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熱愛炎夏嗎?
…………………………………………………*李察
(問到底 No.7812 2010 0706 Tuesday)
李察從未看過雪。從未曾在北方居住過,非常嚮
往雪景。看俄國小說,看到人家怎樣從窗外看雪,又
怎樣在雪夜裡寫詩,寫完,推窗外望,讓詩意隨著鵝
毛大雪飄向遠方,真是羨慕非常。還有《紅樓夢》裡,
也有一場很好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賈寶玉回
家拜別父親,而這種情景,也只有在雪地裡才有。還
有托爾斯泰筆下的青年,在大雪之夜相聚。離別時滿
懷豪情,站在馬車上,讓馬兒狂奔。還故意打開胸膛,
讓冰風吹進去。
回想起來,李察最淒慘的日子,都是熱的。母親
在五月的大毒太陽下死去,李察不斷問自己,到底這
是不是一場夢。到底這是不是真的,而太陽也非常狠
心,從未曾告訴,說這是一場夢。而送葬的那一天,
看著屍車緩緩推走,漸行漸遠,也是在劇烈白畫之下。
這些情節,都在「頑童與祖母」中寫過。
或者,都已經進入潛意識了。愛冷不愛熱,是很
難忘記的了。
只是想到,人是不應被客觀環境統治的。我的潛
意識,不是應該由我自己掌管的嗎?我不可以也像無
數熱帶人那樣,熱愛夏天嗎?我不可以欣賞那滿身的
油脂和濕液嗎?我不可以像畫家梵谷那樣,專門去最
熱的非洲,專門在太陽底下畫向日葵嗎?就讓油汗滴
滿水泥地,就跟太陽暢談無窮無盡的愛情嗎?
當然是可以的。是可以的。是完完全全的可以的。
畢竟,我是我自己的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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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10.7.2. 香港時間: 11: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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