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2009
為甚麼「智慧」未必可以直線傳承？
為甚麼「智慧」未必可以直線傳承？
…………………………………………………*李察
(問到底 No.7442 2009 0630 Tuesday)
如果智慧可以直線傳承，中國人早就雄霸天下
了。中國人的智慧，都是祖傳的。無論是風水看相，
或者針灸醫學，都是父子相傳，不傳外人。但「智慧」
總是愈傳愈稀，不久就都「失傳」了。
而這裡所說的，未必就是「智慧」，而僅僅是小
小的「技術」。連技術也不容易直線傳承，像智慧這
樣虛無的東西，就更不可能。
或者，少數朋友仍會記得左忠毅公和史可法的故
事。左忠毅公是明朝末年的大忠臣。他是朝廷的主考
官。有一次考試之前，他微服出巡，去京城近郊的寺
廟視察。因為，有許多遠道來考試的考生，都是寄居
在廟裡的。他想去看一看形勢。他想去看看，這一批
考生，是怎樣讀書的。
左忠毅公看到，廟裡有一個考生，正在伏案睡著
了。旁邊放著一篇剛剛做好的文章。左忠毅公拿起文
章一看，極度讚賞，深慶江山有幸，能有如此人材。
那時正是冬天，天氣寒冷，而那考生衣衫單薄。左忠
毅公不暇思索，就把身上皮裘脫下，蓋在考生身上。
待到考試當日，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這同一位學
生，考上了狀元。左忠毅公把這學生帶回家去，拜見
自己的夫人。對夫人說，自己幾個兒子都不成材，將
來，國家大事就靠這學生了。這一位學生，就是史可
法。史可法後來帶兵守揚州失敗，清軍屠城，揚州十
日，死人無數。史可法以身殉國。明朝也很快滅亡了。
這是一個簡單而淒涼的故事。只要稍微想想，就
會想到，這一位左忠毅公，也天真得可以。兩千年的
大腐化，能夠寄望在一兩位很忠心、很有材幹的年輕
人身上嗎？但是，無論如何，左忠毅公有一點是可取
的。他看到，自己的幾個親生兒子，完全無法繼承大
志。而一個素不相識的考生，反而是有希望的。智慧
不靠血統傳承，他是知道的。
問題只是：如果智慧不能直線傳承，那麼，智慧
是怎樣傳承、怎樣發展的？
這是一個絕對的大問題。李察也不願意三言兩語，
就把問題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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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9/2009
為甚麼居魯士無法控制子孫？
為甚麼居魯士無法控制子孫？
…………………………………………………*李察
(問到底 No.7441 2009 0629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無法控制子孫，但他仍是比秦始皇幸運得
多。秦始皇以為可以傳子傳孫，一直傳到秦萬世。但
秦始皇只能傳到秦三世。波斯的開國者居魯士比較幸
運些，大約傳到五六代之後，就亡國了。
他的想法，許多歷史學者津津樂道。例如每人每
天只許吃「一」頓飯，就是很有名的故事。另外，他
還有一些其他想法，例如，他規定了，行軍期間，只
許吃素。後代的子孫，就盡量把行程縮短。旅程一完，
就大吃大喝。又例如，他規定了波斯人要乘馬，不許
走路。他的用意，是要訓練波斯子孫的馬術。但子孫
們卻在馬背舖上厚厚的軟褥，舒服得幾乎可以睡覺。
(參考：Harold Lamb: Cyrus the Great, Doubleday &
Co., Inc, New York, 1960 引述 Xenophon:
Cyropaedia (Loeb Classical Library, 1914)
許多成功的開國之君，都希望子孫學會控制自己，
能夠在艱苦勤儉中守業。但他們永遠想不到，這一件
事，比他打江山創業，更加困難。似乎：「牛耕田，
馬食谷，父賺錢，子享福。」是更符合客觀規律的。
阿爺賺夠了錢，子孫不享福幹甚麼？
傳統想法，以為這僅僅是「創業」和「守業」的
矛盾。又或者以為，這僅僅是「艱苦」和「享受」的
矛盾。但問題的實質是：他無法把自己的「智慧」傳
留下去。他也不能夠把自己的「智慧」，化為生活習
慣，化為法律，化為風俗，傳流下去。
如果有人想出了傳播「智慧」的法門，歷史就容
易了。但智慧從來都不是直線傳承的。血緣子孫，能
夠傳承的只是外在基因。兒子孫子，容貌跟阿爺相似，
但思想絕不一樣。聰明如居魯士，如秦始皇，無法解
決這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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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41 2009 0629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無法控制子孫，但他仍是比秦始皇幸運得
多。秦始皇以為可以傳子傳孫，一直傳到秦萬世。但
秦始皇只能傳到秦三世。波斯的開國者居魯士比較幸
運些，大約傳到五六代之後，就亡國了。
他的想法，許多歷史學者津津樂道。例如每人每
天只許吃「一」頓飯，就是很有名的故事。另外，他
還有一些其他想法，例如，他規定了，行軍期間，只
許吃素。後代的子孫，就盡量把行程縮短。旅程一完，
就大吃大喝。又例如，他規定了波斯人要乘馬，不許
走路。他的用意，是要訓練波斯子孫的馬術。但子孫
們卻在馬背舖上厚厚的軟褥，舒服得幾乎可以睡覺。
(參考：Harold Lamb: Cyrus the Great, Doubleday &
Co., Inc, New York, 1960 引述 Xenophon:
Cyropaedia (Loeb Classical Library, 1914)
許多成功的開國之君，都希望子孫學會控制自己，
能夠在艱苦勤儉中守業。但他們永遠想不到，這一件
事，比他打江山創業，更加困難。似乎：「牛耕田，
馬食谷，父賺錢，子享福。」是更符合客觀規律的。
阿爺賺夠了錢，子孫不享福幹甚麼？
傳統想法，以為這僅僅是「創業」和「守業」的
矛盾。又或者以為，這僅僅是「艱苦」和「享受」的
矛盾。但問題的實質是：他無法把自己的「智慧」傳
留下去。他也不能夠把自己的「智慧」，化為生活習
慣，化為法律，化為風俗，傳流下去。
如果有人想出了傳播「智慧」的法門，歷史就容
易了。但智慧從來都不是直線傳承的。血緣子孫，能
夠傳承的只是外在基因。兒子孫子，容貌跟阿爺相似，
但思想絕不一樣。聰明如居魯士，如秦始皇，無法解
決這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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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2009
為甚麼中國人比波斯幸運？
為甚麼中國人比波斯幸運？
…………………………………………………*李察
(問到底 No.7439 2009 0627 Saturday)
當波斯人在公元六百五十一年跟阿拉伯人戰爭的
時候，波斯子孫早己忘記了阿爺的教訓。居魯士教訓
他們要堅持勤儉樸素，每人每天只許吃一頓飯。但波
斯子孫們怎麼可能堅持？他們仍是每天只吃一頓飯，
早飯開出來，僕人們流水不斷的上菜，到晚上仍吃未
完。的確，他們是每天只吃一頓飯的。
另外，波斯子孫們肯定也忘記了阿爺的軍事教育。
居魯士阿爺最擅長使用駱駝。大軍對峙，他的駱駝隊
一出，對方的馬隊，立即潰不成軍。因為，馬是害怕
駱駝的。波斯子孫連這一點都忘記了。跟阿拉伯人作
戰，竟然用大象作前鋒。他們以為，大象力大無窮，
必定穩操勝算。阿拉伯人把為首的大象刺傷了，大象
受驚，回頭狂奔，波斯子孫全軍盡墨。
波斯喜歡閹人，就像中國人最喜歡使用太監，完全
一樣。他們的閹人，其實是妓院管理員。因為，波斯
後宮的娘子們，不是單獨招待皇帝的，也招待其他皇
親國戚。所以，需要大量的閹人妓院管理員。閹人們
有空，就兼任皇室教師。很難想像，波斯小孩子們，
在皇宮後庭裡，怎樣忍受這一批娘娘腔的「閹人教育
法」。
或者，中國人是比較幸運的。中國人沒有「閹人
教育法」，但有同樣難忍的「儒人教育法」。只看賈寶
玉怎樣被迫讀書，就知道兩千年來的中國小孩，有多
淒慘。
但是，中國人畢竟是非常幸運的。儘管阿爺的艱
苦樸素作風，已經完全被貪慾取代，儘管太監也表面
上完全消失。但是，中國文化卻好像一顆鐵彈。無論
怎樣催殘，無論怎樣火燒水淹，鐵彈仍是鐵彈，總是
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
問題是：這一顆鐵彈，是怎樣的鐵彈？中國文化，
怎能在歷朝斲喪之後，仍然生存？秘密何在？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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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39 2009 0627 Saturday)
當波斯人在公元六百五十一年跟阿拉伯人戰爭的
時候，波斯子孫早己忘記了阿爺的教訓。居魯士教訓
他們要堅持勤儉樸素，每人每天只許吃一頓飯。但波
斯子孫們怎麼可能堅持？他們仍是每天只吃一頓飯，
早飯開出來，僕人們流水不斷的上菜，到晚上仍吃未
完。的確，他們是每天只吃一頓飯的。
另外，波斯子孫們肯定也忘記了阿爺的軍事教育。
居魯士阿爺最擅長使用駱駝。大軍對峙，他的駱駝隊
一出，對方的馬隊，立即潰不成軍。因為，馬是害怕
駱駝的。波斯子孫連這一點都忘記了。跟阿拉伯人作
戰，竟然用大象作前鋒。他們以為，大象力大無窮，
必定穩操勝算。阿拉伯人把為首的大象刺傷了，大象
受驚，回頭狂奔，波斯子孫全軍盡墨。
波斯喜歡閹人，就像中國人最喜歡使用太監，完全
一樣。他們的閹人，其實是妓院管理員。因為，波斯
後宮的娘子們，不是單獨招待皇帝的，也招待其他皇
親國戚。所以，需要大量的閹人妓院管理員。閹人們
有空，就兼任皇室教師。很難想像，波斯小孩子們，
在皇宮後庭裡，怎樣忍受這一批娘娘腔的「閹人教育
法」。
或者，中國人是比較幸運的。中國人沒有「閹人
教育法」，但有同樣難忍的「儒人教育法」。只看賈寶
玉怎樣被迫讀書，就知道兩千年來的中國小孩，有多
淒慘。
但是，中國人畢竟是非常幸運的。儘管阿爺的艱
苦樸素作風，已經完全被貪慾取代，儘管太監也表面
上完全消失。但是，中國文化卻好像一顆鐵彈。無論
怎樣催殘，無論怎樣火燒水淹，鐵彈仍是鐵彈，總是
可以在災場裡重新發掘出來。
問題是：這一顆鐵彈，是怎樣的鐵彈？中國文化，
怎能在歷朝斲喪之後，仍然生存？秘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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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009
波斯的趣味何在？
波斯的趣味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438 2009 0626 Friday)
昨日忽然心血來潮，找來提過「波斯」的小文，
都一起貼了出來。不知有那一位讀者，有這樣的興趣，
會全文看完。
這才想起，這一種讀書方法，是很特別的。
李察最初，完全不知道甚麼是「波斯」。只聽過
一首「波斯市場」的歌。還有就是那本「一千零一夜」
的書，與及一首同名的音樂作品。
「波斯」這個概念，是一點一點的，無意中在不
同的書本看到。
大約最初只是驚訝於幾個古代波斯君主的智慧。
一個是居魯士，一個是大流士。他們的故事，精彩非
常。然後，又看到了一場非常重要的大戰爭。這是言
謂「希波大戰」的。影響深遠之極。
居魯士是遠古的聰明人。但是，他的智慧，跟古
希臘的其他哲人相比，更加有啟發。而亞歷山大大帝
跟波斯人的戰爭，箇中情節，所有具備求知慾的人，
無不渴望知道。到後來，居魯士居然是被一位寡婦戰
敗了，頭顱被寡婦割下，放到革囊中讓他喝血，這樣
的故事，亦是無法忘記。
關於波斯，要說的故事，兩個小時說不完。
為甚麼中國人對波斯特別感到興趣？因為，中國人
和波斯人，是很相似的。性格、文化，都有極端接近
之處。尤其是兩家都有太監。只不過是，波斯的太監，
多了一種任務，他們竟利用太監作皇室老師。因為，
波斯人是非常不重視文化的。
到了今天，才忽然又有了另一個問題：
到底波斯文化，跟阿拉伯文化，有何不同？
古代波斯人，信奉的是祅教，相信善惡兩神，同
時存在。而後來，波斯被阿拉伯打敗，阿拉伯人極力
清除波斯文化，所有識字的人，都要處死。結果，波
斯連文字都消失了。
但是，李察相信，波斯文化，跟阿拉伯文化，原
來是非常相似的。除了兩家宗教信仰不同，其餘的文
化要素，在很多地方都接近。是不是就這樣，波斯完
全被阿拉伯人同化了？今日，如果你去伊朗訪問，大
約，你會看不見波斯。只除了腳下的地氈，尚有一丁
點波斯的影子。
然後，是非常有名的「伊朗革命」，這僅僅是三
十年前，亦即一九七九年的事。這一場「革命」，意
義重大，影響全世界。
然後，是更加有名的「伊朗選舉」事件，這就是
這幾天，你天天在新聞裡看到的。
若問，前述那些甚麼居魯士，甚麼寡婦，都有甚
麼意思？你會發覺，趣味忽然出現，你會知道，你是
在裡面，而不是在外面。
這就是求知的益處。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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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26. 香港時間： 7: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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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2009
甚麼叫做波斯？
甚麼叫做波斯？
…………………………………………………*李察
(問到底 No.7437 2009 0625 Thursday)
甚麼叫做波斯
以下，是夾夾雜雜的一些有關古代波斯的故事，和短小文章。未必是波斯的全貌，但是，
有興趣的讀者，如果看完之後，果然就知道了，甚麼叫做波斯，則這一位讀者，就更會希
望知道：甚麼叫做中國了。
你會好像發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看見，古代希臘，古代波斯，這兩種文化互相糾纏，是
很有趣的。
只是請注意：波斯不是阿拉伯。古代的波斯文化，也不是伊斯蘭文化。
伊斯蘭文化是在公元六五一年，阿拉伯人佔領波斯之後，才逐漸取代了波斯文化的。
中國文化是直接和西方文化接觸的。
波斯和希臘大戰的時候，也是與西方文化直接接觸的。但是，今日的波斯文化，已經被伊
斯蘭文化全面取代了。
問到底 no.1784 * 李察 *
931211 星期六
人體內最特別的密碼是甚麼？
JOHN WAS EATEN BY LIONS.
JOHN WAS DRUNK BY MIDNIGHT.
以上這兩句話，如果用電腦翻譯，有可能譯成：「約
翰被午夜喝掉了」。但人腦不會犯這種錯誤。兩句話，表
面文法完全相同，為甚麼不能按相同的規律解釋？
多數孩子學習語言，在兩歲左右，在極短的時間內，
「忽然」就學會了。長大之後學習外語，情況完全不同。
是否在人身上，有某種語言密碼，學習語言，只是把
一套人造的符號，套上隱藏密碼就行？這隱藏的密碼，跟
蜜蜂和螞蟻的密碼，有相同之處嗎？蜂蜂和螞蟻，能按一
套密碼工作，人的內心深處，可能亦有相同的一套，使人
不自覺地按著某種規律做事。
據LEWIS THOMAS 指出，梵文，拉丁文，希臘文，波斯
文，日耳曼語系，都十分相似。他們是有共同的密碼嗎？
(波斯的性格因子，和語言因子，有無不同?)
印度有幾種官方語文？
問到底 No.3007 970424
印度的語文，極其繁雜。據
語言學者許章真指出，印度的
主要語系有四種。較大的是印
度雅利安語系，包括五百四十
七種語言。次是德拉維荼語系，包括的主要語
言有二十三種。別的較小語系還有漢藏語系，
澳亞語系等。印度語言種類極多。有時甚至三
兩個小村落，已經擁有自己的獨特語言。
印度的眾多語言之中，有些是只有聲音，並
無文字的。而有文字的，則是拼音文字。不同
語言的人，不能像中國人那樣利用漢字溝通。
有時一種語言，竟有兩套不同字母。同一種克
什米爾語，回教徒用用波斯字母，而印度教徒
則用另一種德瓦納嘎利字母。
印度的官方語文，有十五種。後來，又加進
英文。不同語言領域之間，只好靠英語。
印度只有美國三分一大，但卻聚居了上千個
無法溝通的語言社群。印度的難題，值得全世
界的有心人細想。
語言是神聖的嗎？
問到底 No.3008 970425
語言，也有人認為是神聖不
可侵犯的。
印度是語言學家最喜歡的地
方。那裡面，語言之多，簡直
是語言研究的寶藏。
語言自動變異發展，第一原因是語音歧異。
發音不同，串法有異，就多了一種語言。
另有一種原因是人為的主觀意圖。例如，印
度主要的語文興地文，本來是和烏爾督文相差
不遠，只是字母不同。興地文用的是德瓦納嘎
利字母。這種字母很易辨認，上邊都有一條平
直的橫線貫串。而烏爾督文卻是用波斯阿拉伯
字母。就是回教可蘭經上常見的字母，線條走
勢圓滑的那一種。
一種語言，用了兩套不同字母，就成為兩種
文字了。而這種例子，在印度是不止一個，還
有克什米爾文也是一樣。
印度各教派中，不同的聖經，也用不同的文
字寫成。想統一文字？絕不容易。
波斯人信甚麼教？
問到底 No.3699 990321 Sunday
據釋聖嚴法師指出：「神的分類，從宗教學上，可分
做多神，二神，一神，泛神以及無神的信仰。」「二
神信仰，是把善惡分為兩種勢力。」「既崇拜魔鬼，
也崇拜上帝的宗教，在世界上只有波斯的祅教。基督
教雖然也相信魔鬼和上帝永遠的存在，但是只拜上帝
，不拜魔鬼.....」
人類的宗教信仰，有時是受到邏輯思考規限的。一
神信仰和一元論有關。在思考宇宙問題時，如果一步
一步的向上推論，到某種關頭，就會想到一種原始的
第一原因。會想到宇宙的來源，更會想到宇宙的創造
者。
但有創造，便會有毀滅，這亦是一種推理想法。所
以，在若干宗教觀念中，神和鬼是並存的。只可惜世
人甚少了解波斯的祅教，資料不多。其實，在研究人
類思路發展之時，這是不可忽略的一種宗教。
亞歷山大大帝的魅力何來？
問到底 No.4216 000821 Monday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 (Alexander the Great, B.C.
356-323) 十三歲的時候，跟隨天才哲學家亞里士多
德學習。這是他父親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的高瞻遠矚
。七年後他的父親被刺，他以二十歲少年登上皇位，
帝國事業，立即全速發展。
以下的小故事犯駁，但卻富含啟發的閃光：他遠征
印度回國，途中遇上水荒，全軍無水。此時，一個士
兵獻上一壼水給他。他深知無法與屬下共享，便強忍
乾渴，不惜把水傾倒在地，寧願一起苦挨。
要忽略故事犯駁之處，才能夠看到箇中旨要：為甚
麼他不是把水分掉，而是倒掉？這不假思索而且簡單
爽利的動作，就是魅力。
他的魅力，也許來自天才性格，也許來自天才的教
育。但無天才者不可能受教於天才，卻是肯定的。
亞歷山大大帝的識見何來？
問到底 No.4223 000828 Monday
亞歷山大大帝登位之時，只有二十歲。但已經充份
顯現他駕馭群雄的魅力與天才。
他曾經師事亞里士多德七年。亞里士多德在當時，
是見識最廣博的人。西方哲學家和東方哲學家不同。
孔子的著作，量少而專一。但亞里士多德寫的卻是百
科全書。包括天文地理以至解剖生理等著作數十種。
亞歷山大的識見，就來自這種強烈的探索氣氛。
亞歷山大在埃及時，曾經受到絕對非凡的誘惑。這
一種誘惑，連凱撒大帝亦不能抵抗：埃及人把他冊封
為法老，同時亦宣稱他是神。但亞歷山大不為所動。
他似乎對荷馬的史詩更有興趣。床頭常置伊里亞特的
英雄史詩。有傳記說他具有非凡的禁慾傾向，然而他
有兩位妻子和兒子。他對於發展事業的興趣，比對於
感官享受的興趣更大！
講古為甚麼不能駁古？
問到底 No.4226 000831 Thursday
廣東俗諺：「講古不能駁古」，就是說聽故事的時
候不宜駁咀。許多人一輩子無法開竅，就是因為太喜
歡在人家講故事的時候駁咀：停留在表面的邏輯層次
，好像是敏捷聰明，但無法深入明白。
以亞歷山大大帝的故事為例：他從印度遠征回國，
途中遇上旱災，有人送上一壼水給他獨家享用。他二
話不說，把那壼水就倒在地上。這就是魅力。
這故事犯駁之處甚多。可能有人懷疑，根本亞歷山
山大大帝的私人儲水充足，他只是裝模樣騙人。
這樣，善駁者就看不到其中的「魅力」成份了。必
須充份投入，一下子就抵達最主要的核心重地，而不
是根根計較，像個嘮嘮叨叨的小腳女人。這一句也是
犯駁的：「為甚麼偏要說小腳女人，而不說小器男人
？」因為，小角度裡面，是看不到大道理的。
魅力是甚麼？
問到底 No.4336 001219 Tuesday
魅力的第一特色，是缺陷。魅力人物都有明顯易見
的缺陷點。而魅力人物自己看不到。
林肯的過份仁慈，明顯是一種缺陷。同樣，甘地可
能過份偏執，就連亞里士多德的學生亞歷山大大帝，
也是有缺點的。全軍缺水，他竟把奉獻給他獨家享用
的一壼水倒掉。批評者說他為甚麼不把水送給傷患者
。但這類小心周全的性格，通常不屬於魅力領袖。拿
破倫驕傲自大，過份自信，但他的魅力無法抵擋。
因為，缺陷好比冰山上你可以見到的部份。魅力領
袖的真正能量，是潛在的。
而這種能量，通常得自偶然，並非苦心經營。因為
，魅力是時代潮流的前導能量尖點，剛巧在某人身上
呈現而已。群眾正在尋覓帶路者，魅力人物適時出現
，潮流就穩固成型了。
成吉思汗的「種子」是甚麼？
問到底 No.4474 010507 Monday
*周一人物*
「種子」是思想的內力。至於「棋子」，則是思想
的肌肉和四肢。
成吉思汗一生縱橫天下，他應用許多不同方法，把
蒙古牧民化為無堅不摧的軍隊。但如果沒有了其中的
「種子」，則牧民只能零星散聚於草原之中。
他的「種子」是「馬」，或者是馬所必須的「牧草
」，任擇其一。反正這只是象徵研究。世界是矛盾的
統合體，馬無草不行，草無馬亦不行。此處暫取一種
，作為思索的眉目，聰明人自然不會介意。
是「種子」的正面力量，使他迅速擴張。同樣亦是
種子的負面弱點，使他轉眼又化為零。
每個人，每種文化，都附著於一顆或幾顆「種子」
。亞歷山大大帝，凱撒大帝，秦始皇等人，思想種子
都很明顯，而且各不相同。
怎樣把「一」頓飯吃完？
問到底 No.4477 010510 Thursday
從前，波斯帝國在開國君主的領導下，人民過著一
種艱苦而純樸的生活。規定每日只吃一頓飯。
後來，國家漸漸繁榮昌盛，青年人開始不願意再過
艱苦生活。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有餘錢的時候，為甚
麼不能舒適一些。所謂「艱苦」，是無法以教育方法
傳遞的訊息。
很快，享樂主義就代替了艱苦主義。貴族階層的唯
一職務是吃。挖空心思，搜羅窮盡，吃的文化倡盛。
但沒有人敢違背每天只吃一飯的教導，於是，就把這
個「一」字拉長，從早吃到晚，仍是一天只吃一頓飯
。賓客盈門，杯盤狼藉，僕人川流不息的上菜，吃完
可以再吃。後來波斯亡國，是另一個故事了。但問題
仍在：為甚麼青年人總是無法明白？而老人家的所謂
明白，又是否真明白？為何教訓總是無法傳播？
何謂「船刑」？
問到底 No.4485 010518 Friday
古代波斯有一個將軍喝醉了，說某次戰役全是自己
的功勞，皇帝(Artaxerxes 二世)沒有貢獻。
皇帝聽聞之後大怒。就下令實行「船刑」。把他裝
在一個船形的木盒子裡，只露出頭首和四肢，強迫吃
喝。犯人自己的排洩物積聚在盒子裡不能出來，腐臭
不堪。又用蜂蜜和牛奶塗滿頭臉，在烈日下暴曬，很
快，蒼蠅就黑壓壓地蓋滿了。這位將軍，要十七日才
斷氣。斷氣之後，皇帝就命人打開船形木盒，要親自
檢視，蛆蟲怎樣爬滿他的內臟。
問題是：為甚麼皇帝連這樣小的氣也忍受不了，需
要這麼長的時間來下氣？當他看到這最醜惡的一刻時
，為甚麼不覺得惡心，而只是歡喜？
古代波斯只重視軍事。沒有商業，沒有文學，沒有
科學。心理無法平衡，就以酷刑來化解。
為甚麼波斯人特別殘忍？
問到底 No.4486 010519 Saturday
波斯帝國的酷刑極多。大流士一世就曾經在自己的
筆記中，詳細記述自己怎樣對待俘虜：割鼻，去舌，
挖眼，切耳，之後還要釘上十字架。波斯酷刑之多，
不可勝數。據 Will Durant 指出，除了可怕的「船
刑」之外，還有吊刑(把人倒吊至死)、斬殺、毒殺、
石殺、活埋、熱灰殺，等等。
而波斯人亦喜歡利用閹人。閹人的用途，是看管王
室女眷，作王子的老師等。帝位繼承理論上是父子相
傳，但實質上卻是叛亂或革命篡奪。
古波斯版圖極大，但文化上不平衡。他們不事生產
，立國全靠軍事和政治。國民不識字，沒有商業，更
無文學藝術。
波斯人的殘忍，主要因素是文化失衡。內在的小衝
突，來自整個文化的大衝突。
波斯軍是怎樣的？
問到底 No.4487 010520 Sunday
在史家眼中，波斯軍就是雜牌軍。Xerxes在位時，
大軍有一百八十多萬。波斯由多種民族混成，軍伍行
進，如同雜耍表演。各式武器雜陳，有弓箭、長矛、
標槍、投石器、短刀、彎刀、盾、盔甲、皮冑等，還
有馬、象等各種動物，與及傳令官、文官、閹人、妓
女、妃嬪女眷等並列。戰車兩旁插著巨大的彎鐮刀，
在軍樂和老弱居民的歡呼中前進。
波斯軍令絕嚴。有一個老人，四個兒子都己參軍，
向皇帝哀求，希望把第五個小兒子留在身邊。皇帝傳
來命令，把他的第五個兒子劈為兩半，就放在大軍行
進的兩旁，讓全軍看見。
波希大戰，史上有名。那時正當希臘哲人最多，文
化最盛的時刻。年僅二十的亞歷山大大帝，利用小量
兵力，很快就毀滅了龐大的波斯帝國。
波斯皇帝怎樣統治天下？
問到底 No.4490 010523 Wednesday
波斯帝國在居魯士和大流士一世等早期君主統治之
下，版圖極大。是有史以來版圖最大的帝國。由歐洲
到印度中國之間的大片土地，都是波斯。
波斯文化，簡單，但己具備了東方的雛形。統治不
採取西方的間接方式，而是直接控制。英明的早期君
主，事事躬親，事無大小，全部過問。他們把全國劃
分為若干行省(strapies)，每省有一位satrap直接治
理。satrap 身旁，必有一位皇帝直接派出的「秘書
」。satrap作為小山頭主人, 往往忽然無端暴斃。那
是皇帝派出的僕人暗中下毒的結果。僕人和秘書，秘
密向皇上稟報一切，也會乘機上下其手。是以貪污橫
行。這種近東統治方式，和遠東相似。所謂「秘書」
，和明代的「監軍」職務一樣。而中國人的「監軍」
，由太監充任，更得皇上信任。
誰可以自認幸福？
問到底 No.4493 010526 Saturday
沒有一個人，當他還未死去的時候，是可以自認幸
福的。----這是古希臘哲人梭倫(Solon)的話。
有一個人不同意。這位不同意的人，是一個國王。
他以為，自己貴為元首，淹有大片土地，是幸福的。
梭倫並沒有和他爭辯，只是深深嘆息。不久，戰爭爆
發，幸福國王被波斯人居魯士活捉，木柴已經架好，
要燒死他的火焰即將引燃，他這才想起了梭倫的話，
在木柴上，他呻吟著呼喚了梭倫的名字三次。
幸運的是，居魯士是悟性極高的人。居魯士聽聞他
在木柴上喃喃自語，就問翻譯，他說甚麼。當居魯士
聽完，忽然覺得不應燒死此人，他想到，自己不是和
他完全一樣嗎？於是，就命人撲滅火焰。但火己不可
收拾了......。
居魯士的頓悟，令人深思。
為甚麼健康並非幸福？
問到底 No.4494 010527 Sunday
因為，個人的健康只是一種手段，而幸福則是目的
。強壯體魄，只是人生路途的工具。
這是亞里士多德的著名論點。在他所著「倫理學
