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重要的領導人,應該像是一條超級巨輪的駕駛者。 他應該熟悉海情,更熟悉自己的航船特性,還要知道天氣和地理。他可以安全地把巨輪駛往目的地。
在他的心中,是有方向的。
作為一個遠洋巨輪的駕馭者,他應該遠離毒品與酒精。保持清醒。酗酒吸毒,是船長的大錯。
倘若他在駕駛的途中,偶然到廚房去,偷吃多一塊巧格力奶油蛋糕,或者和其他船員們賭一手,甚至利用賭博去騙乘客的錢,也是需要禁戒的。
這裡有三宗罪。
第一是不懂航行,第二是吸毒,第三是騙錢。
三宗罪裡面, 那一宗才是最大的罪?
一般傳媒都只集中注意朴槿惠有沒有實際牽連貪污。其實這只是小罪惡,是並不太重要的。
根本的大問題在於,原來她是完全不懂得航行的。她根本沒有駕船的執照。也從未學過航行, 一點船舶機械的常識也沒有。
當她坐上駕駛位置的時候,只能靠一位閨中密友遙遠指揮。
似乎,當初選舉她出來的韓國民眾都是傻的。其實錯不在朴槿惠,錯在於選民。
她只說了一句話,韓國民眾就完全相信她了。她說,自己無父無母,也沒有丈夫。
她說, 她已經嫁了給國家。
民眾想,好哇,選她當國母,母親治國,或者大媽治國,有何不好呢?
眾人一致投票,贊成大媽治國。
他們從未考慮, 這一個大媽,是不懂得航行的。
其實這是韓國儒家精神的極度發揮。在幾百年的儒家統治中,民眾已經失去基本的思維能力。
至於後來,大媽由於牽涉到各種人際闗係之中太深,無法自拔而陷於貪污, 也是次要的事了。
還有人指責她牽連邪教,她雖否認,也有待証實。牽連邪教,就好比吸毒了。她需要一種感覺, 感覺自己有能力治國的感覺。所以, 如果有這一種牽連,也是毫不奇怪的。
今日,上百萬的韓國民眾上街示威。他們載歌載舞,敲鑼打鼓,好像舉辦一場盛大的嘉年華。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的首爾街頭, 忽然下了一場初雪。
快雪初晴,城市洗擦如新。唱歌,跳舞,呼喊,興奮。李察置身其中,不由得也歡快了。 大家的臉上,全是笑容。
他們已經把罪過全推到她的身上。
他們已經徹底忘記,是自己推舉她上來的。
更忘記了,如果換另外的一幫人上台,結果會不會一樣。會不會若干時日之後, 又要再來一次。
儒家治國就是這樣。
以小集體為一切的出發點。人們永遠不會以宇宙天下為已任,那只是口頭上說說就夠的。實際上都只是各顧妻子兒女,只要求自己有 一個好好的小單位。
而儒家的所謂[ 人], 不是一個自己生長的獨立的[人] ,而只是一種[關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其實是一種闗係之中的人。他們是彼此互相定義的。你是我的父親,我是你的孩子。我不是對宇宙天下負責的,我只需要服從父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至於男人,論語中說:你只需要在家侍奉父兄,出外侍奉公卿。
女人三從,男人二侍。
但這仍非問題的死穴。
死穴是關係。儒家的學問,是關係的學問。當一個人只識關係,就甚麼都夠了。不懂得航行,就有人願意遙控支持的。
人們只學會了柔順潤滑。他們以為,機器裡面,最重要的只是潤滑劑。 其他一切全不重要。不需要懂得航行,不需要懂得天文地理,也毋需理會,作為一個人,或者作為一個民族,作為一種文化,要往何處去。
韓國往何處去? 他們想過嗎?
令人十分難過的只是, 韓國曾經被日本人徹底戲弄侮辱,也要面對北韓威脅,還有國際上的種種難題。
他們連飛機也駕駛不了。上次空難,就是因為一個青年人盲目服從長輩,誤了時機。而三星公司也無端端出了一部會自動燃燒的手機。 不該犯的錯都全犯了。
以上的問題,街上的群眾是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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