但是，語言區可能只是字鍵，這個人的心裡，還
是有很多說話的。只是，沒有了字鍵，無法表達吧了。
左腦語言區中風的病人，是明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
一開口，字碼亂了，就只能說一些誰也不懂的古怪聲
音。旁觀者以為她神經錯亂，但實際上，她雖然是有
口難言，但卻是心思清楚的。李察的一位年老親人，
就確有此遭遇。
這又是一個絕頂重要的大問題。可惜，在目前的
經濟架構之下，誰也不會重視。像李察之類的幼稚思
想，意見只能在空氣中傳播。五十年後才會有人肯認
真的去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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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1. 香港時間： 8:00 pm)
(明天問題：人是用甚麼思考的？)
3/10/2009
何處尋找新的殖民地？
何處尋找新的殖民地？
…………………………………………………*李察
(問到底 No.7330 2009 0310 Tuesday)
當今世上，最大的難題是怎樣解決經濟泡沫的問
題。這是一切問題之上的大問題。就算是中國，就算
是若干遠離現代經濟體系的小國，一時三刻之間，不
會受到泡沫的影響。但新的泡沫仍在不斷膨脹，沒有
人膽敢放言譏笑美國。因為，前車就在前面，後面的
車，很快就會來到相同的懸崖急彎。這是現代經濟、
亦是市場經濟必經之路。
類似的急轉彎，其實以前也有的。只不過，那時
的地球，尚有很多未開發地區。只要智謀足夠，就能
開拓殖民地。
那時，地球上尚有廣大的地域，可以任意開發。
可以開發的地方，包括了中國、印度、北美洲、
中美洲、南美洲、澳洲、非洲等地。
而現代文化的制度，共有兩個層次。一是認知系
統的層次，二是經濟操作的層次。
這兩個層次，是李察觀察得到的層次。傳統的理
解，以為只有一個層次，以為世界上不是社會主義就
是資本主義。但這是李察的另一觀察角度。
世界上的認知系統，有兩類。
一是遠古中國文化的內在認知系統。這系統有無
數缺點，但成就輝煌。那就是我們熟知的經絡理論等
等一套。
二是從古埃及到希臘羅馬直到今日的外在認知系
統。這一套系統，由於是外在的，所以，能用符號記
錄，形成了現代的數理科技知識。
問題是，在第一個急轉彎的殖民時期，在亞洲、
非洲、拉丁美洲等地所建立的全部經濟規模，都是屬
於第二個認知系統。
所有的殖民地經濟，都是從屬於西方的現代經濟。
至於所謂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其實都是經濟操作上
的區別，而不是認知系統上的區別。
但以上這些，可以全當作是不相干的題外話。因
為，問題雖然明顯，但卻無人理會。
我們不可不知的問題是：如果今日，地球可以好
像昔日那樣就好了。如果地球上還有百份之九十的土
地尚未開發，如果再有一個殖民時期出現，那麼，所
有的經濟難題，都可以解決了。是不是呢？
而思想急轉彎的迫切就在這裡：如果再有新的殖
民地出現，我們，是否仍然用老的一套經濟操作系統，
仍是沿用尋找市場、資源、開設銀行和以超級市場控
制生產和消費的那一套老手法，然後等待泡沫再一次
爆破？
這又是不值一笑的問題嗎？當然不是的。因為，
奇跡是會出現的。新的殖民時代，是會到臨的。信不
信呢？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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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10. 香港時間： 10:00 pm)
(明天問題：怎樣証明人類不是用腦思考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30 2009 0310 Tuesday)
當今世上，最大的難題是怎樣解決經濟泡沫的問
題。這是一切問題之上的大問題。就算是中國，就算
是若干遠離現代經濟體系的小國，一時三刻之間，不
會受到泡沫的影響。但新的泡沫仍在不斷膨脹，沒有
人膽敢放言譏笑美國。因為，前車就在前面，後面的
車，很快就會來到相同的懸崖急彎。這是現代經濟、
亦是市場經濟必經之路。
類似的急轉彎，其實以前也有的。只不過，那時
的地球，尚有很多未開發地區。只要智謀足夠，就能
開拓殖民地。
那時，地球上尚有廣大的地域，可以任意開發。
可以開發的地方，包括了中國、印度、北美洲、
中美洲、南美洲、澳洲、非洲等地。
而現代文化的制度，共有兩個層次。一是認知系
統的層次，二是經濟操作的層次。
這兩個層次，是李察觀察得到的層次。傳統的理
解，以為只有一個層次，以為世界上不是社會主義就
是資本主義。但這是李察的另一觀察角度。
世界上的認知系統，有兩類。
一是遠古中國文化的內在認知系統。這系統有無
數缺點，但成就輝煌。那就是我們熟知的經絡理論等
等一套。
二是從古埃及到希臘羅馬直到今日的外在認知系
統。這一套系統，由於是外在的，所以，能用符號記
錄，形成了現代的數理科技知識。
問題是，在第一個急轉彎的殖民時期，在亞洲、
非洲、拉丁美洲等地所建立的全部經濟規模，都是屬
於第二個認知系統。
所有的殖民地經濟，都是從屬於西方的現代經濟。
至於所謂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其實都是經濟操作上
的區別，而不是認知系統上的區別。
但以上這些，可以全當作是不相干的題外話。因
為，問題雖然明顯，但卻無人理會。
我們不可不知的問題是：如果今日，地球可以好
像昔日那樣就好了。如果地球上還有百份之九十的土
地尚未開發，如果再有一個殖民時期出現，那麼，所
有的經濟難題，都可以解決了。是不是呢？
而思想急轉彎的迫切就在這裡：如果再有新的殖
民地出現，我們，是否仍然用老的一套經濟操作系統，
仍是沿用尋找市場、資源、開設銀行和以超級市場控
制生產和消費的那一套老手法，然後等待泡沫再一次
爆破？
這又是不值一笑的問題嗎？當然不是的。因為，
奇跡是會出現的。新的殖民時代，是會到臨的。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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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怎樣証明人類不是用腦思考的？)
3/09/2009
之四十二：人格怎樣分裂和合上？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29 2009 0309 Monday)
之四十二：人格怎樣分裂和合上？
當時的情況緊急。靜待指揮的十幾位老師，隨時
可能衝進課室，以十對一的形勢，大搜查即將開始，
而深奧的謀略，肯定再一次施展，謀略家必定命令班
長先把全部的窗戶關上，保証贓物不會被拋出窗
外、、、如此精密策劃，頑童怎麼可能是對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甚麼問題呢？