」一書中，有詳細論述。
不但只健康並非幸福。連智慧，金錢，名譽，地
位等等一般以為寶貴的東西，同樣不是幸福。
所有的智慧、金錢、名譽、地位，都是助你努力發
揮能力的工具。目的達到，才是幸福。如果有了以上
一切，但目的無法達成，仍不算是幸福。
另一位希臘哲人梭倫警告那些似乎己經擁有一切的
人：切莫自認幸福。造物主最喜歡讓所謂的幸福在你
眼前一閃，然後就給你帶來毀滅！
問題只是：當人自以為有了一切應用的工具之後
，要做甚麼？他自己，往往並不知道。
亞歷山大大帝是否性無能？
問到底 No.4495 010528 Monday
他的節制能力，俗人無法了解。他是馬其頓國王
的兒子。馬其頓是希臘文化盛行的地方。馬其頓國王
請來希臘文化的代表人物亞里士多德，作王子的家庭
教師。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亞歷山大本人，在
七年長的學習之中，究竟學到了甚麼。
是希臘人的科技知識？還是管理技巧？當他以弱
勝強，把當時已經發展到盡頭的波斯帝國，打得落花
流水之時，那是科技嗎？還是另有哲學內容？
波斯王的後宮，史上著名。裡邊用閹人管理，一眾
妃嬪，並不只是國王私享。都是用來娛樂賓客的。
亞歷山大只喜歡其中一位波斯公主，其後結婚生子
。他對生命的看法，可能全部來自亞里士多德。美色
當前，不為所動。他知道目的，他識曉節制。
亞里士多德在天上微笑了。
你肯吃父母的屍體嗎？
問到底 No.4501 010603 Sunday
波斯王大流士(Darius)的波斯帝國，領土遼闊，橫
跨歐亞。他的國土裡，包括種種不同的風俗習慣。
一次，大流士把治下的希臘人找來詢問：「要給多
少錢，你才肯吃掉自己父母的屍體？」希臘人回答，
無論多少錢，都不會這樣做。大流士又找來一些印度
卡拉提亞人(Callatiae)來。這些卡拉提亞人的喪葬
風俗是要吃掉父母的。但大流士卻向他們提出另一問
題：「要給多少錢，你才肯火葬你死去的父母？」這
些印度人，一聽到就叫起來了。他們極感憤愾，表示
絕對不會接受火葬這種野蠻風俗。因為，他們寧願把
父母吃掉，也不肯把父母燒掉的。兩種人，反應不同
。歷史學家希羅多德推論說：「習慣乃萬物的主宰。
」而所謂「習慣」，就是今日的「思想網絡」。
在「錢」的大前提下，你猜，香港人怎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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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dotus said: "One can see what custom can
do, and Pindar, in my opinion, was right when
he called it 'king of all' ")
The Histories
by Herodotus
Translation by A.De Selincourt
The Penguin Classics
Book three section 38 (page 191)
居魯士的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4502 010604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大帝(Cyrus The Great, c.590 B.C.- 529
B.C.)是統一波斯帝國的君主。儘管他的求知慾極強
，而且統治能力高明。但他的東方文化管治，無法把
帝國長期維持。他死後不到二百年，波斯帝國便被代
表西方文化的亞歷山大大帝毀滅了。
希羅多德的描述，十分生動。當居魯士活捉了呂底
亞國王克洛伊索斯(Croesus) 時，聽聞他在火刑架上
呻吟低呼梭倫的名字，便問：「梭倫是誰？」
在火刑架上的國王，被迫說出梭倫關於「幸福」的
倫理學想法。表面上只是非常簡單的一句：「沒有人
可以自認幸福。」但居魯士深受觸動。這是他和希臘
文明的第一次接觸。儘管他聰慧過人，但他的文化系
統無法更新轉型。而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問題，亦僅有
這一句：「梭倫是誰？」
何以埃及人頭髮特多？
問到底 No.4503 010605 Tuesday
這是公元前四百多年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的發現
。有一次，他去考察一處古戰場。地上遺下無數埃及
人和波斯人的骨骸，各處一方。那是上次埃波大戰的
遺跡。他看到，波斯人的頭骨，都很脆弱。只要輕輕
用石子一敲，就能敲碎。而埃及人的頭骨，卻都非常
堅硬。怎樣敲，都不會碎。
他說，這是因為埃及人自幼都剃光頭，是太陽的力
量，使頭骨生長得厚些。頭髮，亦因此多一些。相反
是波斯人，他們喜歡戴帽，好像保護得很好。所以，
頭骨的生長，就不及埃及人了。
值得注意的，並不是頭髮多少。而是希羅多德的思
想方法。很難想像，中國古代的歷史學者，會連這些
似乎無稽的題目，都寫進不朽的鉅著之中。未必是因
為中國人懶，而只是中國人的思維方向不同。
大流士怎樣登上帝位？
問到底 No.4509 010611 Monday
*周一人物*
大流士大帝(Darius the Great)是波斯的第三代
繼承人。第一代是居魯士，第二代是暴君剛比西斯，
後來剛比西斯被人暗中篡位，七位貴族聯手，把帝位
奪回。大流士就是這七人之一。
七人約定，看誰的馬在早上嘶鳴得最早，誰就是王
。據希羅多德所述，大流士就去問馬伕，有何方法使
自己的馬能夠第一隻嘶叫出聲。
第二天早上，七位貴族，各各騎上自己心愛的座
騎，來到郊外。大流士的馬，果然第一隻嘶叫前衝，
把其他馬匹遠遠拋在後面。
原來，大流士的馬是雄馬。馬伕預先把自己的手放
在雌馬的陰部磨擦，充滿氣味。到場，馬伕只消把手
放在雄馬的鼻頭，雄馬以為交配的時間又到了，歡快
莫名，狂嘶叫鳴，一馬當先盲目就往前直衝！
怎樣知道皇帝是真的？
問到底 No.4510 010612 Tuesday
在古代波斯的專制政治模式裡，皇位被篡，一個莫
名其妙的人冒充做了皇帝，居然，全國都沒有人知道
。而事情已經持續了七個月，第一個產生懷疑的人是
一個貴族，他的女兒是國王的妃子。而七個月以來，
國王從未召見任何一位貴族，亦從未在公開場合現身
，沒有人見過國王。只有這位妃子，可能見過。
貴族懷疑，王位己被另一個沒有耳朵的人暗中坐上
。這位貴族，於是便寫密信給女兒，要女兒趁與國王
同床熟睡的時候，暗中摸摸，看國王有沒有耳朵，便
知道這位同床人是誰。他的女兒果然就去摸了。一摸
之下大吃一驚，果然是沒有耳朵的。消息傳出，人們
才知道國王是假的。政變於是開始。
這故事的啟發點是：為甚麼人們只能接受「真」的
專制國王？是權力在統治，還是信念在統治？
波斯在那裡？
問到底 No.4512 010614 Thursday
波斯不同埃及。沒有金字塔，也無古跡遺物。和埃
及數千年歷史相比，只像一個幼兒班的學生。波斯帝
國在地球上興滅只有二百年。今日的旅人，來往於沙
漠之間，要找到波斯人的遺跡，更是難乎其難。
這一個只有二百年的龐大古帝國，如今只存在於歷
史學者的描述裡。當波斯的第三代君主大流士大帝，
在娓娓敘述君主專制的好處之時，你只能驚訝，民主
和專制的討論，竟在公元前五百年發生。
為甚麼要實行君主專制？他說，一個人統理全局，
自然是比民主政治的意見紛紜，有效率得多。在一與
多之間，他選擇一而非多。
遺憾的只是，地球上的眾多英明君主，都無法圍坐
共商這些永恆問題。無論秦始皇或凱撒大帝，都只能
像我們一樣，在書本的時光機器面前，瀏覽唏噓。
為甚麼你需要一部時光機器？
問到底 No.4513 010615 Friday
有效的時光機器，已經產生。你可以飛到時空的無
數地區。例如，飛二千五百年，去訪問波斯的大流士
大帝，問問他，是否有一絲後悔。自然，這樣的問題
，當日你無法提出，他會把你殺掉。但今天可以，因
為你是時光騎士, 你和他平等。你同情他，但也有一
絲敬意。他的實驗數據，也是你的研究資料。
時光機器的騎士們有福了。你會感覺無限自由，無
限逍遙。最高的高峰，你曾攀越。凡人不曾看過的美
景，你已看過。一攬眾山小，氣慨不凡。
未曾上過二萬五千里的高空，就不會看見地球的真
美。未曾乘坐時光機器，就有如生活在霧海雲山。地
上那許多囂囂攘攘，惶惶不可終日的半盲人們，全瞎
子們，你跟他全不一樣。因為，你清楚，你明白，你
見過，你知道。因為你是時光騎士。
為何要尊師？
問到底 No.4514 010616 Saturday
有兩個地方是最不尊敬師長的。一個是古波斯。古
波斯的教師，由閹人充任。閹人負責為國王打理後宮
佳麗，專職梳頭化妝，有空，便教教孩子。
另一個最不尊師的地方是古代的秦朝。秦以吏為師
。只要識律例，就是懂得全部知識。
為甚麼要尊師？在金錢重於一切的地方，投資者非
常神聖。至於所謂「老師」，只是阿 Sir 或 Miss，
和街頭警察的稱謂相同，更會隨時被人戲弄。
「尊師」，是為了「重道」。「道」是社會的潮流
和方向，而「師」是「道」的帶引者。社會潮流，如
果老師無法帶領，就由娛樂界及煽情界帶領。仁義道
德棄置，智慧空白，前景可怕。
把教師的尊嚴摧毀，就是社會的自我摧毀。向下的
潮流，本來是世界性的。但某城市行走得極快。
思想的基本元素是甚麼？
問到底 No.4519 010621 Thursday
李察相信，這一發現，是亞里士多德最重要的貢獻
。或者會比他的「物理學」或「倫理學」的貢獻更大
。儘管，今天的人，已經越過了他的範圍，正在往更
遙遠的路上走，但不知亞里士多德為何物的人，畢竟
是要吃虧的。
正如那時，希臘和波斯大戰，亞歷山大面對一群不
知邏輯為何物，不懂推理，不明是非的波斯蠻子們，
要取勝真是易如借火。
為甚麼波斯人不知邏輯？因為，那時邏輯學才初初
發明，而發明人是亞歷山大的老師亞里士多德。
亞里士多德第一個發現，思想的最基本元素是「概
念」。例如，「人」是概念，「戰爭」、「死亡」等
亦是概念。概念排列，就是推理、分析等一系列西方
思維技巧的開始。
亞歷山大得到甚麼？
問到底 No.4656 011105 Monday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B.C.356-323)的帝國，橫跨三大洲
，把希臘文化傳播遠方。他初次出征時，是一名負資
產。他父親留給他幾隻金杯，及不到六十泰倫的財產
，另有五百泰倫的債務。他借貸八百泰倫，籌得遠征
波斯的軍費。公元前三三二年，攻下泰爾城(Tyre)。
大流士出價一萬泰倫(一名歷史學者估計，約值一九
四零年時的一千八百萬美元)求和。但亞歷山大不為
所動。不久攻陷波斯第二大城蘇沙(Susa)，掠得五萬
泰倫(約九千萬美元)。而他在普賽波里斯Persepolis
得款最多，約十二萬泰倫(約五億美元)。這數字比雅
典人在三百年黃金時代的全國收入更多。亞歷山大本
來軍紀嚴明，但最後一役允許軍隊屠城掠奪，收獲無
法計算。數字本來沒有意義。意義全憑後人自由解釋
，亞歷山大早死，他已無法知道。
「文化」有甚麼用？
問到底 No.4662 011111 Sunday
古代的波斯人，信奉拜火教，認為世界上有邪惡
和正義兩種神。後來，拜火教漸漸淡化，被回教取代
。回教勢力，不斷在中東地區擴張，到了一個地方，
就停止了。那就是印度。
印度人用印度教的傳統，對抗回教，直到今天，印
度文化還是和阿拉伯文化對抗。
某種程度來說，所謂「文化」，只是一個圈子。這
圈子會團結自己，排斥他人。有時，這種圈子是必須
的。沒有保護圈，許多種類的文化都無法生存。
中國文化是例外的。中國文化，從根源上說，是最
包容的，沒有圈子。而中國文化，也是沒有國界的文
化。中國的朝代，都是一種時間上的稱呼，而不是空
間上的稱呼。空間上，中國人認為天下是一體的。這
想法，將來發揮出去，就是純粹的國際主義。
怎樣做皇帝？
問到底 No.4666 011115 Thursday
傳說李斯曾經向荀子學習「帝王之術」。可惜最後
不免慘敗。十五六世紀的意大利，屠殺與謀略並行，
權力之士，必須擁兵自重。若無謀略，轉眼就人頭落
地。馬基維利所著「帝王學」一書，至今仍為若干商
業學院裡的必讀書。雖然，書中的主角，亦如同李斯
一樣，一早失敗，不得好死。但裡面的鬥爭謀略，仍
是今日商場中的常用謀略。
問題是，為何精研謀略之士，往往失敗。而從未精
研謀略的天才領袖，例如亞歷山大大帝或凱撒大帝，
卻能成功？重視謀略的三國英雄，曹操劉備與孫權，
結局悲慘，無法帶給歷史以絲毫亮光。何解？
謀略本來是中立的，善惡存乎一心。但謀略又有一
種特徵，太重視左彎右轉，絕不欣賞路途風景。因為
，謀略是人為推動，是外在的，是脫離的。
怎樣閱讀馬基維利？ (二之一)
問到底 No.4674 011123 Friday
在通訊發達的今天，要找甚麼偏門的書，音帶，都
不難。也有好多不要錢的電子書，隨時可以下載。從
前的讀書人，打電報訂書，航空送到，也要幾天。但
現在只要幾分鐘，資料馬上呈現。
但幾分鐘下載的書，卻幾星期都看不完。看完，也
莫明所以。馬基維利的「君王論」，許多管理人，行
政人，忽然覺得此書非看不可。以為馬基維利可以立
即帶來財富，或起碼要能看穿辦公室政治的潛在危機
。連誰是敵人都不知道，搞甚政治？
但書和困難一起出現，快立即變為慢。互聯網？簡
直是笑話一場。名詞完全陌生。誰是居魯士？波斯政
治？亞歷山大？為甚麼馬基維利推許他們？馬基維利
所提及的眾多政治人物，誰是可以忽略，誰是不可不
知？忽然覺得寸步難行。(二之一)
怎樣閱讀馬基維利？(二之二)
問到底 No.4675 011124 Saturday
居魯士？許多天之前，好像在甚麼地方看過。噢，
忽然想起了，是李察提過。還有希臘政治？還有波斯
大戰？還有博爾吉亞？亞歷山大？幾乎完全陌生的名
詞，想不到，商業教授竟會推薦西洋史書！
勤學的人，立即去圖書館找來希臘古史猛啃。忽然
才發覺，自己是從一個大海，跌進了另一個大海。又
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怎辦？瞌睡蟲又來了。
有兩種人。一種是外在人。以為知識是財神，看完
馬基維利就能致富。另一種是投入的內在人。把他放
進任何場合，他立即就忘乎所以。居魯士或大流士的
魅力性格，在投入者的眼中，瞬即呈現。古希臘，古
埃及，甚至自己的古老中國，好像現場。原來真是有
時光機器的。投入者瞬即抵達。而外在的人，還在繞
著人家的謀略逐招逐式猜謎呢。(二之二)
為何沒有人可以看見成功？
問到底 No.4846 20020517 Friday
這是莊子的發現。可與古希臘哲學家梭倫(Solon)
的發現相比較。梭倫說過：「沒有人可以自認幸福。
」波斯王居魯士大帝曾經深為感動。這故事李察曾在
去年五月二十六、七日和六月四日說過。
無論帝王將相或達官貴人，古今從沒有人看見過自
己的成功，只看見自己的辛苦。莊子說：「終身役役
，而不見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
這句話的唯一安慰(如果有的話)就是：「也沒有人
可以看見自己的失敗。」
生命是一條大河。我們都只是一滴水。從水滴的視
界，怎會看到大河的成敗？都只能略盡棉力，做好本
份。至於成功，你知道它必定存在，但看不見。同樣
原理，失敗也是一樣。這是大小生命之間的基本約定
。成敗無法看見，只好憑信念前進。
5094 君士但丁大帝的魅力何來 2003 0120
君士但丁大帝的魅力何來？
*周一人物*
君士但丁大帝(288-337 A.D.)的戲劇性轉
變，是魅力的基本原理。
魅力就是：優秀人格和重大典範的完美結
合。他忽然感覺，需要信仰基督教。也許是一
個夢，亦也許是這種思想網絡，進駐了他的心。
他命令士兵在盾牌漆上十字架，打了大勝仗。
他在一向信仰多神教的羅馬，極力傳揚基督
教。這是一種反對迫害和傳播愛心的宗教。他
的背後，推動力忽然形成：思維以明朗的條理
呈現，他能以極快的速度，傳播想法，感染群
眾。因此戰無不勝。
很多魅力君主的力量，來自典範網絡。另一
位魅力君主亞歷山大大帝，能源來自亞里士多
德哲學。網絡的動力，在領袖身上集結，魅力
出現，歷史就比較快地推動了。
5095 魅力的要素何來 2003 0121
魅力的要素何來？
魅力挽救一切。當魅力人士出現，社會瘋狂，
力量集中，本來做不到的事，忽然成功。
魅力有兩大要素：一是思想網絡，二是人格。
網絡要能在一個優美人格的身上呈現。大家耳
熟能詳亞歷山大大帝棄水的故事：他遠征印度
回國，路經沙漠，全軍缺水。有人私獻清水一
瓶。本來可以秘密享用，但他毋須思想，不必
考慮：立刻就把水倒在地上…………願與全軍同
死。這樣的領袖，是戰無不勝的。
這不是偶然的急智，是一個大系統，是從他
的老師亞里士多德來的。表面看是性格，但性
格背後的典範思想，才是決定性的。
魅力是人格與網絡的聚結。欠缺任何一樣，
魅力不會成立。網絡未形，遍地庸才。魅力天
才要等到網絡成形才會出現。
為甚麼亞里士多德仍然偉大?
問到底 No.5101 2003 0127 Monday
* 周一人物*
亞里士多德的多數理論，今日証明不對。特
別是天文學部份，已成笑柄。但為甚麼創造這
種荒繆而且錯誤學說的，仍是偉人？
因為，他追求的是「規律」，而非「細節」。
他認為宇宙是有規律的。雖然規律的解釋未必
全對，但網絡成形，行之有效。亞歷山大大帝
應用了他的網絡，君臨天下。
力量，總是有一個源頭的。古老的傳說，以
為力量來自大地母親，其實是來自思想。
亞里士多德和亞歷山大大帝師徒二人，一個
是時代思潮的開導者，一個是時代命運的締造
者。亞歷山大君臨四方，固然是他自己的聰明
才智，更是他能擷集出一種當時最有效能的希
臘思想，這才把魅力定型了。
是方向，而非細節，幫助了他。
林肯偉大在那裡？
問到底 No.5587 2004 0531 Monday
＊周一人物＊
林肯是地球上少數最偉大的領袖之一。人之
中，有的很巨大，可稱為巨人。例如亞歷山大
大帝、秦始皇等等，都是巨人。他們的行為，
使大地震動，但不能使大地感動。他們只是巨
人，並非偉人。因為，感動力才是更重要的啟
迪，這是使宇宙前進的唯一力量。
林肯的功勞，表面上是解放黑奴。雖然黑奴
至今並未真正解放，另有無量數其他朿縛。林
肯的另一功勞是對抗分裂。美國得以保持統
一，是林肯之功。但這也沒有甚麼。外在的行
為，林肯不做，也有其他人做。
林肯偉大，在於他的心。他的心，是純金鑄
就的。無知世人批評他過份仁慈，懦弱，但要
從最深層次的內裡體察一種智慧，並非這樣簡
單。地球的旋轉，也好像同樣簡單。但真正的
推動力，須從內裡明白。
希波大戰，有何重要？
問到底 No.5612 2004 0625 Friday
人類歷史上，有兩場戰爭比笫一二次大戰更
加重要。就是公元前六至五世紀發生在希臘和
波斯人之間的連場大戰，和公元後一八四零年
發生在英國和中國之間的鴉片之戰。
亞歷山大大帝以微弱的軍力財力，大勝富裕
的波斯，並不奇怪。掌握先進思維方式的文化，
當然勝利。波斯人注重享樂，講飲識食，沒有
科學，沒有文學，是希臘人的最佳對比。
希臘的文化網絡，歷經蘇格拉底、柏拉圖、
亞里士多德三大哲學家，以亞歷山大大帝的天
才軍事行動為結穴，產生了一個空前的大帝
國。波斯沒有哲學家，但有兩位精明君主：一
位是居魯士，另一位是大流士。兩位都是天才
型的魅力領袖。但魅力的個人火花，欠缺文化
網絡的支持，就如流星一閃，很快消失。
希波大戰，是西方文化啟航之戰。
西方文化的秘密何在？
問到底 No.5613 2004 0626 Saturday
當希臘的亞歷山大大帝舉軍東進，勢如破
竹，向東方進發之時，他所攜帶的，是西方文
化的精粹。亞歷山大懷有良好願望：他期望西
方文化和東方結合。他舉辦了一場非常特別的
盛大婚宴。是他自己的婚宴，也是數千名希臘
士兵的共同婚宴。所有的新娘，全是亞洲女子。
他的帝國之中，也盡量任用波斯人。
但問題是：他的帝國從波斯直達印度，但西
方文化始終無法在東方生根。
奇跡好像只能在西方發生。以後，世界上忽
然出現了一個羅馬帝國。跟著是整個歐洲的巨
變。然後，這種文化忽然跨海西進，出現了美
國。而最特別的是，希臘文化竟然可以離開希
臘語言，以他種語言傳播。今日西方的一切，
從大學制度以至堅忍和自制的精神，都來自希
臘。究竟西方文化的秘密何在？
如果亞歷山大大帝不死怎樣？
問到底 No.5615 2004 0628 Monday
＊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欠缺的只是時間。他只有三十
三年。三十三歲就離開世界。但他已經建立一
個橫跨歐洲和亞洲的大帝國。跟蒙古帝國不
同，他的帝國，是西方文化的帝國。
他死得太突然。最初只是發熱，十天就死了。
沒來得及安排繼承人。於是帝國就在一群野心
家的手下分裂了。
很多人有興趣知道，如果他的帝國長久，世
界有甚麼不同。還有沒有羅馬帝國，而中國文
化和西方接觸，會不會提早二千年。
李察的愚見是：這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恐龍
不可能在地球上生活一樣。因為比例失調。那
時的文化，跟本沒有辦法管理這樣大的國家。
希臘雅典雖然先進，但是管理知識，尚未達到
這樣大規模的程度。小農場裡，只能養小雞。
而猛虎需要的，是整個森林。
學習西方，有何困難？
問到底 No.5616 2004 0629 Tuesday
學習西方的東方國家，何以紛紛失敗？為甚
麼西方文化只能在西方發生？羅馬帝國、歐洲
諸國、美國，都好像得來全不經意？就算是語
言不同，也能維持希臘文化的最原始精彩部
份？希臘文化的重點，全部接承？
據Will Durant 指出，今日西方的一切，
都從希臘來。包括了：學校，體育館，算學，
幾何學，歷史學，修辭學，物理學，生物學，
解剖學，衛生學，治療法，美容術，詩，音樂，
悲劇，喜劇，哲學，神學，不可知論，懷疑論，
禁慾主義，享樂主義，倫理學，政治學，理想
主義，博愛主義，犬儒哲學，專制政治，財閥
政治，民主政治，-----全都是希臘名詞。
為甚麼東方國家，包括了第一個跟西方接觸
的東方國家波斯，還有屢次想加入西方圈子的
俄國，以及異常積極的日本，都學不好？
克洛伊索斯的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5622 2004 0705 Monday
*周一人物*
克洛伊索斯(Croesus)的故事，其實是一切
人都應該知道的。在西方文化的早期，他的故
事，就像中國人的劉備故事那樣人人知道。故
事比較長，李察也無法預料，有幾人會持續七
天追索其中的意義。
他是呂底亞的國王。一般中國人讀西方史，
總感覺頭痛。呂底亞是波斯帝國的前身，波斯
統一前，曾經打仗無數。這是歷史老師的惡夢。
因為，許多人不曾把哲學和歷史連起來看。如
果你知道克洛伊索斯的問題是甚麼，則波斯的
歷史，立即就會像一條燃著火的神經線那樣，
清楚、明朗，游走全身。
那是公元前四百五十六年前發生在小亞細亞
的事情。這是遙遠距離。甚麼是遙遠？知識範
圍有距離，就是遙遠。其實是非常迫近的。
克洛伊索斯的真正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5623 2004 0706 Tuesday
克洛伊索斯(Croesus)的真正問題，西方學
生不知道。因為，他的真正問題是潛在的。一
般學生，只知道他的表面問題。
問題在他的事業巔峰期出現。他征服多國，
財富多不勝數。希臘哲學家梭倫路過，他熱情
接待。他先命人帶領梭倫參觀他的豪華宮室，
觀看他的財富。然後問：「誰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人？」他以為，梭倫見多識廣，一定說最幸
福的人是他。但梭倫答案是另有其人，令他失
望。他又問，「那麼第二幸福的人是誰呢？」
梭倫說，第二幸福是一對為母親而死的兄弟。
最幸福的人不是他，他幾乎光火。
其實，他的問題不是「幸福」，而是「財富」。
他只想知道，誰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兩
件事是不同的。只是誰也想不到，梭倫竟會給
他一個影響歷史轉變的解釋、、、
為甚麼活著的人沒有一個幸福？
問到底 No.5624 2004 0707 Wednesday
這是很可怕的問題。問題是說，只有死去的
人，才可以稱為幸福的。
但這是希臘哲學的精粹精神。從梭倫開始的
問題，開啟了以後許多學者的思路。
據梭倫的見解，活著的人，沒有一個可算幸
福，最多只能算是幸運。因為，誰也不知道自
己的將來怎樣。命運的安排，不到最後時刻，
誰也不能知道。世界上誰最幸福？這問題是克
洛伊索斯提出的。那是他事業如日之中天時
刻。但後來他衰落了。兵敗被俘，波斯君主居
魯士(Cyrus the Great)把他縛在火刑柱上，
火舌飛騰，他就忽然之間全部明白了。
切莫誤解這問題。也切莫停止在此處。中國
人的思維，完全不同。中國人認為，生老病死
都是幸福。梭倫的意思，則是別有所指。
希臘神靈，有何智慧？
問到底 No.5625 2004 0708 Thursday
如果問：希臘人的智慧，是屬於希臘的神靈，
還是希臘祭師？希臘神靈也未必會生氣的。他
們可能同意，智慧來自一個文化的整體。
在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的著作中，希臘
諸神是極其靈驗的。神簡直是歷史的帶引者。
有一次，呂底亞國攻擊波斯國。
作戰之前，呂底亞國王克洛伊索斯親自做過
實驗，証實了神靈是可靠的，他才相信。他在
家裡煮了一鍋羊肉和烏龜的混合湯。然後派了
幾組人，去各處神廟，問神知道不知道他在做
甚麼。只有一個神廟的指示準確。神諭(Oracle)
回答：「羔羊和烏龜的香味，令我心動。」這
使他大為佩服。以後，他就根據神諭的指示作
戰了。但問題不在於神諭準確不準確。問題在
於：希臘神諭的啟發，另有哲學上的意義。
克洛伊索斯，為何打波斯？
問到底 No.5626 2004 0709 Friday
呂底亞的國王克洛伊索斯(Croesus)，既然
擁有鉅量財富和國土，又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
幸福的人，為甚麼要去攻打波斯？
因為，那時波斯已經強大得構成威脅了。他
去請求神諭，問可不可以攻打波斯。神諭回答：
「你的行為，將會導致一個大帝國的覆亡。」
他想也想不到，神諭所說的帝國，其實是他自
己的帝國，是他自己會覆亡。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戰爭的特色：要發起很容易，但想停止
很難。戰爭是不以人的意志結束的。他屢攻波
斯不下，思量退兵覓得援助再來。稍一猶豫，
居魯士就知道了，立即全力反撲。他被活捉，
最幸福的人，在火刑架上等待死亡。
那是一個很大的木柴堆。雖然後來居魯士改
變主意，命兵士撤走木柴，但人力的速度趕不
上火焰，他快要被捲上的火舌燒著了、、、
居魯士的腦，有多敏感？
問到底 No.5627 2004 0710 Saturday
這是希臘哲學最精彩一章。你可看到，一個
天才在發現新見解時，是怎樣的行動迅速。
話說居魯士見到，克洛伊索斯在火刑柱上喃
喃自語，好像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就命通譯
去問他說些甚麼。其時火焰迫近，他已經無心
回答了。但居魯士一再命人迫問，他才勉強說
出，他後悔不聽梭倫的話。梭倫(Solon)是希
臘哲學家，梭倫告訴他，活著的人，沒有一個
是幸福的。
這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平庸者聽一萬次都沒
有感覺。但居魯士不同。瞬時之間，他似乎感
受到了某種重要的啟發。到底這是甚麼意思
呢？他忽然害怕起來。怕克洛伊索斯死去。於
是發出緊急命令，要在場兵丁立即撤掉火刑
架。但時間不及，火舌已經惹上身了。
誰可以改變命運？
問到底 No.5628 2004 0711 Sunday
希臘神諭的回答，十分精彩：「沒有人可以
改變命運，連神也不可以。」
中國人的莊子，似乎會說英文。他說，"You
have a fate, but you also have a choice!"
