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的「志」是甚麼 ?
………………………………………………*李察
(問到底 No。7720 2010 0405 Monday)
《西遊記》的作者說,他是「立志修玄玄自明」。
最初,孫悟空也像其他中華子孫那樣,追求長生。
他遊歷遍了四大洲,找到了一位老師。老師教了他一
種道理。他忽然之間,就恍然大悟了。他歡喜得在課
堂裡抓耳撓腮,踊躍不能自己。
到底,這一種使他這樣歡喜的「道理」是甚麼?
大約一萬人之中,能夠有一個人明白,這個人就
很了不起了。大約是萬中無一的。
這「道理」,當然不是他當初所追求的「長生」。
《西遊記》的作者怕我們不明白,還專誠安排一個情
節,讓他遍遊地獄,偷來閻王的薄子改了,把自己的
名字,還有他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上的猴子朋友,
名字都一併塗去了。
這樣,《西遊記》的作者就為古往今來的哲學家
們,出了一道難題:「如果你已經得到永生,你還要
追求甚麼?」
單單就這一道問題,我們中華子孫就夠自豪了。
這問題,使中國人的哲學,能夠以非常挺直的腰板,
面對所有的偉大哲人。從古希臘蘇格拉底以迄存在哲
學的泰斗卡繆,都必定肅然起敬。
而這問題,《西遊記》的作者當然不會簡單用一
兩句說話帶過的。他一共說了一百萬句。整部西遊記,
總共是一百回,字數估計在六十萬到一百萬之間。而
所謂「字數」,是很不準確的。中國文字的字數,如
果翻譯為西方文字,大約要幾倍。而其中無數的詩句,
就像文字蒙太奇那樣的詩句,也必定是以一當十的。
這樣一部鉅著,已經不可能用「字數」去評度了。
到底,這一種使孫悟空不能制止自己,在課堂上
雀躍跳躍的「道理」,是甚麼?
而這問題,是不能對平庸之輩說的。何謂「平庸」?
沒有問題的人,就是「平庸」。他們一輩子的唯一問
題,大約只是會問:「今期彩票開幾號?」得到了答
案,便會垂頭喪氣離開的。
到底,孫悟空的「志」是甚麼?《西遊記》的作
者用了一生去回答。如果你還不滿意,《西遊記》的
作者提供了一點提示。他說,「立志修玄玄自明」。
請恕李察大膽翻譯一下:孫悟空的「志」就是要
去追求某種真理。而這種真理,是可能追求得到的。
甚麼是「玄」?
不知道古代的中國數學家們,用甚麼字母去表達
一種未知的變數。大約不會是XYZ之類。他用一個
「玄」字去代表。而且,他的觀點是以為:這種未知
的變數,不是永遠不可知的。是可知的,是可為的,
是可以追求得著的。
又或者,這一種積極的求知精神,本身已經是答
案了。這就是中華兒女,最足以自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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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10。4。5 香港時間:9:00pm)
(明天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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