當然是有的。問題就是：奇跡會不會出現？
失竊案件已經出現多次，駝背的數學教師，會不
會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搜查？
頑童無法想像，眼前的駝背老師，是他遇見的另
一位天使。上一位天使是收容他的校長，再上一位天
使是為他義務籌款交學費的朱老師，再再上一位天使
是朱老師的母親，她獨力在沒有籌款的情況下，而且
是在頑童成績低落的情況下，為他交了學費。頑童所
遇見的天使，已經夠多了。
駝背的數學老師，聽了同學的失竊投訴，只是平
淡的說：「啊，又有失竊了嗎？你先坐好，留心聽我
講完這一節課，等下課之後，再找好了。」
頑童的分裂，就是這時出現的。他一方面裝得非
常義憤，也和其他同學一起回頭去看，另一方面，也
裝得平靜。只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他的演技差劣，
他太緊張，他臉上神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數學老師必
定已經洞悉一切。
但數學老師只是回過頭來，面向黑板，一步一步
的把未講完的數學，繼續推演下去。
雖然這一課似乎特別長，也終於下課了。下一課
是體育。全班學生，跑跳著到操場去了。
在操場上，頑童不住想：現在課室裡面應該沒有
人，但怎樣上去收藏贓物呢？他全無頭緒。體育老師
為學生安排分隊藍球比賽。頑童裝作肚子痛，不參加。
不久，他就請准體育老師，上廁所了。
他當然不是上廁所。他是上去三樓課室。
正在上課的課室，十分寧靜。他從未曾在上課的
時候，來到這裡的。經過每一個課室，傳出來不同的
講課聲音。他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一直往自己的課室
走去。
課室裡，每一個書包都是靜靜的躺著，任他為所
欲為。
頑童從自己的書包裡，把偷來的筆袋取出，丟去
那裡呢？總不成丟在字紙籮裡。課室裡有一個簿櫃。
老師很少把作業簿放進去的。裡面只是堆滿了灰塵和
雜物。頑童就把筆袋塞進雜物的最底層。如果有人發
現了筆袋，也不知誰幹的。放好之後，頑童又回到了
操場。算是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看見。
很快放學了。難過的一天已經過去。頑童回到家
裡，祖母也是如常。只是，最近祖母時常說胃痛，還
有手腕痛。祖母拿手給他看，只是他看不到痛在那裡。
吃完了飯，祖母就會拿一根燃著了的柚葉樹枝，用煙
去薰手腕的患處。
第二天一早，又是數學堂。
今天又有失竊案了。上課的時候，數學老師想要
擦黑板。但粉擦不見了。
「連粉擦也偷？」有人大笑。全班哄然了。數學
老師苦笑了一會，只好用手掌去抹。那是六十年代，
是沒有人用紙巾的。駝背老師總不成用他自己的手巾
去當粉擦。駝背老師抹了一會，抹得很不自然。他停
下來，說：「必定是你們玩掟粉擦，把粉擦掟到街上
了。」眾人面面相覷，都說沒有。不知誰說了一聲，
「會不會在薄櫃裡？」負責清潔的值日生，立即到薄
櫃找粉擦。而我們這未曾學過演戲的頑童，臉上又開
始呈現顏色了。
值日生不但找到了粉擦，連筆袋也一併找到。似
乎這粉擦是靈物，帶領值日生發現了筆袋。他把筆袋
交到老師桌上，興奮大嚷：「看，筆袋在這裡！」幾
個同學同時走出座位，都想看清楚老師檯面上的賊
贓。
但是，數學老師制止了他們。
幾個同學，嘟著嘴，很不情願的回到位子上了。
都想看看，數學老師怎樣發落這件事情。
數學老師笑了笑，用眼睛瞟了一眼。頑童也感覺
到，事情不妙了。數學老師似乎瞟到了他。但見數學
老師非常輕鬆地，從褲袋裡掏出他的手巾。那是沒有
紙巾的時代，許多人都帶一方手帕在身上的。數學老
師用手巾，輕輕地蓋在筆袋上，好像蓋一個屍體。然
後，他小心地把筆袋包起來，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唔，小心不要把我的指紋也弄上去了。」
這一句話，讓頑童大驚失色。他雖然看偵探小說
甚多，但從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指紋，會留在筆袋上
的。
數學老師又再瞟了他一眼。或者，數學老師就是
想看清楚一些，他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顏色，是怎麼
樣的。頑童看見老師看自己，一時也不知道何來勇氣，
就大膽問道：「老師，你懂得辨認指紋嗎？」
但是，老師沒有正面回答這一個問題。他既沒有
說懂得，也沒有說不懂得。他只是把話題帶了開去。
他開始解釋，人的性格是怎樣形成的。他說，人
的性格有多種多樣，只是，誠實是最寶貴的性格。他
說，誠實的人是最快樂的。因為，誠實的人勇敢，可
以應付日後的各種挑戰。而說謊的人，因為性格有弱
點，就不容易應付困難了。長篇大論的道理，講了足
足一堂。這一課，數學也沒有教了，家課也不用做了，
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下課的時候，他看了看粉擦說：「明天不會再不
見了粉擦吧？莫要我又用手板抹黑板了。」眾人大笑。
只有頑童，要許多年後，他才想到，原來，天使是會
用手板抹黑板的。
至於筆袋的下落，相信聰明的讀者也必定猜到，
不用再說了。幾天之後，數學老師派人把筆袋還給失
去筆袋的同學。自然，指紋的事，是跟本沒有這回事
的。他只是想看看頑童的面色。或者，那是真的非常
好看的。
以後，這間學校裡，就再沒有失竊案了。連粉擦
也不會無故失蹤了。天使已經把一個分裂的人格，從
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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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
…………………………………………………*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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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二：人格怎樣分裂和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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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奧的謀略，肯定再一次施展，謀略家必定命令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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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甚麼問題呢？
當然是有的。問題就是：奇跡會不會出現？
失竊案件已經出現多次，駝背的數學教師，會不