自然，這只是李察亂說。但意思完全是真的。
這是中國文化對西方的回答。
希臘的這一條神諭，是從克洛伊索斯來的。
他幾乎被居魯士燒死。後來居魯士雖然改變主
意，要兵士撤走木柴，但仍趕不及。據希臘史
學家希羅多德敘述，當時克洛伊索斯見形勢緊
急，就大聲向阿波羅神請求。阿波羅降下大雨，
木柴被澆息滅，克洛伊索斯不死，才有以後他
向神質詢的一幕。他命人把自己身上脫下的枷
鎖放在神廟的門口。問神為何如此待他。這才
引出了這一句關於命運的希臘神諭。
克洛伊索斯想到了甚麼？
問到底 No.5629 2004 0712 Monday
*周一人物*
有人批評希臘史家希羅多德(Herodotus)。
以為他不夠科學，不夠嚴謹。他太肯定宗教，
所述說的神諭，並不足信云云。
時到今日，或者我們都已明白，神諭是一回
事，而神諭中所攜帶的訊息，是另一回事。希
羅多德的歷史事件，充滿哲理啟發。
克洛伊索斯的事蹟，宗教氣氛極為濃厚。但
到了最後，他的想法卻不是神的啟示，是他自
己想出來的。而他的結論，完全是屬於一個人
的結論，不是神的結論。
他失敗被俘之後，居魯士問他，為甚麼要發
起戰爭。他說，是神發起戰爭的，戰爭之中，
不像平時那樣，是兒子埋葬父親，而是父親埋
葬兒子。這是非常悲哀的。而他的最重要結論
是：「諸神恐怕是歡喜這樣的。」這一句話，
不知有幾人能夠明白了。
為甚麼白頭人不可以送黑頭人？
問到底 No.5630 2004 0713 Tuesday
這是傳統的中國人想法，不知出自何經何
典。但許多父母，會在不經意之中告訴孩子。
這一句話，是李察的父親告訴李察的。
甚麼是「送」？就是送葬。生命的規律是一
代一代的相承相去。但在戰爭之中，一切規律
都違反了。就像克洛依索斯說的那樣，不是兒
子埋葬父親，而是父親埋葬兒子。
問題是諸神喜歡戰爭。從神的角度看，人間
戰爭不可避免。古代小亞細亞，有許多國家。
那是不重視西方歷史的中國人們，聽都未聽過
的。甚麼呂底亞、甚麼美地亞，全不知道。一
天，呂底亞國王忽然驚覺，鄰近的波斯竟然強
大起來，他於是寢食難安了，戰爭於是不可避
免了，悲劇就接踵而來了。但問題是未來。
中國和美國的戰爭，在未來也不可避免。悲
劇也無法迴避。這是從希臘來的見解。
文字是國土分裂的因素嗎？
問到底 No.5633 2004 0716 Friday
文字是溝通工具。所以，文字的政治性質強
烈。文字相同，感情相同，就不會分裂。
一個例子是印度。印度語言眾多，有時一種
語言，竟有兩套不同字母。同一種克什米爾語，
回教徒用波斯字母，而印度教徒則用另一種德
瓦納嘎利字母。一種聲音，兩種字母，就變成
兩種不同的語言文字。為甚麼要弄這區別？因
為政治。同一文字，同一感受。不同文字，就
是不同文化，一切都可以不同了。
日文和朝鮮文，當初從中文分裂出去時，想
法可能類似。所以他們要為漢字製造特殊的拼
音字母，務求字形變異。愈不同愈好。這是製
造分裂的方法。文字分裂，國土就分裂。
文字有濃厚的感情成份。見字如見親人故
土。所以文字是無形國土，是必爭之地。
克洛伊索斯怎樣忽然獲得智慧？
問到底 No.5636 2004 0719 Monday
*周一人物*
死刑可以使人獲得智慧。
克洛伊索斯被判火刑，最後一刻才被救出，
還差點救不到。在場負責救他的士兵，無法在
火焰到達之前，撤走巨大火刑架上的柴火。最
緊張一刻，忽然天下大雨，他才得救了。
死亡的威脅，可以使人清空大腦。他本來是
呂底亞的國王，自以為富貴威風幸福。但忽然
一切都失去，要在空虛中離開世界。清空了大
腦，他就聰明了。當他在死刑架上爬下來之後，
據希羅多德說，他只是靜坐一旁，默不作聲。
到波斯大帝居魯士和他說話時，他的反應與往
日完全不同，判斷異常準確，令居魯士大感錯
愕，於是把他留在身邊，言計聽從。
但為甚麼居魯士的波斯，始終無法維持？因
為智慧是操縱知識的能力，而他的知識有限。
歷史要等到亞歷山大大帝才現轉機。因為希臘
人的知識豐富得多。
甚麼叫做「大死亡」？
問到底 No.5638 2004 0721 Wednesday
以下所描述的，或者只能算是「中死亡」。
因為真正的大死亡，誰也未曾見過。
這是發生在公前數百年前波斯的事件。那
時，耶穌尚未降生，穆罕默德亦未駕臨。那一
個國家，名叫呂奇亞，是一個平原國家。當統
一波斯的大軍進入平原的時候，呂奇亞人便出
來平原迎戰。但敵人的力量太大，不久，他們
被迫退入城內。於是，他們便把城內所有的妻
子兒女，與及一切財物，都困在衛城內，一把
火全部燒掉。之後，他們便互相立下了淒厲的
洪誓大願，全部衝出城外出擊敵人。結果就一
個不剩地死在疆場上了。
這就是不同於個體小死亡的大死亡。而這是
在地球上屢次發生的。這類事件，可以使我們
在較高層次上觀察生命。最愚鈍的心，也可能
粗略分辨，小死亡和大死亡的不同。
居魯士怎樣喝血？
問到底 No.5650 2004 0802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大帝(c.590 B.C. –529 B.C.)統一波
斯，所打的多是不義之戰。最後一役，他要去
打一個在裡海附近的小國。小國由一位孀居的
寡婦統治。大軍壓境，他派出使節向寡婦求婚。
寡婦怎能不知道，居魯士所求的，並不是她的
本人，而是她的全部國土。她多方懇求居魯士
撤兵不果。她送出的最後訊息是：「好吧，如
果你真是這麼喜歡喝血，我保証要讓你喝過
夠。」連場鬥智角力之後，打了一場極慘烈的
消耗戰。雙方大多數士兵死去，居魯士亦在戰
爭中陣亡。
寡婦蹣跚尋遍戰場，終於讓她找到了居魯士
的屍體。她把居魯士的頭割下來，放進一個盛
滿人血的革囊裡，然後說：「現在，你要喝血，
就喝過夠吧。」
問題是：這故事有何意義？波斯文化所能抵
達的高度，能在這裡看得出來嗎？
寡婦的兒子怎樣死？
問到底 No.5657 2004 0809 Monday
*周一人物*
這本應是家喻戶曉的故事。
話說居魯士要侵略寡婦Tomylis的小國。大
軍出發之時，謀臣警告：大本營空虛，寡婦可
能會派人來抄底。居魯士問該怎辦。謀臣教他
宰羊殺牛，預備酒宴，然後派老弱守營。
果然，寡婦派兒子Spargapises來偷襲了。
老弱殘兵不是對手，寡婦的兒子大勝，又發現
了擺好了的酒宴，全軍盡歡大醉。居魯士的伏
兵回馬，把不省人事的醉貓兒子綁去。
那邊廂，寡婦不斷強烈要求居魯士釋放她的
兒子。居魯士投鼠忌器，未必想殺她兒子的。
那兒子在宿醉中醒來，發覺已經兵敗被綁。於
是要求鬆綁。居魯士命人為他解開。孰料解開
之後，兒子立即就搶來兵器自戕了。居魯士無
法送還兒子，大戰也無法停止。
問題只是:這故事又有何種教訓？
甚麼問題最不重要？
問到底 No.5662 2004 0814 Saturday
有些問題好像重要，其實不重要。而極端不
重要的問題，許多人又認為極端重要。
例如亞歷山大功勳蓋世，建立了橫跨歐亞的
帝國。他需不需要知道自己以後怎樣？中國人
未必明白的秦始皇，又需不需要知道自己以
後？當他企圖建立「秦萬世」的帝國，就是放
棄現實了。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將來怎樣。包
括了下半世、來世，甚至明天，都不可能知道。
這是從希臘哲人梭倫來的慧見。所有生命，從
原野大象到溝渠小鼠，都不需要知道以後的自
己。因為，那是不重要的。
這是生命存在意義最重要的一章。個體小生
命是短暫的存在單位。就如同鍊條中的一扣。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這一扣，就夠了。而「短暫」
就是「永恆」。這才是最重要的。
駱駝的生殖器指向那裡？
問到底 No.5665 2004 0817 Tuesday
希羅多德的求知精神，鮮有人及。他在觀察
駱駝的時候，看到了這一點。常見的動物，生
殖器都是朝前指向的。只有駱駝是例外。那些
指責希羅多德是謊言之父的人，又有工作任務
了。要去動物園找一隻駱駝，仔細看看，看駱
駝的生殖器是不是真的指向後面。希羅多德
說，駱駝的後腿有四塊股骨，和四個膝關節。
求証的人，請順便也數一數。
希羅多德還提到另外一點關於駱駝的重要資
料。原來馬是害怕駱駝的。馬一見到駱駝，就
會受驚。大軍行進之時，運輸物資的駱駝隊，
要和馬隊分開。有一次，居魯士就是利用駱駝
隊做前鋒，對手的強大騎兵，遇到駱駝隊立刻
潰不成軍，居魯士因此大勝。
這就是希羅多德的求知欲。問題雖小，但所
有問題加起來，就是古代的西方世界了。
阿拉伯是否屬於東方？
問到底 No.5749 2004 1109 Tuesday
就正如中國不屬於東方一樣，阿拉伯人也不
屬於東方。李察從前也以為，阿拉伯人重視靈
性，是屬於東方的。但這是重大錯誤。
因為，阿拉伯文化，和希伯來文化同一來源。
可蘭經和基督教的聖經，也基本相同。這問題，
最深入的研究者是史賓格勒 (Oswald
Spengler)。 可惜直到今日，美國人仍不重視
他的研究。他寫了一本書，書名是「西方的末
落」。單是書名，便註定了他不受歡迎。
但他的觀察，異常準確。他認為，阿拉伯文
化，屬於西方。阿拉伯文化的本源精神，己被
淘空。新注入的堅固溶岩，來自西方。阿拉伯
人本來就是西方的鄰居。波斯就是在馬其頓帝
國的側鄰。所謂「中東」，其實是「近西」。
這一點不知道，反恐戰爭是不會成功的。
拿破侖是甚麼？
問到底 No.5853 2005 0221 Monday
*周一人物*
他不是一個人，他只是一種力量。當力量集結，
匯聚到一個軀體之中，就可能驅使這種力量，橫
掃歐洲，南指埃及，遠征俄國。
他的行為是非人性的。他在埃及活捉了三千
俘虜，無法處置。既無糧草，亦無法防止叛變，
他就毫無不猶豫，下令推到海邊刺殺。不用子彈，
因為彈藥更加寶貴。三天時間，才把所有俘虜殺
盡。
但同一時間，他又寫成了拿破侖法典。這是
文明的智慧結晶，造福後世。雖然，他的行為証
明，他自己是絕不相信這部法典的。
只有一種時間，可以看見他是「人」。那就是
當他失敗的時刻。當他驕傲過份而離開了力量，
回復自己，就徹底失敗了。歷史上其他成功者，
例如亞歷山大帝和成吉思汗，沒有這種失敗。
美國人可以做甚麼？
問到底 No.6442 2006 1003 Tuesday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三
問題之所以是問題，是因為，現代人，不止是
美國人，無法擺脫固有的思想典範。
而這不是普通的思想典範。而是文化的大典
範：直到今天為止，美國人無法擺脫一種凱撒式
的思想模式。
就好像中國人無法擺脫秦始皇殲滅六國的思想
模式一樣。中國人追求的，是在固定範圍內的一
統江山，是要用一切代價，甚至是毀滅知識的代
價，保持穩定。
而美國人的思路，跟凱撒或者亞歷山大大帝
相同：安全並非在一個統一的政治實體之內，而
是之外。只有不斷的征服，才是最佳的出路。征
服的不只是國土，而是知識、商業和文化。
中國人好像烏龜。美國人好像野狼。可以想
像，如果有人企圖切除烏龜的尾巴，烏龜會怎樣。
如果野狼遇到野蜂，又怎樣。野蜂未必叮得死野
狼，烏龜也不肯放棄尾。戲總是有得看的。
為甚麼無知不是羞恥？
問到底 No.6508 2006 1208 Friday
無論如何，無知都不是羞恥。孩子無知，不
是羞恥。如果成年人跟孩子同樣無知，也不是羞
恥。不肯承認無知，才是羞恥。但這有何難？承
認無知，何智慧之有？
這個世界，就是不肯承認無知，才混亂一片。
擁有資源與權力的人，都以為自己有充份知識，
可以盡情操縱。如果他們知道，上面另有層次，
就會像亞歷山大大帝那樣，揮軍直捲全世界。承
認無知，是絕對不容易的。否則蘇格拉底不會以
為，承認無知是智慧。
因為，你所需要操縱的，不是資源和權力，
而是知識。你所知道的，不等於你能操作的。承
認無知，就不會拒絕新知，就肯去求知，不會胡
亂操縱。不肯承認無知的人，腦裡的記憶體是滿
的，沒有空餘的。
操縱知識的能力，叫做智慧。學富五車，猶
如擁有五噸重的知識。但如果智慧只有兩磅，就
沒有足夠的智慧操縱自己的知識。資源在手上，
只有浪費。那才是羞恥。
門得列夫接受何種優質教育？
(問到底 No.6735 2007 0723 Monday)
門得列夫(1834-1907)是俄國罕有的科學家。他
研究元素的規律，發現了周期表，有傑出貢獻。十九
世紀俄國科技落後，他曾經接受何種優秀教育？
原來，他誕生在最偏遠、也是最先進的西伯利亞
城市托波斯克鎮。那是一個專門安置流放政治犯的地
方。俄國政府把大量不同意見的政治家流放該地。不
但只是政治家被流放，連不同學術意見的學者，亦同
時被流放。所以，俄國的思想中心，不是在莫斯科，
而是在西伯利亞。所謂「流放」，是政治犯只接受簡
單的監督。大約當時資源有限，學者們可以自由在鎮
中行走。如果全被監禁，後果肯定不同。
門得列夫本來就是西伯利亞人。他的父親，是當
地一家中學的校長。為他找了一名政治犯科學家當家
庭老師，教給他當時歐洲最新的科學知識。這些知識，
對於一個中學生而言，是簡單的。但不簡單的是同時
開啟了他的另一層次視野。
何謂「波斯因子」？
(問到底 No.6804 2007 0929 Saturday)
波斯文化是希臘文化的對立物。如果沒有了波
斯，希臘文化就不會這樣燦爛。
波斯並不欠缺聰明人。著名的波斯君主大流士、
居魯士，頭腦極端靈活，把波斯發展成為龐大帝國。
但是，無法把波斯帝國，保持不沈。
波斯文化的特色，是不重視文化，只重視軍事。
波斯是近東地區最具威脅的軍事力量。我們可以猜
想，如果波斯文化重視的不是軍事，而是政治，波斯
帝國又會怎麼樣。波斯帝國裡，有許多閹人，宮幃事
務之暇，便充任皇室教師。波斯王子，都是閹人教出
來的。而波斯人很喜歡吃。他們的飲食文化，畸形發
展。波斯智者提出警告，但警告只會帶來加倍畸形。
波斯又有許多暴君，殘暴故事，使人毛髮直豎。但殘
暴也不能挽救波斯。無論卓越君王或者暴君，都不能
挽救波斯。為甚麼？ 李察已經把波斯的資料，輯成
一集。且看，這些故事有無趣味？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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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22. 香港時間： 8:45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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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37 2009 0625 Thursday)
甚麼叫做波斯
以下，是夾夾雜雜的一些有關古代波斯的故事，和短小文章。未必是波斯的全貌，但是，
有興趣的讀者，如果看完之後，果然就知道了，甚麼叫做波斯，則這一位讀者，就更會希
望知道：甚麼叫做中國了。
你會好像發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看見，古代希臘，古代波斯，這兩種文化互相糾纏，是
很有趣的。
只是請注意：波斯不是阿拉伯。古代的波斯文化，也不是伊斯蘭文化。
伊斯蘭文化是在公元六五一年，阿拉伯人佔領波斯之後，才逐漸取代了波斯文化的。
中國文化是直接和西方文化接觸的。
波斯和希臘大戰的時候，也是與西方文化直接接觸的。但是，今日的波斯文化，已經被伊
斯蘭文化全面取代了。
問到底 no.1784 * 李察 *
931211 星期六
人體內最特別的密碼是甚麼？
JOHN WAS EATEN BY LIONS.
JOHN WAS DRUNK BY MIDNIGHT.
以上這兩句話，如果用電腦翻譯，有可能譯成：「約
翰被午夜喝掉了」。但人腦不會犯這種錯誤。兩句話，表
面文法完全相同，為甚麼不能按相同的規律解釋？
多數孩子學習語言，在兩歲左右，在極短的時間內，
「忽然」就學會了。長大之後學習外語，情況完全不同。
是否在人身上，有某種語言密碼，學習語言，只是把
一套人造的符號，套上隱藏密碼就行？這隱藏的密碼，跟
蜜蜂和螞蟻的密碼，有相同之處嗎？蜂蜂和螞蟻，能按一
套密碼工作，人的內心深處，可能亦有相同的一套，使人
不自覺地按著某種規律做事。
據LEWIS THOMAS 指出，梵文，拉丁文，希臘文，波斯
文，日耳曼語系，都十分相似。他們是有共同的密碼嗎？
(波斯的性格因子，和語言因子，有無不同?)
印度有幾種官方語文？
問到底 No.3007 970424
印度的語文，極其繁雜。據
語言學者許章真指出，印度的
主要語系有四種。較大的是印
度雅利安語系，包括五百四十
七種語言。次是德拉維荼語系，包括的主要語
言有二十三種。別的較小語系還有漢藏語系，
澳亞語系等。印度語言種類極多。有時甚至三
兩個小村落，已經擁有自己的獨特語言。
印度的眾多語言之中，有些是只有聲音，並
無文字的。而有文字的，則是拼音文字。不同
語言的人，不能像中國人那樣利用漢字溝通。
有時一種語言，竟有兩套不同字母。同一種克
什米爾語，回教徒用用波斯字母，而印度教徒
則用另一種德瓦納嘎利字母。
印度的官方語文，有十五種。後來，又加進
英文。不同語言領域之間，只好靠英語。
印度只有美國三分一大，但卻聚居了上千個
無法溝通的語言社群。印度的難題，值得全世
界的有心人細想。
語言是神聖的嗎？
問到底 No.3008 970425
語言，也有人認為是神聖不
可侵犯的。
印度是語言學家最喜歡的地
方。那裡面，語言之多，簡直
是語言研究的寶藏。
語言自動變異發展，第一原因是語音歧異。
發音不同，串法有異，就多了一種語言。
另有一種原因是人為的主觀意圖。例如，印
度主要的語文興地文，本來是和烏爾督文相差
不遠，只是字母不同。興地文用的是德瓦納嘎
利字母。這種字母很易辨認，上邊都有一條平
直的橫線貫串。而烏爾督文卻是用波斯阿拉伯
字母。就是回教可蘭經上常見的字母，線條走
勢圓滑的那一種。
一種語言，用了兩套不同字母，就成為兩種
文字了。而這種例子，在印度是不止一個，還
有克什米爾文也是一樣。
印度各教派中，不同的聖經，也用不同的文
字寫成。想統一文字？絕不容易。
波斯人信甚麼教？
問到底 No.3699 990321 Sunday
據釋聖嚴法師指出：「神的分類，從宗教學上，可分
做多神，二神，一神，泛神以及無神的信仰。」「二
神信仰，是把善惡分為兩種勢力。」「既崇拜魔鬼，
也崇拜上帝的宗教，在世界上只有波斯的祅教。基督
教雖然也相信魔鬼和上帝永遠的存在，但是只拜上帝
，不拜魔鬼.....」
人類的宗教信仰，有時是受到邏輯思考規限的。一
神信仰和一元論有關。在思考宇宙問題時，如果一步
一步的向上推論，到某種關頭，就會想到一種原始的
第一原因。會想到宇宙的來源，更會想到宇宙的創造
者。
但有創造，便會有毀滅，這亦是一種推理想法。所
以，在若干宗教觀念中，神和鬼是並存的。只可惜世
人甚少了解波斯的祅教，資料不多。其實，在研究人
類思路發展之時，這是不可忽略的一種宗教。
亞歷山大大帝的魅力何來？
問到底 No.4216 000821 Monday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 (Alexander the Great, B.C.
