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2012



超越於所有層次之上,是否可能?



 
 
 

  一個幾歲大的女童,連續被車撞倒兩次,倒臥在血泊之中。十幾個路人,視若無睹,急步走過。只有一位拾荒的老婦,想也沒有想過,就上前去救。這是不久前發生在中國廣東佛山的事。
 
  類似情況,也曾發生在香港。大約也有十幾年前了,我此刻只能憑記憶寫出。在香港新界某地,一群惡狗,攻擊一位幾歲大的孩子。把孩子咬得血肉模糊。當時在場的人,全都不敢上前,怕惡狗連自己也咬了。只有一位老婦,拿起掃帚,上前就去趕狗。這一群狗,居然被一枝小小的掃帚,趕開了。
 
  這兩位老婦人,是甚麼層次?
 
  我相信,所謂「層次」,全都是後天的。是各種文化加在我們身上的。而這兩位老婦,如果我的猜想不錯,可能是沒有受過甚麼教育的。她們只是憑著人類本來就有的內在感覺去做。
 
  那就是最低的層次,其實是最高的層次。

  我們都經過艱苦的各種生命階段。爬上了一層,就覺得了不起,看不起層次以下的其他人。層次給人以驕傲心,更給人以畏懼心。高高在上,通常都怕跌。人人都知道,層次之上還有層次,但是,多數人,能夠上了一層,就已經終生滿足,不再上進了。是否真的好像中國諺語那句:天外有天,是永遠不可能的境界?
 
  而莊子精神,就是引領我們注意到,是有一個真正超越所有層次的地方的。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就是這種超越一切的層次。來到這裡,就會自覺,自己才是真正天地萬物的一份子。人間一切宗教、國族,文化,林林總總的一切,都不能限制自己。所以說,超越一切層次,就是沒有層次。那仍是有所不同的。莊周夢為蝴蝶,還是蝴蝶夢為莊周?莊子告訴我們,那其間,仍是有分別的,不是沒有分別的。
 
  人類這樣辛苦,走了這許多路,只發覺,還是起點的地方最美。那還走路來幹甚麼?當然,還是要走下去的。只是我們都需要記著,真正的超越,是在最底層的。
 
 

(8382超越於所有層次之上,是否可能20120605,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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