會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搜查？
頑童無法想像，眼前的駝背老師，是他遇見的另
一位天使。上一位天使是收容他的校長，再上一位天
使是為他義務籌款交學費的朱老師，再再上一位天使
是朱老師的母親，她獨力在沒有籌款的情況下，而且
是在頑童成績低落的情況下，為他交了學費。頑童所
遇見的天使，已經夠多了。
駝背的數學老師，聽了同學的失竊投訴，只是平
淡的說：「啊，又有失竊了嗎？你先坐好，留心聽我
講完這一節課，等下課之後，再找好了。」
頑童的分裂，就是這時出現的。他一方面裝得非
常義憤，也和其他同學一起回頭去看，另一方面，也
裝得平靜。只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他的演技差劣，
他太緊張，他臉上神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數學老師必
定已經洞悉一切。
但數學老師只是回過頭來，面向黑板，一步一步
的把未講完的數學，繼續推演下去。
雖然這一課似乎特別長，也終於下課了。下一課
是體育。全班學生，跑跳著到操場去了。
在操場上，頑童不住想：現在課室裡面應該沒有
人，但怎樣上去收藏贓物呢？他全無頭緒。體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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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就請准體育老師，上廁所了。
他當然不是上廁所。他是上去三樓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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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來到這裡的。經過每一個課室，傳出來不同的
講課聲音。他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一直往自己的課室
走去。
課室裡，每一個書包都是靜靜的躺著，任他為所
欲為。
頑童從自己的書包裡，把偷來的筆袋取出，丟去
那裡呢？總不成丟在字紙籮裡。課室裡有一個簿櫃。
老師很少把作業簿放進去的。裡面只是堆滿了灰塵和
雜物。頑童就把筆袋塞進雜物的最底層。如果有人發
現了筆袋，也不知誰幹的。放好之後，頑童又回到了
操場。算是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看見。
很快放學了。難過的一天已經過去。頑童回到家
裡，祖母也是如常。只是，最近祖母時常說胃痛，還
有手腕痛。祖母拿手給他看，只是他看不到痛在那裡。
吃完了飯，祖母就會拿一根燃著了的柚葉樹枝，用煙
去薰手腕的患處。
第二天一早，又是數學堂。
今天又有失竊案了。上課的時候，數學老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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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粉擦也偷？」有人大笑。全班哄然了。數學
老師苦笑了一會，只好用手掌去抹。那是六十年代，
是沒有人用紙巾的。駝背老師總不成用他自己的手巾
去當粉擦。駝背老師抹了一會，抹得很不自然。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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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眾人面面相覷，都說沒有。不知誰說了一聲，
「會不會在薄櫃裡？」負責清潔的值日生，立即到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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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呈現顏色了。
值日生不但找到了粉擦，連筆袋也一併找到。似
乎這粉擦是靈物，帶領值日生發現了筆袋。他把筆袋
交到老師桌上，興奮大嚷：「看，筆袋在這裡！」幾
個同學同時走出座位，都想看清楚老師檯面上的賊
贓。
但是，數學老師制止了他們。
幾個同學，嘟著嘴，很不情願的回到位子上了。
都想看看，數學老師怎樣發落這件事情。
數學老師笑了笑，用眼睛瞟了一眼。頑童也感覺
到，事情不妙了。數學老師似乎瞟到了他。但見數學
老師非常輕鬆地，從褲袋裡掏出他的手巾。那是沒有
紙巾的時代，許多人都帶一方手帕在身上的。數學老
師用手巾，輕輕地蓋在筆袋上，好像蓋一個屍體。然
後，他小心地把筆袋包起來，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唔，小心不要把我的指紋也弄上去了。」
這一句話，讓頑童大驚失色。他雖然看偵探小說
甚多，但從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指紋，會留在筆袋上
的。
數學老師又再瞟了他一眼。或者，數學老師就是
想看清楚一些，他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顏色，是怎麼
樣的。頑童看見老師看自己，一時也不知道何來勇氣，
就大膽問道：「老師，你懂得辨認指紋嗎？」
但是，老師沒有正面回答這一個問題。他既沒有
說懂得，也沒有說不懂得。他只是把話題帶了開去。
他開始解釋，人的性格是怎樣形成的。他說，人
的性格有多種多樣，只是，誠實是最寶貴的性格。他
說，誠實的人是最快樂的。因為，誠實的人勇敢，可
以應付日後的各種挑戰。而說謊的人，因為性格有弱
點，就不容易應付困難了。長篇大論的道理，講了足
足一堂。這一課，數學也沒有教了，家課也不用做了，
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下課的時候，他看了看粉擦說：「明天不會再不
見了粉擦吧？莫要我又用手板抹黑板了。」眾人大笑。
只有頑童，要許多年後，他才想到，原來，天使是會
用手板抹黑板的。
至於筆袋的下落，相信聰明的讀者也必定猜到，
不用再說了。幾天之後，數學老師派人把筆袋還給失
去筆袋的同學。自然，指紋的事，是跟本沒有這回事
的。他只是想看看頑童的面色。或者，那是真的非常
好看的。
以後，這間學校裡，就再沒有失竊案了。連粉擦
也不會無故失蹤了。天使已經把一個分裂的人格，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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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2009