356-323) 十三歲的時候，跟隨天才哲學家亞里士多
德學習。這是他父親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的高瞻遠矚
。七年後他的父親被刺，他以二十歲少年登上皇位，
帝國事業，立即全速發展。
以下的小故事犯駁，但卻富含啟發的閃光：他遠征
印度回國，途中遇上水荒，全軍無水。此時，一個士
兵獻上一壼水給他。他深知無法與屬下共享，便強忍
乾渴，不惜把水傾倒在地，寧願一起苦挨。
要忽略故事犯駁之處，才能夠看到箇中旨要：為甚
麼他不是把水分掉，而是倒掉？這不假思索而且簡單
爽利的動作，就是魅力。
他的魅力，也許來自天才性格，也許來自天才的教
育。但無天才者不可能受教於天才，卻是肯定的。
亞歷山大大帝的識見何來？
問到底 No.4223 000828 Monday
亞歷山大大帝登位之時，只有二十歲。但已經充份
顯現他駕馭群雄的魅力與天才。
他曾經師事亞里士多德七年。亞里士多德在當時，
是見識最廣博的人。西方哲學家和東方哲學家不同。
孔子的著作，量少而專一。但亞里士多德寫的卻是百
科全書。包括天文地理以至解剖生理等著作數十種。
亞歷山大的識見，就來自這種強烈的探索氣氛。
亞歷山大在埃及時，曾經受到絕對非凡的誘惑。這
一種誘惑，連凱撒大帝亦不能抵抗：埃及人把他冊封
為法老，同時亦宣稱他是神。但亞歷山大不為所動。
他似乎對荷馬的史詩更有興趣。床頭常置伊里亞特的
英雄史詩。有傳記說他具有非凡的禁慾傾向，然而他
有兩位妻子和兒子。他對於發展事業的興趣，比對於
感官享受的興趣更大！
講古為甚麼不能駁古？
問到底 No.4226 000831 Thursday
廣東俗諺：「講古不能駁古」，就是說聽故事的時
候不宜駁咀。許多人一輩子無法開竅，就是因為太喜
歡在人家講故事的時候駁咀：停留在表面的邏輯層次
，好像是敏捷聰明，但無法深入明白。
以亞歷山大大帝的故事為例：他從印度遠征回國，
途中遇上旱災，有人送上一壼水給他獨家享用。他二
話不說，把那壼水就倒在地上。這就是魅力。
這故事犯駁之處甚多。可能有人懷疑，根本亞歷山
山大大帝的私人儲水充足，他只是裝模樣騙人。
這樣，善駁者就看不到其中的「魅力」成份了。必
須充份投入，一下子就抵達最主要的核心重地，而不
是根根計較，像個嘮嘮叨叨的小腳女人。這一句也是
犯駁的：「為甚麼偏要說小腳女人，而不說小器男人
？」因為，小角度裡面，是看不到大道理的。
魅力是甚麼？
問到底 No.4336 001219 Tuesday
魅力的第一特色，是缺陷。魅力人物都有明顯易見
的缺陷點。而魅力人物自己看不到。
林肯的過份仁慈，明顯是一種缺陷。同樣，甘地可
能過份偏執，就連亞里士多德的學生亞歷山大大帝，
也是有缺點的。全軍缺水，他竟把奉獻給他獨家享用
的一壼水倒掉。批評者說他為甚麼不把水送給傷患者
。但這類小心周全的性格，通常不屬於魅力領袖。拿
破倫驕傲自大，過份自信，但他的魅力無法抵擋。
因為，缺陷好比冰山上你可以見到的部份。魅力領
袖的真正能量，是潛在的。
而這種能量，通常得自偶然，並非苦心經營。因為
，魅力是時代潮流的前導能量尖點，剛巧在某人身上
呈現而已。群眾正在尋覓帶路者，魅力人物適時出現
，潮流就穩固成型了。
成吉思汗的「種子」是甚麼？
問到底 No.4474 010507 Monday
*周一人物*
「種子」是思想的內力。至於「棋子」，則是思想
的肌肉和四肢。
成吉思汗一生縱橫天下，他應用許多不同方法，把
蒙古牧民化為無堅不摧的軍隊。但如果沒有了其中的
「種子」，則牧民只能零星散聚於草原之中。
他的「種子」是「馬」，或者是馬所必須的「牧草
」，任擇其一。反正這只是象徵研究。世界是矛盾的
統合體，馬無草不行，草無馬亦不行。此處暫取一種
，作為思索的眉目，聰明人自然不會介意。
是「種子」的正面力量，使他迅速擴張。同樣亦是
種子的負面弱點，使他轉眼又化為零。
每個人，每種文化，都附著於一顆或幾顆「種子」
。亞歷山大大帝，凱撒大帝，秦始皇等人，思想種子
都很明顯，而且各不相同。
怎樣把「一」頓飯吃完？
問到底 No.4477 010510 Thursday
從前，波斯帝國在開國君主的領導下，人民過著一
種艱苦而純樸的生活。規定每日只吃一頓飯。
後來，國家漸漸繁榮昌盛，青年人開始不願意再過
艱苦生活。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有餘錢的時候，為甚
麼不能舒適一些。所謂「艱苦」，是無法以教育方法
傳遞的訊息。
很快，享樂主義就代替了艱苦主義。貴族階層的唯
一職務是吃。挖空心思，搜羅窮盡，吃的文化倡盛。
但沒有人敢違背每天只吃一飯的教導，於是，就把這
個「一」字拉長，從早吃到晚，仍是一天只吃一頓飯
。賓客盈門，杯盤狼藉，僕人川流不息的上菜，吃完
可以再吃。後來波斯亡國，是另一個故事了。但問題
仍在：為甚麼青年人總是無法明白？而老人家的所謂
明白，又是否真明白？為何教訓總是無法傳播？
何謂「船刑」？
問到底 No.4485 010518 Friday
古代波斯有一個將軍喝醉了，說某次戰役全是自己
的功勞，皇帝(Artaxerxes 二世)沒有貢獻。
皇帝聽聞之後大怒。就下令實行「船刑」。把他裝
在一個船形的木盒子裡，只露出頭首和四肢，強迫吃
喝。犯人自己的排洩物積聚在盒子裡不能出來，腐臭
不堪。又用蜂蜜和牛奶塗滿頭臉，在烈日下暴曬，很
快，蒼蠅就黑壓壓地蓋滿了。這位將軍，要十七日才
斷氣。斷氣之後，皇帝就命人打開船形木盒，要親自
檢視，蛆蟲怎樣爬滿他的內臟。
問題是：為甚麼皇帝連這樣小的氣也忍受不了，需
要這麼長的時間來下氣？當他看到這最醜惡的一刻時
，為甚麼不覺得惡心，而只是歡喜？
古代波斯只重視軍事。沒有商業，沒有文學，沒有
科學。心理無法平衡，就以酷刑來化解。
為甚麼波斯人特別殘忍？
問到底 No.4486 010519 Saturday
波斯帝國的酷刑極多。大流士一世就曾經在自己的
筆記中，詳細記述自己怎樣對待俘虜：割鼻，去舌，
挖眼，切耳，之後還要釘上十字架。波斯酷刑之多，
不可勝數。據 Will Durant 指出，除了可怕的「船
刑」之外，還有吊刑(把人倒吊至死)、斬殺、毒殺、
石殺、活埋、熱灰殺，等等。
而波斯人亦喜歡利用閹人。閹人的用途，是看管王
室女眷，作王子的老師等。帝位繼承理論上是父子相
傳，但實質上卻是叛亂或革命篡奪。
古波斯版圖極大，但文化上不平衡。他們不事生產
，立國全靠軍事和政治。國民不識字，沒有商業，更
無文學藝術。
波斯人的殘忍，主要因素是文化失衡。內在的小衝
突，來自整個文化的大衝突。
波斯軍是怎樣的？
問到底 No.4487 010520 Sunday
在史家眼中，波斯軍就是雜牌軍。Xerxes在位時，
大軍有一百八十多萬。波斯由多種民族混成，軍伍行
進，如同雜耍表演。各式武器雜陳，有弓箭、長矛、
標槍、投石器、短刀、彎刀、盾、盔甲、皮冑等，還
有馬、象等各種動物，與及傳令官、文官、閹人、妓
女、妃嬪女眷等並列。戰車兩旁插著巨大的彎鐮刀，
在軍樂和老弱居民的歡呼中前進。
波斯軍令絕嚴。有一個老人，四個兒子都己參軍，
向皇帝哀求，希望把第五個小兒子留在身邊。皇帝傳
來命令，把他的第五個兒子劈為兩半，就放在大軍行
進的兩旁，讓全軍看見。
波希大戰，史上有名。那時正當希臘哲人最多，文
化最盛的時刻。年僅二十的亞歷山大大帝，利用小量
兵力，很快就毀滅了龐大的波斯帝國。
波斯皇帝怎樣統治天下？
問到底 No.4490 010523 Wednesday
波斯帝國在居魯士和大流士一世等早期君主統治之
下，版圖極大。是有史以來版圖最大的帝國。由歐洲
到印度中國之間的大片土地，都是波斯。
波斯文化，簡單，但己具備了東方的雛形。統治不
採取西方的間接方式，而是直接控制。英明的早期君
主，事事躬親，事無大小，全部過問。他們把全國劃
分為若干行省(strapies)，每省有一位satrap直接治
理。satrap 身旁，必有一位皇帝直接派出的「秘書
」。satrap作為小山頭主人, 往往忽然無端暴斃。那
是皇帝派出的僕人暗中下毒的結果。僕人和秘書，秘
密向皇上稟報一切，也會乘機上下其手。是以貪污橫
行。這種近東統治方式，和遠東相似。所謂「秘書」
，和明代的「監軍」職務一樣。而中國人的「監軍」
，由太監充任，更得皇上信任。
誰可以自認幸福？
問到底 No.4493 010526 Saturday
沒有一個人，當他還未死去的時候，是可以自認幸
福的。----這是古希臘哲人梭倫(Solon)的話。
有一個人不同意。這位不同意的人，是一個國王。
他以為，自己貴為元首，淹有大片土地，是幸福的。
梭倫並沒有和他爭辯，只是深深嘆息。不久，戰爭爆
發，幸福國王被波斯人居魯士活捉，木柴已經架好，
要燒死他的火焰即將引燃，他這才想起了梭倫的話，
在木柴上，他呻吟著呼喚了梭倫的名字三次。
幸運的是，居魯士是悟性極高的人。居魯士聽聞他
在木柴上喃喃自語，就問翻譯，他說甚麼。當居魯士
聽完，忽然覺得不應燒死此人，他想到，自己不是和
他完全一樣嗎？於是，就命人撲滅火焰。但火己不可
收拾了......。
居魯士的頓悟，令人深思。
為甚麼健康並非幸福？
問到底 No.4494 010527 Sunday
因為，個人的健康只是一種手段，而幸福則是目的
。強壯體魄，只是人生路途的工具。
這是亞里士多德的著名論點。在他所著「倫理學
」一書中，有詳細論述。
不但只健康並非幸福。連智慧，金錢，名譽，地
位等等一般以為寶貴的東西，同樣不是幸福。
所有的智慧、金錢、名譽、地位，都是助你努力發
揮能力的工具。目的達到，才是幸福。如果有了以上
一切，但目的無法達成，仍不算是幸福。
另一位希臘哲人梭倫警告那些似乎己經擁有一切的
人：切莫自認幸福。造物主最喜歡讓所謂的幸福在你
眼前一閃，然後就給你帶來毀滅！
問題只是：當人自以為有了一切應用的工具之後
，要做甚麼？他自己，往往並不知道。
亞歷山大大帝是否性無能？
問到底 No.4495 010528 Monday
他的節制能力，俗人無法了解。他是馬其頓國王
的兒子。馬其頓是希臘文化盛行的地方。馬其頓國王
請來希臘文化的代表人物亞里士多德，作王子的家庭
教師。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亞歷山大本人，在
七年長的學習之中，究竟學到了甚麼。
是希臘人的科技知識？還是管理技巧？當他以弱
勝強，把當時已經發展到盡頭的波斯帝國，打得落花
流水之時，那是科技嗎？還是另有哲學內容？
波斯王的後宮，史上著名。裡邊用閹人管理，一眾
妃嬪，並不只是國王私享。都是用來娛樂賓客的。
亞歷山大只喜歡其中一位波斯公主，其後結婚生子
。他對生命的看法，可能全部來自亞里士多德。美色
當前，不為所動。他知道目的，他識曉節制。
亞里士多德在天上微笑了。
你肯吃父母的屍體嗎？
問到底 No.4501 010603 Sunday
波斯王大流士(Darius)的波斯帝國，領土遼闊，橫
跨歐亞。他的國土裡，包括種種不同的風俗習慣。
一次，大流士把治下的希臘人找來詢問：「要給多
少錢，你才肯吃掉自己父母的屍體？」希臘人回答，
無論多少錢，都不會這樣做。大流士又找來一些印度
卡拉提亞人(Callatiae)來。這些卡拉提亞人的喪葬
風俗是要吃掉父母的。但大流士卻向他們提出另一問
題：「要給多少錢，你才肯火葬你死去的父母？」這
些印度人，一聽到就叫起來了。他們極感憤愾，表示
絕對不會接受火葬這種野蠻風俗。因為，他們寧願把
父母吃掉，也不肯把父母燒掉的。兩種人，反應不同
。歷史學家希羅多德推論說：「習慣乃萬物的主宰。
」而所謂「習慣」，就是今日的「思想網絡」。
在「錢」的大前提下，你猜，香港人怎樣回應？
--------
(Herodotus said: "One can see what custom can
do, and Pindar, in my opinion, was right when
he called it 'king of all' ")
The Histories
by Herodotus
Translation by A.De Selincourt
The Penguin Classics
Book three section 38 (page 191)
居魯士的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4502 010604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大帝(Cyrus The Great, c.590 B.C.- 529
B.C.)是統一波斯帝國的君主。儘管他的求知慾極強
，而且統治能力高明。但他的東方文化管治，無法把
帝國長期維持。他死後不到二百年，波斯帝國便被代
表西方文化的亞歷山大大帝毀滅了。
希羅多德的描述，十分生動。當居魯士活捉了呂底
亞國王克洛伊索斯(Croesus) 時，聽聞他在火刑架上
呻吟低呼梭倫的名字，便問：「梭倫是誰？」
在火刑架上的國王，被迫說出梭倫關於「幸福」的
倫理學想法。表面上只是非常簡單的一句：「沒有人
可以自認幸福。」但居魯士深受觸動。這是他和希臘
文明的第一次接觸。儘管他聰慧過人，但他的文化系
統無法更新轉型。而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問題，亦僅有
這一句：「梭倫是誰？」
何以埃及人頭髮特多？
問到底 No.4503 010605 Tuesday
這是公元前四百多年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的發現
。有一次，他去考察一處古戰場。地上遺下無數埃及
人和波斯人的骨骸，各處一方。那是上次埃波大戰的
遺跡。他看到，波斯人的頭骨，都很脆弱。只要輕輕
用石子一敲，就能敲碎。而埃及人的頭骨，卻都非常
堅硬。怎樣敲，都不會碎。
他說，這是因為埃及人自幼都剃光頭，是太陽的力
量，使頭骨生長得厚些。頭髮，亦因此多一些。相反
是波斯人，他們喜歡戴帽，好像保護得很好。所以，
頭骨的生長，就不及埃及人了。
值得注意的，並不是頭髮多少。而是希羅多德的思
想方法。很難想像，中國古代的歷史學者，會連這些
似乎無稽的題目，都寫進不朽的鉅著之中。未必是因
為中國人懶，而只是中國人的思維方向不同。
大流士怎樣登上帝位？
問到底 No.4509 010611 Monday
*周一人物*
大流士大帝(Darius the Great)是波斯的第三代
繼承人。第一代是居魯士，第二代是暴君剛比西斯，
後來剛比西斯被人暗中篡位，七位貴族聯手，把帝位
奪回。大流士就是這七人之一。
七人約定，看誰的馬在早上嘶鳴得最早，誰就是王
。據希羅多德所述，大流士就去問馬伕，有何方法使
自己的馬能夠第一隻嘶叫出聲。
第二天早上，七位貴族，各各騎上自己心愛的座
騎，來到郊外。大流士的馬，果然第一隻嘶叫前衝，
把其他馬匹遠遠拋在後面。
原來，大流士的馬是雄馬。馬伕預先把自己的手放
在雌馬的陰部磨擦，充滿氣味。到場，馬伕只消把手
放在雄馬的鼻頭，雄馬以為交配的時間又到了，歡快
莫名，狂嘶叫鳴，一馬當先盲目就往前直衝！
怎樣知道皇帝是真的？
問到底 No.4510 010612 Tuesday
在古代波斯的專制政治模式裡，皇位被篡，一個莫
名其妙的人冒充做了皇帝，居然，全國都沒有人知道
。而事情已經持續了七個月，第一個產生懷疑的人是
一個貴族，他的女兒是國王的妃子。而七個月以來，
國王從未召見任何一位貴族，亦從未在公開場合現身
，沒有人見過國王。只有這位妃子，可能見過。
貴族懷疑，王位己被另一個沒有耳朵的人暗中坐上
。這位貴族，於是便寫密信給女兒，要女兒趁與國王
同床熟睡的時候，暗中摸摸，看國王有沒有耳朵，便
知道這位同床人是誰。他的女兒果然就去摸了。一摸
之下大吃一驚，果然是沒有耳朵的。消息傳出，人們
才知道國王是假的。政變於是開始。
這故事的啟發點是：為甚麼人們只能接受「真」的
專制國王？是權力在統治，還是信念在統治？
波斯在那裡？
問到底 No.4512 010614 Thursday
波斯不同埃及。沒有金字塔，也無古跡遺物。和埃
及數千年歷史相比，只像一個幼兒班的學生。波斯帝
國在地球上興滅只有二百年。今日的旅人，來往於沙
漠之間，要找到波斯人的遺跡，更是難乎其難。
這一個只有二百年的龐大古帝國，如今只存在於歷
史學者的描述裡。當波斯的第三代君主大流士大帝，
在娓娓敘述君主專制的好處之時，你只能驚訝，民主
和專制的討論，竟在公元前五百年發生。
為甚麼要實行君主專制？他說，一個人統理全局，
自然是比民主政治的意見紛紜，有效率得多。在一與
多之間，他選擇一而非多。
遺憾的只是，地球上的眾多英明君主，都無法圍坐
共商這些永恆問題。無論秦始皇或凱撒大帝，都只能
像我們一樣，在書本的時光機器面前，瀏覽唏噓。
為甚麼你需要一部時光機器？
問到底 No.4513 010615 Friday
有效的時光機器，已經產生。你可以飛到時空的無
數地區。例如，飛二千五百年，去訪問波斯的大流士
大帝，問問他，是否有一絲後悔。自然，這樣的問題
，當日你無法提出，他會把你殺掉。但今天可以，因
為你是時光騎士, 你和他平等。你同情他，但也有一
絲敬意。他的實驗數據，也是你的研究資料。
時光機器的騎士們有福了。你會感覺無限自由，無
限逍遙。最高的高峰，你曾攀越。凡人不曾看過的美
景，你已看過。一攬眾山小，氣慨不凡。
未曾上過二萬五千里的高空，就不會看見地球的真
美。未曾乘坐時光機器，就有如生活在霧海雲山。地
上那許多囂囂攘攘，惶惶不可終日的半盲人們，全瞎
子們，你跟他全不一樣。因為，你清楚，你明白，你
見過，你知道。因為你是時光騎士。
為何要尊師？
問到底 No.4514 010616 Saturday
有兩個地方是最不尊敬師長的。一個是古波斯。古
波斯的教師，由閹人充任。閹人負責為國王打理後宮
佳麗，專職梳頭化妝，有空，便教教孩子。
另一個最不尊師的地方是古代的秦朝。秦以吏為師
。只要識律例，就是懂得全部知識。
為甚麼要尊師？在金錢重於一切的地方，投資者非
常神聖。至於所謂「老師」，只是阿 Sir 或 Miss，
和街頭警察的稱謂相同，更會隨時被人戲弄。
「尊師」，是為了「重道」。「道」是社會的潮流
和方向，而「師」是「道」的帶引者。社會潮流，如
果老師無法帶領，就由娛樂界及煽情界帶領。仁義道
德棄置，智慧空白，前景可怕。
把教師的尊嚴摧毀，就是社會的自我摧毀。向下的
潮流，本來是世界性的。但某城市行走得極快。
思想的基本元素是甚麼？
問到底 No.4519 010621 Thursday
李察相信，這一發現，是亞里士多德最重要的貢獻
。或者會比他的「物理學」或「倫理學」的貢獻更大
。儘管，今天的人，已經越過了他的範圍，正在往更
遙遠的路上走，但不知亞里士多德為何物的人，畢竟
是要吃虧的。
正如那時，希臘和波斯大戰，亞歷山大面對一群不
知邏輯為何物，不懂推理，不明是非的波斯蠻子們，
要取勝真是易如借火。
為甚麼波斯人不知邏輯？因為，那時邏輯學才初初
發明，而發明人是亞歷山大的老師亞里士多德。
亞里士多德第一個發現，思想的最基本元素是「概
念」。例如，「人」是概念，「戰爭」、「死亡」等
亦是概念。概念排列，就是推理、分析等一系列西方
思維技巧的開始。
亞歷山大得到甚麼？
問到底 No.4656 011105 Monday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B.C.356-323)的帝國，橫跨三大洲
，把希臘文化傳播遠方。他初次出征時，是一名負資
產。他父親留給他幾隻金杯，及不到六十泰倫的財產
，另有五百泰倫的債務。他借貸八百泰倫，籌得遠征
波斯的軍費。公元前三三二年，攻下泰爾城(Tyre)。
大流士出價一萬泰倫(一名歷史學者估計，約值一九
四零年時的一千八百萬美元)求和。但亞歷山大不為
所動。不久攻陷波斯第二大城蘇沙(Susa)，掠得五萬
泰倫(約九千萬美元)。而他在普賽波里斯Persepolis
得款最多，約十二萬泰倫(約五億美元)。這數字比雅
典人在三百年黃金時代的全國收入更多。亞歷山大本
來軍紀嚴明，但最後一役允許軍隊屠城掠奪，收獲無
法計算。數字本來沒有意義。意義全憑後人自由解釋
，亞歷山大早死，他已無法知道。
「文化」有甚麼用？
問到底 No.4662 011111 Sunday
古代的波斯人，信奉拜火教，認為世界上有邪惡
和正義兩種神。後來，拜火教漸漸淡化，被回教取代
。回教勢力，不斷在中東地區擴張，到了一個地方，
就停止了。那就是印度。
印度人用印度教的傳統，對抗回教，直到今天，印
度文化還是和阿拉伯文化對抗。
某種程度來說，所謂「文化」，只是一個圈子。這
圈子會團結自己，排斥他人。有時，這種圈子是必須
的。沒有保護圈，許多種類的文化都無法生存。
中國文化是例外的。中國文化，從根源上說，是最
包容的，沒有圈子。而中國文化，也是沒有國界的文
化。中國的朝代，都是一種時間上的稱呼，而不是空
間上的稱呼。空間上，中國人認為天下是一體的。這
想法，將來發揮出去，就是純粹的國際主義。
怎樣做皇帝？
問到底 No.4666 011115 Thursday
傳說李斯曾經向荀子學習「帝王之術」。可惜最後
不免慘敗。十五六世紀的意大利，屠殺與謀略並行，
權力之士，必須擁兵自重。若無謀略，轉眼就人頭落
地。馬基維利所著「帝王學」一書，至今仍為若干商
業學院裡的必讀書。雖然，書中的主角，亦如同李斯
一樣，一早失敗，不得好死。但裡面的鬥爭謀略，仍
是今日商場中的常用謀略。
問題是，為何精研謀略之士，往往失敗。而從未精
研謀略的天才領袖，例如亞歷山大大帝或凱撒大帝，
卻能成功？重視謀略的三國英雄，曹操劉備與孫權，
結局悲慘，無法帶給歷史以絲毫亮光。何解？
謀略本來是中立的，善惡存乎一心。但謀略又有一
種特徵，太重視左彎右轉，絕不欣賞路途風景。因為
，謀略是人為推動，是外在的，是脫離的。
怎樣閱讀馬基維利？ (二之一)
問到底 No.4674 011123 Friday
在通訊發達的今天，要找甚麼偏門的書，音帶，都
不難。也有好多不要錢的電子書，隨時可以下載。從
前的讀書人，打電報訂書，航空送到，也要幾天。但
現在只要幾分鐘，資料馬上呈現。
但幾分鐘下載的書，卻幾星期都看不完。看完，也
莫明所以。馬基維利的「君王論」，許多管理人，行
政人，忽然覺得此書非看不可。以為馬基維利可以立
即帶來財富，或起碼要能看穿辦公室政治的潛在危機
。連誰是敵人都不知道，搞甚政治？
但書和困難一起出現，快立即變為慢。互聯網？簡
直是笑話一場。名詞完全陌生。誰是居魯士？波斯政
治？亞歷山大？為甚麼馬基維利推許他們？馬基維利
所提及的眾多政治人物，誰是可以忽略，誰是不可不
知？忽然覺得寸步難行。(二之一)
怎樣閱讀馬基維利？(二之二)
問到底 No.4675 011124 Saturday
居魯士？許多天之前，好像在甚麼地方看過。噢，
忽然想起了，是李察提過。還有希臘政治？還有波斯
大戰？還有博爾吉亞？亞歷山大？幾乎完全陌生的名
詞，想不到，商業教授竟會推薦西洋史書！
勤學的人，立即去圖書館找來希臘古史猛啃。忽然
才發覺，自己是從一個大海，跌進了另一個大海。又
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怎辦？瞌睡蟲又來了。
有兩種人。一種是外在人。以為知識是財神，看完
馬基維利就能致富。另一種是投入的內在人。把他放
進任何場合，他立即就忘乎所以。居魯士或大流士的
魅力性格，在投入者的眼中，瞬即呈現。古希臘，古
埃及，甚至自己的古老中國，好像現場。原來真是有
時光機器的。投入者瞬即抵達。而外在的人，還在繞
著人家的謀略逐招逐式猜謎呢。(二之二)
為何沒有人可以看見成功？
問到底 No.4846 20020517 Friday
這是莊子的發現。可與古希臘哲學家梭倫(Solon)
的發現相比較。梭倫說過：「沒有人可以自認幸福。
」波斯王居魯士大帝曾經深為感動。這故事李察曾在
去年五月二十六、七日和六月四日說過。
無論帝王將相或達官貴人，古今從沒有人看見過自
己的成功，只看見自己的辛苦。莊子說：「終身役役
，而不見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
這句話的唯一安慰(如果有的話)就是：「也沒有人
可以看見自己的失敗。」
生命是一條大河。我們都只是一滴水。從水滴的視
界，怎會看到大河的成敗？都只能略盡棉力，做好本
份。至於成功，你知道它必定存在，但看不見。同樣
原理，失敗也是一樣。這是大小生命之間的基本約定
。成敗無法看見，只好憑信念前進。
5094 君士但丁大帝的魅力何來 2003 0120
君士但丁大帝的魅力何來？
*周一人物*
君士但丁大帝(288-337 A.D.)的戲劇性轉
變，是魅力的基本原理。
魅力就是：優秀人格和重大典範的完美結
合。他忽然感覺，需要信仰基督教。也許是一
個夢，亦也許是這種思想網絡，進駐了他的心。
他命令士兵在盾牌漆上十字架，打了大勝仗。
他在一向信仰多神教的羅馬，極力傳揚基督
教。這是一種反對迫害和傳播愛心的宗教。他
的背後，推動力忽然形成：思維以明朗的條理
呈現，他能以極快的速度，傳播想法，感染群
眾。因此戰無不勝。
很多魅力君主的力量，來自典範網絡。另一
位魅力君主亞歷山大大帝，能源來自亞里士多
德哲學。網絡的動力，在領袖身上集結，魅力
出現，歷史就比較快地推動了。
5095 魅力的要素何來 2003 0121
魅力的要素何來？
魅力挽救一切。當魅力人士出現，社會瘋狂，
力量集中，本來做不到的事，忽然成功。
魅力有兩大要素：一是思想網絡，二是人格。
網絡要能在一個優美人格的身上呈現。大家耳
熟能詳亞歷山大大帝棄水的故事：他遠征印度
回國，路經沙漠，全軍缺水。有人私獻清水一
瓶。本來可以秘密享用，但他毋須思想，不必
考慮：立刻就把水倒在地上…………願與全軍同
死。這樣的領袖，是戰無不勝的。
這不是偶然的急智，是一個大系統，是從他
的老師亞里士多德來的。表面看是性格，但性
格背後的典範思想，才是決定性的。
魅力是人格與網絡的聚結。欠缺任何一樣，
魅力不會成立。網絡未形，遍地庸才。魅力天
才要等到網絡成形才會出現。
為甚麼亞里士多德仍然偉大?
