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馬鈞發明火藥？

是否馬鈞發明火藥？
………………………………………………*李察
(問到底 No.7650   2010 0125       Monday)
　　
　　　*周一人物*　　
　
　　到底是誰人真正發明了火藥？是有學問的學者
們，深具興趣的。漢朝時的皇帝追求長生不老，引發
煉丹的熱潮，在若干流傳下來的丹書中，有提過硫黃、
硝石等藥物名目。後漢魏伯陽在《參同契》書中，提
過幾句有趣的話。他說，練丹時把不同藥物煉到一起，
有三種情況：一種是雌雄配偶，藥物會順利化合。第
二種是有如二女同室，永不化合。第三種最特別，不
同的藥物歸到一起，就會「分劑參差，失其紀綱」很
不守規矩了：會「飛龜放蛇，愈見乖張」：這是甚麼
意思呢？大約就是「爆炸」。
 
　　問題是：這算不算是﹁發明」呢？追求長生的方
士們，觀察到了這種現象，但沒有深究下去，算不算
是發明？
 
　　以下的傳說，沒有甚麼根據，但是，卻有趣得多。
而且，可以觀察中國人的特殊思維習慣。
 
　　傳說，三國時期的馬鈞，是曹魏陣營的人。他注
意到一種民間現象。民間拜神驅鬼的儀式中，時常都
要燃燒竹子的。把竹筒投進火去，會發生輕微的爆炸
聲音。燒柴不會有這樣的聲音，只燒竹有聲。民間信
仰以為，這種霹靂畢剝的聲音，是會使鬼怪害怕離開
的。馬鈞想到，燒竹子的聲音，畢竟太小。怎樣才能
使聲音響亮一些呢？他想改良一下這些竹子。幸運是
他沒有現代人的粗淺物理學常識，他不知道，是密封
的竹子，蘊含了空氣，空氣受熱膨脹，引起小規模爆
炸的。（讀者也許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傻人企圖發明
「炒豆炸彈」：就是這粗淺的物理學知識，使他跟馬
鈞的思路不同。）
 
　　馬鈞的思路，是要把不同種類的物質，加進竹子
裡去。他試驗了很多種植物，都沒有甚麼威力。他後
來又再試驗礦物，結果，他找到了琉黃。把琉黃加到
竹子裡去，聲音強烈得多。這就是「爆竹」的發明：
那是一種聲音響亮得多的驅鬼工具。
 
　　問題是，右腦傾向的中國文化，為甚麼不能接著
研究下去，一直要等到三百多年後的隋朝，才有進一
步的發展？
 
　　傳說隋朝時期，有一位無名人士，他小便的時候
看到， 尿缸附近，經常積著一 些透明的結晶物體：
這是誰都不想去摸一摸的東西。真是要有很大的求知
慾，才會想到，要刮那些結晶體出來玩玩的。
 
　　他刮下那些結晶體出來，有沒有洗乾淨了，才進
一步研究？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總之，傳說他是拿
火去燒那東西。一燒之下，就發出極其艷麗的紫色光
芒了。傳說，那就是「硝石」。到底那傳說是不是真
的，有興趣的朋友，不妨一試。而這東西，跟天然的
琉黃，是很相似的。因此，他更進一步想，如果把兩
種物體一起燒，又如何？
　
　　傳說，他因此而燒傷了。臉和手都燒傷了。
　
　　而他的思路是：怎樣減少燃燒時的威力？他只想
減少，從沒有想過要增加威力。
 
　所以，他就把泥土加進去了。果然，威力減少了。
他又再試其他物質：終於，他發現了炭末。琉黃、硝
石、炭粉，這三大成份，讓他找到了。但是，他是一
個沒有名氣的人。沒有人知道他，也沒有人重視這一
件發明品。
　
　　再後來，有人把這東西，製成為會炸開的「爆竹」，
送給當時的皇帝隋煬帝。隋煬帝喜歡享樂，多一件玩
具，也沒有甚麼。
　
　　又到了不知幾百年後的宋朝，南宋的虞允文在采
石磯戰役中，用「霹靂砲」對抗金兵。方法是用石炭
琉黃混合，外裹厚紙，製為煙霧彈，大破金兵。
 
　　其後，吃了大虧的金人，用了同樣的方法，對付
蒙古人。蒙古人又改良造出了「回回砲」，在攻打襄
陽時，砲聲震天，火炮入地七尺，被擊中的地方，像
山崩地裂，摧毀一空。
　
　　中國人的火藥，就是這樣，經歷千年，在經驗累
積中，漸漸改進出來的。
 
　　未經左腦平衡的右腦，思維常常都是這樣「漸進」
的。或者，我們會開始想到，中國那許多古老的藥物
方劑之類，是不是也要經歷千年的蘊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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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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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10.1.25  香港時間：11: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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