相爭相愛，是不是可能的？
相爭相愛，是不是可能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27 2009 0307 Saturday)
昨天寫下的題目是：「壓力」與「博愛」是否矛
盾？但是，這題目是未到題的。
李察檢視自己的思路，發覺最初，只能模糊地感
到：在發展時刻，壓力是不可少的。沒有壓力的地方，
就沒有生長的動力。有的現代教育理論時常強調取消
學生的壓力，最好是不考試。不過，如果壓力取消了，
學生就更加失去動力。取消壓力，會導致思想停頓。
不過，壓力太大，又會變成壓迫。而壓迫會造成仇
恨、、、、、對於很多人來說，仇恨是沒有問題的。
多一點仇恨，也沒有甚麼。但壓迫真正造成的，是愚
蠢，是壓迫者和被壓迫者雙方的共同愚蠢。仇恨是可
接受的，但愚蠢是不可以接受的，因為，愚蠢會削弱
人的生存能力，最終會導致滅亡、、、
「壓力」與「博愛」是否矛盾？問題不是很清楚
了嗎？但問題仍未解決。
所以想到，不如把題目改了。
問題的另一焦點，是「相爭相愛」。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講法。向來，不是說「相親相
愛」嗎？何謂「相爭相愛」？
因為：人的競爭，跟動物的競爭，有所不同。
人類文明的發展，已經來到了這樣的層次：人已
經可以看到，動物性的競爭，最終不會造成進化，而
是造成愚蠢。今日，我們學會了「人」的競爭。
人的競爭，是以愛為基礎的。
而且，小範圍的愛是沒有用的。小單位之愛，小
家庭之愛，小國家，小民族的愛，愛的愈深，偏狹就
愈重。
只有我們真正學會了「相爭相愛」，我們的氣概，
就會忽然豪邁起來，看到前景。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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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7.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327 2009 0307 Saturday)
昨天寫下的題目是：「壓力」與「博愛」是否矛
盾？但是，這題目是未到題的。
李察檢視自己的思路，發覺最初，只能模糊地感
到：在發展時刻，壓力是不可少的。沒有壓力的地方，
就沒有生長的動力。有的現代教育理論時常強調取消
學生的壓力，最好是不考試。不過，如果壓力取消了，
學生就更加失去動力。取消壓力，會導致思想停頓。
不過，壓力太大，又會變成壓迫。而壓迫會造成仇
恨、、、、、對於很多人來說，仇恨是沒有問題的。
多一點仇恨，也沒有甚麼。但壓迫真正造成的，是愚
蠢，是壓迫者和被壓迫者雙方的共同愚蠢。仇恨是可
接受的，但愚蠢是不可以接受的，因為，愚蠢會削弱
人的生存能力，最終會導致滅亡、、、
「壓力」與「博愛」是否矛盾？問題不是很清楚
了嗎？但問題仍未解決。
所以想到，不如把題目改了。
問題的另一焦點，是「相爭相愛」。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講法。向來，不是說「相親相
愛」嗎？何謂「相爭相愛」？
因為：人的競爭，跟動物的競爭，有所不同。
人類文明的發展，已經來到了這樣的層次：人已
經可以看到，動物性的競爭，最終不會造成進化，而
是造成愚蠢。今日，我們學會了「人」的競爭。
人的競爭，是以愛為基礎的。
而且，小範圍的愛是沒有用的。小單位之愛，小
家庭之愛，小國家，小民族的愛，愛的愈深，偏狹就
愈重。
只有我們真正學會了「相爭相愛」，我們的氣概，
就會忽然豪邁起來，看到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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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7.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
3/06/2009
「集中營」的構思有何問題？
「集中營」的構思有何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326 2009 0306 Friday)
十分感激 nightingale 的回應。極端重大
的問題，nightingale 君直接用感覺表達了：
nightingale 提到... 「我覺得這兩個集中營好似
共產主義。一種我講唔出的壓迫感。」
表面上，「快樂集中營」是邪惡的，因為，那裡面
全都是享樂和罪惡。而表面上，「失業集中營」是正義
的，因為，裡面有「愛」和「壓力」。
但是，李察可能遺漏了極其重要的一點：
這一個「失業集中營」，是人為的，不是天然的。
裡面有高高在上的「管理層」。每一個人，都要接受
這「管理層」的「公平」而「先進」的評估。
nightingale 說得非常準確，一語中的。
「失業集中營」裡，最最欠缺的，就是「自由」。
當管理層的權力無限，則這一個集中營，就必定
是徹底「人為」的，裡面只可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
「操縱」。就好像在花盤裡插上一枝塑膠花，縱使好
心的園丁，每天非常努力的去澆水，去施肥，塑膠
花也是不會生長的。因為，裡面欠缺了生命的
元素。就算是好心的管理層有時也會提倡「創意」，
甚至會「資助」一些藝術和科學的發展項目，也是不
可能有生命力的。
nightingale 啟發了李察去想：真的，這種所謂
「失業集中營」是甚麼呢？
跟歷史上的「殖民地」又有甚麼區別呢？
如果地球上還有更多一些的「荒地」，讓我們去
「殖民」，那麼，今日的經濟難題，就不是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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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6. 香港時間： 7:30 pm)
(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326 2009 0306 Friday)
十分感激 nightingale 的回應。極端重大
的問題，nightingale 君直接用感覺表達了：
nightingale 提到... 「我覺得這兩個集中營好似
共產主義。一種我講唔出的壓迫感。」
表面上，「快樂集中營」是邪惡的，因為，那裡面
全都是享樂和罪惡。而表面上，「失業集中營」是正義
的，因為，裡面有「愛」和「壓力」。
但是，李察可能遺漏了極其重要的一點：
這一個「失業集中營」，是人為的，不是天然的。
裡面有高高在上的「管理層」。每一個人，都要接受
這「管理層」的「公平」而「先進」的評估。
nightingale 說得非常準確，一語中的。
「失業集中營」裡，最最欠缺的，就是「自由」。
當管理層的權力無限，則這一個集中營，就必定