問到底 No.5101 2003 0127 Monday
* 周一人物*
亞里士多德的多數理論，今日証明不對。特
別是天文學部份，已成笑柄。但為甚麼創造這
種荒繆而且錯誤學說的，仍是偉人？
因為，他追求的是「規律」，而非「細節」。
他認為宇宙是有規律的。雖然規律的解釋未必
全對，但網絡成形，行之有效。亞歷山大大帝
應用了他的網絡，君臨天下。
力量，總是有一個源頭的。古老的傳說，以
為力量來自大地母親，其實是來自思想。
亞里士多德和亞歷山大大帝師徒二人，一個
是時代思潮的開導者，一個是時代命運的締造
者。亞歷山大君臨四方，固然是他自己的聰明
才智，更是他能擷集出一種當時最有效能的希
臘思想，這才把魅力定型了。
是方向，而非細節，幫助了他。
林肯偉大在那裡？
問到底 No.5587 2004 0531 Monday
＊周一人物＊
林肯是地球上少數最偉大的領袖之一。人之
中，有的很巨大，可稱為巨人。例如亞歷山大
大帝、秦始皇等等，都是巨人。他們的行為，
使大地震動，但不能使大地感動。他們只是巨
人，並非偉人。因為，感動力才是更重要的啟
迪，這是使宇宙前進的唯一力量。
林肯的功勞，表面上是解放黑奴。雖然黑奴
至今並未真正解放，另有無量數其他朿縛。林
肯的另一功勞是對抗分裂。美國得以保持統
一，是林肯之功。但這也沒有甚麼。外在的行
為，林肯不做，也有其他人做。
林肯偉大，在於他的心。他的心，是純金鑄
就的。無知世人批評他過份仁慈，懦弱，但要
從最深層次的內裡體察一種智慧，並非這樣簡
單。地球的旋轉，也好像同樣簡單。但真正的
推動力，須從內裡明白。
希波大戰，有何重要？
問到底 No.5612 2004 0625 Friday
人類歷史上，有兩場戰爭比笫一二次大戰更
加重要。就是公元前六至五世紀發生在希臘和
波斯人之間的連場大戰，和公元後一八四零年
發生在英國和中國之間的鴉片之戰。
亞歷山大大帝以微弱的軍力財力，大勝富裕
的波斯，並不奇怪。掌握先進思維方式的文化，
當然勝利。波斯人注重享樂，講飲識食，沒有
科學，沒有文學，是希臘人的最佳對比。
希臘的文化網絡，歷經蘇格拉底、柏拉圖、
亞里士多德三大哲學家，以亞歷山大大帝的天
才軍事行動為結穴，產生了一個空前的大帝
國。波斯沒有哲學家，但有兩位精明君主：一
位是居魯士，另一位是大流士。兩位都是天才
型的魅力領袖。但魅力的個人火花，欠缺文化
網絡的支持，就如流星一閃，很快消失。
希波大戰，是西方文化啟航之戰。
西方文化的秘密何在？
問到底 No.5613 2004 0626 Saturday
當希臘的亞歷山大大帝舉軍東進，勢如破
竹，向東方進發之時，他所攜帶的，是西方文
化的精粹。亞歷山大懷有良好願望：他期望西
方文化和東方結合。他舉辦了一場非常特別的
盛大婚宴。是他自己的婚宴，也是數千名希臘
士兵的共同婚宴。所有的新娘，全是亞洲女子。
他的帝國之中，也盡量任用波斯人。
但問題是：他的帝國從波斯直達印度，但西
方文化始終無法在東方生根。
奇跡好像只能在西方發生。以後，世界上忽
然出現了一個羅馬帝國。跟著是整個歐洲的巨
變。然後，這種文化忽然跨海西進，出現了美
國。而最特別的是，希臘文化竟然可以離開希
臘語言，以他種語言傳播。今日西方的一切，
從大學制度以至堅忍和自制的精神，都來自希
臘。究竟西方文化的秘密何在？
如果亞歷山大大帝不死怎樣？
問到底 No.5615 2004 0628 Monday
＊ 周一人物＊
亞歷山大大帝欠缺的只是時間。他只有三十
三年。三十三歲就離開世界。但他已經建立一
個橫跨歐洲和亞洲的大帝國。跟蒙古帝國不
同，他的帝國，是西方文化的帝國。
他死得太突然。最初只是發熱，十天就死了。
沒來得及安排繼承人。於是帝國就在一群野心
家的手下分裂了。
很多人有興趣知道，如果他的帝國長久，世
界有甚麼不同。還有沒有羅馬帝國，而中國文
化和西方接觸，會不會提早二千年。
李察的愚見是：這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恐龍
不可能在地球上生活一樣。因為比例失調。那
時的文化，跟本沒有辦法管理這樣大的國家。
希臘雅典雖然先進，但是管理知識，尚未達到
這樣大規模的程度。小農場裡，只能養小雞。
而猛虎需要的，是整個森林。
學習西方，有何困難？
問到底 No.5616 2004 0629 Tuesday
學習西方的東方國家，何以紛紛失敗？為甚
麼西方文化只能在西方發生？羅馬帝國、歐洲
諸國、美國，都好像得來全不經意？就算是語
言不同，也能維持希臘文化的最原始精彩部
份？希臘文化的重點，全部接承？
據Will Durant 指出，今日西方的一切，
都從希臘來。包括了：學校，體育館，算學，
幾何學，歷史學，修辭學，物理學，生物學，
解剖學，衛生學，治療法，美容術，詩，音樂，
悲劇，喜劇，哲學，神學，不可知論，懷疑論，
禁慾主義，享樂主義，倫理學，政治學，理想
主義，博愛主義，犬儒哲學，專制政治，財閥
政治，民主政治，-----全都是希臘名詞。
為甚麼東方國家，包括了第一個跟西方接觸
的東方國家波斯，還有屢次想加入西方圈子的
俄國，以及異常積極的日本，都學不好？
克洛伊索斯的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5622 2004 0705 Monday
*周一人物*
克洛伊索斯(Croesus)的故事，其實是一切
人都應該知道的。在西方文化的早期，他的故
事，就像中國人的劉備故事那樣人人知道。故
事比較長，李察也無法預料，有幾人會持續七
天追索其中的意義。
他是呂底亞的國王。一般中國人讀西方史，
總感覺頭痛。呂底亞是波斯帝國的前身，波斯
統一前，曾經打仗無數。這是歷史老師的惡夢。
因為，許多人不曾把哲學和歷史連起來看。如
果你知道克洛伊索斯的問題是甚麼，則波斯的
歷史，立即就會像一條燃著火的神經線那樣，
清楚、明朗，游走全身。
那是公元前四百五十六年前發生在小亞細亞
的事情。這是遙遠距離。甚麼是遙遠？知識範
圍有距離，就是遙遠。其實是非常迫近的。
克洛伊索斯的真正問題是甚麼？
問到底 No.5623 2004 0706 Tuesday
克洛伊索斯(Croesus)的真正問題，西方學
生不知道。因為，他的真正問題是潛在的。一
般學生，只知道他的表面問題。
問題在他的事業巔峰期出現。他征服多國，
財富多不勝數。希臘哲學家梭倫路過，他熱情
接待。他先命人帶領梭倫參觀他的豪華宮室，
觀看他的財富。然後問：「誰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人？」他以為，梭倫見多識廣，一定說最幸
福的人是他。但梭倫答案是另有其人，令他失
望。他又問，「那麼第二幸福的人是誰呢？」
梭倫說，第二幸福是一對為母親而死的兄弟。
最幸福的人不是他，他幾乎光火。
其實，他的問題不是「幸福」，而是「財富」。
他只想知道，誰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兩
件事是不同的。只是誰也想不到，梭倫竟會給
他一個影響歷史轉變的解釋、、、
為甚麼活著的人沒有一個幸福？
問到底 No.5624 2004 0707 Wednesday
這是很可怕的問題。問題是說，只有死去的
人，才可以稱為幸福的。
但這是希臘哲學的精粹精神。從梭倫開始的
問題，開啟了以後許多學者的思路。
據梭倫的見解，活著的人，沒有一個可算幸
福，最多只能算是幸運。因為，誰也不知道自
己的將來怎樣。命運的安排，不到最後時刻，
誰也不能知道。世界上誰最幸福？這問題是克
洛伊索斯提出的。那是他事業如日之中天時
刻。但後來他衰落了。兵敗被俘，波斯君主居
魯士(Cyrus the Great)把他縛在火刑柱上，
火舌飛騰，他就忽然之間全部明白了。
切莫誤解這問題。也切莫停止在此處。中國
人的思維，完全不同。中國人認為，生老病死
都是幸福。梭倫的意思，則是別有所指。
希臘神靈，有何智慧？
問到底 No.5625 2004 0708 Thursday
如果問：希臘人的智慧，是屬於希臘的神靈，
還是希臘祭師？希臘神靈也未必會生氣的。他
們可能同意，智慧來自一個文化的整體。
在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的著作中，希臘
諸神是極其靈驗的。神簡直是歷史的帶引者。
有一次，呂底亞國攻擊波斯國。
作戰之前，呂底亞國王克洛伊索斯親自做過
實驗，証實了神靈是可靠的，他才相信。他在
家裡煮了一鍋羊肉和烏龜的混合湯。然後派了
幾組人，去各處神廟，問神知道不知道他在做
甚麼。只有一個神廟的指示準確。神諭(Oracle)
回答：「羔羊和烏龜的香味，令我心動。」這
使他大為佩服。以後，他就根據神諭的指示作
戰了。但問題不在於神諭準確不準確。問題在
於：希臘神諭的啟發，另有哲學上的意義。
克洛伊索斯，為何打波斯？
問到底 No.5626 2004 0709 Friday
呂底亞的國王克洛伊索斯(Croesus)，既然
擁有鉅量財富和國土，又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
幸福的人，為甚麼要去攻打波斯？
因為，那時波斯已經強大得構成威脅了。他
去請求神諭，問可不可以攻打波斯。神諭回答：
「你的行為，將會導致一個大帝國的覆亡。」
他想也想不到，神諭所說的帝國，其實是他自
己的帝國，是他自己會覆亡。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戰爭的特色：要發起很容易，但想停止
很難。戰爭是不以人的意志結束的。他屢攻波
斯不下，思量退兵覓得援助再來。稍一猶豫，
居魯士就知道了，立即全力反撲。他被活捉，
最幸福的人，在火刑架上等待死亡。
那是一個很大的木柴堆。雖然後來居魯士改
變主意，命兵士撤走木柴，但人力的速度趕不
上火焰，他快要被捲上的火舌燒著了、、、
居魯士的腦，有多敏感？
問到底 No.5627 2004 0710 Saturday
這是希臘哲學最精彩一章。你可看到，一個
天才在發現新見解時，是怎樣的行動迅速。
話說居魯士見到，克洛伊索斯在火刑柱上喃
喃自語，好像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就命通譯
去問他說些甚麼。其時火焰迫近，他已經無心
回答了。但居魯士一再命人迫問，他才勉強說
出，他後悔不聽梭倫的話。梭倫(Solon)是希
臘哲學家，梭倫告訴他，活著的人，沒有一個
是幸福的。
這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平庸者聽一萬次都沒
有感覺。但居魯士不同。瞬時之間，他似乎感
受到了某種重要的啟發。到底這是甚麼意思
呢？他忽然害怕起來。怕克洛伊索斯死去。於
是發出緊急命令，要在場兵丁立即撤掉火刑
架。但時間不及，火舌已經惹上身了。
誰可以改變命運？
問到底 No.5628 2004 0711 Sunday
希臘神諭的回答，十分精彩：「沒有人可以
改變命運，連神也不可以。」
中國人的莊子，似乎會說英文。他說，"You
have a fate, but you also have a choice!"
自然，這只是李察亂說。但意思完全是真的。
這是中國文化對西方的回答。
希臘的這一條神諭，是從克洛伊索斯來的。
他幾乎被居魯士燒死。後來居魯士雖然改變主
意，要兵士撤走木柴，但仍趕不及。據希臘史
學家希羅多德敘述，當時克洛伊索斯見形勢緊
急，就大聲向阿波羅神請求。阿波羅降下大雨，
木柴被澆息滅，克洛伊索斯不死，才有以後他
向神質詢的一幕。他命人把自己身上脫下的枷
鎖放在神廟的門口。問神為何如此待他。這才
引出了這一句關於命運的希臘神諭。
克洛伊索斯想到了甚麼？
問到底 No.5629 2004 0712 Monday
*周一人物*
有人批評希臘史家希羅多德(Herodotus)。
以為他不夠科學，不夠嚴謹。他太肯定宗教，
所述說的神諭，並不足信云云。
時到今日，或者我們都已明白，神諭是一回
事，而神諭中所攜帶的訊息，是另一回事。希
羅多德的歷史事件，充滿哲理啟發。
克洛伊索斯的事蹟，宗教氣氛極為濃厚。但
到了最後，他的想法卻不是神的啟示，是他自
己想出來的。而他的結論，完全是屬於一個人
的結論，不是神的結論。
他失敗被俘之後，居魯士問他，為甚麼要發
起戰爭。他說，是神發起戰爭的，戰爭之中，
不像平時那樣，是兒子埋葬父親，而是父親埋
葬兒子。這是非常悲哀的。而他的最重要結論
是：「諸神恐怕是歡喜這樣的。」這一句話，
不知有幾人能夠明白了。
為甚麼白頭人不可以送黑頭人？
問到底 No.5630 2004 0713 Tuesday
這是傳統的中國人想法，不知出自何經何
典。但許多父母，會在不經意之中告訴孩子。
這一句話，是李察的父親告訴李察的。
甚麼是「送」？就是送葬。生命的規律是一
代一代的相承相去。但在戰爭之中，一切規律
都違反了。就像克洛依索斯說的那樣，不是兒
子埋葬父親，而是父親埋葬兒子。
問題是諸神喜歡戰爭。從神的角度看，人間
戰爭不可避免。古代小亞細亞，有許多國家。
那是不重視西方歷史的中國人們，聽都未聽過
的。甚麼呂底亞、甚麼美地亞，全不知道。一
天，呂底亞國王忽然驚覺，鄰近的波斯竟然強
大起來，他於是寢食難安了，戰爭於是不可避
免了，悲劇就接踵而來了。但問題是未來。
中國和美國的戰爭，在未來也不可避免。悲
劇也無法迴避。這是從希臘來的見解。
文字是國土分裂的因素嗎？
問到底 No.5633 2004 0716 Friday
文字是溝通工具。所以，文字的政治性質強
烈。文字相同，感情相同，就不會分裂。
一個例子是印度。印度語言眾多，有時一種
語言，竟有兩套不同字母。同一種克什米爾語，
回教徒用波斯字母，而印度教徒則用另一種德
瓦納嘎利字母。一種聲音，兩種字母，就變成
兩種不同的語言文字。為甚麼要弄這區別？因
為政治。同一文字，同一感受。不同文字，就
是不同文化，一切都可以不同了。
日文和朝鮮文，當初從中文分裂出去時，想
法可能類似。所以他們要為漢字製造特殊的拼
音字母，務求字形變異。愈不同愈好。這是製
造分裂的方法。文字分裂，國土就分裂。
文字有濃厚的感情成份。見字如見親人故
土。所以文字是無形國土，是必爭之地。
克洛伊索斯怎樣忽然獲得智慧？
問到底 No.5636 2004 0719 Monday
*周一人物*
死刑可以使人獲得智慧。
克洛伊索斯被判火刑，最後一刻才被救出，
還差點救不到。在場負責救他的士兵，無法在
火焰到達之前，撤走巨大火刑架上的柴火。最
緊張一刻，忽然天下大雨，他才得救了。
死亡的威脅，可以使人清空大腦。他本來是
呂底亞的國王，自以為富貴威風幸福。但忽然
一切都失去，要在空虛中離開世界。清空了大
腦，他就聰明了。當他在死刑架上爬下來之後，
據希羅多德說，他只是靜坐一旁，默不作聲。
到波斯大帝居魯士和他說話時，他的反應與往
日完全不同，判斷異常準確，令居魯士大感錯
愕，於是把他留在身邊，言計聽從。
但為甚麼居魯士的波斯，始終無法維持？因
為智慧是操縱知識的能力，而他的知識有限。
歷史要等到亞歷山大大帝才現轉機。因為希臘
人的知識豐富得多。
甚麼叫做「大死亡」？
問到底 No.5638 2004 0721 Wednesday
以下所描述的，或者只能算是「中死亡」。
因為真正的大死亡，誰也未曾見過。
這是發生在公前數百年前波斯的事件。那
時，耶穌尚未降生，穆罕默德亦未駕臨。那一
個國家，名叫呂奇亞，是一個平原國家。當統
一波斯的大軍進入平原的時候，呂奇亞人便出
來平原迎戰。但敵人的力量太大，不久，他們
被迫退入城內。於是，他們便把城內所有的妻
子兒女，與及一切財物，都困在衛城內，一把
火全部燒掉。之後，他們便互相立下了淒厲的
洪誓大願，全部衝出城外出擊敵人。結果就一
個不剩地死在疆場上了。
這就是不同於個體小死亡的大死亡。而這是
在地球上屢次發生的。這類事件，可以使我們
在較高層次上觀察生命。最愚鈍的心，也可能
粗略分辨，小死亡和大死亡的不同。
居魯士怎樣喝血？
問到底 No.5650 2004 0802 Monday
*周一人物*
居魯士大帝(c.590 B.C. –529 B.C.)統一波
斯，所打的多是不義之戰。最後一役，他要去
打一個在裡海附近的小國。小國由一位孀居的
寡婦統治。大軍壓境，他派出使節向寡婦求婚。
寡婦怎能不知道，居魯士所求的，並不是她的
本人，而是她的全部國土。她多方懇求居魯士
撤兵不果。她送出的最後訊息是：「好吧，如
果你真是這麼喜歡喝血，我保証要讓你喝過
夠。」連場鬥智角力之後，打了一場極慘烈的
消耗戰。雙方大多數士兵死去，居魯士亦在戰
爭中陣亡。
寡婦蹣跚尋遍戰場，終於讓她找到了居魯士
的屍體。她把居魯士的頭割下來，放進一個盛
滿人血的革囊裡，然後說：「現在，你要喝血，
就喝過夠吧。」
問題是：這故事有何意義？波斯文化所能抵
達的高度，能在這裡看得出來嗎？
寡婦的兒子怎樣死？
問到底 No.5657 2004 0809 Monday
*周一人物*
這本應是家喻戶曉的故事。
話說居魯士要侵略寡婦Tomylis的小國。大
軍出發之時，謀臣警告：大本營空虛，寡婦可
能會派人來抄底。居魯士問該怎辦。謀臣教他
宰羊殺牛，預備酒宴，然後派老弱守營。
果然，寡婦派兒子Spargapises來偷襲了。
老弱殘兵不是對手，寡婦的兒子大勝，又發現
了擺好了的酒宴，全軍盡歡大醉。居魯士的伏
兵回馬，把不省人事的醉貓兒子綁去。
那邊廂，寡婦不斷強烈要求居魯士釋放她的
兒子。居魯士投鼠忌器，未必想殺她兒子的。
那兒子在宿醉中醒來，發覺已經兵敗被綁。於
是要求鬆綁。居魯士命人為他解開。孰料解開
之後，兒子立即就搶來兵器自戕了。居魯士無
法送還兒子，大戰也無法停止。
問題只是:這故事又有何種教訓？
甚麼問題最不重要？
問到底 No.5662 2004 0814 Saturday
有些問題好像重要，其實不重要。而極端不
重要的問題，許多人又認為極端重要。
例如亞歷山大功勳蓋世，建立了橫跨歐亞的
帝國。他需不需要知道自己以後怎樣？中國人
未必明白的秦始皇，又需不需要知道自己以
後？當他企圖建立「秦萬世」的帝國，就是放
棄現實了。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將來怎樣。包
括了下半世、來世，甚至明天，都不可能知道。
這是從希臘哲人梭倫來的慧見。所有生命，從
原野大象到溝渠小鼠，都不需要知道以後的自
己。因為，那是不重要的。
這是生命存在意義最重要的一章。個體小生
命是短暫的存在單位。就如同鍊條中的一扣。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這一扣，就夠了。而「短暫」
就是「永恆」。這才是最重要的。
駱駝的生殖器指向那裡？
問到底 No.5665 2004 0817 Tuesday
希羅多德的求知精神，鮮有人及。他在觀察
駱駝的時候，看到了這一點。常見的動物，生
殖器都是朝前指向的。只有駱駝是例外。那些
指責希羅多德是謊言之父的人，又有工作任務
了。要去動物園找一隻駱駝，仔細看看，看駱
駝的生殖器是不是真的指向後面。希羅多德
說，駱駝的後腿有四塊股骨，和四個膝關節。
求証的人，請順便也數一數。
希羅多德還提到另外一點關於駱駝的重要資
料。原來馬是害怕駱駝的。馬一見到駱駝，就
會受驚。大軍行進之時，運輸物資的駱駝隊，
要和馬隊分開。有一次，居魯士就是利用駱駝
隊做前鋒，對手的強大騎兵，遇到駱駝隊立刻
潰不成軍，居魯士因此大勝。
這就是希羅多德的求知欲。問題雖小，但所
有問題加起來，就是古代的西方世界了。
阿拉伯是否屬於東方？
問到底 No.5749 2004 1109 Tuesday
就正如中國不屬於東方一樣，阿拉伯人也不
屬於東方。李察從前也以為，阿拉伯人重視靈
性，是屬於東方的。但這是重大錯誤。
因為，阿拉伯文化，和希伯來文化同一來源。
可蘭經和基督教的聖經，也基本相同。這問題，
最深入的研究者是史賓格勒 (Oswald
Spengler)。 可惜直到今日，美國人仍不重視
他的研究。他寫了一本書，書名是「西方的末
落」。單是書名，便註定了他不受歡迎。
但他的觀察，異常準確。他認為，阿拉伯文
化，屬於西方。阿拉伯文化的本源精神，己被
淘空。新注入的堅固溶岩，來自西方。阿拉伯
人本來就是西方的鄰居。波斯就是在馬其頓帝
國的側鄰。所謂「中東」，其實是「近西」。
這一點不知道，反恐戰爭是不會成功的。
拿破侖是甚麼？
問到底 No.5853 2005 0221 Monday
*周一人物*
他不是一個人，他只是一種力量。當力量集結，
匯聚到一個軀體之中，就可能驅使這種力量，橫
掃歐洲，南指埃及，遠征俄國。
他的行為是非人性的。他在埃及活捉了三千
俘虜，無法處置。既無糧草，亦無法防止叛變，
他就毫無不猶豫，下令推到海邊刺殺。不用子彈，
因為彈藥更加寶貴。三天時間，才把所有俘虜殺
盡。
但同一時間，他又寫成了拿破侖法典。這是
文明的智慧結晶，造福後世。雖然，他的行為証
明，他自己是絕不相信這部法典的。
只有一種時間，可以看見他是「人」。那就是
當他失敗的時刻。當他驕傲過份而離開了力量，
回復自己，就徹底失敗了。歷史上其他成功者，
例如亞歷山大帝和成吉思汗，沒有這種失敗。
美國人可以做甚麼？
問到底 No.6442 2006 1003 Tuesday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三
問題之所以是問題，是因為，現代人，不止是
美國人，無法擺脫固有的思想典範。
而這不是普通的思想典範。而是文化的大典
範：直到今天為止，美國人無法擺脫一種凱撒式
的思想模式。
就好像中國人無法擺脫秦始皇殲滅六國的思想
模式一樣。中國人追求的，是在固定範圍內的一
統江山，是要用一切代價，甚至是毀滅知識的代
價，保持穩定。
而美國人的思路，跟凱撒或者亞歷山大大帝
相同：安全並非在一個統一的政治實體之內，而
是之外。只有不斷的征服，才是最佳的出路。征
服的不只是國土，而是知識、商業和文化。
中國人好像烏龜。美國人好像野狼。可以想
像，如果有人企圖切除烏龜的尾巴，烏龜會怎樣。
如果野狼遇到野蜂，又怎樣。野蜂未必叮得死野
狼，烏龜也不肯放棄尾。戲總是有得看的。
為甚麼無知不是羞恥？
問到底 No.6508 2006 1208 Friday
無論如何，無知都不是羞恥。孩子無知，不
是羞恥。如果成年人跟孩子同樣無知，也不是羞
恥。不肯承認無知，才是羞恥。但這有何難？承
認無知，何智慧之有？
這個世界，就是不肯承認無知，才混亂一片。
擁有資源與權力的人，都以為自己有充份知識，
可以盡情操縱。如果他們知道，上面另有層次，
就會像亞歷山大大帝那樣，揮軍直捲全世界。承
認無知，是絕對不容易的。否則蘇格拉底不會以
為，承認無知是智慧。
因為，你所需要操縱的，不是資源和權力，
而是知識。你所知道的，不等於你能操作的。承
認無知，就不會拒絕新知，就肯去求知，不會胡
亂操縱。不肯承認無知的人，腦裡的記憶體是滿
的，沒有空餘的。
操縱知識的能力，叫做智慧。學富五車，猶
如擁有五噸重的知識。但如果智慧只有兩磅，就
沒有足夠的智慧操縱自己的知識。資源在手上，
只有浪費。那才是羞恥。
門得列夫接受何種優質教育？
(問到底 No.6735 2007 0723 Monday)
門得列夫(1834-1907)是俄國罕有的科學家。他
研究元素的規律，發現了周期表，有傑出貢獻。十九
世紀俄國科技落後，他曾經接受何種優秀教育？
原來，他誕生在最偏遠、也是最先進的西伯利亞
城市托波斯克鎮。那是一個專門安置流放政治犯的地
方。俄國政府把大量不同意見的政治家流放該地。不
但只是政治家被流放，連不同學術意見的學者，亦同
時被流放。所以，俄國的思想中心，不是在莫斯科，
而是在西伯利亞。所謂「流放」，是政治犯只接受簡
單的監督。大約當時資源有限，學者們可以自由在鎮
中行走。如果全被監禁，後果肯定不同。
門得列夫本來就是西伯利亞人。他的父親，是當
地一家中學的校長。為他找了一名政治犯科學家當家
庭老師，教給他當時歐洲最新的科學知識。這些知識，
對於一個中學生而言，是簡單的。但不簡單的是同時
開啟了他的另一層次視野。
何謂「波斯因子」？
(問到底 No.6804 2007 0929 Saturday)
波斯文化是希臘文化的對立物。如果沒有了波
斯，希臘文化就不會這樣燦爛。
波斯並不欠缺聰明人。著名的波斯君主大流士、
居魯士，頭腦極端靈活，把波斯發展成為龐大帝國。
但是，無法把波斯帝國，保持不沈。
波斯文化的特色，是不重視文化，只重視軍事。
波斯是近東地區最具威脅的軍事力量。我們可以猜
想，如果波斯文化重視的不是軍事，而是政治，波斯
帝國又會怎麼樣。波斯帝國裡，有許多閹人，宮幃事
務之暇，便充任皇室教師。波斯王子，都是閹人教出
來的。而波斯人很喜歡吃。他們的飲食文化，畸形發
展。波斯智者提出警告，但警告只會帶來加倍畸形。
波斯又有許多暴君，殘暴故事，使人毛髮直豎。但殘
暴也不能挽救波斯。無論卓越君王或者暴君，都不能
挽救波斯。為甚麼？ 李察已經把波斯的資料，輯成
一集。且看，這些故事有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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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2009
新約和舊約的區別何在？
新約和舊約的區別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436 2009 0624 Wednesday)
最近收到讀者 king she 君的來信，提到這一
個重要的問題。
舊約和新約的內在區別，十分明顯。
舊約的要點是「法」。那是猶太人和造物主之間
的一種契約。如果不從宗教，而僅僅從哲學和歷史的
角度去看，舊約所反映的，是猶太人的契約精神。而
這種契約精神，是符合小地域文化的開展的。從小型
民族的角度看，要治理好這一個民族，「法」的精神
是很有效的。他們必須有一種信賞必罰，有法必循，
儆惡懲奸，有仇必報，殺人者死，以牙還牙的社會規
則。
本來，這是並無不妥的。
在一個小地域的本位看，這是合理的。雖然，這
也會在無意之中，助長了仇恨的觀念。主張以牙還牙
，背後的感情，就是仇恨。
新約的精神，是一個「愛」字。
這種精神，是超越於小地域觀念的。耶穌所提出
的「愛」的觀念，並不屬於小範圍。那是比較廣闊的，
屬於全人類的觀念。而「愛」是包括了一切人，甚至
敵人在內的。耶穌的觀點是：若是只懂得愛自己人，
是沒有甚麼意思的，這種自己人之愛，是連稅吏和壞
人，都懂得的。必須要懂得愛一切人，甚至愛自己的
仇人，才算是有了廣闊的胸襟。
新約中的這一種精神，才是大地域的精神。
近來常聽到一個新名詞：「全球化」。不知道
有沒有「愛」的全球化意義在內。倘若以為，「全
球化」就只是全球的經濟合作，是遠遠不夠的。
從另一角度看，「法」的精神，和「愛」的精
神，未必就是矛盾的。因為，「法」並不一定需要
以牙還牙，而「法」也不等於仇恨。「仇恨」或者
偏狹的小地域觀念，僅僅是一種偏差，而不是一種
必然。所以，新約和舊約，並不衝突。猶太人信奉
舊約，並不等於他們沒有愛心。而部份以此理由
反對猶太人的主張，也是站不住的。但是，世間上
多的是庸人。自以為是的庸人，以為新約和舊約
必定矛盾，以為不懂得愛，就是主張仇恨。這一類
庸俗見解，往往才是大錯。
「法」和「愛」不但只是未必矛盾，更是可能
互相補足的。雖然，未來的世界，人們必定更加自
覺於「愛」，更加知道防避「恨」的情緒。這就是
人類文化的無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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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36 2009 0624 Wednesday)
最近收到讀者 king she 君的來信，提到這一
個重要的問題。
舊約和新約的內在區別，十分明顯。
舊約的要點是「法」。那是猶太人和造物主之間
的一種契約。如果不從宗教，而僅僅從哲學和歷史的
角度去看，舊約所反映的，是猶太人的契約精神。而
這種契約精神，是符合小地域文化的開展的。從小型
民族的角度看，要治理好這一個民族，「法」的精神
是很有效的。他們必須有一種信賞必罰，有法必循，
儆惡懲奸，有仇必報，殺人者死，以牙還牙的社會規
則。
本來，這是並無不妥的。
在一個小地域的本位看，這是合理的。雖然，這
也會在無意之中，助長了仇恨的觀念。主張以牙還牙
，背後的感情，就是仇恨。
新約的精神，是一個「愛」字。
這種精神，是超越於小地域觀念的。耶穌所提出
的「愛」的觀念，並不屬於小範圍。那是比較廣闊的，
屬於全人類的觀念。而「愛」是包括了一切人，甚至
敵人在內的。耶穌的觀點是：若是只懂得愛自己人，
是沒有甚麼意思的，這種自己人之愛，是連稅吏和壞
人，都懂得的。必須要懂得愛一切人，甚至愛自己的
仇人，才算是有了廣闊的胸襟。
新約中的這一種精神，才是大地域的精神。
近來常聽到一個新名詞：「全球化」。不知道
有沒有「愛」的全球化意義在內。倘若以為，「全
球化」就只是全球的經濟合作，是遠遠不夠的。
從另一角度看，「法」的精神，和「愛」的精
神，未必就是矛盾的。因為，「法」並不一定需要
以牙還牙，而「法」也不等於仇恨。「仇恨」或者
偏狹的小地域觀念，僅僅是一種偏差，而不是一種
必然。所以，新約和舊約，並不衝突。猶太人信奉
舊約，並不等於他們沒有愛心。而部份以此理由
反對猶太人的主張，也是站不住的。但是，世間上
多的是庸人。自以為是的庸人，以為新約和舊約
必定矛盾，以為不懂得愛，就是主張仇恨。這一類
庸俗見解，往往才是大錯。
「法」和「愛」不但只是未必矛盾，更是可能
互相補足的。雖然，未來的世界，人們必定更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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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2009
右腦傾向，是不是好的呢？
右腦傾向，是不是好的呢？
…………………………………………………*李察
