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2021

2nd Interview: How can you proof that the burning woods were laughing?

 An old article written in 2008


How can you proof that the burning woods were laughing?

 
怎樣證明木柴是在哈哈大笑?
(問到底 No.7010   2008 0423 )
 
 
    數天之前,寫過一段略為高調的話:
 

         x       x       x
 

 「或者,我們可以跑遠一些,回到五十萬年前,北京人居住的那個洞穴裡,訪問一下,正在燃燒的其中一根木柴。問問他:『你這樣燒,得到甚麼?』
    「他會哈哈大笑:『你看不見嗎?我得到的是光呢。』」
 

        x       x       x
 

    一個讀者來信問:你怎樣在邏輯上証明,木柴是在哈哈大笑?
 

  這一個問題,李察最初是一笑置之。但往回一想,才知道問題非常嚴重。
 

  因為,幾乎所有的木柴,都是在哭,而不是在笑。
 

  貝多芬曾經在遺囑裡解釋他之所以不死的「理由」。他的遺囑裡寫著:...是藝術!就只是藝術留住了我。在我尚未把我感到的使命全部完成之前,我覺得不能離開這個世界。這樣我纔捱延著這種悲慘的生活...
 

    貝多芬死不瞑目。是一個陌生人,替他蓋上眼瞼的。他的遺書上說,
 

   「噢! 神明! 什麼時候我再能在自然與人類的廟堂中感覺到歡樂? ...永遠不?...不?...噢!這太殘酷了!」參看羅曼羅蘭著傅雷譯的《貝多芬傳:永不屈服的靈魂》
 

    還有那位傻子薛西弗斯,當他每一次默默回到山腳下,不發一語。他是在笑嗎?未必的。他可能在哭。領取諾貝爾獎的卡繆,在研究了許久後,才非常審慎地說:「應該想像,薛西弗斯是快樂的。」
 

   無數的木柴,都悲泣失聲。不說那位卞和了。他的嗚咽,是宇宙中的永恆聲響,是永遠在宇宙中周遊的。還有司馬遷。他被去勢之後,堅持寫作。但他說,他是「腸一日而九迴,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所如往。」他的那一種抑鬱,才是絕對的抑鬱。
 

   再如王安石。他有甚麼笑容?當他被迫退休,在家中每日繞室疾行,望空呻吟,只能看到神州陸沈的情景,當然不會哈哈大笑。
 

   還有悲哀的屈原離騷,不說也吧了。
 

   所能想得到的英雄人物,全都是不笑的。
 

   唯一的問題只是:為甚麼在這樣辛苦的境地裡,他們堅持燃燒?為甚麼他們寧願燃燒?為甚麼他們生活在痛苦之中,但呈獻世人的,卻是「歡樂頌」,是光明,是人生之至美?
 

   到底他們是快樂的嗎?
 
 
   我們同樣可能想像,而且一切人都會絕對相信,如果他們有機會重新再來一次,他們的抉擇,必定相同。就像薛西弗斯那樣的相同。
 

    他們會笑嗎?
 

    這一個問題,來到這裡,我們就會忽然察覺自己的卑下。是的,在我們卑下的俗世心靈裡,無法了解。我們不可能知道,甚麼才是快樂。我們不可能知道,屈原有多快樂,司馬遷有多快樂,貝多芬有多快樂,王安石有多快樂,孫中山有多快樂。他們明明都是愁容滿面的。但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快樂。請原諒李察又再一次搬弄那老土的「層次論」。我們低層次的人,有低層次的快樂。他們高層次的快樂,可能,是不同的。

One must imagine them 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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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my mind was still not settled. I returned to the cave again.  I wanted to interview the fire wood one more time, just to ask them, if they were really happy. 

What did I see? 

They were laughing like mad.  What a fool I was.  I need not to ask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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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貼出日期: 2008.4.22    香港時間: 8: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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