是徹底「人為」的，裡面只可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
「操縱」。就好像在花盤裡插上一枝塑膠花，縱使好
心的園丁，每天非常努力的去澆水，去施肥，塑膠
花也是不會生長的。因為，裡面欠缺了生命的
元素。就算是好心的管理層有時也會提倡「創意」，
甚至會「資助」一些藝術和科學的發展項目，也是不
可能有生命力的。
nightingale 啟發了李察去想：真的，這種所謂
「失業集中營」是甚麼呢？
跟歷史上的「殖民地」又有甚麼區別呢？
如果地球上還有更多一些的「荒地」，讓我們去
「殖民」，那麼，今日的經濟難題，就不是難題了、、、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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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6. 香港時間： 7:30 pm)
(明天問題：？)
3/05/2009
「失業集中營」的構思是怎樣的？
「失業集中營」的構思是怎樣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25 2009 0305 Thursday)
「失業集中營」的構思，跟「快樂監獄」的構思，
完全相反。「快樂監獄」的構思強調享樂，而且去除
了所有的壓力。但「失業集中營」的構思認為，人之
所以為人，是有兩種基本因素的。第一種是壓力。壓
力使人進化，而沒有壓力的生活，會導致墮落和滅亡。
第二種是超乎家庭、國族、文化之上的博愛。博愛是
人類脫離野獸境界的重要標誌。有了壓力和愛這兩大
動力，人就會竭力追求知識和智慧，尋找生存和發展。
由於經濟崩潰，政府本來預備了千萬億的資金，
去彌補各種即將倒台的銀行和汽車工業等等。但現
在，政府決定了，不如把這千萬億的資金，全數取出，
籌建一個或多個失業集中營。
任何申請進入集中營的人，必須表達自己貢獻決
心。集中營有公平而先進的評估機構。如果有人說，
他懂得掃街，可以保証每天工作若干小時，以勞力換
取口糧，經過評估之後，就可以入營。又如果有人說，
他不懂得掃街，但懂得教小朋友識字，因為他是幼稚
園教師，也可入營。
但入營人仕，只能得到半飽不餓的生活。如果要
想生活好一點，就必須把才幹應用出來。
這樣，一個原始形式的的社會，就開始成形了。
最初，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農耕社會。後來，也可能
有一些簡單的工業。這一個社會，是在壓力和愛這兩
種動力建成的社會。但無論如何，這一群失業者的生
存意願，是勉強可能達到了。
問題是，普通形式的競爭生活，可能導致智力的
不完善發展。因為，在傳統社會裡，任何天才，都是
危險的。無論是數學天才，音樂天才，文學天才，都
有餓死或受迫害致死的危險。正確的道路否定了，就
只能走上岐途。這是人類社會經常走上錯路的重要原
因。但是，在失業集中營裡，卻是有計劃地去防止智
力浪費。任何蠢才或天才，都有最低生活保障。這樣，
當一個天才的才能獲得証明的時候，社會就能適時獲
得益處。而一個蠢才，也不會無緣無故喪命。因為，
社會暫時無法賞識的蠢才，完全可能是天才。所以，
保護蠢才，跟保護天才同樣重要。而這也不會違背了
失業集中營中以勞力或智力換飯吃的基本生活原則。
當各種類型的失業者，紛紛離開現有社會，進入
失業集中營的時候，經濟崩潰所帶來的各種壓力，可
能消減。若干銀行倒閉，若干工業停頓，也不會影響
太大。等到失業集中營的規模日大，變成了國家的另
一城市或者州省，國家經濟，也能真正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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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5. 香港時間： 6:00 pm)
(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325 2009 0305 Thursday)
「失業集中營」的構思，跟「快樂監獄」的構思，
完全相反。「快樂監獄」的構思強調享樂，而且去除
了所有的壓力。但「失業集中營」的構思認為，人之
所以為人，是有兩種基本因素的。第一種是壓力。壓
力使人進化，而沒有壓力的生活，會導致墮落和滅亡。
第二種是超乎家庭、國族、文化之上的博愛。博愛是
人類脫離野獸境界的重要標誌。有了壓力和愛這兩大
動力，人就會竭力追求知識和智慧，尋找生存和發展。
由於經濟崩潰，政府本來預備了千萬億的資金，
去彌補各種即將倒台的銀行和汽車工業等等。但現
在，政府決定了，不如把這千萬億的資金，全數取出，
籌建一個或多個失業集中營。
任何申請進入集中營的人，必須表達自己貢獻決
心。集中營有公平而先進的評估機構。如果有人說，
他懂得掃街，可以保証每天工作若干小時，以勞力換
取口糧，經過評估之後，就可以入營。又如果有人說，
他不懂得掃街，但懂得教小朋友識字，因為他是幼稚
園教師，也可入營。
但入營人仕，只能得到半飽不餓的生活。如果要
想生活好一點，就必須把才幹應用出來。
這樣，一個原始形式的的社會，就開始成形了。
最初，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農耕社會。後來，也可能
有一些簡單的工業。這一個社會，是在壓力和愛這兩
種動力建成的社會。但無論如何，這一群失業者的生
存意願，是勉強可能達到了。
問題是，普通形式的競爭生活，可能導致智力的
不完善發展。因為，在傳統社會裡，任何天才，都是
危險的。無論是數學天才，音樂天才，文學天才，都
有餓死或受迫害致死的危險。正確的道路否定了，就
只能走上岐途。這是人類社會經常走上錯路的重要原
因。但是，在失業集中營裡，卻是有計劃地去防止智
力浪費。任何蠢才或天才，都有最低生活保障。這樣，
當一個天才的才能獲得証明的時候，社會就能適時獲
得益處。而一個蠢才，也不會無緣無故喪命。因為，
社會暫時無法賞識的蠢才，完全可能是天才。所以，
保護蠢才，跟保護天才同樣重要。而這也不會違背了
失業集中營中以勞力或智力換飯吃的基本生活原則。
當各種類型的失業者，紛紛離開現有社會，進入
失業集中營的時候，經濟崩潰所帶來的各種壓力，可
能消減。若干銀行倒閉，若干工業停頓，也不會影響
太大。等到失業集中營的規模日大，變成了國家的另
一城市或者州省，國家經濟，也能真正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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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3/04/2009
「快樂的監獄」是不是可能的？
「快樂的監獄」是不是可能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24 2009 0304 Wednesday)
有許多種類型的實驗，由於太過殘酷，是不可
能實驗的。因為，實驗不但只牽涉真人，亦牽涉到國