(問到底 No.7435 2009 0623 Tuesday)
一個右腦傾向的中國人，可能智力過人，有非常
特殊的建樹。他可能是政治家、科學家、大商家、藝
術家：如果他的右腦創意能夠充份發揮，又能夠適當
利用左腦加以調節的話。
但是，右腦傾向，卻未必與一個人的道德操守相
關。右腦好比一把利劍，操之左則左，操之右則右。
如何應用，全無標準。
所以，一個右腦傾向的人，也同時可能是一個縱
慾，任性，自私的人。
在中國歷史上，曹操是右腦傾向的。他創意十足，
寫的詩，好得不得了。而劉備也同樣是右腦傾向的。
劉備沒有甚麼文采，但他的性格行為，也全是右腦形
態。現代史上，毛澤東是典型的右腦傾向。孫中山也
同樣是右腦傾向。至於蔣介石，則似乎是左腦較為強
一些。
從文化的角度看，右腦傾向，也是好壞參半。
中國文化，迄今為止，主要是右腦傾向的。中國
醫學、文學上的優良傳統，都是右腦傾向。針灸、氣
功、五行變化，都是用右腦感覺的，這種感覺濃烈的
時候，連筆記也不可能。
但是，另一方面，中國的太監文化，也完全是右
腦傾向的。中國人所重視的血緣、風水、謀略之類，
也是右腦的。
至於一般俗世見解，以為以後的趨勢，一定是甚
麼左右腦結合。但是，胡亂的所謂「結合」，往往只
是一場笑話。要想真正的左右腦溶和，還要走一段漫
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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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35 2009 0623 Tuesday)
一個右腦傾向的中國人，可能智力過人，有非常
特殊的建樹。他可能是政治家、科學家、大商家、藝
術家：如果他的右腦創意能夠充份發揮，又能夠適當
利用左腦加以調節的話。
但是，右腦傾向，卻未必與一個人的道德操守相
關。右腦好比一把利劍，操之左則左，操之右則右。
如何應用，全無標準。
所以，一個右腦傾向的人，也同時可能是一個縱
慾，任性，自私的人。
在中國歷史上，曹操是右腦傾向的。他創意十足，
寫的詩，好得不得了。而劉備也同樣是右腦傾向的。
劉備沒有甚麼文采，但他的性格行為，也全是右腦形
態。現代史上，毛澤東是典型的右腦傾向。孫中山也
同樣是右腦傾向。至於蔣介石，則似乎是左腦較為強
一些。
從文化的角度看，右腦傾向，也是好壞參半。
中國文化，迄今為止，主要是右腦傾向的。中國
醫學、文學上的優良傳統，都是右腦傾向。針灸、氣
功、五行變化，都是用右腦感覺的，這種感覺濃烈的
時候，連筆記也不可能。
但是，另一方面，中國的太監文化，也完全是右
腦傾向的。中國人所重視的血緣、風水、謀略之類，
也是右腦的。
至於一般俗世見解，以為以後的趨勢，一定是甚
麼左右腦結合。但是，胡亂的所謂「結合」，往往只
是一場笑話。要想真正的左右腦溶和，還要走一段漫
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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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2009
趙高是怎樣用腦的？
趙高是怎樣用腦的？
…………………………………………………*李察
(問到底 No.7434 2009 0622 Monday)
*周一人物*
這是大問題。趙高是秦始皇的太監。始皇死去之
後，李斯和趙高之間，爆發權力鬥爭，而失敗者，是
絕頂聰明的李斯。精研謀略，雄才大略，一人之下，
管治全中國的宰相李斯，竟然敗給太監趙高。到底趙
高是怎樣用腦的？因何趙高能夠得勝？
這是一個使人不寒而憟的問題。略加思索，使人
心底發寒。甚麼理論，甚麼政治，甚麼策略，全無用
處。讀書人讀書讀了一生，到頭來，太監一出手，讀
書人必定全軍盡墨。史可法的老師左忠毅公敗於太監
魏忠賢，被魏忠賢關押炮烙。而孔子最欣賞的管仲，
本來是齊桓公的智囊，但是，敗於齊桓公的太監豎刁。
齊桓公的權力，最終落於小人易牙和太監豎刁之手，
死得極其悲慘。但這是儒家系統不會處理的。
而在眾多太監之中，以趙高的智謀最有名氣。他
一招指鹿為馬，把秦朝的統治精英，一網打盡。始皇
死後，趙高的手段，更是狠辣絕對。他不為秦始皇舉
行喪禮，把始皇之死，當為最高機密，又假出聖旨，
殺掉始皇的長子扶蘇。
到底趙高是怎樣用腦的？如果智慧有如棋局，則
趙高的棋術，有多高明？
另一個小小問題是：到底今時今日，世間之上，
還有沒有太監？還有沒有這種狠辣絕對的思想方式？
這一點，聰明人自然是曉得回答的。
以下一段文字，是李察去年寫的，當時的問題是：
「章邯的出路在那裡？」(問到底 No.6903 2008
0107 Monday)
「那是秦朝末期的事了。其時，始皇已經逝世。
趙高專權。這樣的一個人，能夠把秦始皇的馬車，拉
向那裡？各地民變不絕，而項羽兵強。趙高的大將是
章邯，但章邯屢戰失利。章邯派出特使向趙高述職請
示。軍情危急，本應立刻接見的。但趙高任那使者等
侯，三天都不見。使者恐慌，連夜繞道逃回章邯軍區。
趙高果然派人去追，幸好使者繞道，沒被趙高追到。
章邯思前想後，他想到，所有秦朝的大將，都沒
有好結果。有功亦誅，無功亦誅。最後，章邯唯有投
靠項羽。在項羽跟前，痛哭流涕。」
今天的我們，仍可能想像，那三天，是異常可怖
的三天。趙高可以任令一個軍事使者，空自等待，三
天都不回覆。略為讀過一點歷史的朋友，都可能知道，
無論是總統或者將軍，半夜接到軍事情報，都會立即
披衣起床處理的。但趙高三天都不回覆。
而那使者的智慧，亦使人激賞。他知道趙高不會
放過他，他知道趙高必定會派人來追，所以，他繞道
逃亡。他只是報告軍情，本身無罪。但他知道太監的
脾性，他的抉擇是對的。「有功亦誅，無功亦誅。」
簡直是中國文化的最恐怖惡夢。在這樣的惡夢之下，
任何建設事功，不可能完成。
但是，這仍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夠不能夠
把趙高的思想解剖出來。如果能夠把這一種負面的、
思想上的致癌因子來籠去脈都弄清楚了，中國文化，
或者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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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22. 香港時間： 8:45 pm)
(明天問題：)
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李察
(問到底 No.7434 2009 0622 Monday)
*周一人物*
這是大問題。趙高是秦始皇的太監。始皇死去之
後，李斯和趙高之間，爆發權力鬥爭，而失敗者，是
絕頂聰明的李斯。精研謀略，雄才大略，一人之下，
管治全中國的宰相李斯，竟然敗給太監趙高。到底趙
高是怎樣用腦的？因何趙高能夠得勝？
這是一個使人不寒而憟的問題。略加思索，使人
心底發寒。甚麼理論，甚麼政治，甚麼策略，全無用
處。讀書人讀書讀了一生，到頭來，太監一出手，讀
書人必定全軍盡墨。史可法的老師左忠毅公敗於太監
魏忠賢，被魏忠賢關押炮烙。而孔子最欣賞的管仲，
本來是齊桓公的智囊，但是，敗於齊桓公的太監豎刁。
齊桓公的權力，最終落於小人易牙和太監豎刁之手，
死得極其悲慘。但這是儒家系統不會處理的。
而在眾多太監之中，以趙高的智謀最有名氣。他
一招指鹿為馬，把秦朝的統治精英，一網打盡。始皇
死後，趙高的手段，更是狠辣絕對。他不為秦始皇舉
行喪禮，把始皇之死，當為最高機密，又假出聖旨，
殺掉始皇的長子扶蘇。
到底趙高是怎樣用腦的？如果智慧有如棋局，則
趙高的棋術，有多高明？
另一個小小問題是：到底今時今日，世間之上，
還有沒有太監？還有沒有這種狠辣絕對的思想方式？
這一點，聰明人自然是曉得回答的。
以下一段文字，是李察去年寫的，當時的問題是：
「章邯的出路在那裡？」(問到底 No.6903 2008
0107 Monday)
「那是秦朝末期的事了。其時，始皇已經逝世。
趙高專權。這樣的一個人，能夠把秦始皇的馬車，拉
向那裡？各地民變不絕，而項羽兵強。趙高的大將是
章邯，但章邯屢戰失利。章邯派出特使向趙高述職請
示。軍情危急，本應立刻接見的。但趙高任那使者等
侯，三天都不見。使者恐慌，連夜繞道逃回章邯軍區。
趙高果然派人去追，幸好使者繞道，沒被趙高追到。
章邯思前想後，他想到，所有秦朝的大將，都沒
有好結果。有功亦誅，無功亦誅。最後，章邯唯有投
靠項羽。在項羽跟前，痛哭流涕。」
今天的我們，仍可能想像，那三天，是異常可怖
的三天。趙高可以任令一個軍事使者，空自等待，三
天都不回覆。略為讀過一點歷史的朋友，都可能知道，
無論是總統或者將軍，半夜接到軍事情報，都會立即
披衣起床處理的。但趙高三天都不回覆。
而那使者的智慧，亦使人激賞。他知道趙高不會
放過他，他知道趙高必定會派人來追，所以，他繞道
逃亡。他只是報告軍情，本身無罪。但他知道太監的
脾性，他的抉擇是對的。「有功亦誅，無功亦誅。」
簡直是中國文化的最恐怖惡夢。在這樣的惡夢之下，
任何建設事功，不可能完成。
但是，這仍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夠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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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22. 香港時間： 8:45 pm)
(明天問題：)
朋友太多嗎？好友們的近況現在讓您 一目了然
6/20/2009
筆順之謎，誰能解開？
筆順之謎，誰能解開？
…………………………………………………*李察
(問到底 No.7432 2009 0620 Saturday)
如果我們能夠知道，所有全部的中國文化，根本
就是一個無人能解的超級大謎，則「筆順」的小小謎
團，也不算甚麼一回事了。
問題只是，在這樣的一個超級大謎之下活著的小小
老百姓，千萬年來竟然能夠相安無事，或者是若無其
事，好像甚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這才是更大的謎團呢。
我們都是從那裡來的？我們是造物主的特殊設計嗎？
還是都是外星人留下來的小小文化痕跡？
至於所謂「筆順」，好像是人人都知道，其實也是
人人都不知道。為甚麼中國文字，有這麼樣的一個特
色？為甚麼中國文字，有這樣的一種無形規律？為甚
麼每個學習中文的人，只要略加學習，就能明白這規
律？
要這規律何用？
我們可以放棄，或者改造這規律嗎？
為甚麼我們不可以像簡化漢字，或者橫排中文那
樣，把中國文字的筆順也一併修改了？
為甚麼寫字的時候，不可以從右到左，從下到上？
從一九一九年五四時代的無知文人，一直到今日
教授外國人漢語的若干專家，都不斷咒罵，說中國文
字翻檢不易，查字典好像翻天書。
為甚麼他們不知道，中國文字的翻檢，秘密完全
在筆順裡？有一種輸入法，李察曾經多次介紹，就是
利用筆順原理設計的。這種名為「大易」的輸入法，
本質上，就是利用筆順的原理，把所有的中文字都排
列起來。一張「大易輸入法」的文字表，本身就是最
妥善的中國文字排列表。原來，中國文字，也是像英
文那樣，能夠從 a 到 z 那樣排列出來的！
李察絕對相信，未來所有的中文字典，都會按這
種排列方式編寫。因為，這是最妥善的。
問題何在？
問題只是無知。在整個中國大陸，都沒有人使用
「大易」輸入法。到大陸工作的台商，如果不攜帶自
己的私人電腦，就完全無法使用大陸的電腦。劣幣驅
逐良幣，優良的中國文化，排除於中國大陸之外，只
有使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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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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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2009
為甚麼不需要「打倒蛋糕」？
為甚麼不需要「打倒蛋糕」？
…………………………………………………*李察
(問到底 No.7431 2009 0619 Friday)
這是一個人人可以做的實驗。前日李察所寫的「打
倒蛋糕」演講辭，如果你家裡有血壓計：這是很普通
的儀器，有長者的家庭，大約都有一部的。你可以試
試，在平靜心情的時候，先量一下血壓。然後，找來
這演辭，也不需要說完全篇，你只要試誦以下這幾句：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肥豬 (！) 肥
豬(！)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保証你的血壓，會即時急升。所以，這實驗，是
不適宜患有高血壓人士嘗試的。或者，你會問，「甚
麼？我只是企圖打倒「蛋糕」，也會升高血壓？這是
肯定的。不妨一試。如果你心中真的有一個仇人，你
把「蛋糕」二字換成仇人的名字：但李察絕不鼓勵你
這樣做。因為，如果你真的是這樣做，就不但只會提
升了血壓，更會污染了你自己的心靈。無限量的負面
情緒，會使你心情無法平定，甚至失眠，或導致其他
身體上的不良效應。
相反，亦不妨一試以下段落：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哦）， 肥豬
（哦）， 肥豬（哦）。因此（哦），我喜歡蛋糕（，）
我愛蛋糕（。）」
「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這美麗的大蛋糕（哦，） （哦，）
（呀。）」（此時最好閉上眼睛，作無限陶醉狀。）
你會把不良的負能量，轉變為正能量。你的歡
樂，不但只會令自己愉快，更會令周圍的人，同樣愉
快。
負能量，本質上是一種毀滅性質的能量。擁有負
能量的人，一般都是心緒不寧，心情不定，健康也不
會太好的。至於正能量，效果則是完全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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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31 2009 0619 Friday)
這是一個人人可以做的實驗。前日李察所寫的「打
倒蛋糕」演講辭，如果你家裡有血壓計：這是很普通
的儀器，有長者的家庭，大約都有一部的。你可以試
試，在平靜心情的時候，先量一下血壓。然後，找來
這演辭，也不需要說完全篇，你只要試誦以下這幾句：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肥豬 (！) 肥
豬(！)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保証你的血壓，會即時急升。所以，這實驗，是
不適宜患有高血壓人士嘗試的。或者，你會問，「甚
麼？我只是企圖打倒「蛋糕」，也會升高血壓？這是
肯定的。不妨一試。如果你心中真的有一個仇人，你
把「蛋糕」二字換成仇人的名字：但李察絕不鼓勵你
這樣做。因為，如果你真的是這樣做，就不但只會提
升了血壓，更會污染了你自己的心靈。無限量的負面
情緒，會使你心情無法平定，甚至失眠，或導致其他
身體上的不良效應。
相反，亦不妨一試以下段落：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哦）， 肥豬
（哦）， 肥豬（哦）。因此（哦），我喜歡蛋糕（，）
我愛蛋糕（。）」
「讓我們一起來，欣賞這美麗的大蛋糕（哦，） （哦，）
（呀。）」（此時最好閉上眼睛，作無限陶醉狀。）
你會把不良的負能量，轉變為正能量。你的歡
樂，不但只會令自己愉快，更會令周圍的人，同樣愉
快。
負能量，本質上是一種毀滅性質的能量。擁有負
能量的人，一般都是心緒不寧，心情不定，健康也不
會太好的。至於正能量，效果則是完全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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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2009
到底《詩經》裡面，有沒有神話？
到底《詩經》裡面，有沒有神話？
…………………………………………………*李察
(問到底 No.7430 2009 0618 Thursday)
這不是一個文學問題。這是一個文化問題，也是
一個遠古世界的政治問題。
中國人必定曾經有許多詩。但是，傳下來的，只
有詩經裡的三百零五首。為甚麼不說是「詩篇」，而
要說是「詩經」？ 這是漢代掌握權力的人規定的。
因為，這是一本「經」，是欽定的政治倫理教科書。
是為了鞏固漢朝一統江山和証明皇權天授的作品。
到底是誰刪了詩？這是值得研究的。雖然，爭論
也很不少。但是，無論如何，中國人的幾千首詩是不
見了，是被刪除了，是被毀滅了。絕難使人相信的只
是，上下數千年的古國，橫跨數十萬平方里的土地，
只有這可憐的三百首詩倖存。而其中，還有不少祭祀
儀式的詩句。問題是：這三百篇裡面，有多少是遠古
中國的真正靈魂呢？
有學者提到，詩經裡面是沒有神話的。因為，這
是儒家宗旨。遠古中國的聲音，我們很難聽得到。只
能從古書裡的片言隻語中，偶然得到一些訊息。
謝謝讀者Dancemaple 的意見。她以為，詩經裡
面，不是沒有神話的。例如大雅生民、商頌長發、小
雅信南山、大雅皇矣上帝，等等都是。
是的。詩經裡面，真的不是全無神話的。例如這
首大雅生民，裡面提到姜嫄在祭神中懷孕，生下了周
代的第一個祖宗。這故事，如果要說是「神話」，也
是可以的。但是，亦可以說是一個為了証明周代皇權
天授而創作的故事。這故事是這樣重要，所以，孔子
也不會把它刪除。至於周代以前的其他神話故事，就
沒有這樣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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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30 2009 0618 Thursday)
這不是一個文學問題。這是一個文化問題，也是
一個遠古世界的政治問題。
中國人必定曾經有許多詩。但是，傳下來的，只
有詩經裡的三百零五首。為甚麼不說是「詩篇」，而
要說是「詩經」？ 這是漢代掌握權力的人規定的。
因為，這是一本「經」，是欽定的政治倫理教科書。
是為了鞏固漢朝一統江山和証明皇權天授的作品。
到底是誰刪了詩？這是值得研究的。雖然，爭論
也很不少。但是，無論如何，中國人的幾千首詩是不
見了，是被刪除了，是被毀滅了。絕難使人相信的只
是，上下數千年的古國，橫跨數十萬平方里的土地，
只有這可憐的三百首詩倖存。而其中，還有不少祭祀
儀式的詩句。問題是：這三百篇裡面，有多少是遠古
中國的真正靈魂呢？
有學者提到，詩經裡面是沒有神話的。因為，這
是儒家宗旨。遠古中國的聲音，我們很難聽得到。只
能從古書裡的片言隻語中，偶然得到一些訊息。
謝謝讀者Dancemaple 的意見。她以為，詩經裡
面，不是沒有神話的。例如大雅生民、商頌長發、小
雅信南山、大雅皇矣上帝，等等都是。
是的。詩經裡面，真的不是全無神話的。例如這
首大雅生民，裡面提到姜嫄在祭神中懷孕，生下了周
代的第一個祖宗。這故事，如果要說是「神話」，也
是可以的。但是，亦可以說是一個為了証明周代皇權
天授而創作的故事。這故事是這樣重要，所以，孔子
也不會把它刪除。至於周代以前的其他神話故事，就
沒有這樣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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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2009
為甚麼中學生吸毒？
為甚麼中學生吸毒？
…………………………………………………*李察
(問到底 No.7429 2009 0617 Wednesday)
有的數字，是使人震驚的。香港有百份之二
十的中學，有學生吸毒的問題。這是一個可怕的
警訊。
時代是在不知不覺中轉化的。
李察曾經花了不少的唇舌，述說時代向下走
的傾向。但社會的回應，基本上是沒有。我們的
社會正在解體之中，家庭正在解體之中。愈來愈
多的單親家庭，愈來愈多的問題少男女。問題何
在？社會領袖們有太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結果
，香港也跟其他世界上的罪惡都市，逐漸一樣
了。
當整個社會向下的時候，無論教師們多麼努力，
無論警察們多麼努力，都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大家都說，這是社會的錯。但是，社會錯在那
裡？社會的向下潮流，從未有人注視。
這股向下潮，是有歷史原因，也有哲學上的來
歷的。但是，報章雜誌、電視電台，仍是吃喝玩
樂。再有人對他們說甚麼，都是耳邊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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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29 2009 0617 Wednesday)
有的數字，是使人震驚的。香港有百份之二
十的中學，有學生吸毒的問題。這是一個可怕的
警訊。
時代是在不知不覺中轉化的。
李察曾經花了不少的唇舌，述說時代向下走
的傾向。但社會的回應，基本上是沒有。我們的
社會正在解體之中，家庭正在解體之中。愈來愈
多的單親家庭，愈來愈多的問題少男女。問題何
在？社會領袖們有太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結果
，香港也跟其他世界上的罪惡都市，逐漸一樣
了。
當整個社會向下的時候，無論教師們多麼努力，
無論警察們多麼努力，都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大家都說，這是社會的錯。但是，社會錯在那
裡？社會的向下潮流，從未有人注視。
這股向下潮，是有歷史原因，也有哲學上的來
歷的。但是，報章雜誌、電視電台，仍是吃喝玩
樂。再有人對他們說甚麼，都是耳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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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2009
西方與猶太恩怨的始源何在？
西方與猶太恩怨的始源何在？
…………………………………………………*李察
(問到底 No.7428 2009 0616 Tuesday)
李察相信，西方與猶太的恩怨，可能就是在
舊約和新約的內在衝突裡面。
這種內在衝突，可能反映了兩種完全不同的
文化路向。舊約是一種文化路向，而新約又是另
一種文化路向。
如果李察的猜想沒有錯，在未來的日子裡，
西方文化始終會向新約的方向回歸。他們始終
會放棄反智的物質化的傾向，他們始終會重新
歸向耶穌所指出的、愛的道路。
果如是，則西方就會在一種新的視野中，
重新和猶太文化衝突。雖然，這種衝突，未必
就是第二次大戰的那種方式，但衝突是必然發
生的。
奧巴馬總統，最近提出了一種針對猶太人
的政策。他呼籥猶太人要克制。或者，這僅僅
只是未來的、較大規模文化衝突的起始。注視
國際文化演變的人，不妨留意。
從文化角度，而不是政治角度看，兩種文
化的內在不同點何在？值得研究。
有作者以為，兩種文化的衝突，始於中世
紀。Samuel W. Mitcham, Jr. 在 "Why
Hitler?"-- The Genesis of the Nazi
Reich 中指出，中世紀是巫術盛行的時代。那
時的西方人，對於一切與己不同的文化，都懷
有極大的戒心, 不同的服飾，不同的文化，都
是可疑的妖魔。而猶太人就是完全不同的。
莎士比亞就曾在「威尼斯商人」一劇中，
借一角色之口斥責猶太人："Certainly the
Jew is the very devil incarnal" (當然
，猶太人就是魔鬼的化身。）
而基督新教的領袖馬丁路德也曾在一五四
二年發表小冊子文章：「Against the Jews
and their Lies」（反對猶太人和他們的謊
言）又在一五四三年說過：”Jews are nothing
but thieves and robbers who daily eat no
morsel and wear no thread of clothing which
they have not stolen and pilfered from us
by means of their accursed usury....
(Jews)are our plague, our pestilence, and
our misfortune."
(猶太人就是盗賊和搶匪。他們吃的穿的，全是用那可詛咒的
高利貸，從我們身上偷回來的、、、（猶太人）就是
我們的瘟疫，我們的傳染病，我們的不幸、、。）
(轉引自 Randall L. Bytwerk,
Julius Streicher(Briarcliff Manor, New York:
1983), P. 68, citing Martin H. Bertram,
ed., Luther's Works (Philadelphia:1971),
Volume 47, P.275.
但是，李察相信，衝突來自更遠的地方。
金錢和利益，都是一種外在的衝突。到底猶太
人是否全都是貪心的高利貸者？這並不是文化的內在
問題。文化的內在問題，可能發生在數千年前的
舊約時代。
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分辨舊約和新約的內在歧異，
或者，對於未來的文化衝突，會有多一些的認知
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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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28 2009 0616 Tuesday)
李察相信，西方與猶太的恩怨，可能就是在
舊約和新約的內在衝突裡面。
這種內在衝突，可能反映了兩種完全不同的
文化路向。舊約是一種文化路向，而新約又是另
一種文化路向。
如果李察的猜想沒有錯，在未來的日子裡，
西方文化始終會向新約的方向回歸。他們始終
會放棄反智的物質化的傾向，他們始終會重新
歸向耶穌所指出的、愛的道路。
果如是，則西方就會在一種新的視野中，
重新和猶太文化衝突。雖然，這種衝突，未必
就是第二次大戰的那種方式，但衝突是必然發
生的。
奧巴馬總統，最近提出了一種針對猶太人
的政策。他呼籥猶太人要克制。或者，這僅僅
只是未來的、較大規模文化衝突的起始。注視
國際文化演變的人，不妨留意。
從文化角度，而不是政治角度看，兩種文
化的內在不同點何在？值得研究。
有作者以為，兩種文化的衝突，始於中世
紀。Samuel W. Mitcham, Jr. 在 "Why
Hitler?"-- The Genesis of the Nazi
Reich 中指出，中世紀是巫術盛行的時代。那
時的西方人，對於一切與己不同的文化，都懷
有極大的戒心, 不同的服飾，不同的文化，都
是可疑的妖魔。而猶太人就是完全不同的。
莎士比亞就曾在「威尼斯商人」一劇中，
借一角色之口斥責猶太人："Certainly the
Jew is the very devil incarnal" (當然
，猶太人就是魔鬼的化身。）
而基督新教的領袖馬丁路德也曾在一五四
二年發表小冊子文章：「Against the Jews
and their Lies」（反對猶太人和他們的謊
言）又在一五四三年說過：”Jews are nothing
but thieves and robbers who daily eat no
morsel and wear no thread of clothing which
they have not stolen and pilfered from us
by means of their accursed usury....
(Jews)are our plague, our pestilence, and
our misfortune."
(猶太人就是盗賊和搶匪。他們吃的穿的，全是用那可詛咒的
高利貸，從我們身上偷回來的、、、（猶太人）就是
我們的瘟疫，我們的傳染病，我們的不幸、、。）
(轉引自 Randall L. Bytwerk,
Julius Streicher(Briarcliff Manor, New York:
1983), P. 68, citing Martin H. Bertram,
ed., Luther's Works (Philadelphia:1971),
Volume 47, P.275.
