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否「飛翔」？

生命是否「飛翔」？
………………………… 李察
(問到底No.8080　　　　2011 0331 Thursday)
　
　
　　生命宛如一朵內在的火焰。
　　
　　你未必知道，這火焰是何時開始燃著的。這一朵小小的火花，就在你的臭皮囊的內裡點起。你行走奔跑，你醒你睡，你浮游飛行，那內在的火焰不絕。
　
　　你更加不會知道，這火焰是何時開始熄滅的。
　
　　醫院忽然打電話來，說老人家不行了，心跳愈來愈慢了，叫趕快去。
　
　　她躺在床上。旁邊的機器在嗶嗶的響。心跳數字還有二十幾下。有時是十幾下。但她只是躺著不動。眼皮深深閉合。好安詳的一副樣子。我去摸她。摸她的頭，還掀起被子來，摸她的手。昨天晚上，她還是右手特別熱的。但此刻，卻是涼了。還想運一點氣，幫幫她。昨天晚上，氣感還是很強的。但這時刻，卻不通了。
　
　　她的心還在跳。機器顯示，還有十幾二十下。但其實人已經一早走了。內裡的火焰已經熄了。這是從未想過的場面。事後幾個人談起，不約而同的，都有這感覺。
　
　　她明明白白的，是已經走了。雖然外在的心，還在微微的跳。
　
　　這內在的火，何時燃亮，你不會知道。何時熄滅，你更加不會知道。她走得飛快。你想追，也來不及了。
　
　　只知道，她是快樂的。數小時之前去看她。她還認得人，滿臉都是開朗的微笑。她很少是這樣開朗的。大家都非常放心。其實，她已經知道了。她知道要遠行了。她知道要有另一個開始了。她多麼快樂。她寧願早一些出發。心跳未停，她已經急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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