家和民族的命運。
有一種解決經濟危機的方法：籌建一種「快
樂監獄」，或「失業集中營」之類機構，專門收容失
業人仕。政府的用意，是把這一批失業大軍養起來。
橫豎政府預備了大量的資金，這些資金，有千萬億之
鉅，用一點，也不算甚麼。幾年之後，待到經濟危機
過去了，經濟重新走上軌道，就可以把失業軍放出來，
讓他們重新投入社會。
「快樂監獄」的設計，是讓人可以在沒有壓力的
環境下，盡情享樂。獄中設有免費的食堂、酒吧、妓
院、賭場，甚至供應毒品。任何人，都可以自願進入
集中營裡，混過五年、十年、甚至一生的光陰。如果
有人願意離開監獄，回到正常社會，也是可以的。但
條件是他要找到一個顧主。只要有人願意僱用，他就
可以離開。
問題是：數年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情呢？
由於這不是真的實驗，而只是想像，所以，結論
也只是推想出來的。準確不準確，要由聰明的讀者判
斷。
由於人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一種慾望滿足之後，
很快就會有新的慾望。簡單的妓院和酒吧、毒品，已
經不可以滿足了。很快，他們發現，虐待他人會帶來
更大的快感。最初，他們只是虐殺妓女。但後來，虐
殺妓女，也不能滿足了。更大的享樂，是互相仇殺。
獄中的虐殺案件，無日無之。大量體力或智力不能自
保的失業者，成為犧牲品。數年之後，獄中人口，開
始減少。更由於政府相信民主自治，讓獄中人自由組
織，很快，強有力的勢力集團出現了。不同的勢力集
團，不斷火併。最後，形成了單一的勢力集團。
等到這單一的勢力集團企圖進攻其他城市，就引
來了政府軍事圍剿，導致滅亡，結束了「快樂監獄」
的整個構想。
也有另外的可能：勢力集團說服政府，讓他們參
與政府管理。不久，「快樂監獄」中的核心人仕，這
一批真正的魔鬼，就成為政府中的主要領導者了、、、
以上構思，保留版權。因為，是可以拍成電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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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4.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失業集中營」是不是可能的？)
…………………………………………………*李察
(問到底 No.7324 2009 0304 Wednesday)
有許多種類型的實驗，由於太過殘酷，是不可
能實驗的。因為，實驗不但只牽涉真人，亦牽涉到國
家和民族的命運。
有一種解決經濟危機的方法：籌建一種「快
樂監獄」，或「失業集中營」之類機構，專門收容失
業人仕。政府的用意，是把這一批失業大軍養起來。
橫豎政府預備了大量的資金，這些資金，有千萬億之
鉅，用一點，也不算甚麼。幾年之後，待到經濟危機
過去了，經濟重新走上軌道，就可以把失業軍放出來，
讓他們重新投入社會。
「快樂監獄」的設計，是讓人可以在沒有壓力的
環境下，盡情享樂。獄中設有免費的食堂、酒吧、妓
院、賭場，甚至供應毒品。任何人，都可以自願進入
集中營裡，混過五年、十年、甚至一生的光陰。如果
有人願意離開監獄，回到正常社會，也是可以的。但
條件是他要找到一個顧主。只要有人願意僱用，他就
可以離開。
問題是：數年之後，會發生甚麼事情呢？
由於這不是真的實驗，而只是想像，所以，結論
也只是推想出來的。準確不準確，要由聰明的讀者判
斷。
由於人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一種慾望滿足之後，
很快就會有新的慾望。簡單的妓院和酒吧、毒品，已
經不可以滿足了。很快，他們發現，虐待他人會帶來
更大的快感。最初，他們只是虐殺妓女。但後來，虐
殺妓女，也不能滿足了。更大的享樂，是互相仇殺。
獄中的虐殺案件，無日無之。大量體力或智力不能自
保的失業者，成為犧牲品。數年之後，獄中人口，開
始減少。更由於政府相信民主自治，讓獄中人自由組
織，很快，強有力的勢力集團出現了。不同的勢力集
團，不斷火併。最後，形成了單一的勢力集團。
等到這單一的勢力集團企圖進攻其他城市，就引
來了政府軍事圍剿，導致滅亡，結束了「快樂監獄」
的整個構想。
也有另外的可能：勢力集團說服政府，讓他們參
與政府管理。不久，「快樂監獄」中的核心人仕，這
一批真正的魔鬼，就成為政府中的主要領導者了、、、
以上構思，保留版權。因為，是可以拍成電影的。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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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4. 香港時間： 7:00 pm)
(明天問題：「失業集中營」是不是可能的？)
3/03/2009
奇蹟是有可能的嗎？
奇蹟是有可能的嗎？
…………………………………………………*李察
(問到底 No.7323 2009 0303 Tuesday)
奇蹟當然是絕對可能的。問題只是，我們知道不
知道甚麼是奇蹟？
在固定的思路中，是沒有奇跡的。金融海嘯中，
固定的思路就是要「彌補」。一個金融機構發生問題，
為了防止引起連鎖反應，政府立即大量注資。這是唯
一方法。沒有人能夠期望另外的方法。亦即是，沒有
人期望奇蹟出現。
這一筆錢，假設是一千億美元的金錢，如果不注
射到這金融機構的身上，而是另作用途，能不能夠挽
救經濟狂瀾呢？
例如，用一千億美元的鉅款，可能把撒哈拉沙漠
整個買了。買了這一個沙漠，能否挽救美國經濟？
當然可能的。你總算是擁有了全世界最大量的
沙，你打破健力士世界記錄了。而建築業愈來愈發達，
沙子肯定會升值、、、假如有國會議員真的這樣提議，
他的席位，可能保不住。大家都會以為他是瘋子。不
過，瘋子到了最後時刻，才把真相揭露，原來沙漠裡
面有大量黃金、鑽石、鈾礦和石油。經濟有希望了。
奇蹟，是由瘋子創造的。
又假如，有第二位國會議員，提議撥用一千億美
元，進行一場有預算的戰爭。他認為，只有戰爭能夠
挽救美國。問題只是去那裡打。世界上，應該懲罰的
罪惡國家這樣多，一定有一種戰爭是有經濟價值
的、、、則這位議員，就未必會被人譏笑了。因為，
他只是很實際地提出了方法。而他的方法，也肯定是
刺激經濟的有效方法：發達的軍事工業有了市場，而
失業大軍也有了出路，經濟不可能不改善。
所以，我們應該記住：奇蹟，肯定是由瘋子創造
的。
第三位國會議員的創見更高。他認為，應該把一
千億美元拿出來，到全美各地開設妓院、賭場和毒品
享受中心，讓思想苦悶的失業者充份發洩，不要干擾
社會秩序。讓他們快快樂樂的吃閒飯，讓政府養著他
們，讓時間慢慢過去，幾年之後，經濟自然會回復正
常的。橫豎妓女，賭博和毒品都是便宜之極的商品，
花費不多，社會安定，何樂而不為？
這三位國會議員，讓我們有了一種印象：奇蹟，
肯定是由瘋子創造的。不夠顛狂，就沒有創意。
但是，無論如何，三位國會議員貢獻良多。因為，
他們讓我們看到了不同的思想軌道。原來，世界上真