但是，李察相信，衝突來自更遠的地方。
金錢和利益，都是一種外在的衝突。到底猶太
人是否全都是貪心的高利貸者？這並不是文化的內在
問題。文化的內在問題，可能發生在數千年前的
舊約時代。
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分辨舊約和新約的內在歧異，
或者，對於未來的文化衝突，會有多一些的認知
興趣的。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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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2009
希特拉怎樣發揮負能量？
希特拉怎樣發揮負能量？
…………………………………………………*李察
(問到底 No.7427 2009 0615 Monday)
*周一人物*
希特拉上台之前，是充滿活力，能量驚人的。他的
演說，愈來愈受歡迎。Hanfstaengl 在一本名為
「Unheard Witness」的書中，描述他的演講情況。
有時，他一天之內，要跑五場。甚至十場。他總是由
攻擊德皇開始，然後是指責那些屈從的人、發戰爭財
的人。他會痛罵猶太人，但最後必定針對社會主義者
和共產黨。他會說得愈來愈快，手勢強而有力。他的
穿著並不太考究，有時甚至看起來像個僕役，但是，
聽眾會很快接受了全部的負能量。
如果說，正能量就是愛，那麼，負能量就是恨。
聽眾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跟他一起，有了相同的仇恨
對象。
據Samuel W. MItcham, Jr. 所著"Why Hitler"-
-The Genesis of The Nazi Reich " 書中引述
Hanfstaengl ，希特拉演說，有點好像一個高技術的
小提琴手。他總是不會把弓弦拉盡，總是會留下一點，
然後忽然一個轉折，又把聽眾帶向另一高峰。
* * *
以下是一個假想的例子：
各位先生(！)女士(！)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吃蛋
糕因為蛋糕不但有太多的膽固醇(！)還有無數的奶油
(！)和糖(！)都是對身體(！)有百害(！)無一益處
(！)使你的脂肪增加(！)心血管臌脹(！)硬化(！)很
容易(！)患上各種疾病(！)
更加上…………(稍慢，控制節奏)…………………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稍慢，像提琴換弓弦)………………………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因此(！)
因此(！)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因為，蛋糕令我們的身體發脹，心靈飽滯，不知進取，
落後十年，永遠不能前進，而且損失大量金錢(！) (！)
為甚麼？？？(稍慢)………………………………
因為，那些無良的商人，在蛋糕中加進了大量的奶油
(！)糖(！)添加劑(！)顏色(！)還有諸如此類不知是
甚麼物質的物質(！)令到令到我們消化不良、飽食終
日，腦滿腸肥，動也不能動(！) (！)所以………………
所以，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蛋
糕(！) (！) (！)
各位先生(！)女士(！)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吃蛋
糕因為蛋糕不但有太多的膽固醇(！)還有無數的奶油
(！)和糖(！)都是對身體(！)有百害(！)無一益處
(！)使你的脂肪增加(！)心血管臌脹(！)硬化(！)很
容易(！)患上各種疾病(！)
更加上……………………………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肥豬 (！) 肥
豬(！)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所以，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蛋
糕(！) (！) (！)
為了這個崇高的理想，請各位大力用腳踩地板！我們
反對，我們反對，我們反對…………………………
(演講於是在如雷的掌聲和踩地板聲中結束)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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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27 2009 0615 Monday)
*周一人物*
希特拉上台之前，是充滿活力，能量驚人的。他的
演說，愈來愈受歡迎。Hanfstaengl 在一本名為
「Unheard Witness」的書中，描述他的演講情況。
有時，他一天之內，要跑五場。甚至十場。他總是由
攻擊德皇開始，然後是指責那些屈從的人、發戰爭財
的人。他會痛罵猶太人，但最後必定針對社會主義者
和共產黨。他會說得愈來愈快，手勢強而有力。他的
穿著並不太考究，有時甚至看起來像個僕役，但是，
聽眾會很快接受了全部的負能量。
如果說，正能量就是愛，那麼，負能量就是恨。
聽眾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跟他一起，有了相同的仇恨
對象。
據Samuel W. MItcham, Jr. 所著"Why Hitler"-
-The Genesis of The Nazi Reich " 書中引述
Hanfstaengl ，希特拉演說，有點好像一個高技術的
小提琴手。他總是不會把弓弦拉盡，總是會留下一點，
然後忽然一個轉折，又把聽眾帶向另一高峰。
* * *
以下是一個假想的例子：
各位先生(！)女士(！)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吃蛋
糕因為蛋糕不但有太多的膽固醇(！)還有無數的奶油
(！)和糖(！)都是對身體(！)有百害(！)無一益處
(！)使你的脂肪增加(！)心血管臌脹(！)硬化(！)很
容易(！)患上各種疾病(！)
更加上…………(稍慢，控制節奏)…………………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稍慢，像提琴換弓弦)………………………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因此(！)
因此(！)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因為，蛋糕令我們的身體發脹，心靈飽滯，不知進取，
落後十年，永遠不能前進，而且損失大量金錢(！) (！)
為甚麼？？？(稍慢)………………………………
因為，那些無良的商人，在蛋糕中加進了大量的奶油
(！)糖(！)添加劑(！)顏色(！)還有諸如此類不知是
甚麼物質的物質(！)令到令到我們消化不良、飽食終
日，腦滿腸肥，動也不能動(！) (！)所以………………
所以，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蛋
糕(！) (！) (！)
各位先生(！)女士(！)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吃蛋
糕因為蛋糕不但有太多的膽固醇(！)還有無數的奶油
(！)和糖(！)都是對身體(！)有百害(！)無一益處
(！)使你的脂肪增加(！)心血管臌脹(！)硬化(！)很
容易(！)患上各種疾病(！)
更加上……………………………
更加上，蛋糕的樣子又肥又軟……………………………………
像甚麼？就像個大肚子的胖肥豬(！) 肥豬 (！) 肥
豬(！)因此(！)我們要憎恨蛋糕(！)要打倒蛋糕(！)
讓我們一起來，打倒蛋糕(！) (！) (！)
所以，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我們要打倒蛋
糕(！) (！) (！)
為了這個崇高的理想，請各位大力用腳踩地板！我們
反對，我們反對，我們反對…………………………
(演講於是在如雷的掌聲和踩地板聲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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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2009
潮流向上，何處是開始？
潮流向上，何處是開始？
…………………………………………………*李察
(問到底 No.7425 2009 0613 Saturday)
水不是一定向下流的。大江奔流，到了大海，就
是向上的開始。循環，始終是最大的規律。
十九世紀是向上的世紀。二十世紀是向下的世紀。
問題是：我們的二十一世紀，到底向上還是向下？
這問題，不可能從眼前現象得到答案。眼前現象，
都是使人洩氣的。社會的價值觀念崩潰，家庭解體，
文化圈子傾向反智，商家競相使用無效的方法搶錢、、、
但是，從整個文化的傾向研究，卻可能看到，左腦
傾向的文化，漸漸向右腦方向傾斜。未來的世界，可
以肯定，必然會是左右腦傾向溶和的。全新的思維方
式，會改變人類的全部行為。
問題是，如果要使潮流向上，該從那裡著眼？
其中一個著眼點：小眉小眼的商人，是時候認真研
究一下管理學了。管理的要訣是使命感。當一群員
工能夠分享相同的慧見，有共通的前瞻，這一個機構，
就必定是朝氣蓬勃，而不會是各謀打算，刮得一文得一
文。如果有大的商業機構，能夠愛護市民如同子女，市
民的回報，肯定百倍。
上一個世代的管理智慧是追求卓越。想也想不到，
這一世代的管理人，完全忘記了這一點，以為做生意就
是追求眼前利潤，分毫必刮，對待客仔如同羊牯。
或者，這種潮流，只是偶然的波折。當這些小眉小
眼的機構，在金融海嘯中全部退場，以後的局面，必
定完全不同。
看來，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李察顧問服務
查詢電話 2559-4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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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13. 香港時間： 9:30 pm)
(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25 2009 0613 Saturday)
水不是一定向下流的。大江奔流，到了大海，就
是向上的開始。循環，始終是最大的規律。
十九世紀是向上的世紀。二十世紀是向下的世紀。
問題是：我們的二十一世紀，到底向上還是向下？
這問題，不可能從眼前現象得到答案。眼前現象，
都是使人洩氣的。社會的價值觀念崩潰，家庭解體，
文化圈子傾向反智，商家競相使用無效的方法搶錢、、、
但是，從整個文化的傾向研究，卻可能看到，左腦
傾向的文化，漸漸向右腦方向傾斜。未來的世界，可
以肯定，必然會是左右腦傾向溶和的。全新的思維方
式，會改變人類的全部行為。
問題是，如果要使潮流向上，該從那裡著眼？
其中一個著眼點：小眉小眼的商人，是時候認真研
究一下管理學了。管理的要訣是使命感。當一群員
工能夠分享相同的慧見，有共通的前瞻，這一個機構，
就必定是朝氣蓬勃，而不會是各謀打算，刮得一文得一
文。如果有大的商業機構，能夠愛護市民如同子女，市
民的回報，肯定百倍。
上一個世代的管理智慧是追求卓越。想也想不到，
這一世代的管理人，完全忘記了這一點，以為做生意就
是追求眼前利潤，分毫必刮，對待客仔如同羊牯。
或者，這種潮流，只是偶然的波折。當這些小眉小
眼的機構，在金融海嘯中全部退場，以後的局面，必
定完全不同。
看來，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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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6/12/2009
怎樣把地球扳正？(之二 )
怎樣把地球扳正？(之二 )
…………………………………………………*李察
(問到底 No.7424 2009 0612 Friday)
其實，這是一個不妥當的問題。把地球「扳正」？
簡直是笑話。從前的左腦傾向科學家，以為用一根夠
長的竿子，就能利用槓桿原理，把地球挑起來。李察
相信，沒有比這更加錯誤的想法了。「一根有足夠長
度的桿子？」直線去到某一種限度，就不可能再是普
通的「直線」，而是超出了地球人知識以外的智慧。
別以為，如此類推，就可能把地球舉起來。那是舉不
起的。
同樣原理，向下的潮流，也不是憑幾個人的力量，
能夠拉住的。
我們只能從非常宏觀的角度看到：向下潮流，遲
早是會回歸向上。
因為，向下潮流，是從左腦革命的時候開始的。
牛頓時期，人們好像是忽然左腦開了竅。從精確的測
量技術出發，新發明品，日日出爐。地球上的石油文
化，從此極度發展。這種極度發展的最後階段，就是
物質主義，就是消費文化。
但是，現在是左腦走到盡頭。石油文化，也是重
新檢討自己的時候了。
問題只是，右腦傾向的文化，怎樣堂堂正正的、
正式的走進人類文化的領域，與左腦共領風騷。
這一天到臨，人類文化，就必定會重新向上。一
切將以全新的面目，面對地球。
現在，最重大的危機只是：右腦傾向的中國人，
已經「開始」了消費的熱潮。如果中國人的物質主義
再擴張下去，地球文化將有更加畸型的扭曲。蒼生不
幸，再沒有比這更加不幸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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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12. 香港時間： 9:30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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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2009
怎樣把地球扳正？
怎樣把地球扳正？
…………………………………………………*李察
(問到底 No.7423 2009 0611 Thursday)
第二次大戰是在一九四五年結束的。戰後出生的
青年人，今天，大約都有六七十歲了。這一代人，就
是李察的同輩。「戰後」，是一個奇怪的名詞。戰爭過
去，經濟蓬勃，百廢興舉。向來是個好時代。但是，
地球上的潮流，卻是在這個好時代裡開始向下走的。
五十年代，在美國忽然有一種很激烈的爭論。爭
論的是一個似乎無關痛癢的小小問題：就是taste。
許多被指為「衛道之士」的知識份子，大聲疾呼，
以為美國人的品味愈來愈不可以接受，因為，美國人
愈來愈不曉得欣賞古典音樂。美國孩子，只喜歡皮禮
士利。美國少女，一見到皮禮士利那震動的雙腿，就
不由得雙膝發軟，竭斯底里尖叫，甚至昏倒。
但是，這種爭論，一點影響都沒有。不少學者反
響，以為「衛道之士」小題大做，以為，數達五千萬
的唱片購買者，就是最有力的投票。
六十年代，又有了狂人樂隊。
再後來，到了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
有了更多其他搖滾樂隊：其中許多是專門鼓吹性愛、
吸毒、同性縱慾的樂隊。(請注意：「同性縱慾」並不
等於「同性戀」。那是兩回事。）
那是否仍是「品味」的爭論？
結果是社會大變。離婚案愈來愈多，沒人要的孩
子愈來愈多。「愛情」愈來愈少，「慾望」愈來愈強烈。
眾人眼中，只有金，沒有心。罪案開始統治大城市。
入夜之後，就是魔鬼統治。沒有人夠膽外出。只能躲
在並不安全的家裡。
請注意：社會潮流向下，流行音樂並不是原因。
如果把責任都推到皮禮士利頭上，以為他能夠獨力把
潮流推向下走，那就是太看得起他了。
那麼，主因何在？
你有興趣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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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11. 香港時間： 5: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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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2009
為甚麼明白了生，就是明白死？
為甚麼明白了生，就是明白死？
…………………………………………………*李察
(問到底 No.7422 2009 0610 Wednesday)
莊子的「朝三暮四」故事，原來是這樣震撼，這
樣驚嚇的。大約，不少人會對於「朝生暮死」的詮譯，
感覺不安。
因為，「生」和「死」是不對等的。就如同「吃
飯」跟「吃過了飯」那樣的不對等。
不少近世哲學家過度誇張了死的意義。就如何一
個赴宴的人，一切心思，本來是為了去「吃飯」，而
不是為了去感受那種「吃過了飯」的感覺。這些哲學
家，鑽得太深了。
甚麼叫做是「生」？
「生」就是一個使命。你有目的而來。你的生存，
有重大的意義。就如同一株小草，一朵小花，他們的
生存，也是有重大意義的。但，人跟動植物的生存，
卻並不完全一樣。
只有猿猴，才跟動物一樣。人是不一樣的。因為，
人是自覺的。人是會愛的。人是有智慧的。人是超脫
於弱肉強食的動物境界的。
人的生存，在現階段來說，有一個重大使命。
這使命就是愛。就是無界線的愛。就是打破小圈
子，打破固定利益範圍的愛。
只有當這種愛是這樣牢固，是這樣有力，可以把
人類作為一個整體，牢牢地團結起來，那時，大約就
是人類另一階段的開始。
當我們能跳上非常高的層次，就能鳥瞰看到，人
的使命，原來有這樣的意思。
當一種使命的感覺，是這樣強烈，使你感覺，做
一個人，這樣的活著，有異常重要的意義。那樣，你
就會知道：死亡是多麼的不重要。
這樣，「朝生暮死」或者「朝死暮生」，都不過是
一場笑話吧了。不必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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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10 香港時間： 6: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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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2009
何謂「生死同一」？
何謂「生死同一」？
…………………………………………………*李察
(問到底 No.7420 2009 0608 Monday)
「朝三暮四」的故事，人人都以為自己很明白。
但是，「朝生暮死」的故事，卻是人類很難明白的。
或者，只有那種真正朝生暮死的小生物，就是所謂「十
七年蟬」的那種小蟲，他們才知道，朝生暮死是甚麼。
為甚麼作為人類，要了解這樣簡單的道理，有這
樣大的困難？讀者pun 君來信，就表達了這一個意
思。
因為，這是要從內外兩方面看的。
從外面看，甚麼薪盡火傳，甚麼天下一體，這樣
的道理，已經說得很多。莊子的理論，事實上並不太
深奧。中等以上的資質，莊子原理一書，也不用太久，
就能看完，甚至可以複述出來，告訴沒有看過的朋友。
但是，要真正了解生死問題，卻必定要從內裡去
看。這樣，就不但只知道甚麼是「生」，更知道甚麼
是「死」。
這話怎解？怎樣從「內裡」去看？
就是說，要能夠真正「生」過的人，真正「活著」
過的人，才能知道，甚麼是「生」，甚麼是「活」。同
樣，要能夠真正「死」過的人，才能夠知道，甚麼是
「死」。
甚麼是真正的「生」過？當你自覺生命是極端有
價值，有意義，而且，這種意義並不止於一種純粹的
個人肉身享受，這種意義在於大生命的全部。能夠這
樣想的人，就是真正的、活著的人。
甚麼是真正的「死」過？陀斯妥耶夫斯基所描述的
死刑犯人，或者托爾斯泰所描述的臨刑前一刻的感
覺：李察已經在「莊子原理」一書中講過了。雖然，
這樣的感覺，並非人人試過。但是，曾經接到「癌症
確認報告書」的朋友，卻有很多。
其中一位朋友，醫生告訴他，只有半年壽命了。
他才忽然感到，生命原來是這樣寶貴。他一向珍視的
各種財富和資產，到此完全不值一文。正在思量，如
何打發這些身外物，醫生報告書又來了。告訴他，原
來只是虛驚一場。
忽然間他感覺到可以豁出去。原訂把各種身外物
揚棄的計劃，一點不變。他覺得身輕如燕，年輕了十
年。而且，一切有重頭再來的熱望。他覺得自己年青
而且充滿活力。他了解何謂「生」「死」了。
是不是要真的等到這樣的一份醫生報告書，才能
從內裡明白生死呢？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只要能夠
明白了「生」的意義，就是全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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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20 2009 0608 Monday)
「朝三暮四」的故事，人人都以為自己很明白。
但是，「朝生暮死」的故事，卻是人類很難明白的。
或者，只有那種真正朝生暮死的小生物，就是所謂「十
七年蟬」的那種小蟲，他們才知道，朝生暮死是甚麼。
為甚麼作為人類，要了解這樣簡單的道理，有這
樣大的困難？讀者pun 君來信，就表達了這一個意
思。
因為，這是要從內外兩方面看的。
從外面看，甚麼薪盡火傳，甚麼天下一體，這樣
的道理，已經說得很多。莊子的理論，事實上並不太
深奧。中等以上的資質，莊子原理一書，也不用太久，
就能看完，甚至可以複述出來，告訴沒有看過的朋友。
但是，要真正了解生死問題，卻必定要從內裡去
看。這樣，就不但只知道甚麼是「生」，更知道甚麼
是「死」。
這話怎解？怎樣從「內裡」去看？
就是說，要能夠真正「生」過的人，真正「活著」
過的人，才能知道，甚麼是「生」，甚麼是「活」。同
樣，要能夠真正「死」過的人，才能夠知道，甚麼是
「死」。
甚麼是真正的「生」過？當你自覺生命是極端有
價值，有意義，而且，這種意義並不止於一種純粹的
個人肉身享受，這種意義在於大生命的全部。能夠這
樣想的人，就是真正的、活著的人。
甚麼是真正的「死」過？陀斯妥耶夫斯基所描述的
死刑犯人，或者托爾斯泰所描述的臨刑前一刻的感
覺：李察已經在「莊子原理」一書中講過了。雖然，
這樣的感覺，並非人人試過。但是，曾經接到「癌症
確認報告書」的朋友，卻有很多。
其中一位朋友，醫生告訴他，只有半年壽命了。
他才忽然感到，生命原來是這樣寶貴。他一向珍視的
各種財富和資產，到此完全不值一文。正在思量，如
何打發這些身外物，醫生報告書又來了。告訴他，原
來只是虛驚一場。
忽然間他感覺到可以豁出去。原訂把各種身外物
揚棄的計劃，一點不變。他覺得身輕如燕，年輕了十
年。而且，一切有重頭再來的熱望。他覺得自己年青
而且充滿活力。他了解何謂「生」「死」了。
是不是要真的等到這樣的一份醫生報告書，才能
從內裡明白生死呢？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只要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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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2009
戴安娜的悲劇，是甚麼悲劇？
戴安娜的悲劇，是甚麼悲劇？
…………………………………………………*李察
(問到底 No.7420 2009 0608 Monday)
*周一人物*
最初，李察曾經想過，大約她的悲劇，是美貌與
智慧不可共存的悲劇。這個人，有天使般的顏容，但
她考試屢次不及格。一連兩次會考，都是全科無一及
格。她離婚之後，國際紅十字會曾經考慮請她出任顧
問委員會，但是，她的專注能力極低，怎能出席聆聽
那些重要而冗長的會議？(參考Tina Brown 著 the
Diana Chronicles)。李察相信，這一類型的人仕，
不會喜歡讀書，也不會擅長抽象思維，理論層面，必
定無法領會，如果她真的當了委員會的顧問，一定笑
話百出。她的「性向」是極其值得研究的。她身裁標
準勻稱，面貌對稱平衡，喜歡跳芭蕾舞和游泳，可能
是屬於體育型的人。而另外一方面，她溫柔待人，任
何人與她相處，如睦春風。這是天生的溝通特質：她
是溝通型的人。體育型加上溝通型，加上美貌，還有
一種似乎是甚麼都不懂的單純，是否就是她的魅力所
在？當然不是的。
而另外一方面，也可能跟她的性生活有關。但這
方面的資料，幾乎是零。她後期的馬術教練男友說，
是她主動的。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了這教練，因而發展
了一段不尋常的羅曼史。而她的另一男友是巴基斯坦
籍的外科手術醫生。這醫生曾說：「戴安娜是這樣的
一個人：無論你把多少的「愛」給她，她都不足夠。」
這樣的一句話，是可圈可點的。但是，無法進一步解
釋，只能猜想。如果再猜想多一些，她跟查理士王子
之間的性生活，也可能是極不協調的：雖然她跟他生
了兩個孩子。
但是，以上兩種猜想，都未必跟她的悲劇相干。
她的悲劇，是在很遠很遠的，另外的地方。
她的悲劇，也不是她自己的悲劇，而是我們的共
同悲劇。
這話怎說？
我們的二十世紀，是一個向下滑的墮落世紀。這
世紀的人，荒謬、反智，追求物質。六十年代，少女
們對著忽然出現的「貓王」皮禮士利尖叫。然後是對
著披圖四尖叫。然後是對著米高積遜尖叫。尖叫過後，
就是倫理的全面修改：少女墮胎、吸毒、酗酒，離婚
案全球激增，單親家庭愈來愈多，罪案愈來愈嚴重。
人口老化，人與人之間愈來愈不信任，家庭解體，人
的疏離感覺無法擺脫，惶惶不可終日。
就是在這樣的氣氛底下，忽然出現了白馬王子與
白雪公主的、童話般的，幾乎是超現實的「婚姻」。
一切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憧憬，都在兩人身上了。她的
魅力，不是由於她的「單純」，而是由於她代表了群
眾的「希望」。
所以，她結婚之日，百萬群眾聚集倫敦街頭，不
是為了「看熱鬧」，而是為了追求一種渺茫的想像。
他們以為，這是有希望的希望。
只是，她和查理士，也是在這墮落文化的圈子裡
生活的。就算貴為王子公主，智力也無法擺脫俗世的
纏繞。她和他，也曾努力要想做一齣「好戲」，以娛
賓客大眾。但，好戲終於變成為醜劇了。
她的死亡，更是震撼。本來，她死之前的各種醜
聞，已經無日無之。她的私生活，很難被大眾認同。
但是，大眾的選擇是：「忘掉」。大眾跟本記不起她的
醜惡一面。大眾永遠把她當作最清最純的偶象。她的
喪禮，跟她的婚禮同樣震撼。百萬群眾，再一次聚集
倫敦。送上的花朵，在廣場上堆積如山。有一位無聊
者企圖盜取一朵，幾乎被憤怒的群眾處死。後來被送
上法庭，被判監禁。
戴安娜的悲劇，是甚麼悲劇？就是你和我的悲劇。
我們被迫接受社會日益物質化的墮落。我們的生活愈
來愈難過，人與人之間漠不關心，社會裡，愛的成份
愈來愈少，慾的成份愈來愈重。社會賢達只知道物質
著眼，政客與商人攜手催谷吃喝玩樂，不知道往何處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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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2009
何謂「朝三暮四」？
何謂「朝三暮四」？
…………………………………………………*李察
(問到底 No.7418 2009 0606 Saturday)
這是很起碼的莊子故事。
話說從前有個養猴子的人。他對猴子說：「你們
早上吃三粒果子，晚上四粒。」猴子非常憤慨，紛紛
抗議。養猴人說：「既然你們這樣抗議，就改為早上
四粒，晚上三粒吧。」所有的猴子，都非常歡喜，都
以為抗議有效，爭取成功。
問題只是：現在，養猴人養的是人。養猴人對人
說：「你們既然都明白了，都知道三和四沒有分別，
相信你們亦同樣明白，生和死也是一樣沒有分別的。
這樣好不好？你們「朝生暮死」吧。你們既然活得這
樣精彩，相信亦已經很滿足了。今天晚上，請各位回
歸天國好不好？」
當醫生把一份「癌症確認報告書」遞上的時候，
所有的人，無不色如死灰：都希望把「朝生暮死」的
命運改了。
他們跪地哀懇，痛哭求恕，淒涼傷心，愁雲慘霧，
使人不忍卒睹。他們會把一生中犯下的錯事，一一說
出來，請求寬恕。
養猴人長嘆一聲：「也吧，也吧。既然諸位如此抗
議，就修改一下好了。你們「朝死暮生」吧。讓你們
現在立刻回歸天國，今晚才回來地球投胎好不好？」
* * * *
當我們以為自己很聰明，譏笑那些猴子，笑他們
三和四都不能分辨的時候，我們自己，不知道能否分
別「生」和「死」？我們知道不知道，「生」和「死」
是沒有分別的？
我們寧願選擇「朝生暮死」，還是「朝死暮生」？
但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哲學思維，請不要停止在這
裡，請不要離開這一段文字，請不要走開：因為，生
和死不是沒有分別的，那是仍然有分別的。
莊子另外尚有一個故事：做人和做蝴蝶，是沒有
分別的。星期天的早上，你去到公園，看見有很漂亮
的蝴蝶飛舞，你不由得想像：「啊，不知是我在發夢，
夢見蝴蝶飛舞呢，還是蝴蝶在發夢，夢見有一個人在
公園裡看蝴蝶？」
到底做人和做蝴蝶，是有沒有分別的？
如果你也曾看過李察另外一個故事，你會立即問：
到底做蝴蝶和做蟑螂，又有沒有分別？
如果生和死沒有分別，有的自以為聰明的人，就立
刻放肆。可以縱慾、吸毒、害己害人、為所欲為了。
因為，生和死是沒有分別的，可以醉生夢死。
所以，真莊子和假莊子，分辨就在這裡：假的莊
子說，一切都是空虛，一切都是空。所以，一切都是
沒有分別的。但真莊子說：這是不對的。一切仍是有
分別的。
做人和做夢，是有分別的。做蝴蝶和做人，是有
分別的。做好人和做壞人，是有分別的。
這就是《齊物論》中，「其必有分」的道理。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不是說一切都是
一塊烏雲，不是說一切皆墨。當你明白到萬物一體，
生死同一，宇宙永恆的最大奧秘，你會更加積極，更
加努力，而不是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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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2009
為何在孔夫子面前不可以賣文章？
為何在孔夫子面前不可以賣文章？
…………………………………………………*李察
(問到底 No.7417 2009 0605 Friday)
因為，所有的文章，都是孔夫子獨家專賣的。
李察時常思量，是否僅僅只是自己被人如此禁制？
還是有無數其他超卓的思想家、藝術家、作家、甚
至科學家，都遭受同樣禁制？天真的人們，僅僅只要