是有奇蹟的。思想離開路軌，奇蹟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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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3. 香港時間： 9:00 pm)
(明天問題：「快樂的監獄」是不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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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323 2009 0303 Tuesday)
奇蹟當然是絕對可能的。問題只是，我們知道不
知道甚麼是奇蹟？
在固定的思路中，是沒有奇跡的。金融海嘯中，
固定的思路就是要「彌補」。一個金融機構發生問題，
為了防止引起連鎖反應，政府立即大量注資。這是唯
一方法。沒有人能夠期望另外的方法。亦即是，沒有
人期望奇蹟出現。
這一筆錢，假設是一千億美元的金錢，如果不注
射到這金融機構的身上，而是另作用途，能不能夠挽
救經濟狂瀾呢？
例如，用一千億美元的鉅款，可能把撒哈拉沙漠
整個買了。買了這一個沙漠，能否挽救美國經濟？
當然可能的。你總算是擁有了全世界最大量的
沙，你打破健力士世界記錄了。而建築業愈來愈發達，
沙子肯定會升值、、、假如有國會議員真的這樣提議，
他的席位，可能保不住。大家都會以為他是瘋子。不
過，瘋子到了最後時刻，才把真相揭露，原來沙漠裡
面有大量黃金、鑽石、鈾礦和石油。經濟有希望了。
奇蹟，是由瘋子創造的。
又假如，有第二位國會議員，提議撥用一千億美
元，進行一場有預算的戰爭。他認為，只有戰爭能夠
挽救美國。問題只是去那裡打。世界上，應該懲罰的
罪惡國家這樣多，一定有一種戰爭是有經濟價值
的、、、則這位議員，就未必會被人譏笑了。因為，
他只是很實際地提出了方法。而他的方法，也肯定是
刺激經濟的有效方法：發達的軍事工業有了市場，而
失業大軍也有了出路，經濟不可能不改善。
所以，我們應該記住：奇蹟，肯定是由瘋子創造
的。
第三位國會議員的創見更高。他認為，應該把一
千億美元拿出來，到全美各地開設妓院、賭場和毒品
享受中心，讓思想苦悶的失業者充份發洩，不要干擾
社會秩序。讓他們快快樂樂的吃閒飯，讓政府養著他
們，讓時間慢慢過去，幾年之後，經濟自然會回復正
常的。橫豎妓女，賭博和毒品都是便宜之極的商品，
花費不多，社會安定，何樂而不為？
這三位國會議員，讓我們有了一種印象：奇蹟，
肯定是由瘋子創造的。不夠顛狂，就沒有創意。
但是，無論如何，三位國會議員貢獻良多。因為，
他們讓我們看到了不同的思想軌道。原來，世界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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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2009
之四十一：頑童怎樣受到天使的保護？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22 2009 0302 Monday)
之四十一：頑童怎樣受到天使的保護？
頑童是極端不幸的。但，頑童又是極端幸運的。
冥冥之中，好像有天使在暗中保護他，讓他每一件事，
都能逢凶化吉。
頑童無意中被放逐出校，但又無意中，找到另一
間更好的學校。但這不過是事後的回憶。當年當日的
頑童，從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以為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切都理所當然。他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的。
這一間學校，規模明顯小得多。一班裡面，只有
一半的學生。從前的學校，一班有四十幾人，座無虛
席，吵鬧不停。但是，這裡一班只有二十人。課室裡
是空空的，也寧靜得多，很容易就跟每一個人都熟悉
了。更妙的是，十九位同學之中，沒有一位是對頑童
不好的。每人都歡迎這位陌生的新同學。也許他們都
知道，學校正在掙扎求存，要盡量多招新生。
頑童從一個混濁的大海來到這寧靜小池塘，也同
時帶來了兩個壞習慣。那是他一時無法改變的。
其中之一是偷書。他甚麼書都看，上課也看，下
課也看。好書也看，壞書也看。學校圖書室的書也看，
書店的書也看。在書店打書釘，看不完，就偷回家，
繼續看。所以，後來他看到一個名叫「孔乙己」的人，
因為偷書被人打斷了腿，是很有同感的。他從來不知
道，這是不妥的。他覺得這是應該的。每一本偷來的
書，都是珍寶，他份外看得投入。每一隻字，都不放
過。
偷書是文雅事情，或者他也能理直氣壯地聲辯一
番。但他無法自我辯解另一個偷錢的壞習慣。沒有零
用錢的時候，就偷。同學的錢，都是放到筆袋裡去的。
中午課室無人，就是下手的好時間。這壞習慣是在舊
學校裡養成的。來到了新學校，脫離不了。
偷竊形成了他的雙重人格。在人前是一個樣，在
人後是另一個樣。就是這間好學校，令他的人格重新
組合，使他體內的兩種元素，合而為一。
往時，他都只偷錢，不會連筆袋也拿去的。他會
檢走同學筆袋裡的一部份角子。學生的筆袋裡，不會
有很多錢的。拿一點，希望人家不會發覺。這樣，他
也有錢用了。
但是，這一天太匆忙。課室外面忽然響起了很大
的說話聲，歡笑聲。同學們幾乎是跑進來的。當時，
他的手上，還拿著人家的筆袋。在這不夠一秒鐘的時
間裡，他能怎樣收藏這贓物？
同學們絲毫沒有發覺他的神情有異。剛才的球
賽，令他們有太多話題。而且，他們對這位新同學是
很好的。最近學校裡頻頻發生失竊事件。他是新來，
他來以前，學校裡是沒有這類事件的。任何人只要細
心想一想，都會猜到他。但同學跟他一樣攬頭搭肩的，
想都沒有想過是他，一點都沒有懷疑是他。
為甚麼同學們沒有懷疑頑童？
或者是因為頑童的數學成績比較好？
數學老師是一位很聰明的駝子。他走路的時候，
一彎一拐的。數字在他的手中，變成了有趣的魔術。
頑童忽然間對數學產生興趣，也是因為他。
有一次數學測驗，派卷的時候，他說：「這次測
驗，你們全不及格。只有一位同學是九十分的。這一
位同學就是鄭穎濂。」一下子，全班同學的驚愕、羨
慕，都不消描述了。但數學老師沒有停止。他繼續發
問：「這一題，這一個地方，你是怎樣得到這個答案
的呢？你怎能想得出，這題目可能在這地方解決呢？
鄭穎濂，請站起來，告訴我們。」
確實，那是一道難題。思路是不可能在這地方改
變的。循固有思路，永遠都不可能。這是一道推理題，
連作弊抄書也不可能。當時的頑童，怎想得到？
他只好在黑板上，重新把題目推演一次。但駝背
的數學老師不滿意。他說，「我不是叫你重做，我是
問你：你來到這地方的時候，你是怎樣想的。你想了
多久？」
「我想了幾分鐘。」
「然後呢？」
至此，頑童只好把當時的思路說出來，他是沒有
說謊的。最少，這一次他沒有說謊：「然後，我祈禱。
祈禱了一會，再想，忽然就想到了。」
這一番話，讓老師無話可說。他點點頭，就讓頑
童坐下。當然，這一番話，也令班上幾位虔誠的女同
學，開始對他產生好感。他們怎麼會懷疑，這一位祈
禱的，數學成績優秀的同學，是小偷呢？
當那一群同學興高采烈衝進課室的時候，頑童的
手上，還拿著一隻拉開了拉鍊的筆袋。但下一秒鐘，
頑童已經把筆袋收好了。就收在他自己的書包裡。
這一個下午，也不知道是怎樣上課的。同樣是數
學課，忽然，後排一個女同學失聲：「呀，我不見了
筆袋。」全班同學，都回過頭來看她。
頑童的心又跳了。要是也再來一番大搜查，那就
真正完了。學校最近屢次失竊，搜查是很自然的。而
這一次，贓物就在他自己的書包裡。他的書包裡，共
有兩個筆袋。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偷回來的。如
果要搜查，一定揭穿。他已經被人驅逐一次。如果再
來一次，如果再有十幾位老師同時衝進來，如果他們
再一次因為防止贓物被拋出窗外而命令班長先關好窗
子，逐個座位搜查，他肯定是會死的。從這一刻開始，
他開始想到，自己的行為，確有檢討必要了。
大搜查馬上就要開始，頑童怎麼辦？天使能幫助
他嗎？奇跡能令他書包裡的贓物隱形嗎？
當然，奇跡是絕對有可能的。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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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 香港時間： 9:20 pm)
(明天問題：？)
想同MSN Buddy傾計了解佢多d？ 參觀MSN Buddy部屋啦！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322 2009 0302 Monday)
之四十一：頑童怎樣受到天使的保護？
頑童是極端不幸的。但，頑童又是極端幸運的。
冥冥之中，好像有天使在暗中保護他，讓他每一件事，
都能逢凶化吉。
頑童無意中被放逐出校，但又無意中，找到另一
間更好的學校。但這不過是事後的回憶。當年當日的
頑童，從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以為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切都理所當然。他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的。
這一間學校，規模明顯小得多。一班裡面，只有
一半的學生。從前的學校，一班有四十幾人，座無虛
席，吵鬧不停。但是，這裡一班只有二十人。課室裡
是空空的，也寧靜得多，很容易就跟每一個人都熟悉
了。更妙的是，十九位同學之中，沒有一位是對頑童
不好的。每人都歡迎這位陌生的新同學。也許他們都
知道，學校正在掙扎求存，要盡量多招新生。
頑童從一個混濁的大海來到這寧靜小池塘，也同
時帶來了兩個壞習慣。那是他一時無法改變的。
其中之一是偷書。他甚麼書都看，上課也看，下
課也看。好書也看，壞書也看。學校圖書室的書也看，
書店的書也看。在書店打書釘，看不完，就偷回家，
繼續看。所以，後來他看到一個名叫「孔乙己」的人，
因為偷書被人打斷了腿，是很有同感的。他從來不知
道，這是不妥的。他覺得這是應該的。每一本偷來的
書，都是珍寶，他份外看得投入。每一隻字，都不放
過。
偷書是文雅事情，或者他也能理直氣壯地聲辯一
番。但他無法自我辯解另一個偷錢的壞習慣。沒有零
用錢的時候，就偷。同學的錢，都是放到筆袋裡去的。
中午課室無人，就是下手的好時間。這壞習慣是在舊
學校裡養成的。來到了新學校，脫離不了。
偷竊形成了他的雙重人格。在人前是一個樣，在
人後是另一個樣。就是這間好學校，令他的人格重新
組合，使他體內的兩種元素，合而為一。
往時，他都只偷錢，不會連筆袋也拿去的。他會
檢走同學筆袋裡的一部份角子。學生的筆袋裡，不會
有很多錢的。拿一點，希望人家不會發覺。這樣，他
也有錢用了。
但是，這一天太匆忙。課室外面忽然響起了很大
的說話聲，歡笑聲。同學們幾乎是跑進來的。當時，
他的手上，還拿著人家的筆袋。在這不夠一秒鐘的時
間裡，他能怎樣收藏這贓物？
同學們絲毫沒有發覺他的神情有異。剛才的球
賽，令他們有太多話題。而且，他們對這位新同學是
很好的。最近學校裡頻頻發生失竊事件。他是新來，
他來以前，學校裡是沒有這類事件的。任何人只要細
心想一想，都會猜到他。但同學跟他一樣攬頭搭肩的，
想都沒有想過是他，一點都沒有懷疑是他。
為甚麼同學們沒有懷疑頑童？
或者是因為頑童的數學成績比較好？
數學老師是一位很聰明的駝子。他走路的時候，
一彎一拐的。數字在他的手中，變成了有趣的魔術。
頑童忽然間對數學產生興趣，也是因為他。
有一次數學測驗，派卷的時候，他說：「這次測
驗，你們全不及格。只有一位同學是九十分的。這一
位同學就是鄭穎濂。」一下子，全班同學的驚愕、羨
慕，都不消描述了。但數學老師沒有停止。他繼續發
問：「這一題，這一個地方，你是怎樣得到這個答案
的呢？你怎能想得出，這題目可能在這地方解決呢？
鄭穎濂，請站起來，告訴我們。」
確實，那是一道難題。思路是不可能在這地方改
變的。循固有思路，永遠都不可能。這是一道推理題，
連作弊抄書也不可能。當時的頑童，怎想得到？
他只好在黑板上，重新把題目推演一次。但駝背
的數學老師不滿意。他說，「我不是叫你重做，我是
問你：你來到這地方的時候，你是怎樣想的。你想了
多久？」
「我想了幾分鐘。」
「然後呢？」
至此，頑童只好把當時的思路說出來，他是沒有
說謊的。最少，這一次他沒有說謊：「然後，我祈禱。
祈禱了一會，再想，忽然就想到了。」
這一番話，讓老師無話可說。他點點頭，就讓頑
童坐下。當然，這一番話，也令班上幾位虔誠的女同
學，開始對他產生好感。他們怎麼會懷疑，這一位祈
禱的，數學成績優秀的同學，是小偷呢？
當那一群同學興高采烈衝進課室的時候，頑童的
手上，還拿著一隻拉開了拉鍊的筆袋。但下一秒鐘，
頑童已經把筆袋收好了。就收在他自己的書包裡。
這一個下午，也不知道是怎樣上課的。同樣是數
學課，忽然，後排一個女同學失聲：「呀，我不見了
筆袋。」全班同學，都回過頭來看她。
頑童的心又跳了。要是也再來一番大搜查，那就
真正完了。學校最近屢次失竊，搜查是很自然的。而
這一次，贓物就在他自己的書包裡。他的書包裡，共
有兩個筆袋。一個是他自己的，一個是偷回來的。如
果要搜查，一定揭穿。他已經被人驅逐一次。如果再
來一次，如果再有十幾位老師同時衝進來，如果他們
再一次因為防止贓物被拋出窗外而命令班長先關好窗
子，逐個座位搜查，他肯定是會死的。從這一刻開始，
他開始想到，自己的行為，確有檢討必要了。
大搜查馬上就要開始，頑童怎麼辦？天使能幫助
他嗎？奇跡能令他書包裡的贓物隱形嗎？
當然，奇跡是絕對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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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3.2. 香港時間： 9: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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