說對了一句話（不是說錯一句話），便被剔進黑名單？
香港的大學制度，非常奇怪。普通大學生，還總
算是有個所謂「入學試」，誰的成績好些考得上，誰
的成績考不上，總算是有個表面的標準。但是，一上
到研究院，便是全無標準的收生制度。誰有資格進入
高等學府的殿堂？關係雄厚，或者從未說對一句話，
都是優秀人才。研究院裡大量學位，任由選擇。
李察當年就讀香港大學的教育學院，成績是全級
之冠。以為辛苦些，努力些，分數考高些，總可以進
入研究院了？答案是絕對否定的。研究院不用給任何
理由，便拒絕了。往何處投訴去？
從個人看，能否進入研究院，也沒有甚麼。有興
趣研究的人，不進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眼界可能更加
闊些。但禁制的本質，不在於個人。禁制的其實是思
想。不是一個人的思想，而是所有人的思想。禁制的
是知識的生長機會，蒙蔽的是社會的眼睛。但這些道
理太高深了。學院裡掌握權力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的。
香港的中學校，時常會有一種所謂「周會」的東
西。在周會裡，請來作家，講一點文學知識啦甚麼的。
但是，有老師告訴李察，如果要邀請作家到校演講，
必須經過一個甚麼「專業」的教師協會。
這協會，每年也會請李察去甚麼學校講一次半
次，每次都派李察到新界最偏遠的學校去講。這也沒
甚麼，總算是有機會跟青年人接觸。那時，李察還在
報上每天寫專欄，也常常有老師想邀請李察去講講寫
作心得。但協會方面總是代李察推了。他們說，李察
先生沒有時間。
數年前，每年也會去講一兩次的。現在是一次都
沒有了。
真是很奇怪的感受。研究院向你關門，出版社向
你關門，報章向你關門，電視和電台向你關門，連中
學校都向你關門。這是一張墨黑的黑名單。真想不到，
會是黑得如此徹底。這畢竟是香港，是號稱自由的地
方。
反智時代的人，只會吃喝玩樂，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孔夫子面前，不許販賣文章。這是兩千年來的老規
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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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底 No.7417 2009 0605 Friday)
因為，所有的文章，都是孔夫子獨家專賣的。
李察時常思量，是否僅僅只是自己被人如此禁制？
還是有無數其他超卓的思想家、藝術家、作家、甚
至科學家，都遭受同樣禁制？天真的人們，僅僅只要
說對了一句話（不是說錯一句話），便被剔進黑名單？
香港的大學制度，非常奇怪。普通大學生，還總
算是有個所謂「入學試」，誰的成績好些考得上，誰
的成績考不上，總算是有個表面的標準。但是，一上
到研究院，便是全無標準的收生制度。誰有資格進入
高等學府的殿堂？關係雄厚，或者從未說對一句話，
都是優秀人才。研究院裡大量學位，任由選擇。
李察當年就讀香港大學的教育學院，成績是全級
之冠。以為辛苦些，努力些，分數考高些，總可以進
入研究院了？答案是絕對否定的。研究院不用給任何
理由，便拒絕了。往何處投訴去？
從個人看，能否進入研究院，也沒有甚麼。有興
趣研究的人，不進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眼界可能更加
闊些。但禁制的本質，不在於個人。禁制的其實是思
想。不是一個人的思想，而是所有人的思想。禁制的
是知識的生長機會，蒙蔽的是社會的眼睛。但這些道
理太高深了。學院裡掌握權力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的。
香港的中學校，時常會有一種所謂「周會」的東
西。在周會裡，請來作家，講一點文學知識啦甚麼的。
但是，有老師告訴李察，如果要邀請作家到校演講，
必須經過一個甚麼「專業」的教師協會。
這協會，每年也會請李察去甚麼學校講一次半
次，每次都派李察到新界最偏遠的學校去講。這也沒
甚麼，總算是有機會跟青年人接觸。那時，李察還在
報上每天寫專欄，也常常有老師想邀請李察去講講寫
作心得。但協會方面總是代李察推了。他們說，李察
先生沒有時間。
數年前，每年也會去講一兩次的。現在是一次都
沒有了。
真是很奇怪的感受。研究院向你關門，出版社向
你關門，報章向你關門，電視和電台向你關門，連中
學校都向你關門。這是一張墨黑的黑名單。真想不到，
會是黑得如此徹底。這畢竟是香港，是號稱自由的地
方。
反智時代的人，只會吃喝玩樂，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孔夫子面前，不許販賣文章。這是兩千年來的老規
矩了。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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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5. 香港時間： 6:30 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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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2009
為甚麼要封鎖李察？
為甚麼要封鎖李察？
…………………………………………………*李察
(問到底 No.7416 2009 0604 Thursday)
香港是一個小心翼翼塑造出來的「自由」城市。
在這城市裡，左中右各派言論，都得到「自由」
申張的機會。不同派別的書刊、報章，都隨時可
以看到。很激進的各種理論，也能發表。幾乎是
要看甚麼，就有甚麼。
奇怪是只有一位小小作家的作品，在書店裡
買不到。
李察寫的書，也有好幾本了。「心魔集」、
「我是爸爸」、「五十二種重要的時代意念」，
「日本人有個甚麼腦」、「右腦思維的真相」，
還有錄影教材：共六輯的「右腦思維」，還有
最悲哀的「讀書尺」－－－這是李察設計的，輔
助快速閱讀的小小工具，還附同一本小書，說
明快速閱讀原理的。化了不少錢造好了，某大
發行商「利x 」也答應代銷了。但是，五千把
讀書尺，賣了數月，全部送回來：發行商告訴
李察：只賣出了兩把。其他賣不去，送回給你。
沒有叫你補回送貨費，也是很客氣的了。
大約香港人是不需要快速閱讀技巧的。至
於你信不信只有兩個人有興趣，肯花幾元錢去
買，也是你的判斷了。這是信不信由你。
香港人不需要快速閱讀，中國人更不需要
知道自己的右腦傾向特質。這不是簡單的左右
腦分別，而是一種根本性的文化傾向。中國文
化上的這種特色，李察說得不少。但石沈大海，
書不能出，連網頁：這號稱仍然自由的地方，
也曾一度在香港被封鎖。奧運期間，被封鎖了
一天。幸運是一天之後解封，李察幾乎飲泣致
謝。至於不少讀者說，很「難」上到李察的網，
也不知是何種原因了。
至於反對簡體字，反對橫排字，因為這兩
大措施，都是有礙閱讀，有礙意念形成的：但
結果，十三億人仍必須接受這種思想枷鎖，連
海外的出版物，都紛紛橫排，完全不考慮中國
人用腦的特殊性向：自己限制自己，中國人的
彎路，不知還有多長。
到了最後，就是反對儒家。孔子提倡服從
，提倡權威，兩千年大害，到了五四時代稍為
收歛。但最近又被抬舉。有誰反對？有那一個
作家大膽執言？右中左各種權威人物，齊齊專
孔，中國青年人，連阿Q 是誰都不再知道。連
魯迅都可以封殺的地方，區區李察，又算甚麼？
英國人的特殊嗜好是談天氣。道不同不相
為謀，今天天氣哈哈哈，談天氣是最受歡迎的
題材。
中國人的特殊嗜好是談吃。今天吃過飯沒有
哈哈哈。報章電視，以飲食為主題的作品，大受
歡迎。許多人除了「食」之外，沒有任何其他
嗜好。友朋相聚，如果希望保持一團和氣，最好
把談話題材，自動設限，只限講飲講食。至於
書店裡找不到一個小作家的作品，完全是不會
有人注意到的。
但問題仍是極端奇怪的。為甚麼左中右的
權威人物，都可以出版，小小作家李察，不可以
出版？連讓他出場，「點綴點綴」，都完全不
可以？是不是這個人真的如此可怕，一亮相便
會天下大亂？
李察喜歡音樂。十多年前，也有電台dj 間中
邀請李察上台，高談闊論，十分愉快。但不知如何，
不知是否邀請李察的人，都被人「丙」了。以後，
李察的聲音，就從此消失於大氣之中。 為甚麼左
中右的權威人物，都可以出聲，獨有反對孔子
的李察不可以出聲？
難道孔子己經上台？
親愛的朋友們，如果你忽然發覺，無法再上
李察的網頁了，李察己經完全消失了，又或者是
很多天都不見李察網頁更新：請毋須太驚訝，畢
竟，或者你會記得李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太陽
未必一定在明天出現的。歷史上的黑暗時代，等閒
是有數百年長的呢。連「十七年蟬」，也再沒有
用的呢。
讓我們一起互相關心：今天吃過飯沒有？
這世界上，唯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在孔夫子
面前賣文章，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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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16 2009 0604 Thursday)
香港是一個小心翼翼塑造出來的「自由」城市。
在這城市裡，左中右各派言論，都得到「自由」
申張的機會。不同派別的書刊、報章，都隨時可
以看到。很激進的各種理論，也能發表。幾乎是
要看甚麼，就有甚麼。
奇怪是只有一位小小作家的作品，在書店裡
買不到。
李察寫的書，也有好幾本了。「心魔集」、
「我是爸爸」、「五十二種重要的時代意念」，
「日本人有個甚麼腦」、「右腦思維的真相」，
還有錄影教材：共六輯的「右腦思維」，還有
最悲哀的「讀書尺」－－－這是李察設計的，輔
助快速閱讀的小小工具，還附同一本小書，說
明快速閱讀原理的。化了不少錢造好了，某大
發行商「利x 」也答應代銷了。但是，五千把
讀書尺，賣了數月，全部送回來：發行商告訴
李察：只賣出了兩把。其他賣不去，送回給你。
沒有叫你補回送貨費，也是很客氣的了。
大約香港人是不需要快速閱讀技巧的。至
於你信不信只有兩個人有興趣，肯花幾元錢去
買，也是你的判斷了。這是信不信由你。
香港人不需要快速閱讀，中國人更不需要
知道自己的右腦傾向特質。這不是簡單的左右
腦分別，而是一種根本性的文化傾向。中國文
化上的這種特色，李察說得不少。但石沈大海，
書不能出，連網頁：這號稱仍然自由的地方，
也曾一度在香港被封鎖。奧運期間，被封鎖了
一天。幸運是一天之後解封，李察幾乎飲泣致
謝。至於不少讀者說，很「難」上到李察的網，
也不知是何種原因了。
至於反對簡體字，反對橫排字，因為這兩
大措施，都是有礙閱讀，有礙意念形成的：但
結果，十三億人仍必須接受這種思想枷鎖，連
海外的出版物，都紛紛橫排，完全不考慮中國
人用腦的特殊性向：自己限制自己，中國人的
彎路，不知還有多長。
到了最後，就是反對儒家。孔子提倡服從
，提倡權威，兩千年大害，到了五四時代稍為
收歛。但最近又被抬舉。有誰反對？有那一個
作家大膽執言？右中左各種權威人物，齊齊專
孔，中國青年人，連阿Q 是誰都不再知道。連
魯迅都可以封殺的地方，區區李察，又算甚麼？
英國人的特殊嗜好是談天氣。道不同不相
為謀，今天天氣哈哈哈，談天氣是最受歡迎的
題材。
中國人的特殊嗜好是談吃。今天吃過飯沒有
哈哈哈。報章電視，以飲食為主題的作品，大受
歡迎。許多人除了「食」之外，沒有任何其他
嗜好。友朋相聚，如果希望保持一團和氣，最好
把談話題材，自動設限，只限講飲講食。至於
書店裡找不到一個小作家的作品，完全是不會
有人注意到的。
但問題仍是極端奇怪的。為甚麼左中右的
權威人物，都可以出版，小小作家李察，不可以
出版？連讓他出場，「點綴點綴」，都完全不
可以？是不是這個人真的如此可怕，一亮相便
會天下大亂？
李察喜歡音樂。十多年前，也有電台dj 間中
邀請李察上台，高談闊論，十分愉快。但不知如何，
不知是否邀請李察的人，都被人「丙」了。以後，
李察的聲音，就從此消失於大氣之中。 為甚麼左
中右的權威人物，都可以出聲，獨有反對孔子
的李察不可以出聲？
難道孔子己經上台？
親愛的朋友們，如果你忽然發覺，無法再上
李察的網頁了，李察己經完全消失了，又或者是
很多天都不見李察網頁更新：請毋須太驚訝，畢
竟，或者你會記得李察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太陽
未必一定在明天出現的。歷史上的黑暗時代，等閒
是有數百年長的呢。連「十七年蟬」，也再沒有
用的呢。
讓我們一起互相關心：今天吃過飯沒有？
這世界上，唯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在孔夫子
面前賣文章，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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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2009
在遙遠的世界裡發生甚麼？
在遙遠的世界裡發生甚麼？
…………………………………………………*李察
(問到底 No.7415 2009 0603 Wednesday)
http://www.irishtimes.com/newspaper/opinion/2009/0521/1224247034262_pf.html
附上的是一篇愛爾蘭時報裡的文章。這樣遠方的
報紙，本來是我們從未之聞的。
但是，李察奉勸有心人：趁你的心尚未死之前，看
一看世界上，甚麼事情正在發生。
我們的世界，正在堕落。
該報說：這樣的事件，不是偶然的，不是意外的，而
是制度性的。
沒有受過苦的人，大約，仍會漠然處之。
他們組織了一份調查報告。這份兩千六百頁的報告
書，把愛爾蘭描寫為一處「地獄」。李察相信，愛蘭蘭人
己經醒覺。他們正在打破地獄。
宗教本來是愛的溫床。但不小心的宗教，被魔鬼入侵
的宗教，卻是慾的地獄。
這是必須小心處理的思想：
當世人愈來愈反對宗教，切莫不要變成釋放慾望。
不要讓物質主義取代宗教。
而宗教本身： 也是時候徹底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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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
(問到底 No.7415 2009 0603 Wednesday)
http://www.irishtimes.com/newspaper/opinion/2009/0521/1224247034262_pf.html
附上的是一篇愛爾蘭時報裡的文章。這樣遠方的
報紙，本來是我們從未之聞的。
但是，李察奉勸有心人：趁你的心尚未死之前，看
一看世界上，甚麼事情正在發生。
我們的世界，正在堕落。
該報說：這樣的事件，不是偶然的，不是意外的，而
是制度性的。
沒有受過苦的人，大約，仍會漠然處之。
他們組織了一份調查報告。這份兩千六百頁的報告
書，把愛爾蘭描寫為一處「地獄」。李察相信，愛蘭蘭人
己經醒覺。他們正在打破地獄。
宗教本來是愛的溫床。但不小心的宗教，被魔鬼入侵
的宗教，卻是慾的地獄。
這是必須小心處理的思想：
當世人愈來愈反對宗教，切莫不要變成釋放慾望。
不要讓物質主義取代宗教。
而宗教本身： 也是時候徹底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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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2009
是否可以用筆桿思考？
是否可以用筆桿思考？
…………………………………………………*李察
(問到底 No.7414 2009 0602 Tuesday)
李察寫稿多年，到了最近，才有一點體會。
原來，寫作也是一種思考的工具。這是很模糊的
想法。或者，寫出來之後，想法會清晰一些。
人是怎樣思考的？是不是抽一根香煙，或者喝一
杯甚麼，大腦便會自己轉動？
而李察的一種古怪經驗是：動筆之前，是沒有那
一種想法的。寫完，想法就忽然出來了。
兩本書，一本是「蟑螂的故事」(脫掉你的蟑螂衣)，
一本是「頑童與祖母」，是幾乎同一時間完成的。而
兩本書的相同處都是這樣：思想是寫完才出現的，不
是事前想好了才寫的。
李察以前也寫過電視劇，也寫過話劇。那時，是必
須要先寫好大綱才動筆的。更要與導演先談妥主題，絕
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要寫甚麼，連自己也不知道。
想也想不到，「頑童與祖母」還有一種副產品：忽
然發覺，原來五十年代的社會，跟現在是不同的。而
不同之處，並非甚麼「時代進步」「科技發達」那幾
句老套話。大約不同之處是：我們的時代正在迅速
下滑：世界是在堕落和解體之中：這一點，相信許
多人都是同時看到的。許多父母憂心非常。都怕子
女堕落。其實，堕落的不止是個人，而是社會整體。
更加可怕的是：若干政治力量和商業力量，正在
力圖加速社會堕落。幾乎是全方位大開堕落之門的綠
燈。每天都有令人震驚的青少年堕落新聞。報章的主
要篇幅，是吃喝玩樂。反智，荒唐，嬉遊，放縱，
減壓、、、
或者，李察仍是幸運的。有甚麼幸運？專欄被明報
腰斬，是一種幸運。如果不是腰斬了，每天被迫只寫
三百字，便不可能寫成這兩本書。而寫專欄，不但只
是文字約束，思想也規律化，沒有這樣自由。
另一種幸運是：李察的作品，被大陸封殺。讀者根
本不可能看到李察的想法。儒家？紅樓夢？莊子？稍為
不同的思想，不可能在大陸上出現。但這仍是一種幸運。
幸運是這種想法，仍可能被絕少數的海外人仕看到。真是
衷心感謝了。
李察顧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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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問題：)
…………………………………………………*李察
(問到底 No.7414 2009 0602 Tuesday)
李察寫稿多年，到了最近，才有一點體會。
原來，寫作也是一種思考的工具。這是很模糊的
想法。或者，寫出來之後，想法會清晰一些。
人是怎樣思考的？是不是抽一根香煙，或者喝一
杯甚麼，大腦便會自己轉動？
而李察的一種古怪經驗是：動筆之前，是沒有那
一種想法的。寫完，想法就忽然出來了。
兩本書，一本是「蟑螂的故事」(脫掉你的蟑螂衣)，
一本是「頑童與祖母」，是幾乎同一時間完成的。而
兩本書的相同處都是這樣：思想是寫完才出現的，不
是事前想好了才寫的。
李察以前也寫過電視劇，也寫過話劇。那時，是必
須要先寫好大綱才動筆的。更要與導演先談妥主題，絕
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要寫甚麼，連自己也不知道。
想也想不到，「頑童與祖母」還有一種副產品：忽
然發覺，原來五十年代的社會，跟現在是不同的。而
不同之處，並非甚麼「時代進步」「科技發達」那幾
句老套話。大約不同之處是：我們的時代正在迅速
下滑：世界是在堕落和解體之中：這一點，相信許
多人都是同時看到的。許多父母憂心非常。都怕子
女堕落。其實，堕落的不止是個人，而是社會整體。
更加可怕的是：若干政治力量和商業力量，正在
力圖加速社會堕落。幾乎是全方位大開堕落之門的綠
燈。每天都有令人震驚的青少年堕落新聞。報章的主
要篇幅，是吃喝玩樂。反智，荒唐，嬉遊，放縱，
減壓、、、
或者，李察仍是幸運的。有甚麼幸運？專欄被明報
腰斬，是一種幸運。如果不是腰斬了，每天被迫只寫
三百字，便不可能寫成這兩本書。而寫專欄，不但只
是文字約束，思想也規律化，沒有這樣自由。
另一種幸運是：李察的作品，被大陸封殺。讀者根
本不可能看到李察的想法。儒家？紅樓夢？莊子？稍為
不同的思想，不可能在大陸上出現。但這仍是一種幸運。
幸運是這種想法，仍可能被絕少數的海外人仕看到。真是
衷心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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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2009
之五十四：學會了愛
楊東是誰？
《祖母與頑童》
…………………………………………………*李察
(問到底 No.7413 2009 0601 Monday)
之五十四：學會了愛
到底人的覺悟，是從那裡來的？頑童檢視自己的
經驗，總是覺得，人的覺悟，不會是自己想出來的。
總是要有所遭逢。沒有遭逢，便沒有痛苦。而未曾經
歷痛苦的人，大約思想是沒有那樣活躍的。艱苦中人，
會被迫思索。
而這不是最難的。最難的部份是，這種痛苦，是
不可以人為製造的。如果可以，那世界上的困難，一
定少很多。 只要開辦一所「痛苦學堂」，讓學生們學
習忍受人生最難堪的苦楚，那麼，這一群學生，一定
成就超人，震驚世俗。但這是不可能的。這類的「痛
苦學堂」，從古代波斯到近代日本，都有人試過。一
點效果都沒有。因為，人為的痛苦，接受者只會想到
反抗，那裡會去思量痛苦的意義？許多富貴人家，嚴
厲節約子女，要子女過最儉樸的生活。但這是從來都
不可能教好子女的。子女一有機會，便盡情反彈揮霍。
所以，我們其實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以愛的力量，
創造求知環境，推進社會向上，防止社會進一步墮落。
整體問題，只能整體著力。這樣做，就是為個人的自
覺，創造了環境。至於誰能自覺，誰不能自覺，那是
不重要的。重要是有人能夠自覺，有人學會了思考，
有人能夠告訴我們，社會應該走一條甚麼樣的好路。
我們的世界正在日趨墮落。這種墮落，是從六十
年代開始的。而《頑童與祖母》的故事，也是這一個
年代背景的。而親自見証社會墮落的人，已經愈來愈
少。他們會一個一個的離開。見過從前乾淨世界的人，
再不會存在於世上。時間無情。青年人，將會被迫剝
除痛苦的過去。
所以，未來的世代，是被迫自覺的世代。青年人
必須被迫自覺。甚麼叫做自覺？就是在沒有外來壓力
的環境下，主動思索的能力。或者，這才是人的新高
境界。上一世代，是弱肉強食的世代。人只需要學會
鬥爭，就夠。但下一世代，不再是弱肉強食的世代，
人必須學會愛。
頑童是怎樣學會了愛的？真是要多容易，有多容
易。貧困，痛苦，壓迫，都是愛的溫床。曾經經歷大
痛，就會明白大愛。
在厝房的那一個黃昏，頑童永遠記得。
那時，是沒有甚麼現代化殯儀館的。屍體只停在
厝房裡。親屬人等，還有僧佛道士，便在厝房的空地
上，為你舉行擔番買水，過橋永別種種儀式。
至於為甚麼當時只有頑童一個人在場，家裡的其
他親戚人等，為甚麼一個都未到，這一種因緣，頑童
已經無法記憶。勉強的去想，只有一種模糊的印象。
那厝房，外面是一條有大榕樹的馬路。而厝房的門，
是很普通的窄門，並沒有現代殯儀館的輝煌。
大約是頑童到得早。在長椅上坐。坐了一會，道
士也來了。道士見有家屬在，便披上道袍，展開各種
鈴鐺鐘鼓，開唱了。當日的這一場體會，後來，頑童
也曾在不同的報章寫過短短的專欄文字。記憶中，在
「星島日報」寫過，在「明報」也寫過。但年代久遠，
要找回那幾份剪報，也著實不容易。便只好在這裡再
說一次。記得還在報上說過，那道士唱得實在很好。
其實，未必是他真的唱得好，只是聽的人，太過入心
了。他唱甚麼？也無非是人天遠隔，奈何橋邊，何處
相逢之類的老式曲調。不知如何，當時聽到每一句，
都入心入肺。那厝房裡面，是沒有空氣調節的。夏天
夜裡的小蟲，都飛了進來。那是一種小小的綠色小蟲。
也是到了很久之後，頑童才去查書，看到了這小蟲，
名叫「十七年蟬」。當時，還只以為，這小蟲，只不
過是普通的「浮游」之類，其實不是的。小蟲爬上臉
上，是很難受的感覺。任何人，都會想到用手撥開的。
但頑童當時，或者是太悲傷了。完全沒有想過撥開他
們。便任由那些綠色的小蟲，在臉上爬走。
為甚麼這小蟲，叫作「十七年蟬」呢？原來這雖
然是朝生暮死的小蟲，雖然這小蟲要在一天裡完成生
老病死的全部使命，但是，小蟲會把自己的卵，留在
土裡，慢慢孵化。要十七年後，才破土而出。
頑童心裡想：或者，總有一天，人類會爆發核子
大戰的。到時，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生物都沒有
了。但地球還是存在的。地球上，還是會有春天和秋
天的，還是會有雨水和陽光的。一直等，一直等。要
等到十七年後，某一個夏天的早晨，第一批綠色小蟲，
會飛出來。他們是未來世界的希望呢。綠色的小光點，
散滿大地。未來的生命，又可以重新進化一次了。
這爬滿臉上的小蟲，原來是希望，多麼奇怪。
寫到這裡，《頑童與祖母》的故事，大約也要講完
了。也是要到這本書寫完了，頑童才恍然大悟，這書
原來，只是上集。而更奇怪的是，這書的下集，也早
已經寫好了。頑童是先寫好了下集，才寫上集的。這
一本「下集」，就是頑童在二十多年前寫好的《我是
爸爸》。那時，頑童已經長大了，頑童變成了爸爸。
第一個嬰兒出生。香香的女兒，抱在手裡，原來，是
人生的另一個小循環。只不過，香港人有奇特的出版
和發行企業。這書雖然很多人叫好，但出版社無論如
何不肯再版，早己斷市多時。大約，曾經看過的人，
只有一千吧。而到書店裡尋找，也是找不到的。人海
茫茫，回響微弱。將來，也未必有人知道這一種痛苦
和這一種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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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與頑童》
…………………………………………………*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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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十四：學會了愛
到底人的覺悟，是從那裡來的？頑童檢視自己的
經驗，總是覺得，人的覺悟，不會是自己想出來的。
總是要有所遭逢。沒有遭逢，便沒有痛苦。而未曾經
歷痛苦的人，大約思想是沒有那樣活躍的。艱苦中人，
會被迫思索。
而這不是最難的。最難的部份是，這種痛苦，是
不可以人為製造的。如果可以，那世界上的困難，一
定少很多。 只要開辦一所「痛苦學堂」，讓學生們學
習忍受人生最難堪的苦楚，那麼，這一群學生，一定
成就超人，震驚世俗。但這是不可能的。這類的「痛
苦學堂」，從古代波斯到近代日本，都有人試過。一
點效果都沒有。因為，人為的痛苦，接受者只會想到
反抗，那裡會去思量痛苦的意義？許多富貴人家，嚴
厲節約子女，要子女過最儉樸的生活。但這是從來都
不可能教好子女的。子女一有機會，便盡情反彈揮霍。
所以，我們其實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以愛的力量，
創造求知環境，推進社會向上，防止社會進一步墮落。
整體問題，只能整體著力。這樣做，就是為個人的自
覺，創造了環境。至於誰能自覺，誰不能自覺，那是
不重要的。重要是有人能夠自覺，有人學會了思考，
有人能夠告訴我們，社會應該走一條甚麼樣的好路。
我們的世界正在日趨墮落。這種墮落，是從六十
年代開始的。而《頑童與祖母》的故事，也是這一個
年代背景的。而親自見証社會墮落的人，已經愈來愈
少。他們會一個一個的離開。見過從前乾淨世界的人，
再不會存在於世上。時間無情。青年人，將會被迫剝
除痛苦的過去。
所以，未來的世代，是被迫自覺的世代。青年人
必須被迫自覺。甚麼叫做自覺？就是在沒有外來壓力
的環境下，主動思索的能力。或者，這才是人的新高
境界。上一世代，是弱肉強食的世代。人只需要學會
鬥爭，就夠。但下一世代，不再是弱肉強食的世代，
人必須學會愛。
頑童是怎樣學會了愛的？真是要多容易，有多容
易。貧困，痛苦，壓迫，都是愛的溫床。曾經經歷大
痛，就會明白大愛。
在厝房的那一個黃昏，頑童永遠記得。
那時，是沒有甚麼現代化殯儀館的。屍體只停在
厝房裡。親屬人等，還有僧佛道士，便在厝房的空地
上，為你舉行擔番買水，過橋永別種種儀式。
至於為甚麼當時只有頑童一個人在場，家裡的其
他親戚人等，為甚麼一個都未到，這一種因緣，頑童
已經無法記憶。勉強的去想，只有一種模糊的印象。
那厝房，外面是一條有大榕樹的馬路。而厝房的門，
是很普通的窄門，並沒有現代殯儀館的輝煌。
大約是頑童到得早。在長椅上坐。坐了一會，道
士也來了。道士見有家屬在，便披上道袍，展開各種
鈴鐺鐘鼓，開唱了。當日的這一場體會，後來，頑童
也曾在不同的報章寫過短短的專欄文字。記憶中，在
「星島日報」寫過，在「明報」也寫過。但年代久遠，
要找回那幾份剪報，也著實不容易。便只好在這裡再
說一次。記得還在報上說過，那道士唱得實在很好。
其實，未必是他真的唱得好，只是聽的人，太過入心
了。他唱甚麼？也無非是人天遠隔，奈何橋邊，何處
相逢之類的老式曲調。不知如何，當時聽到每一句，
都入心入肺。那厝房裡面，是沒有空氣調節的。夏天
夜裡的小蟲，都飛了進來。那是一種小小的綠色小蟲。
也是到了很久之後，頑童才去查書，看到了這小蟲，
名叫「十七年蟬」。當時，還只以為，這小蟲，只不
過是普通的「浮游」之類，其實不是的。小蟲爬上臉
上，是很難受的感覺。任何人，都會想到用手撥開的。
但頑童當時，或者是太悲傷了。完全沒有想過撥開他
們。便任由那些綠色的小蟲，在臉上爬走。
為甚麼這小蟲，叫作「十七年蟬」呢？原來這雖
然是朝生暮死的小蟲，雖然這小蟲要在一天裡完成生
老病死的全部使命，但是，小蟲會把自己的卵，留在
土裡，慢慢孵化。要十七年後，才破土而出。
頑童心裡想：或者，總有一天，人類會爆發核子
大戰的。到時，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生物都沒有
了。但地球還是存在的。地球上，還是會有春天和秋
天的，還是會有雨水和陽光的。一直等，一直等。要
等到十七年後，某一個夏天的早晨，第一批綠色小蟲，
會飛出來。他們是未來世界的希望呢。綠色的小光點，
散滿大地。未來的生命，又可以重新進化一次了。
這爬滿臉上的小蟲，原來是希望，多麼奇怪。
寫到這裡，《頑童與祖母》的故事，大約也要講完
了。也是要到這本書寫完了，頑童才恍然大悟，這書
原來，只是上集。而更奇怪的是，這書的下集，也早
已經寫好了。頑童是先寫好了下集，才寫上集的。這
一本「下集」，就是頑童在二十多年前寫好的《我是
爸爸》。那時，頑童已經長大了，頑童變成了爸爸。
第一個嬰兒出生。香香的女兒，抱在手裡，原來，是
人生的另一個小循環。只不過，香港人有奇特的出版
和發行企業。這書雖然很多人叫好，但出版社無論如
何不肯再版，早己斷市多時。大約，曾經看過的人，
只有一千吧。而到書店裡尋找，也是找不到的。人海
茫茫，回響微弱。將來，也未必有人知道這一種痛苦
和這一種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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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9.6.1. 香港時間： 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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